雪越下越大,雪地上,冷血扬起头说着,

    冷血说着说着真的哭了起來,

    冷血这一哭,不仅仅是熊倜蒙了,所有的武林人士都蒙了,冷血给众人的感觉就是一个杀人魔王,冰冷无常,嗜血成性,这样的人怎么会哭呢,

    冷血的哭声比鬼叫还要难听,他把那件黑色的锦袍往后又甩了甩,头扬起,一幅悲天悯人的模样,

    “大明啊,你山河破碎,风雨飘零,江湖动乱不休,世态炎凉、人心不古、万物刍狗,”

    “大明啊,我要拯救你,我要救你出这灾难的深渊,除了我,谁还能担当此任,所以,我要当这个武林盟主,我还要当皇帝,这样我才能让你发扬光大,千秋万代,”

    冷血的话并沒有引起多少人的反响,大多数说当他说的是疯话,冷血的野心人人皆知,只是不知道是二皇子的身份,

    风雪越來越大,冷血的话大多都被风吹走了,谁也沒认真听他在说什么,冷血闹腾半天,沒人理睬,有些受不了,

    “我才是真正的武林盟主,”冷血说着往下一跳继续说着,“要是有不服气的,尽管上前一博,”

    冷血上次用计和药抓了很多武林人士到黄山,其中也有琴魔,虽然很多人都恨冷血,可也怕他,所以,冷血一个人站在长城上发疯,谁也不想去惹他,

    琴魔看到冷血从长城上跳下,正好离自己不远,早就怒火中烧的他立即就冲了过去,扬起琴砸向冷血,

    无论和谁打或是遇上有人攻击他,冷血从來不避让,冷血看到琴魔扬起琴砸了过來,琴已经砸到头上了才伸出右手一把抓住,

    冷血伸出右手抓住的琴魔的琴,左手轻轻地挡着琴魔的身体说:“我说你也是一大把年纪了,也不息息火,好歹我堂弟常淓叫你一声师父,要不然,我早把你灭了,”

    “啊,”熊倜听得冷血这样说才知道这人也同皇家有关系,是小潞王的师父,

    琴魔其实是潞王府的琴师,熊倜的母亲朱仙儿也师从过琴魔,弹得一手好琵琶,熊倜父亲死后,在江湖中俗称玉面琵琶水玲珑,

    熊倜听琴魔的琴音丝毫沒受伤,因其母的关系,熊倜在一岁前就在琴魔的音乐中长大,所以从骨子里对琴魔的琴音并不排斥,这就是琴魔对熊倜既然能溶入他琴音而不知情的原因,

    当然,熊倜自己更不知情了,也许是上天的安排,熊倜巧赢了第二场比赛,正在老和尚宣布熊倜当选为武林盟主之位时,冷血赶來了,

    熊倜离冷血也不远,正面对着冷血,琴魔受制于冷血,琴被冷血抓得紧紧地不放,

    冷血说着轻轻地把琴魔推出身边,退让几步,琴魔还想冲过去,冷血掏出几把飞刀在手中甩着,

    冷血手中玩着几把飞刀,他一边玩一边冲着琴魔说:“我不是看你手中拿着我堂弟的琴,早一刀飞破了,一边站着哈,别碍事,”

    琴魔听得这话,更加火气上涌,把琴当着武器又向冷笑横扫过去,

    冷血并不同琴魔打,等到琴扫到跟前,才纵身一跃,像一只黑色的大蝙蝠飞起老高,又腾回长城上站着说:“别逞能了,离了琴,你就是一个废物,”

    琴魔气得脸红脖子粗地又向冷血冲过去,熊倜站在一旁实在是看不过去冷血那架式,神剑一挥也冲向冷血,

    冷血看着熊倜杀了过來,脸上泛起点点笑意,有些欣喜地说着:“这就对了,”

    冷血空手对打着熊倜,熊倜的剑冷血只是躲开,并不用兵器去接或碰,一边退让一边看着熊倜舞动着剑说:“小子,好像你也和我有点关系,看在都是皇家的人,我今天就不送你上西天了,我当上武林盟主,封你当个护法什么的就得了,好不好,”

    冷血不屑地看着熊倜和琴魔,很显然,这两人他都沒放在心上,

    冷血退让了几步,看着熊倜又冲杀过來,一幅要和自己拼命的样子,奸笑着看着,一边不慌不忙地玩弄着手中的飞刀说:“啧啧,别那个样子好不好,我抢得皇位,封你做个镇东大元帅,怎么样,这个比武林盟主之位可强多了,”

    “冷血,你别白日做梦了,”熊倜说着,扬起神剑挑向冷血,

    熊倜的剑眼看就要刺到冷血的脑门,熊倜和冷血打斗多次,知道冷血傲慢,要等到剑尖指到才会动手去挡开,这次熊倜的剑刺到冷血脑门的时候,突然加大力连人一起扑过去,

    冷血说是迟那时快,右手伸出握住熊倜的剑柄,左手一把飞刀向熊倜的胸前刺杀,冷血的飞刀拿在手中又像一把匕首,常言道:一寸短一寸险,眼看冷血的匕首就要刺入熊倜的胸膛,

    熊倜人已经扑过去了,用力过猛,要撤回來已经來一及,本就是想在最后一击的时候扑倒冷血,可冷血的动作很敏捷,熊倜的想法他也许不知道,可熊倜猛然扑过去那一刹那,他反应过來,也用匕首反搏杀熊倜,

    冷血这一招完全是出于本能,他本是嘲笑着的神态一时收敛起來,对付熊倜,瞬间就造成这样两败俱伤的场面,

    “啊,”熊倜的剑刺进冷血的脑门,冷血的匕首插入了熊倜的胸膛,两人都流出了鲜红的血,

    血顺着冷血的脑门流淌下來,很快就凝结在冷血的脸上,冷血虽然受伤,不过,熊倜的剑并沒有刺穿冷血的头颅,只是刺进出让冷血受伤,冷血也是久经百战,这点伤对他來说不算什么,

    熊倜的胸前也流出一大滩血,冻结在衣裳上,熊倜的伤口不大,流淌出來的血沒冷血的多,

    冷血扬起头,满脸血污地看着熊倜,连连点头赞许着说:“小子,有进步,三日不见当刮目相看,聪明多了,”

    熊倜转过身來,看到冷血果然了得,脑门被刺中还能站着在笑,一脸的血真让人有些害怕,

    冷血可沒让熊倜有空闲时间,扬扬头又在叫嚣着:“小子,來來來,好久沒这样过过瘾了,”

    冷血的飞刀又甩了起來,两把飞刀“呼呼”地从风雪中飞出來,冰雪从飞刀上擦过,粘贴在飞刀上,成了一把雪刀飞向熊倜,熊倜从來沒看到过会这样,有些傻傻地看着,

    “哐,”这两把飞刀沒飞中熊倜,到不是冷血的飞刀技术不行,而是太好了,冷血看到熊倜傻傻的沒反击,又甩出两把飞刀打在前面的两把飞刀上,冷血后面的飞刀要快,比前面的飞刀快,赶上前面的,四把飞刀两两相遇,碰撞在一起,又飞回到冷血的手中,

    “诶,小子你怎么不打了,”冷血收敛起一脸的坏笑,走了上來,用飞刀挑向熊倜的视线说着,

    熊倜看着冷血受了伤既然还如此了得,还真有些惺惺相惜的味道说:“冷血,我们不要继续自相残杀了,女真人已经踏进了辽东,再这样打下去,只怕女真人会打进山海关,大明也就危险了,”

    “呵呵呵,”冷血又大笑起來,笑了一阵,那一脸的坏笑又露出來挂在脸上,“小子,你也不是三岁小孩了,你说不要自相残杀就可以不自相残杀的吗,”

    “能,”熊倜认真地说,“只要你放下屠刀,我们联手打败努尔哈赤,你就是大明的功臣,你还当你的皇子,”

    “哈哈哈,”冷血这一次笑声更大,惊天动地一般,众人都反应过來了,全看着熊倜和冷血,

    雪,从來就沒停止过,脚下,积起厚厚的一层,一脚踩下去,要陷好深好深,冷血慢慢地走着,來到熊倜的面前,

    熊倜看到冷血的脑门上还挂着血,从身上撕下一块面条给他缠上说:“冷血,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我记得在少林有时候你从正道大师留给你的包袱中找到过这句话,”

    “熊倜,你闯荡江湖也不算时间短了,你怎么还这样天真,我放下屠刀,我不能,我就是放下屠刀,我也成不了佛,”

    “这屠刀不是我要的,是大明给我的,我一生下來,他们就给了我一把屠刀,让我去死,老天可怜,我沒有死,我活了下來,”

    “我在少林寺整整过了八年,这八年我不知道我是谁,我沒有剃度,我也不用念经书,说穿了,我根本就不是少林寺的和尚,那我是谁,从來沒有人告诉过我,”

    “这个时候,突然有人给我了第二把屠刀,让我举起去杀人,我去了,我杀了无数的人,从此,我举起一把又一把的屠刀,杀死一个又一个的人,不,不是一个又一个,是数不过來的人,”

    “现在,你让我放下屠刀,你要我放下哪一把屠刀呢,是杀死我自己的那一把屠刀,还是我杀人无数的那一把把屠刀,”

    “我要是放下杀死我的那一把屠刀,我就死了,我要是放下杀人无数的屠刀,我就会被无数把屠刀杀死,”

    冷血一直在冷笑,他脸上沒有半点血色,流下的血还在粘在脸上,他看着熊倜说着:“我从哪里來,我要到哪里去,你能告诉我吗,”

    少林老和尚走了上來说着:“佛曰:坐亦禅,行亦禅,一花一世界,一叶一如來,春來花自青,秋至叶飘零,无穷般若心自在,语默动静体自然, 阿弥托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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