纤尘笑着说,笑的很由衷也很甜美,这是体会失去之后的痛苦,再从痛苦中挣扎出來后看到的阳光,有句歌词写的太好,阳光总在风雨后,今天跟他说话,似乎大家都逃避了一个话題,就是那十二年前的案子,似乎都再为这场即将到來的婚礼品味着各自心里不一样的感触吧,

    霍铭扯了扯嘴角笑了,这是很难得的笑,他深邃的眸子也被挤出了一丝晶芒,让人看不懂的眼神,这是他的标志,什么东西都隐藏的那么深,深的让人都不敢去窥视,所以,久了,你也就会无视,

    “是吗,谢谢你还肯这么平静的跟我说几句话,”霍铭浅浅的说着,喝了一杯茶,又倒了一杯,

    “柳叶……”纤尘欲言又止,毕竟那个女人被自己害的挺惨的,看到自己就要嫁人了,嫁给自己最爱的人,毕竟曾经画满肆意度过了三年,倒是也希望他经历了失去之后,能够懂得珍惜身边现在的人,

    “那件事不怪你,你不要多想,”霍铭突然打断了纤尘的话,看向别处,点了一根烟,

    “时间不早了,我先回去了,”纤尘突然起身准备离开,霍铭也随即站起身,纤尘的身子顿住,毫无疑问,他还有什么话沒说,

    纤尘回头看着他,他的脸色竟然很憔悴,这是一开始纤尘沒发现的,这么久了,难道伤还沒好,纤尘刚想开口询问,却不想,霍铭淡淡的指了指左胸的位置,笑着说了几个字,

    “弹头还在里面,我的命够硬吗,”就这几个字,他说的很风轻云淡,说完,却干咳了两声,

    纤尘蹙眉,想看神经病一样的看着他,弹头沒取出來,不会感染吗,他是是不是受刺激了,疯了,脑子开始不正常了,他不让医生取出來弹头,不是疯了还是什么,

    “你……你少抽点烟,”纤尘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很明显,他是故意不让医生帮他取弹头的,不知道为什么,走出酒店,午后的阳光正好,晒的人很暖和,只是,纤尘怎么就觉得滋味那么难受呢,

    回想起当时那一枪,他完全是在不相信我会对他开枪的情况下中了一枪,当时,她确实很想一枪穿透他的心脏,让他沒有后悔的机会,也是因为那样,纤尘也不容许给自己犹豫的机会,沒想到,那一枪沒有要了他的命,

    他竟然不取出弹头,他这么做是为了什么,纤尘想起來竟然有些无力,本想回头看一眼,但是有些事时过境迁,早已物是人非沉落入土,沒什么好说的,也沒什么好想的,

    霍铭眯着眼睛,笑着看着她的背影沒入暖阳中,竟然有些沧海桑田的错落感,看着满堂华丽的装饰,他似乎有些自欺欺人吧,她筹办婚宴,借别人之手给他幸福,这样的感觉让他想起了燃烧在父亲碑铭前的蜡烛,不知道那白烛和纸钱,告慰的是里面的人,还是外面的自己,

    时间过得很快,明天就是她最重要的日子了,她此刻独自一个人捏着最后一张请柬,托着下巴,不声不语,时而蹙眉,时而傻笑,

    “少奶奶,这请柬你都看了一个小时了,还送不送,要不我替你去送,”老严泡了一杯茶放到纤尘面前,

    纤尘一听,长出一口气,从幻想中清醒过來,她沉溺其中的无非是和荣华从小到大的回忆罢了,听着老严的话,她笑着说:“你去,恐怕得挨打,你还愿意去吗,”

    老严一听,染过桌子站在纤尘身后,他很好奇这最后一位请柬的东家是谁,纤尘肆无忌惮的刻意在老严面前晃了晃,眼看着老严就握着嘴巴,半晌才说了几个字出來,

    “泼……泼妇~~~~,,”

    纤尘一愣,掩口就笑了,老严的表情很古怪,而且连连摆手,对于荣华这个人,我想,与他打过交道的,还能完整的人,不是她的哥们儿,就是爱人,她简直是就是尼姑俺里俗称辣手翠花的住儿,

    只是,笑完,纤尘还是深吸了一口气,她其实是了解荣华的,这么重要的日子不告诉她,她一定会生气,纤尘是这么想的,其实荣华也是这么个性格,她不喜欢被好“哥们儿”忽略的感觉,

    “我自己去吧,你把车钥匙给我,”

    纤尘直接要了车钥匙,请柬就放在副驾驶位上,一路向着北海市区行驶而去,只是,当车身被北海市区的霓虹笼罩的时候,纤尘竟然迷茫了,她不知道去哪里找,

    这个时间,荣华在酒吧吗,还是一如既往的在ktv,还是和那一帮“好哥们儿”玩耍,她突然就发觉自己的生活随着年龄的增长,竟与荣华越來越远了,

    以前不残余并不代表不了解,现在,时过境迁似乎空气告诉她,一切都变了,因为慕容而变了,她甚至有些后悔,但是,她也不知道这个世界上又几个女人能抗拒慕容的温暖,所以,她的车子停在闹市区看着霓虹,双眼竟然有些模糊,

    就在纤尘抱着方向盘发呆的时候,人行道上冲过來一个人,是个女人,那女人一头黄发,似乎被人追赶一样,一边狂奔一边回头看,一脸的忌惮和恐惧,

    她不是朝着纤尘的车子冲过來的,而是在人行道上一路狂奔,纤尘还沒反应过來那身影已经擦着停靠在路边的车身飞奔而去,紧接着,传來鸣笛的声音,纤尘二话不说就挂上了倒档,车子发出一阵轰鸣,急速后退,

    车身后传來顺行车辆的喇叭声,但是纤尘一直沒停顿,车速比那女子奔跑的速度要快些,纤尘直接一踩油门,车屁股就杠上了人行道边的路牙石,这个车身就横在了人行道上,惹來人流的抱怨,那黄发女子脚步戛然而止,背着突如其來横在面前的车辆吓得脸色发白,

    “是我,上车,”纤尘二话不说就推开了车门,

    女子真正是曾经以身范险救过纤尘的女子,称呼荣华叫花姐姐的小丫头,名字叫李洁,此刻一看是熟人,她二话沒说就钻进车的副驾驶位,

    警察接踵而至,纤尘一踩油门,厚重的马达声四起,直接把李洁载着冲出闹市区,知道身后的警鸣声一点都听不到,纤尘在放缓了车速,

    “纤姐,还好你出现的及时,要不然,我就要去局子了,”

    李洁拍着胸脯喘息着,浓郁的睫毛,漆黑的眼影,画着比烟熏妆还要夸张的妆容,

    “你和荣华在一起吗,”纤尘问她,主要还是担心荣华,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毕竟荣华也算是半个黑dao上的人,她也不知道这里头的规矩,

    “花姐啊,她回家去了,这几天沒看到她出來玩,她爸爸为了找花姐报了警,被带走的,当时我听到花姐在ktv包间内和她爸爸吵架,吵得很凶,还说什么要是不接着读书,就相亲让她家人,估摸着花姐是被逼着去相亲了,”

    李洁说着,从短裙地下的丝袜里,“变”出一盒香烟,又从另一条腿的丝袜里掏出个打火机,吧嗒一下,点上了一根烟,话语间风轻云淡,倒是和荣华有点像,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些人都这么轻浮的去诉说一件很悲哀的事,却又看上去一点都在意,

    纤尘想了一下,难道,还要去她家一趟,纤尘想着,顺手就找请柬,这才突然发现,请柬估摸着是被李洁坐在了pi股下面了,

    “纤姐,你找什么呀,”李洁问了一声,纤尘把车停下,李洁起身,把眼叼在红唇之间,拿起那被自己一pi股糟蹋的有些发皱的请柬,随手打开看了一眼:“找这个吗,哦,给花姐的请柬呀,你要结婚呀,”

    李洁很感兴趣的念叨了一下请柬上字,新郎,慕容羽,新娘吴纤尘,xxx年xx月xx日,教堂的地点,宴席的地点时间,

    “恭喜呀,结婚了,真好,纤姐,你明天就要结婚了,还出來送请柬啊,怎么不准备准备,不是说新娘子为了明天上妆好看,提前三天都要给皮肤做护理的吗,要不,我替你送,”

    李洁的样子很高兴,也很洒脱,压根就把被警察追的事跑抛在了脑后,纤尘一听她这么说,觉得也好,她还不知道荣华肯不肯见她,请柬送到,她可能也未必会來吧,

    “不过,你得送我一程,”李洁把请柬直接当着纤尘的面塞进了丝袜内,看的纤尘直蹙眉,那丝袜里到底能装多少东西,纤尘甚至还看到了套t,还有现金,口红,看的人下巴都要掉脚背上了了,

    “好吧,我送你去荣华家,”纤尘调转方向,朝着北海市郊区行驶而去,

    路上,李洁自顾自的打开汽车音乐,随着节奏在副驾驶位上扭动腰肢,偶尔打个响指,那样子,就算是瞎子都觉得她嗑yao了,也许是隐约不符合她的口味,换了一个有一个,最后还是关掉了,

    “纤姐,其实,我有个问題想问你,但是你别生气,”李洁欲言又止,

    “问吧,”纤尘暂时还不知道什么样的话題能让她生气,自从离婚以后,徘徊在失去和得到之间,她还有什么放不下,看不开的,

    “其实我和花姐很早就认识了,恩,应该有三五年了吧,她在我们面前提的最多的就是你,所以,你的事,我也知道一些,就比如你以前和霍铭谈恋爱,然后离婚,其实,我觉得吧,霍铭有权有势又有钱,人又帅,有什么不好,不过呢,慕容大哥的名字我也听说过,是个致命的国画专家,但是相比之下,我还是觉得霍铭有势力,他动一根手指头,能把北海市翻过來,你怎么就舍得和他离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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