询问之时,林霄将记忆碎片的画面,展现给了九幽灭狱火。

    看完后,九幽灭狱火陷入了沉默。

    “抱歉了主人,我的记忆之中,并没有这一段!”

    “那道青色身影,我没有半点印象,这场战争,我全然记不起,甚至连鸿蒙天火,我也从未听说过!”

    许久,九幽灭狱火方才开口,言语充满愧疚。

    “这不怪你!”

    林霄摆了摆手,并没有怪罪九幽灭狱火的意思。

    通过记忆碎片,林霄能感受到那场战争的惨烈。

    战争最后,三十二朵天火重伤,并且随着时间的不断流逝,散落于各地各处。

    净莲妖火位列天火榜第三,实力毋庸置疑。

    但,它的下场极惨,不仅遭到了奴役,灵魂也逐渐崩溃。

    在这般前提下,其他的天火,估计也好不到哪里去,被打回原形,湮灭掉所有记忆,也属于正常现象。

    “主人,我有一事不解!”

    九幽灭狱火突然出声。

    只见它看向林霄,用一种悲凉语调说道:“无论是那场战争,还是此时此刻,位列天火榜第三的净莲妖火,一直遭人奴役,连最起码的自由都没有。”

    “这是否说明,天火的存在,跟工具没什么两样,一辈子都要被人奴役?”

    “亦或者说,我们……本就是工具!”

    九幽灭狱火虽没有记忆,但它却有共鸣。

    同为天火,当它看到净莲妖火的凄惨遭遇,心里当然会产生困惑,不解,乃至是自我怀疑。

    闻言,林霄没有急着回答,反问道:“在你看来,我是否把你当成了工具?”

    “当然不是!”

    九幽灭狱火想都没想,立即道:“主人待我,完全不同于那道青色身影,昔日,我被敌人所掌控,主人拼死营救,这才将我救出魔爪。”

    “不止是我,无天古剑和万星古门,主人也从未当成工具,更像是对待出生入死的同伴!”

    一旁,吞星深有共鸣,暗暗点了点头。

    对于林霄,吞星能找出无数缺点。

    只不过,对于林霄的真心相待,吞星却没话说。

    也正是因为这一点,吞星才愿意留下来,一直呆在林霄的身边。

    林霄淡淡一笑,继续道:“既然你不认为自己是工具,那么,你便不是工具。”

    “这个世上,存在太多的声音,太多的观念,每个人的立场不同,他们所说的话,也就不尽相同,你若太在意别人的看法,往往会迷失了自己。”

    “有时候,事情往往没那么复杂,你若觉得对,那便是对,你若觉得错,那便是错,没有一个固定的答案,一切随心即可!”

    语出,语落。

    九幽灭狱火再度陷入了沉默。

    这一次,它很快想通了,认真道:“多谢主人,我明白了!”

    说完,九幽灭狱火语锋一转,指着下方道:“主人,我能隐约感觉到,这条火河的下方,存有一丝天火的气息,净莲妖火很可能就在那里!”

    “好!”

    林霄凝声回应,身形闪烁,径直冲入了火河。

    这一条火河内,蕴含着强横的净化之力。

    纵使是林霄的完美肉身,在下潜了千米之后,也感觉到了一丝吃力。

    索性,下潜到一千五百米的时候,林霄的视野中,浮现出一朵精致无瑕的乳白色莲花。

    这朵莲花,林霄并不陌生,正是净莲妖火。

    九片乳白莲瓣,随着微风摇摆,每一次摆动,都会逸散出火光,融入到空气中,最后穿过火河,肆意弥漫于圣火殿内,最终化为炙热火浪。

    也就在这时,林霄发现,乳白莲花的莲心位置,笼罩着一股邪恶至极的光华。

    一看到这股光华,林霄就想到了邪巫。

    如无意外,邪巫就是凭借邪恶光华,强行奴役了净莲妖火!“主人,它好像陷入了沉睡中,不仅如此,它给我的感觉很奇怪,似乎虚浮得不真实!”

    九幽灭狱火笼罩着林霄周身,不由得好奇道。

    “这种虚浮感,应该来自灵魂崩溃!”

    吞星接过话,解释道:“灵魂就像身体,缺少了一部分,就需要大量的时间恢复,净莲妖火的灵魂,早已奔溃得厉害,就连记忆都是散乱不堪。”

    “由此可以推断,此时此刻的它,只保留了很小一部分灵魂,更多的,只是身为天火的本能!”

    林霄点头,同意了吞星的说法。

    他凝望着净莲妖火,视野内,却看到一缕缕火光绽放,如同八爪鱼的触手,将此地彻底笼罩住,与外界隔绝开来。

    轰!一股无比狂暴的气势,从净莲妖火身上席卷而出。

    火焰疯狂凝聚,最终凝聚成一张人脸,出现在林霄和吞星的面前。

    “人类,你身上的气息,让我莫名感觉到愤怒,我不管你是谁,今日,你定要死在这里!”

    火焰人脸开口,语气夹杂无穷无尽的愤怒。

    顷刻,一道充满净化之力的乳白焰光,朝着林霄疯狂杀去。

    眼看乳白焰光降临,九幽灭狱火主动护主,为林霄抵挡下来,散发着死亡气息的灰黑焰光席卷,将四周围的火光冲散,让气氛随之缓和下来。

    “你是……天火?”

    火焰人脸看向九幽灭狱火,先是一愣,而后恼怒道:“为什么,为什么同为天火的你,居然愿意臣服于他人,难道你感觉不到,这个人类的身上,发散着令我们坐立难安的气息吗?”

    说话间,火焰人脸不再理会林霄,视线死死锁定着九幽灭狱火。

    它的神态,有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

    仿佛在它的眼里,天火不应该臣服于他人,尤其是对林霄,甚至连靠近都不能靠近。

    不等九幽灭狱火做出回应,火焰人脸高声道:“也罢,既然你臣服了这个人类,这也就说明,你的存在,只会让天火蒙上奇耻大辱。”

    “与其让你苟活,一直给天火蒙羞,倒不如吞噬了你,让你永远消失于世上,这样一来,我也能得以突破,强行逃出这个鬼地方!”

    话音落下,炙热的乳白火光再现。

    下一刻——这里变成了火焰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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