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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执壶倾侧注满 李世民面前的金樽,颤抖双手捧 起金樽,待到金樽敬到到李世民 面前时,满樽的酒已经泼洒的不 足半樽,

    李世民仰头一口饮尽,对长 孙无忌一语双关的说:“无忌,辛 苦你了,” 众人之间话不投机,各自落 座后满屋子的寂静,歌女舞娘也 早已退去,

    半响,李世民忽然感觉腹部 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剧烈的疼 痛让李世民蜷缩在地上翻滚不 止,手指直直的指着李建成,

    李神通见状,对着太子怒骂 一声:“混账”,急忙扶起李世民就 往外走,

    太子李建成愣了一下,装作 急切的说:“快扶秦王去内室,來 人,去召太医,” “再待下去,不死也得死,”李 神通声色俱厉的对李建成吼完, 招呼着不知所措的长孙无忌将已 经昏迷不醒的李世民搭在背上, 急匆匆的离开了东宫,

    转瞬间,刚刚还莺歌燕舞, 歌舞生平的崇教殿只剩下一片乱 糟糟的残席冷羹,

    李建成拿起被长孙无忌失手 掉落的执壶,眼望着嗤嗤冷笑的 齐王李元吉,

    酒是东宫的酒,壶是齐王的 壶, …………

    而出门在外的长孙无忌和李神通却是背着李世民,但是在另外一旁,长孙无忌和李世民二人却是露出了别人看不见的笑容,但是李世民很快就晕过去,看见李世民晕了,长孙无忌不免赶紧加快了步伐,

    却在另外一面,太子府,此时的三人再也沒有了刚才的雅兴,

    此时几人脸上都是沉甸甸的,感觉身上的担子顿时重了一般,

    “大哥,这该如何是好啊,现在他在这里昏倒的,我们也脱不了关系啊,”还是李元吉先开了口,当务之急,他沒有了分寸,就想那断了头的人,压根沒有了思想,

    李建成刚想安慰一般,却沒有想到李元吉却这样说:“莫非大哥真的想通了,肯听小弟的话杀了哪位吗,如果真的是那样,那小弟可得恭喜大哥了哦,”

    听到这句话,李建成真的忍不住了“够了,为兄根本就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來的,毕竟世民他是我的兄弟,我不会这样做的,”

    而就在这个时候魏征说出:“殿下,你还要糊涂到何时,亏你还记得兄弟之情,但是你可曾知道你口口声声说的兄弟之情的二弟,也许就是那个下毒之人呢,”

    魏征甩甩衣袖也不理那二人口若木呆的样子,就离去了,他觉得自己又败给了历史一次,算了算上一次,这一次已经是第二次了,

    而大殿里面,留下的李建成和李元吉二人却是认真的思量着,

    却在那另一方,秦王府内,李世民被李神通送回秦王府里面,而长孙无忌却是去找大夫去了,

    而李恪等人听见动静也來到了房间,就在李恪刚进房间的时候

    听说是砒霜,屋子里的众人 都开始有些绝望,要知道在这个 时候,砒霜中毒几乎就等于死 亡,一百个人食用砒霜,最多也 就有一个能够不死,幸存下來的 几乎也就是肩不能挑,手不能提 的废人,

    听到李神通的判断,长孙氏,和如意公主刚刚有些落下的心又再次提到嗓 子,李泰却大舒了一口气,

    砒霜是古代非常出名的毒 药,历史中被砒霜毒死的人可以说多了有多,三国时期的戏志才早死的原因好像就是这个,李恪也是从后世的野史得到的,

    再者,入腹的毒药有一个即 便不成功,也是无错的急救方 式,那就是洗胃,这个是不得已而为之的方法,

    李恪走到跪坐在地上,手扶 着李世民的长孙氏身边,

    搂着如意公主的肩膀,在她耳边坚决说 道:“母亲莫慌,砒霜虽毒,却不 是无解,您且放心,一切有我 呢,有我在,父王定能安然无 恙,” 听着自信李恪自信的话语, 如意公主心中再次升起了希望,在心中仿佛有种自豪感,

    李恪年龄虽小,如意公主却沒有存在 怀疑,但是李恪给大家的影响实在太深刻了,学武的时候比一般人用的功都要大的多,但是却是不和别人一样半途而废,反而坚持下來,

    “那就让恪儿试试看吧,”此时长孙氏不知道哪里來了的希望让她有勇气说出了这样的话,她的脑海里面出现的就只有李恪不怕辛苦却是坚持下來练武的画面,还有的就是听自己的儿子是如何夸他,

    当然也不能说长孙氏对就是 信任之极,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 因为在绝望的时候,人的本能会 相信一切对其有利的事物,

    好比 溺水之人手中的稻草,平常时刻 沒有人会相信一根稻草,可溺水 之人却将稻草当做全部,就是这 个道理,死马当成活马医,这个道理都是一样的,

    李恪安慰完长孙氏和如意公主,赚过身 來对水儿吩咐道:“准备几盆温 水,两壶牛奶,要烧开的,五只 鸡蛋打碎,只要蛋清不要蛋黄, 两个馒头用火烤焦了,研磨成 末,必须是焦的地方磨成末,还 要几只大碗,就这些了,速去准 备,先把温水和碗送來,” 李泰吩咐的干脆,水儿办事 也迅速,很快,两只青瓷大碗, 一盆温水就端到李泰面前,

    李恪让李神通抱起半昏半醒 的李世民,小手抄起大碗,连续 几碗温水给李世民灌了下去,然 后把手指伸到李世民舌根,对李 世民催吐,

    如是几次,直到李世 民吐出的不再是腥臭之物,而是 清水时已经用尽了两盆温水,

    经过这样折腾李世民神志已 经清醒过來,只是嗓子被李恪沒 轻沒重的乱挖,使嗓音有些沙哑 的对李神通说到:“多谢王叔了, 将我放下吧,我能自己來,”

    看着略见好转的李世民,一 把年纪的淮安王李神通哭的是老 泪纵横,呜咽着说道:“世民啊, 你可是醒了,可心痛死王叔我 了,若不是我,你也不能去东宫 赴宴,说起來是我害了你啊,你 若不醒,我都有心把这条老命赔 给你了,” 李世民看着痛哭流涕的李神 通,又看了看身边紧紧抓住自己 不放,泪眼朦胧的长孙氏,

    刚刚 想宽慰大家几句,就看见李恪将 一碗黄黑色的粉末状的东西放在 面前,愣了愣之后问道:“这是什 么,”

    “救命的‘良药’,先吃了再说, ”李恪满脸严肃的说道, 不等李世民言语,长孙氏就 接过李泰手里的大碗,用羹匙舀 起一勺馒头的粉末凑在李世民嘴 边,半响李世民才吃掉这一碗焦 苦的“良药”,

    然后又看到李恪递到 眼前的大碗温水,随即明白过 來,问道:“还要灌水催吐,”

    “沒错,”李恪肯定的答道, 李世民缓缓将水喝完,看着李恪伸到眼前的手指,神色萎靡 的苦笑道:“还是我自己來吧,你 沒深沒浅的我信不着,”

    又是两盆清水,这次刚刚开 始呕吐出來的东西还带着淡淡青 灰色,到最后全是清水了,

    看着 李世民虽然仍是身体虚弱,但神 志却是十分清醒,众人也明白这 毒算是解了,剩下的就是调理身 体了,大家才算是放下心來,

    李恪将牛奶和蛋清交给长孙 氏,说到:“这次不用吐了,吃了 以后休息就可以了,” 李世民刚刚将牛奶和蛋清服 下,长孙无忌手提医箱就领着年 过半百,衣带还系错了一节的老 者小跑着來到榻前,

    这个老者就是李进李太医, 家学渊源,隋初就有先人在太医 署任职,祖传的一身高明医术,

    几年前开始为秦王府的人医治病,比如说药罐子李泰身 体的调养全是按照他的吩咐做 的,可以说是李泰的大恩人,还有就是李恪的恩人,凡是李恪练武受伤都是找李太医的,

    李恪连忙上前见礼,李太医 却沒搭理李泰,径直走到李世民 面前,望,闻,问,切之后,还 用银针在宫人沒來得及打扫的呕 吐物之中翻动几下,

    看着已经变 色乌黑的银针,若有所思的对李恪问道:“小王爷,你刚刚给殿下 服用了什么,具体是怎么救治 的,”

    李恪急忙将经过细细的说了 一遍,包括李世民是在东宫种的 毒,李神通认为是砒霜之毒,自 己是怎么洗胃的等等,事无巨细 的全部说了一遍,

    李太医又低头沉思良久,才对李世民缓缓的,若有保留的说 道:“老朽可以肯定殿下是中毒, 看症状也酷似砒霜之毒,所幸殿下中毒不深,小王爷的处置也十分及时得当,如今毒物几乎全由 呕吐排出,略微残毒可以忽略不计,

    老朽给您开副解毒、养胃、 保肝、调理身体的药,服用几副 后当可痊愈,” 言罢,在李恪铺纸磨墨的伺 候下,只用片刻一副药方挥手而 就, 将药方交给长孙氏之后,又 嘱咐了几句注意之处,就要告 辞,这满地污秽,一屋哀愁,也 着实不是待客之道,加之李太医 坚持离去,无奈只好由李恪送出 府门,

    二人缓步而行,边走李太医 边询问李世民的伤势,若不 是十分信任之人,李恪也沒那么 大胆子在这样敏感的时候请他为 李世民疗伤,

    秦王府再大,两人在安步当 车就要走出府门的时候,李太医 突然停了下來,目视李恪一副欲 言又止的样子, 李恪见状,灵光一闪,谦逊 的问道:“李老,看您老的样子, 莫非我父王中毒有什么蹊跷之 处,”

    李太医盯着李恪思虑好久才 缓缓的说到:“老朽幼龄学医,弱 冠之年随家父开始行医,到如今 已经有三十多载了,可谓之医者 无数,就是砒霜之毒也见过不下 十次,而如今对你那医治砒霜之 毒的医理却是看不明白,若仅如 此,也就罢了,待我回去翻查医 术,再参照你治疗手法应当也能 明白其中的奥妙之处,但问題是 秦王殿下的毒……” 说到这里,李太医言语停顿 住了,看着紧拉着自己手的李恪,

    半响,才郑重的说到:“今夜 之事,你舅父急匆匆的來到我 家,语言含糊的请我來治病,老 朽以为小王爷你有摔了什么的,才 动身而來,否则,秦王虽尊,却 也不一定能请到老朽,虽然小王 爷你年纪小,但是希望你能听懂老朽的话,

    看着李恪不解的目光,李太 医俯下身來,在李恪耳边用极低 的声音说道:“秦王殿下中的不一 定是砒霜之毒,” 话语虽轻却令李恪身心一 震,李太医急忙按住李恪继续说 到:“老朽曾在洛阳南部,一个当 地人称之为‘落魂崖’的地方找到过 一种极其稀少的草药,名叫‘尸苞 芽’的毒物,将这种毒物烘焙后能 得到一种无色无味的粉末,非大 量食用却不足以致人死亡,但是 很少的一点,即便是用指甲略挑 一点的用量就可以让人吐血,却 绝不致人死亡,

    其症状完全和砒 霜之毒一样,唯一区别就是呕吐 物用银针测试,砒霜之毒银针是 乌黑无光泽,沾染尸苞芽之毒的 银针是乌黑中略微带有光泽,若 不仔细辨认,绝对观察不出來二 者的差异,

    今夜老朽为秦王诊断 的是砒霜之毒,且把这根银针送于你,” 说着从医箱中拿出刚刚验毒 的银针交给李泰,冲李恪一拱手:“老朽年迈,经不得夜半寒风,小王爷休送,老朽告辞了,” 李太医背着医箱快步离去, 只留下傻傻的李恪站在门口,眼 睛直勾勾的看着手里这根乌黑中 带着暗淡光泽的银针,

    太医黄秉杳然而去,只留下李恪站在府门之中思绪凌乱,

    砒霜,还是尸苞芽,泛着乌 黑光泽的银针已经给出了答案, 一个让李泰不敢相信的答案, 这个答案几乎推翻了李泰对于太子和齐王谋划毒害李世民的 推断,

    太子有足够的理由來毒杀 李世民,但是为什么不选择绝毒 的砒霜,而是使用无法致人死地 的“尸苞芽”,

    为什么要让李世民只 伤不死,李泰并不认为太子和齐 王是念及手足之情而情留一线,

    在这场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政治 斗争中,双方若是撕破脸,一旦动手就是雷霆万钧生死立判的,

    以太子的阴毒,齐王的暴虐性情 來看,他们若是对李世民下毒就一定会毫不留情的痛下死手,

    还有个可能就是有人利用太子李建成下毒,太子李建成并不 知情,

    那么这个人是谁,齐王李 元吉,虽然李元吉也存了争胜之心,但是现在李元吉的实力还不够,不足以坐上那个位置,所以 李元吉才和太子走到一起,李元 吉虽然暴虐,但绝不是鲁莽无知之人,

    何况李元吉和太子的亲密 程度來看,二人是一个集团的无论谁下毒都应该是不留丝毫余 地的,怎么可能让李世民活着离 开东宫,

    看着这根银针,李恪心中五味杂成,心里面又是一番滋味,就如刚才李太医刚才说的话,在心中细细体会,不就是在说下毒者就是秦王他自己吗,

    不过想一想也是这个道理,李世民只不过是想把他自己的疑虑给大家转移罢了,当然,李恪仔细想想也是,下毒者无非是太子一般人,而另一帮人那就肯定是李世民他自己,

    正如历史那样,李世民得病之后李建成失去了李渊的支持,从而李世民还取得了李渊的信任,才发展出了玄武门事件,

    李恪淡淡的一笑,嘴角处一嘲,原來历史是可以这样,但是他就不明白为什么会沒有人知道这个阴谋呢,知道的人就只有李世民,李建成几人罢了吗,李渊难道不会起疑心吗,满朝文武难道就不会有人明白这阴谋的背后会是李世民做的鬼呢,

    想起李渊,李恪猛的想起來,也许当玄武门他才会发现,这一切的一切恐怕都是李世民楚心积虑的布局吧,

    李恪想起了李渊,

    难道是现在的九五之尊李 渊,李泰认为有这个可能,

    但几率很小,身为皇帝的李渊虽然沉迷酒色,但是名义上毕竟是皇 帝,若是由于李世民的功高震主而心生杀心,

    那么李渊有无数表面上堂堂正正的手段可以置李世民于死地,而不需要采用这样阴毒的手段,

    再者说太子李建成,秦王李世民,齐王李元吉都是李 世民的嫡子,抛去偏爱一说,单单讲究父子之情,三个人谁将來接替李渊是沒什么太大区别的,

    或者还有另外一股势力在其 中运作,想到这个可能吓得李恪一身冷汗,现在來看这股势力的目的不明,隐藏在阴暗之处正在 针对李世民,利用李世民,

    天知道这股势力在马上就要到來的玄武门之变中扮演什么样的角色,

    万一玄武门的城墙下李世民有什 么闪失,身为李世民儿子的李恪也是理所当然的也要身首异处,

    在这个封建独裁的社会中,政治斗争 向來是血淋淋的,在这个认同株 连九族的时代,沒有人会讲究祸 不及妻儿,

    李恪越想越感觉害怕,扑面而來的恐惧好似一只张开着血盆 大口的怪兽,不断的吞噬李恪那可怜的,所剩无几的坚强,

    其实 从李恪來到唐朝的六年多以來, 对身处其中的现实,不熟悉的社 会,以及未知的将來在心中一直 存在着深深的恐惧,只不过以往的时光他选择的是遗忘,自欺欺人的遗忘,

    选择的是逃避,以身 弱为借口,貌似隐士一样躲在小 院子里,借以逃避不敢面对的现实,

    而这一刻,严酷的现实,像 一团浓浓的黑雾,让李恪身处其 中却触摸不到的边际,这让李恪心中的恐惧强烈的爆发出來,

    这一刻,李恪面目苍白的好 似一张未经涂墨的宣纸,木头一 般僵直的身体在寒风中瑟瑟发 抖,从心底扩散至全身的寒意使 之无力弯曲身体的任何一个部 位,哪怕用尽全力也无法活动一 个手指,

    滴滴冷汗从额头迅速的渗出,顺着青筋暴起的脸颊滑 落,最终汇聚在下颌结成一粒粒黄豆大的汗珠,滴落在那件由如意公主亲手缝制的宝蓝色圆领长衫上,

    而就在这时,出來一人,比人便是李承乾,他可是见李恪出尽了风头,他心中无比的嫉妒,他不甘心,他自己为什么不可以,却一切的一切都可以被李恪抢去,

    看见李承乾,李恪连忙走上前去,“大哥,你怎么出來了呢,”

    “父王刚刚入睡,我出來走走,”

    听见李承乾这样说,李也不管这些了,对李承乾说道:“哪么小弟先行告退一步了,刚刚父王的事情,实在是忙累坏了,”

    “既如此,为兄也回去了,”

    “恩,”李恪轻声的应了一声,

    两人各自回了各自的房间,就像沒有发生什么一般,可是就是在李恪沒有看见的时候,李承乾一脸阴谋的表情,

    就在李恪和李承乾各自都揣着心思离开的时候,灯火辉煌的太子东宫,李建成和李元吉兄弟二人却在秘密商议着崇教殿中那些被打翻在地的酒肉菜肴早已被宫女内侍们打扫的干干静静,

    不久前还歌舞升平,传杯弄盏的喧哗已经不在, 只剩下太子李建成和齐王李元吉兄弟二人在蜜蜡灯影下对案而 坐,

    太子李建成拿起在酒宴末了被李世民撞翻在地的执壶,满面不愉的向齐王李元吉说道:“老 三,你今天这一手玩的也太不高明了吧,他秦王在我东宫中毒, 你让我怎么和父皇交代,”此时的李建成也是一般污水,他不明白还能有谁陷害李世民

    “我沒有,”李元吉辩解道:“我的太子哥哥,你可别把这 盆脏水扣在我的头上,你想找人顶罪也别把罪名扣我头上,这么 大的帽子我可带不起,” 李元吉也是一头污水,他沒想到李建成竟然如此黑,平时虽然自己劝导杀了李世民,他却总是说顾及兄弟之情,现在却往自己身上推,李元吉现在是一阵无语,

    “不是你还能有谁,”太子李建成看李元吉死不承认的样子怒火中烧,问道:“不是你,不是你还有谁能在我这东宫动手脚,不是你还能有谁想秦王死,是谁整天 的嚷嚷着要快刀斩乱麻,是谁在 前几天提议要摆酒设宴对秦王动手,你敢说我这东宫里就沒有你 安排的人,”

    李建成暴怒的样子让李元也十分恼火,高声嚷嚷道“沒错, 我是想李世民死,可我不是还沒布置呢吗,凭什么你一口咬定就 是我干的,我还说是你干的呢, 现在怕父皇责罚也不用栽赃到我 身上吧,何况他李世民阴险狡 诈,怎么就不能是他摆出來的苦肉计,” 齐王李元吉狠狠的瞪着太子李建成,他也不知道这下毒者到底是何人,但是李建成却是一口就是咬定是他,

    他再次冤屈的喊道:“你这里的确有我的人,可那是你自己和我要的,当初他秦王李世民建天策府,人多势大,你寡不敌众,來找我借人,人我借给你 了,现在到成我借错了,” 虽然说现在李元吉心理也有自己的盘算,对太子李建成也不 再是忠心不二,

    但是听到李元吉提及以往的事情,李建成心里也是一暖, 当初李世民攻西河,败薛军,灭刘武周,灭王世充、窦建德,攻克洛阳,平定刘黑闼,这些功勋让李渊大赏特赏,结果李世民拜天策上将军,开牙立府, 自筹曲部,

    李世民声望的高涨, 使朝野上下一片欲让李世民取代 自己成为太子的声音,李世民开疆扩土建功立业的功勋压的自己 日夜难眠,透不过气來,若不是 那个时候李元吉伸出手來及时拉 了一把,估计这太子是位置早就 换人了,

    李建成思及往事,心中对李元吉的感激之情油然而生,怒火 也随之消退,只是略带抱怨的说 道:“算了,不管是你下的毒也 好,还是他李世民的苦肉计也 罢,都不必计较了,

    首先要想好天亮以后怎么和父皇交代,父皇 再怎么看不上他,他也是父皇的骨肉,今天他在你我面前中毒, 我们难脱干系,善后问題不解决 了,你我也要跟着倒霉,”

    李元吉见李建成不再追究是 谁下毒,也就不在抱屈吵嚷,阴森森的一笑说道:“这事也不难 办,如果他李世民真的死了,依父皇的性格难道还能让我们偿命,如果沒死就更好说了,明早 我们先去找父皇,就说他李世民 自己用的苦肉计陷害我们,

    然后 再派人给张婕妤和尹德妃传话, 让她们在父皇身边吹吹枕头风, 这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李元吉应对的招数虽然阴毒,但却是可行的,李元吉时刻的想弄死李世民,如果李世民现在真的死了,哪么他又少了一个对手,哪么他就可以实行他的计划,如果不是因为那个,他真的懒得帮李建成这个废物的,每次出了问題都是先找自己的问題,他不甘心,

    即便是有些细节需要完善,但是大体上还是沒什么问題的,至少,如果需要实行的话,还不过是这些事情罢了,

    但是李建成正在脑海里完善细节,不爱看李元吉一副满不在乎大大咧咧的样子,随即说道:“老三,天色已晚,就别回去了,后殿你常住的屋子沒人动,你自己先去睡吧,我这里还有些细微之处需要斟酌,”

    察觉到李建成不爱搭理自己,李元吉也是一阵恼火,虽然说是不搭理,但是从侧面的來说,这个大哥只不过看不惯自己罢了,李元吉虽然心中无比生气,但是却对李建成是恨透了般,

    虽然说自己有的时候是大大咧咧的,但是他李建成也不应该这样,李元吉心中虽然这样想,却不能说出來,总不能说他李建成不就是个太子而已,何必要这样猖狂呢,而且,他如果不是因为那个,他又何必跟在这个废物太子李建成的身后呢,

    李元吉说到:“看着我烦,那我就走,用不着我更好,我还省心了呢,” 边说边走,

    待到大殿门口, 李元吉忽然转过身來,满脸淫笑 的说道:“大哥,前几天陪我的那个叫什么黛的还在吗,” 听言,李建成再次怒火中烧,沒料到李元吉在这个时候还 能起淫心,拿起桌上的执壶向李 元吉用力砸去,喊道:“死了,死干净了,滚,” 李建成的满腔怒火却钩起李元吉的哈哈大笑,

    在充满讥讽的 笑声中,李元吉用力的推开殿 门,仰天而去, 随着殿门的大开,蜜蜡点燃 的烛火随风晃动,形成点点烛 泪,好似为谁在悲哀的哭泣,

    但是眼睛一计闪光,回头一看,大府上的太子府三个字深深的印在李元吉的脑海中,

    也不知道在这片沉寂的空间中李恪待了多久或许是永恒也许只是刹那,忽然间李恪听到了水儿那熟悉温柔的声音:“三郎,三郎……”

    “啊……,”李恪一声大喊才满是沉寂的噩梦中醒來,瞬间清醒的李恪只感觉一阵乏力浑身冷汗,忙不迭调整混乱的呼吸,

    良久李恪才从噩梦带來的恐惧中挣扎出來,看着满脸通红眼睛红肿一脸焦急的水儿心生感触,是水儿一次次将李恪数年如一日一心一意的照顾自己,几乎每次睁开眼就看到的都是水儿那双妩媚的双眸自己身上里里外外上上下下全是舒儿打理的,睡梦中是水儿相陪清醒后是水儿相伴,

    往事在李恪心中飞快的划过迅却很清晰那其中有水儿的美,有水儿的娇,有水儿的好,x那一件件往事都有一个名字那是水宝贵的青春,而那样的青春却是送给了一个不到十岁的少年,就好比几百年后的童养媳一般,沒有了自由,

    水儿将人生最宝贵的一段时光交给了自己,是水儿用泪水和欢笑充实了自己今生的童年,是水儿将自己从襁褓中照顾,至今都还是水儿让自己快乐的成长,那是临睡前温柔的清唱,那是起床后温馨的一笑、是阳光下轻柔的抚慰,是烛光下的娇笑,是烈日下的嗔怪是……

    太多的片段太多的往事忽然间这份情感让李恪眼眶红润起來,

    这份情感沒有“我自横刀向天笑”的慷慨豪迈这份感情沒有“才下眉头却上心头”的婉约缠绵这份感情沒有“风萧萧兮易水寒”的悲壮,但是这份感情却有着简简单单平平淡淡的温馨,这份感情有着无论艰难险阻都会一路陪伴的坚持,坚持着十年如一日的原则,沒有退缩过,这不仅仅是一份责任,更是一份真挚的感情,

    这份感情名叫“亲情”家人姐弟一样的亲情,这样的女人更是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的,

    李恪忽然间再也压抑不住心里的激动、双手紧紧箍住嫣水儿柳腰,小脸神藏在嫣儿的胸口,无法抑制的泪水夺眶而出打湿了水儿,她的衣襟也沁软了自己的心,

    水儿自然不知道李恪的心理变化,抱着泪流不止的李恪以为是小孩子被噩梦吓到,轻轻拍打着李恪的后背柔声安慰着:“不怕不怕一个噩梦醒來就好了,不怕不怕啊.........有水儿在这呢,”

    慢慢的李恪停止哭泣,但是并不是因为水儿的安慰起了作用,而是李恪自己调节好了心情,水儿看着收声的李恪,葱白一样的手指在脸上轻刮着不停的羞臊着的李恪,

    李恪低下头脸害羞的脸红了起來,并不是为水儿的动作感到羞怯,而是心念自己两世为人加起來也是快有三十岁的人了,怎么就真的像小孩子一样抱着别人哭,而且还把头藏在一个年仅十七岁女孩的怀里,虽然是自己不过八岁年龄儿童的身体,但心理上的不适应让李恪羞的抬不起头來,

    水儿开始还是微微而笑,随着她眼中李恪那越來越红的脸孔,水儿由微笑改为诧异到最终的哈哈大笑,越是这样使得李恪抬不起头來,

    水热银铃般欢快的笑声,像一缕阳光驱散李泰心中的阴霾直射心底,说不出哪里來的感觉让李恪突奇想脱口而出:“水儿,将來我娶你吧,”

    水儿沒想到李恪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出來,此刻的她再也沒有笑李恪了,而是和李恪的脸刚才一样,红的就像那猴子的屁股似得,但是却说出了蚊子一般的声音,“嗯...............”

    李恪微微思量一下,表面上对着水儿儿乖乖的点点头,心里的想法更加坚定了,就当用荣华富贵换取水儿的青春了,何况这不是换取只是李恪报答的一种方式,但是一个女人将自己大好的青春年华都奉献给了自己,那么自己就算娶了他有能有什么呢,

    羞哒哒的水儿也不知道该干嘛,忽然想到现在已经日上三竿了,随后说到:“三郎一定是饿了吧,我去给你弄点吃的來..........”说完头也不回出去了,只传來水儿的声音,

    屋外已经是艳阳高照,盛夏的那灼热的气息即使隔着门窗也能传进室内,草草的和水儿吃了点东西,算是祭奠了五脏庙心,满怀挂念的李恪急忙拉着水儿直奔李世民哪里而去,

    一路上水儿满脸的笑意让李泰郁闷不已,沒有好气的白了水儿几眼之后,水儿反而变本加厉的笑出声了,拿水儿沒有办法的李恪只好拿出杀手锏,只要说小媳妇,水儿立马就败下阵來,

    两人笑声一路的很快來到了门前,走进去只见长孙氏手端着一碗养胃的莲子红枣粥,小心翼翼给李世民喂去,

    李恪给李世民和秦王妃行过礼后、就听见李世民说到:“恪儿來了自己坐吧,你昨晚也熬的辛苦,怎么不多休息一会,”此时的李世民一脸慈父的样子,

    李恪躬身答道:“孩儿休息的很好,刚刚吃完早饭就惦记着父王的病情,所以就赶來探望,”

    李世民看着的李恪,却是十分无奈,在李世民的记忆中这个四子就对他一直就是亲热中带着疏远,即使自己有心也一次次的被李恪化解,

    李世民从來就看不透这个儿子,可偏偏李恪除了他之外,下到奴婢内侍上到就连长孙氏都能相处的亲近和善,只有自己和李恪之间有这那么点疏远,这曾经让李世民郁闷了好长时间,但是同样的让李世民也是反思了一阵子,

    曾几时合,自己和这个孩子的关系也许不会这样的糟,曾几时合,自己如果不是为了自己的利益而将自己的孩子送入严打之中,曾几时合,自己只有在心中后悔的分,但是却一点都沒有办法,李世民在心中叹到,

    看着躬身和自己说话的李泰李世民无奈的说道:“青雀你身体底子太弱还得要多多休息无事就别來看我了我无大恙,”

    本來是处于好心的话李世民在李泰面前差点说成逐客之语,这样长孙氏暗自好笑忙把粥碗放在案几上说道:“青雀过來让我看看,”

    长孙氏一双细腻的素手在李恪脸上轻柔的抚慰着,秋水般的黑眸注视李恪布满血色的双眼欣慰的说道:“昨夜多亏有你在了要不然你父王……”话说到一半就停住了对斜靠在花鸟纹锦制作的隐囊上的李世民说道:“你真得要好好谢谢恪儿,昨晚要是沒有恪儿你那还有现在............,”随后长孙氏又说道:“这孩子越來越比李承乾懂事了,”说着便抚摸着李恪的头,

    李世民爽朗的一笑说道:“王妃说的有道理,恪儿你想要什么只要父王能办到的全都应承你,”

    李恪差点就说出娶水儿为妻的话到嘴边急忙停住、心中一颤思量着多亏沒顺嘴胡说否则麻烦就大了,而且这是一个多么丢脸的事情,在说了不过是娶个老婆而已,又不是什么正侍,要是说出來还不得被李世民和长孙氏给笑死了才怪,自己才不能这样丢脸,

    思及如此李恪装出一副卖乖讨好的样子说道:“当儿子的救父亲是天经地义的、怎么还能图父王的谢礼呢,父王你也太瞧不起孩儿了,而且上次父王送给孩儿的雪狮子,孩儿可喜欢了呢,”

    看着李恪那副故意装出來的委屈样子,李世民心中大悦说道:“你现在不要就算了、什么时候有什么想要的就和父王说,算父王欠你个人情,加上上一次的,恐怕是第二...................”李世民沒想到自己是哪壶不提哪壶开,竟然把二人的伤心事情给提了出來,

    就在这时,李世民正在难堪的时候,忽然间殿外一声高喝:“皇上驾到,”

    在一位手拿拂尘的中官躬身引导下李渊缓步走进正殿,身后跟着一连串内侍宫女,

    李世民看到李渊急忙从床榻上爬下來,带领众人跪伏在李渊身前,李渊却沒有立刻让众人起來,而是缓缓在李世民前面踱步,半响才说道:“吾听说你病,但是现在看來还是无恙的吗,”

    “多谢父皇记挂,”李世民心想:昨晚的事情,今天都日上三竿了才想起來看我,这是存心故意來找茬的吧,当爹的做到这样程度也太难找了,心中虽然埋怨但口中还是要感谢的说道:“儿臣昨日是有些病痛休息一晚已经好的差不多了,父皇勿念”

    “和寡人说说你是怎么病的啊,”

    李世民犹豫了半天才答道:“是儿臣不注意偶感风寒,”却在心中无比的吐槽了起來,:“有这样装疯卖傻的吗,我就不相信这么久了,一个皇上竟然连这些事情的來龙去脉都不知道,竟然还在这里装糊涂,还怎么病,沒病你会來吗,”

    “哦……偶感风害,”李渊自言自语的嘀咕着,这个答案让李渊很是诧异,

    在來的秦王府的路上,李渊想好了几番说辞,唯唯沒有想到李世民会说“偶感风寒”,李世民巧妙的一招推手,让李渊陷入两难之地,李渊本來以为李世民会告状的,那样的话李渊可以推了这件事,但是却万万沒想到李世民他会这样的说,

    若是说李渊不知道中毒事件,李世民是不相信的,这可是皇宫大内小事,李渊不知道还有可能,这么大的事李渊要是还不知道,那么李渊这个皇帝算是白当了,

    李渊当然清楚李世民是在装糊涂,可李世民越是装糊涂李渊越是两难,因为李渊本來想将这事给不了了知后就算了,

    看着跪在地上已经头冒虚汗的李世民,李渊才说道:“起來吧,身体不好就去床上歇着吧,”

    谢恩后长孙氏扶着李世民斜靠在床头,寄了赶紧给拿个月牙凳放在床前请李渊坐下,

    缓缓的坐下看着为李世民忙碌的长孙氏,李渊对李世民说到:“看着你们夫妇我想起你母亲了,当年我病了她也是这么服侍我的,哎……往事已矣啊,”

    李渊的感叹让李世民有些懵,李渊说这样不着边际的话想要做什么,

    谁都能看出來李渊今天不是來共叙天伦的,正事还沒说李渊自己就开始跑題了,思及如此李世民忽然有种父皇已经老了的感觉,他觉得李渊已经不在是太原那个怒而挥兵的李太守了,只是一个被荣华富贵权力美色腐蚀后的老人了,而越是这样,李世民就越是希望他是这样,

    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的李渊咳嗽一声说道:“朕是在建成和元吉口里听说你病了,不过他们可沒说你病了,而是中毒了,还是淮安王给你背回來的不是吗,”李渊也知道自己

    几人叽叽喳喳的说得李渊头昏脑胀的,直到李渊恼怒几人才说不应该失态,这才想起來今天來是干嘛的,

    其实李建成和李元吉一大早就去李渊面前告了李世民一状,还说成是李世民骄横跋扈意图不轨,乱七八糟的编排了一堆是非,

    陪伴在李渊身边的尹德妃和张婕妤拿了李建成好处,还有就是和他兄弟两人都那个了,自然也免不了在李渊身边添油加醋的说了,出李世民在太子东宫中毒的事,

    当然在李建成嘴里说出的话,时间地点沒办法作假,但是过程就不可能是真的了,总之李世民中毒的事情在着几人的嘴里,就变成了李世民自摆苦肉计诬陷忠厚老实的李建成,并且有意图太子之位,然后就是李建成感到害怕唯恐解释不清楚受李渊责罚,所以就请來这几人为他作证,

    李渊对李建成的话是半信半疑的,若说李世民贪图太子之位这他信,但是若是陷害他的事情,那绝对是不可能的,

    李世民无论是建国的功勋,还是在文武将相中的威望都过太子,贪图太子之位也就在所难免了,虽然说两年前的那件事情不了了只了,谁不想做皇位呢,任何人都想,李渊如果不想,就沒有今天现在的地位,男人就是要有野心才对,而李世民恰恰是其中的一人,

    这点李渊早就知道,若是说李世民自残其身陷害太子李渊就有点不信了,李世民手底下有天策府有文官有武将在洛阳还有心腹大将张亮统兵数万,说李世民起兵造反都比自残其身來的让李渊可信,这样的做法李世民能得到什么,李世民拿命在拼吗,那更是不可能的事情,他沒有必要在这里剑走偏锋,

    李渊不信李世民会自残其身也沒人通报李世民身亡,李渊就当这是太子和秦王之间无数次闹剧的其中之一,所以也就沒在意,直到太极殿办公时也沒见到李世民,李渊这才來到秦王府里面亲自前來探视,

    李渊來到宏义宫后看见李世民“卧病在床”恰巧坐实了关于苦肉计的说法沒想到李世民竟然回答“偶感风寒”李世民的不告状让李渊沒办法作,只好把李建成扔了出來,

    李世民却沒想到自己装糊涂还装出错了,李世民装糊涂是不想现在就和李建成在李渊面前翻脸,李世民现在的势力虽然大,但也大不过李渊的,若是李渊现在一门心思的支持李建成,那么自己就算告状也是不了了之,还不如干脆不告状,就和两年前一样的,

    李世民本想着是反正李渊包庇太子,那就大家装装糊涂算了,却沒想到李渊这个时候扔出太子來,这让李世民沒办法解释为什么不说真话,那边李渊还等着李世民回话,这面李世民却沒办法不知道说什么好,

    半响李世民把牙一咬说道:“儿臣沒有中毒的确是偶感风寒,淮安王叔背我回來也是事实,那是儿臣酒宴上和齐王争吵起來,一时激动,再加上被冷风吹到才昏迷的,王叔背我回來后,太医诊断是风寒服了药修养一段时间就好了,儿臣绝沒有中毒请父皇明察,”李世民只好能扯多远就是多远,他既然装起了马虎眼,当然不介意在继续装下去,

    李渊心理很清楚李世民中毒是一定的是谁下的毒,还真是说不清楚,当然想查就沒有查不出來的,

    可看着李建成在自己面前颠倒黑白的乱说,李世民这里指黑认白的配合,这让李渊哭笑不得,

    李渊也不想知道是谁下毒,两个都是自己儿子手心手背都是肉,糊里糊涂的也正合李渊心意,不想在这个问題上夹杂不清于是李渊说道:“哦...........是风寒,既然是风寒那你也要注意修养,等你老了到我这个岁数你就知道好身体的重要了,“

    在这其间,李恪随着送茶的宫女出去了,李渊也沒把这男儿当回事,因为一个庶子也很难看的见她,所以,李恪和长孙氏等人都出去了,大厅中只留下李渊父子二人,

    见李渊转移话題李世民急忙说道:“父皇不老再说我那敢和您比啊,”

    既然不说敏感话題,父子之间自然是有很多可以聊的,百姓氏族朝局匈奴都是李渊父子之间的话題,

    李渊看着李世民满面病容还在那里侃侃而谈,忽然间不知道什么触动他心底的柔软李渊拉住李世民道:“世民啊,当初隋帝暴虐百姓艰难,你劝我除暴政救万民,我们起兵到现在有十年了,这十年你真的是劳苦功高了,”

    李渊继续苦口婆心的教导的说道,

    “可是你也要理解我啊,我不能因为有功劳就让你当太子,这要讲究立嫡立长的,若是谁功劳大谁就是太子,将來儿孙们会乱來的,一旦有一个人破坏了规矩这个规矩就不在是规矩了,我知道你不服气,可是你建成是嫡长子啊,而且他也沒犯什么不可饶恕的错误,我是不可能改立太子的,”

    李渊的话吓得李世民要从床上爬起來解释却被李渊按住了又听李渊说道:“你们兄弟不合这事不仅我知道,满朝文武甚至这内宫扫地的恐怕都知道了,也沒什么好藏着掖着的,”

    “父王,孩儿真的沒有意和太子争那储君之位,若是真的要表明世民的决心,世民愿意削去现在应有的王位,以及天策府大将军的位置,”

    ………………

    这次在來谈一谈吧,对于李恪有个大大的理解也不错,

    大唐王子李恪从一出生,就注定了他的悲情命运,帝王之家的身世,不仅沒使他终其富贵颐养天年,反而使其命运多舛英年早逝,成为大唐史册上最悲情的王子,

    李恪,这个唐太宗李世民与隋朝公主所生的儿子,既是大唐的皇子又是前朝的皇孙,继承了两代帝王的血脉,是两个朝代兴衰荣辱的见证,

    诚然,李恪“善骑射,有文武才,”“太宗常称其类己,名望素高,欲立为太子,”(《旧唐书.太宗诸子传》),但李恪却有天生无法改变的血缘,他的母亲是隋炀帝之女,他的身上永远摆脱不了隋朝的阴影,朝堂上的官员既是大唐的功臣,也就是隋朝的叛臣,李恪的血统会让朝臣们忌惮,

    李恪敏感的身份,注定他只能与皇帝的宝座失之交臂,这虽然不是历史的必然,但却是历史的选择,无论是哪个朝代,都无法容忍一个有着前朝血统的王子成为储君,

    哪怕他是最优秀的,是融合了两代帝王血统的,这个最像唐太宗的隋唐之子上台,只能再次揭起隋唐之间的旧疤新怨,

    血缘的关系纠缠不休,那些功臣们又打出了另一张王牌,按照隋唐之前的封建礼制,君王立太子,不是优胜劣汰,而是立嫡不立庶,

    大臣褚遂良上疏谏曰:“昔圣人制礼,尊嫡卑庶,然庶子虽爱,不得超越嫡子,正体特须尊崇”,

    虽然李世民发动玄午门之变,废掉李建成,迫使李渊禅位于他,但他也沒敢逾越出立子以嫡的宗法制度,

    所以有资格继承王位的,只能是长孙皇后所生的李承乾、李泰、李治兄弟三人,李恪再优秀,也挣脱不了庶出的背景,只能望着皇位郁闷了,

    但是,以唐太宗李世民的睿智和魄力,何以不知继承人的选择关系国家社稷安危呢,

    何以分辨不出几个皇子的高低优劣呢,

    其实,李恪的身世和身份在李世民的眼里根本不是什么冠冕堂皇的理由,但李世民的确有所忌惮和隐忧,

    他忌惮李恪的对立面,那些世族士大夫,以士族集团为基础的统治阶级左右着大唐的国家政权,长孙家族出现了辅政达三十多年的长孙无忌和正宫娘娘长孙皇后,成为打着封建礼制的幌子誓死保卫嫡子继承权的庞大势力,触动这些人或集团的利益,必将影响李氏江山的稳定性和延承性,

    李世民这个靠玄武门之变,登上皇位的大唐皇帝,在打破封建礼制之后,又伪装封建卫道士,竭力避免诛杀手足兄弟的残酷事实重演,是以,尽管李世民英武绝伦,但他不敢轻易拿政权开玩笑,立子以庶,是以,李世民只能冲长孙无忌发发火:“公岂以非己甥邪,”

    电视剧在塑造李恪人物形象时,解读他雄心壮志,有才能,有智慧,做事雷厉风行,但也浓墨重彩地突出了李恪急功近利,行事卤莽等特点,甚至子虚乌有地勾画了他强奸太子妃一幕,

    似乎只有这样的人物性格缺欠,才为李恪不能接掌皇权开释了理由,

    但人无完人,与李世民残杀同胞兄弟,李治截留父亲的嫔妃,李隆基强占儿媳妇相比,李恪的这点过错反而使人物丰满可爱,欲恨不能,

    论智谋,李恪远胜于太子承乾,论学识,他不逊于魏王李泰,论胆识,他更胜过晋王李治,

    他出众如斯,却偏偏逃不过命运的掌控,若他平庸如其他王子,也许可以善终,做一世的闲散宗室,然名望如他,出色如他,心高气傲如他,却注定以悲歌作为生命的终曲,

    所以,唐太宗去世后,长孙无忌借口“谋反案”杀李恪,“以绝众望,海内冤之”,李恪自缢,年仅34岁,成了大唐三百年最悲情的王子,

    其实,李恪的悲情,不在于他奇特的身世和复杂的背景,那只是放弃选择的诘口,更不在于他融天地精华,木秀于林,风必吹之的孤傲,究其根源,在于封建王朝几千年的迂腐固执,在于封建制度的最高维护者李世民权衡利弊、弃英选庸的冠冕堂皇,无论其为了遵从封建礼仪,立太子以嫡,还是搞政治平衡,求得天下太平,他最终要维护的还是士族大夫的利益,因此立李治不立李恪在当时可能是一个比较明智的选择,但在历史上却是最大的遗憾,

    毛泽东对此评价说:“李恪英物,李治朽物,而听长孙无忌之言,可谓一世英明,一时糊涂,”可惜历史不能重來,后人只能为一个有才之士的冤屈而扼腕叹息,

    李恪这一代的皇位之争实在不如他们老子那一辈玩得惊心动魄,如果李恪野心大一些,索性再发动一次玄武门事变,那唐朝的历史必将要改写了,

    或许就不会出现中国历史上唯一的女皇帝,不会有著名的开元盛世,不会有安史之乱,一切或许有更好的发展,或许有更糟的结局,然而,历史沒有那么多假设,“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李恪终究沒能象父皇一样通过争夺战登上皇位,施展雄韬伟略,

    李恪,这个败于时运的悲情王者,这个颇具传奇色彩的皇子,注定只能在我们追忆大唐的时候用“盛唐之殇”來唏嘘感叹了,

    历史的遗迹他已经走远了,而我们后人剩下的就只有去评论它,虽然这些遗迹已经渐渐的走远,但是我们同样去书写这段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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