岭南玩家大批撤出,重新找个地方发展锻炼自身。

    冰河帮、日月帮、富甲天下公会这些竞争的失败者一边在心里狂骂沈若凡,一边却又只能憋着怒火,灰溜溜地撤出岭南,否则意外死上一次,伤害太大。

    只不过估计谁都想不到,造成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沈若凡已经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岭南,站在了秋老爷子面前。

    “这一次做得很不错。”秋老爷子难得的不吝啬自己的赞美。

    “没事,只要爷爷记得出发前,答应我的事就好了。”沈若凡笑道。

    “出发前,我应允你找魔门妖女也无妨,你是喜欢上谁了?尽说无妨。”秋老爷子高兴道。

    “这个以后再谈,反正爷爷知道你孙子哪天要娶一个魔门妖女,你不能拦。”沈若凡道。

    “我什么时候说话不算话过。”老爷子瞪了眼沈若凡。

    “没事,没事,我知道爷爷你最说话算话。”沈若凡笑嘻嘻道,心里却想等你真知道之后,别劈了我就好。

    “对啦,爷爷,还有一件事情要你帮忙。”沈若凡道。

    “何事?”秋老爷子好奇道。

    “进来吧。”沈若凡朝门外叫道。

    沈玄驱一家三口全部走进来,出现在秋老爷子面前。

    “秋大伯。”沈玄驱叫了声,然后拍了拍自家儿子道,“归儿,快叫秋爷爷。”

    “秋爷爷。”沈复归乖巧地朝秋老爷子行礼道。

    “玄驱。”秋老爷子目光扫过沈玄驱一家三口,又落在沈若凡身上,“这就是你要拜托我的事情。”

    “我这也是为沈爷爷好不是?每逢佳节,独自一人,这何等可怜呢?岭南平复上,玄驱叔也劳苦功高,收复故土这足以载入史册,青史留名呢,可以抵消之前的事情吧,之前的事也大节不亏,只是小节的一些问题。”沈若凡道。

    “小节问题?在你沈爷爷面前,那是大的不能再大的大节问题。君臣伦常、礼教约束、君子承诺、夺人之妻、国族之恨、满门之仇,你跟我说小节问题。”秋爷爷目光瞪来道。

    “成年男女嘛,这情到浓时,不能自控,擦枪走火,都是没办法的事情。他们两个人又没有什么血缘关系,没有乱不是吗?再说他们在一起,这是跨越了仇恨的第一步,以德报怨,用爱包容恨的伟大举措。”沈若凡道。

    “孔子说的是以直报怨,没人说以德报怨。”秋老爷子道。

    “孔子说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儒家正统是仁爱教化,以杀止杀,只会导致仇恨的无线积累。”沈若凡道。

    “这话是你能说的吗?要是满清或者蒙古杀了若眉丫头,你能用爱?”秋老爷子道。

    “我会让他亡国灭种。”沈若凡略带怂道。

    “是啊,你这宁肯错杀,不肯错放的,还有资格在我面前说话?”秋老爷子道,“你的性格,我还不了解?我和允全一直都在不断地教授你,怕你走入邪道,成为最大魔头,但是就算到现在,你也有一旦被触动就会发狂的逆鳞,还和我谈这些。”

    “眉儿语曦青瑶这三个丫头还有你那帮兄弟是你的逆鳞,你不喜欢的那些东西也都是允全的逆鳞,设身处地想想。”秋老爷子道

    “我就是知道沈爷爷没那么容易劝服,所以我才过来,否则我直接找过去不就是了。”沈若凡道。

    “你就是想让我帮你。”秋老爷子道。

    “怎么能说是帮我呢?难道爷爷你不想沈爷爷一家团圆吗?一家四口,三代同堂,难不成爷爷你就想沈家没了后?”沈若凡道。

    秋老爷子露出迟疑表情,很多事情吧,你放在自己身上很难接受,但是吧如果放在别人身上,反而会想得开,比方说沈玄驱这件事情,他站在别人的角度上,他就更能体谅沈老爷子的痛苦,否则当初也不会让沈若凡去联系沈玄驱。

    “再说了,时间能改变很多东西的,像爷爷你不也看开了很多,都同意自己孙子娶妖女。”沈若凡道。

    “那只是你而已,我对你没那么高的要求,要你纯正,洁白无瑕,这是不可能的事情,我真这也要求你,估计你就彻底变黑,我允许你有些地方是黑的。换成寒枫,他敢辱没门风,我不废了他。”秋老爷子冷声道。

    “爷爷,说起寒枫的事,你也不能对他太严苛,压力这么大,做人很累的。从小就背负家族荣光,你知道他多累吗?”沈若凡道,而且你口中说的魔门妖女就是你亲孙子的。

    “这是正道荣耀,你从小未习此道罢了。”秋老爷子道了声,只是忽然皱了皱眉,“你说我孙子,我孙子,你不会和我说寒枫爱上了黑道妖女?血妖女还是月姬?”

    “不是,不是,寒枫怎么会喜欢上不干净的女孩呢?”沈若凡道,历代明月宫月姬月后都是纯阴之身,怎么会不干净呢?作风绝对正派!

    “那就好。”秋老爷子点了点头。

    “行啦,爷爷,这事情你同不同意就给个准话吧。你要是觉得归儿这么可爱的小孩连爷爷都不能认,你都过意得去,没事。归儿以后你就住在御剑山庄,撒泼打滚,没事就跑到人家房间去。”沈若凡道。

    “哦。”沈复归呆呆地点了点头。

    秋老爷子眼睛瞪大,差点被沈若凡气得出胡子,怒道:“我这辈子做的最错误的决定就是认了你。”

    “消气,消气。大家一家人,气一气,说明我这个孙子称职嘛。”沈若凡道。

    “大伯,其实我和娘子回不回去已经不重要,但归儿还小,当年的事情和他无关不是,罪不及幼,我们的错和他无关。”沈玄驱道。

    秋老爷子露出思索表情,最后点了点头,朝沈复归招了招手,复归立即迈动小短腿跑过去,老爷子打量着小孩,依稀看出几分自己老友的模样,又看着复归灵动的双眼,微微一笑,“长得倒机灵,只是千万别学你若凡哥哥气爷爷。”

    “可是爹说若凡哥哥很棒诶,说他几十年没见过这么出色的年轻人,让归儿好好跟他学。”沈复归可爱的眨了眨眼。

    “每个人都有优点和缺点,你若凡哥哥的优点,长大后再学,缺点,你现在就能学,所以千万别学。”秋老爷子道。

    “哦。”沈复归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真乖。”秋老爷子摸了摸沈复归的头,“明天,我就带你去见你爷爷,就说你是当年的遗孤,你爷爷会好好照顾你,先让你跟你爷爷相处一段时间,等他习惯之后,也就不会赶走你了。”

    “真的吗?”沈复归道。

    “真的,你若凡哥哥都没被你爷爷赶走,你没事的。”秋老爷子很有把握道。

    沈若凡一耸肩,这也说不定,沈爷爷和你一样对我没什么期望,不过他也没有多说话,因为这本来也就是他想请老爷子帮他做的事。

    “归儿还不快谢谢秋爷爷。”沈玄驱忙不迭道。

    “谢谢,秋爷爷。”小复归甜甜道。

    “你们的事情,暂且如此,先把归儿送进去,你们两个到六一书院旁边修个小屋子,辅助教学,沈老弟就算看不惯你们,但多少也是会给我点面子的,至少你们可以每天见面。”秋老爷子道。

    “多谢大伯。”沈玄驱感激道。

    “你们回来,暂时还没有什么地方可以住,就先住在山庄,也替我好好想想,这小子的婚礼怎么安排。择个日子让这小子成家立业,省得再折腾。”秋老爷子道。

    “我成亲,这不该找我商量吗?”沈若凡道。

    “你成亲又不是你儿子成亲,关你什么事?好好等着就是。”秋老爷子道。

    “封建。”沈若凡翻了翻白眼,“能告诉我日子吗?”

    “最近的吉日就是十二月十六了,但那个日子距离过年太近,以你小子性格,不操大办是不可能的,一个婚宴你摆个七八十桌,再加上金九这个贪吃贪喝的,一定把整个丐帮八袋以上的长老都搬过来,到时候你成一个亲,直接影响最少一个月,那时候他们连年都过不了。”秋老爷子道。

    “成个亲要如此破费吗?”沈玄驱惊讶道,“这未免太奢靡浪费,过分铺张,如今民生艰难,还有很多人在水深火热之中,婚礼应当简单吧。”

    “错,什么都能简单,婚礼,不存在的。虽然这辈子我不止一个婚礼,但眉儿只有一个婚礼,不弄得天下第一,哪说的过去。宴请整个江南的乞丐又怎样?开心就好,钱嘛,就是王八蛋,总得花。”沈若凡一本正经道,看到沈玄驱还有话说的样子,“停,别拿儒家那一套套在我身上,没用的,而且我多花了钱,这样花钱,工人们就会工作,他们就会得到正道的收入,而且是远多于他们几倍的钱,这样他们就生活充足,小孩能吃肉,能穿新衣服,过新年还有礼物!是不是很有道理?”

    “好像是……”沈玄驱想了想觉得很有道理,只是这和儒家的道不符合呀。

    奢侈是于民有害,要节俭,这是持家之道啊。

    “钱是若凡的,你们说不了他。再者说,他砸钱出来,别的不说,整个江南一定是普天同庆,于江南之民,一定有利。别的不说,自从水运联盟建立,江南的乞丐人数少了一半,他一个人的功劳。你节俭,行吗?”秋老爷子道。

    沈玄驱表情抽搐,没办法,做不到,这是孔孟没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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