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真出绿啦!”站在胡云右侧的解石师傅最先看到角料上出现一小片绿。周围人赶紧都凑到右边。

    放下磨石机,咔嚓!众人看见胡云用手把另一个小原石掰开,惊诧地像是自己嘴巴被掰开一样。待胡云把两块翡翠完全解出来,放在水盆里,起身去洗手,留下身后一群下巴脱臼的人。

    等老梁一脸遗憾的回到店里,看见满屋人围在一块唧唧喳喳,“干嘛呢?下班了就赶紧回家,等着我请吃饭啊!”

    “嘿嘿,老梁,你真得请吃饭。”胡海鹏漏出脸,招手让老梁近前来看。

    老梁看了女儿芳芳手里的一个豌豆粒大小的翠丝种、一块半手掌大的花青,“不会是?”

    “是的!就是那一堆,我和胡叔亲眼看他选的,他还自己解开,哇,用手掰!爸,这个翠丝种给我做个戒面呗。”梁芳芳牢牢把那颗翠丝种拽在手里,生怕被人抢走。

    “喂喂。梁伯,您那什么眼神,我是专业的!”胡云被老梁看的有点虚。

    老梁翻翻白眼,“你以为我会信吗?咱们这行就没有专业一说。小云啊,要不你来我的店,条件随便开。”

    “呸!小云,快跟叔走!”胡海鹏拉着胡云的手就往外走。

    “芳芳,你快把小云拦住,爸给你做戒面。”老梁也是急糊涂了,这话有歧义。

    胡云知道胡海鹏也不是真走,“叔,我想先吃饭。”

    老梁赶紧过来拉住胡云的手,“芳芳,给你妈打电话,留个包厢。呃,大厅也留个位子,大家都去。”

    胡海鹏说:“太卑鄙了,美人计啊!小云,你跟说叔去di du,叔认识大把的,你随便挑。”

    胡云:“叔,你到底是做什么的?我不是一个随便的人。”

    一行人来到宝石街尾的一家酒楼,听谈话应该也是老梁的,不过是她老婆在经营。梁芳芳跑跑跳跳在前面跟一个少妇兴高采烈地说着,手里比划胡云掰开石头的动作。走进前,胡云抢先说:“芳芳姐,你是不是独生子女吗?”梁芳芳疑惑道:“我什么时候说过?”“哦,那就是了,姐姐好,我叫胡云,胡叔的侄子。”

    “哈哈哈哈吗,小伙子嘴真甜,姐姐喜欢。”少妇开心地边笑边牵着胡云的手往里走。

    “喂,你是对谁都叫姐姐吗?”梁芳芳发现胡云是在戏弄她,又拍她妈的马屁。

    “比我年纪大的青年女子不都得叫姐姐吗?”胡云卖萌中。

    梁芳芳有点爆发的预兆,“我看起来比你年纪大吗?我们同一年的!”

    “那你叫我哥哥。”“我不!”“芳芳姐。”“啊!你讨厌!”

    进到包房,老梁一家三口、胡海鹏、胡云、还有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是老梁店里的解石师傅。其他员工都留在大厅吃饭。

    几人坐定,老梁的老婆过来拍拍胡云,“小云呀,喜欢吃什么随便点。姐姐得去外面打打招呼。”胡云站起身:“姐姐,您忙,别累着。”“真懂事,姐姐喜欢。以后常来!”

    点完菜,那五十来岁的男人先问道:“小伙子,你之前用手掰开石头是怎么做到的?跟咱们说说呗。”

    老梁连忙介绍:“这是我们店里的解石师傅老何,解石十几年了。小云呀,什么时候再给我展示下你徒手掰石抠翡翠的绝技?”回来晚了,没看到胡云解石的场景,之前那副画也被人竞价抢走了。

    胡云不好意思地笑笑:“何叔,没有那么神,我就是掌握了那块石头的结理结构,正好那块原石本身存在缝隙。我事先已经切到位了,所以就直接掰开。

    老何却依然面sè严肃,挑出大拇指:“我老何解石十三年,都不敢这么打包票,后生可畏啊!”

    胡云连忙摆摆手:“何叔,您是谦虚了,论技术小子比您差远了,您只所以没去试,一是对解石的慎重和对玉石的珍爱;二是您已经养成了特有的手法和习惯。我这纯属小孩心xing,瞎胡闹了。”

    老何感叹一声:“乱拳打死老师傅啊。”

    “哎呀呀,何叔,您怎么说就严重了,我自罚一杯,再敬您一杯,同敬三位长辈一杯。”胡云夸夸夸三杯白酒直接倒进嘴里。三人也连忙对饮一杯,老何喝了两杯。老梁连连感叹:“这怎么好孩子被大胡子捡一便宜!老胡,这顿得你付钱。”

    胡海鹏哈哈大笑:“哈哈哈哈,就知道你老梁最抠!我请我侄子,那你别吃。”

    老梁从身后的包包里拿出五扎红票票,转到胡云面前,“小云,解石费,以后没事就来大伯的店里。”

    胡云拿起两扎,放在身边胡海鹏的面前:“叔,之前的炉子。”

    胡海鹏把钱放回胡云面前:“帮叔一个忙,放寒假去趟di du,你告诉我时间,我给你定好机票。”

    胡云也不要矫情,把这五万真金白银叠在一块:“叔、梁伯,谢谢你们今天的照顾,小子我学到很多东西,小子就是个平常人家的平常大学生,虽然长得帅一点,身材也很好,学习还行,智慧一般般,但能得两位如此抬爱,实在是受宠若惊。”说完,先看向旁边的胡海鹏,再望向对面老梁。

    梁芳芳刚被胡云的自夸笑出声,却发现桌上气氛却是突然变得严肃起来。

    老何听出了味,正要找个借口起身,老梁压压手,“小云啊,大伯还是那句话,眼缘,之前大胡子上前找你说话时我还没觉得,可是当我上前站到你身边时,突然觉得你身上有种什么在吸引我,现在嘛,我举得咱们之间的缘分就是玉石,大伯我全名梁玉,哈哈。”

    胡海鹏接着说:“小云,我和老梁一起几十年,经历过太多太多的人和事,我们自己也风光过也潦倒过,现在生活勉强还算过得去。我确实是看见你的背影想起自己当年,一时感怀上前与你搭个讪,后来在茶馆前遇到你,也是一时兴起,慢慢地,你的谦逊、谨慎、果敢、大气,想想我们当年真是比你差远了,其实我们俩是羡慕你,你怎么年轻就具备了我们现在没有又或是已经失去的东西。叔要是真能有你这样的一个侄子该多好。”

    胡海鹏竟然语气充满落寂,自顾自喝了一杯。胡云在胡海鹏说话的时候一直盯着他的眼睛,甚至用意识去感应,这大叔还真是动情了,见胡海鹏喝下,连忙也陪了一杯,真诚地叫了一声:“叔!”

    “哎!好孩子!我胡海鹏的福气!”胡海鹏又干了一杯,胡云又陪。

    “我说你们叔侄俩没完了还,小云呀,跟大伯和你妹妹也喝一杯。”

    又来美人计,“爸!那你有这样的!”

    吃吃喝喝,桌上气氛热乎起来,大家开始说些忆当年然后肝胆相照的话。

    胡海鹏15岁外出打工,和梁玉是在一个矿坑里认识的,一次矿坑塌陷,十几个人就他们俩活下来,后来从这个黑矿里逃出来,跑到缅甸,白手起家干了几年,带着大笔钱回到国内,起先顺风顺水。梁玉却在一次生意中被人骗的一干二净,胡海鹏的店遭人打劫,难兄难弟又一次回到缅甸,做玉石生意,来来回回、起起落落。老梁在老家找了个媳妇儿,于是把家安在了江南市,胡海鹏离了婚,妻子分走一把笔,甩给他一个先天xing心脏病的儿子。

    各种唏嘘饭局也到了尾声。胡云告辞要回学校,胡海鹏明天一早回di du的飞机所以也没怎么挽留,只是反复交代放假了马上去di du。出来酒店门,胡云直接打车回家,藤戒里多了一个五方青铜炉和五万人民币,胡海鹏送的小叶紫檀手串缠在了左手上,手里提了个空木盒子。

    回到旅馆,前台是二丫在值班,胡云上楼进到房里,关好门窗,拿出五方青铜炉打坐调息,静静感应里面的五行气息。

    炉内的五行气息原本是稳定静止的状态,当胡云试着用自己的气感去引导它时,铜炉一颤,缓缓浮起来,炉内的五行之力随着胡云引导开始旋动起来,随着旋动的幅度加快,胡云发现炉内的五行之力并不是真的在旋动,而是在转变!是五行相生地转变!果然是炼药炉!

    一听“嗡!”的一声,炉盖起来一道缝隙,五sè光芒从缝隙中绽放出来,但炉内旋动转变的五行之力却没有一丝外漏的迹象。炉盖慢慢升起,胡云肉眼清晰地看到炉内充满一团五sè变幻的气云。藤戒中倒出药材、白酒、五行yu净液,控制炉盖合上。正想着怎么点火,突然四炉耳之一的朱雀兽首眼睛一亮闪现赤红sè的火光;然后炉盖顶碧凌兽首的眼睛闪现黄光;接着左侧的白虎首眼睛闪现白光;然后是玄武眼睛闪黑光;最后青龙眼睛闪青光。同时铜炉也自行缓缓落到地上,胡云明显地感觉到不用自己的引导,炉内的五行之力开始自行运转起来。

    自行炼药!太好了,胡云彻底断掉与铜炉的感应链接,站起身来。观察了一下,这五方青铜炉自己运转的很欢快。于是胡云洗澡洗衣,收拾了一下屋子,跑下楼去了一个较远的垃圾桶把藤戒里的碎高压锅和灶台倒出来。回到屋,炉子还在五光循环着闪耀,打了会游戏出来看看,依旧,上床睡觉。

    明天在看吧,也许应该开张银行卡存点钱,每次拿现金出来招摇,会被当做土豪各种交朋友的。大叔大伯之类的可以暂时不要再出现了,大伯的女儿倒是可以。嗯?我好像没有要她的手机号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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