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回到病房,床上的人儿睡着了,邵清宇痴痴的看着她,修长的手迷恋的抚过她的眉毛、眼睛、鼻子、唇,痴情的模样不禁让站在一旁的几个男人眼酸。

    世上最伟大的是爱,最伤人的也是爱,情爱里没有谁对谁错,关键在于你爱的方式对方接不接受。

    “叩、叩、叩、”护士站在门旁轻声说“邵先生,都准备好了。”

    点了点头,最后再看了她一眼,果断的站起了身,当他走到门前突然停了下来“如果她醒来问起我,就说我去法国了,可是她还会问我吗?”

    邵清宇走进了手术室,方宁雅则被推进了手术室,一扇门隔出了两个空间,外面等待的三个男人,至始至终都沉默着,但他们心里都清楚,邵清宇是爱惨了方宁雅,如果现在是要他的生命,他应该也会毫不犹豫的给吧,本来是一对令人羡慕的神仙眷侣,现在却走到这种田地,实在让人惋惜。

    同躺在手术台上的邵清宇眼睛没有一刻离开过晕睡过去的方宁雅,这时他才知道自己是多么舍不得她,隐约感觉到身体某个部位微微有此刺痛,不一会儿感觉越来越疲惫,在闭上眼睛的那一刻,邵清宇终是没忍住眼角滑落两滴后悔与不舍的血泪。

    *****

    这一觉方宁雅感觉自己睡了好长时间,眼部传来不适的刺痛感,伸手一膜,厚厚的一层纱布,知道他们在,因为空气中有他们身上独特的味道,都说失明的人鼻子特别的灵敏,看来是真的。

    “哥,我的眼睛为什么会痛,而且还有缠着纱布。”

    “哦,你睡着后我让医生来看过,他说没什么问题,上点药隔光一星期就会好,这不,就把你的眼睛缠上了。”方宁贤自认为不是个好孩子,从小到大也撒过不少谎,唯独这一次让他有种心慌难受的感觉。

    “真的吗,一个星期后我就能看见吗?”方宁雅有些激动,黑暗中让她很没有安全感,更让她害怕。

    “真的,雅儿,来喝点粥。”曾矅函细心的端起桌柜上每天必备的粥喂着她。

    李峰则是静静的看着,但不管他们三个人表面如何的淡定,心里都有着同样一个疑问,邵清宇去哪了,为什么他没一起和雅雅出手术室。

    时间过得真快,转眼一个星期过去了,今天也是方宁雅拆纱布的日子。

    所有人都聚在病房内,都期待而又彷徨的看着医生一圈一圈的拆着纱布。随着纱布的越来越少,他们的心情也越来越紧张。

    感觉到纱布的掉落,方宁雅慢慢的睁开眼睛,突来的强光让她受不了,双手捂着眼睛待适应后慢慢的挪开自己的手。阵肠在血。

    重见光明的方宁雅激动万分,看着眼前一张张紧张的脸,不由的笑了起来“爸,妈不会跑掉,抱那么紧干嘛?妈,你的耳环不是一对,哥,你有黑眼圈了,矅函,紫色很适合你,峰,你好像又帅了。”

    “嗯”所有人都激动的点着头,前言万语都哽在喉中,写在眼神里

    一个月后

    方家大宅

    “来,矅函多吃点。”祝雪飘拼命的给他布菜,这就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满意。

    “谢谢,阿姨。”曾矅函淡笑的接过。

    “阿嫩,不带这样的啊,同样是客人,我为什么就没有这待遇呢。”李峰不平的在一旁哇哇直叫。

    曾矅函利眼一扫“怎么哪都有你的份,好好吃你的。”

    “呵,我跟未来丈母娘讲话也碍着你了,你一边凉快去,少在这里打扰我们一家人享受天伦之乐。”李峰同样没好气的给了他一个白眼。

    “我说李峰,你的脸是不是城墙筑的,怎么越来越厚。”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曾矅函一见到他就想掐几把,也正因为这样,俩人的关系也越加浓郁起来。

    “你”李峰想回嘴,却被方宁雅夹来的菜给阻止了。

    “峰,尝尝这个珍珠卷,平时我最喜欢吃了。”方宁雅真搞不懂,这俩个人为什么一见面就互掐,简直就是两个没长大的孩子,这要是不阻止他们,恐怕能掐到明天早上。

    再有一个是,她受不了家人的眼神,看他们一个个看得起劲,巴不得想让他们俩打一架,然后再决定把她嫁给谁。

    “还是老婆夹的菜香。”李峰有意挑衅的向曾矅函递了个得意的眼神。

    “怎么,丈母娘夹的菜不香了。”祝雪飘打趣的问道,这两个孩子她都很喜欢,一个是不管发生什么事使中如一对自己女儿好的曾矅函,一个是外表吊儿郎当、实则精明透顶的李峰,现在她不知道要选谁,这个难题还是交给女儿吧,只要不选那个姓邵的小子就行。

    “丈母娘夹的菜当然香,但相中比这下还是老婆夹的香一些,不知道这样讲会不会很伤人,呵呵。”李峰讨好装傻的回着。

    “呵呵,这小子。”方家人,被他这句不知道会不会很伤人给逗笑了。

    明显占上风的李峰自着默默吃菜的曾矅函又想显摆一下,可这举动让方宁雅识透了,她突然起身大叫到。

    “哎呀,都这么晚了,我的快乐大本营到了。”说着忙起身去开客厅的言液晶电视,李峰这被她这么一咋呼也不知道要说什么了,索性耸了耸肩什么都没说。

    “本台最新消息,本市宁国路刚刚发生一件惨案,一辆大卡车和客车相撞,由于撞力太大客车侧翻把一辆奔驰压在身下,这一起车祸造成了大多数人伤受,但尤为奔驰车内的人伤的严重,目前被送往xx医院抢救,生死不明,经过调查,这辆奔驰是翼凡集团总裁——邵清宇的坐骑,而从奔驰里抢救出来的人也正是邵清宇本人和司机,让我们来共同祈祷,希望他们会平安无事”

    站在电视机旁边的方宁雅身体瞬间僵化,心脏像被人捅了无数刀那般的痛,她是多么想把他忘记,可是真的能忘记吗,尽管她每天都装作若无其事,可是每到晚上她身心就犹如针毡。

    美眸呆滞的看着电视内那熟悉的车牌号,努力的控制着泪水不让流下来,可她能控制泪水却控制不了自己不发抖。

    餐桌上的人都听的非常清楚,纷纷放下筷子走到电视旁,那神情比方宁雅好不到那里去,方宁贤走到她身旁把发抖的她抱的很紧,轻柔的声音在她耳边说“没事的,没事的。哥这就带你去看他。”

    说着就要带她走出去,回神的方宁雅扯出了一个极为难看的笑“去看谁,我又不认识他。”

    挣开哥哥的怀抱,方宁雅继续回到餐桌上吃着,为什么要去看他,他有什么资格让她去看他,他是杀害我的孩子的凶手,我为什么要去看一个仇人,不去,我不认识他,他的事与我无关。

    所有人又跟着她回到餐桌坐了下来,个个都心疼的看着她不要命的往自己嘴里猛塞食物,她的头低得很低,但还是可以看见那一滴滴的泪水不断的得餐盘里掉。

    曾矅函、李峰看着这样的她好里真得好难过,同时也明白他们就算做的再好也取代不了邵清宇在她心中的位置,俩人对视了一眼,还是决定把她送回他身边,因为邵清宇对她的爱,想比他们只多不少。

    “雅雅,其实清宇他”

    “我吃饱了,回房休息去,你们慢慢吃。”

    曾矅函本来想把真相告告诉她,可赐刚说到一半就被她打断了,只有无奈的看着她上楼。

    回到房间,方宁雅把被子裹着自己在里面狠狠的哭泣着,那哭声听了让人肝肠寸断,撕心裂肺。

    门外跟着上来的所有人,听着那明显压抑的哭声个个都心疼的半死,但还是决定让她把所有的委屈、愤怒都发泄出来,这个一个她太安静了,安静的让人误以为那发生的一切都是假象。

    门外的人静静的退回了一客房,方家父母被劝回去休息,客房中只留有他们三个男人,再他们的商议下还是决定把事情的真相告诉她,而是去是留那就看她自己了。

    哭声一直持续到凌晨2点才慢慢没有的,也许是累得睡着了,隔壁客房的三个男人再没听到哭声的那一刻终于松了口气,这要是再不停下来,他们真要怀疑水份要从她身体里流干。

    清晨

    太阳光线照在**上,刺到方宁雅的眼睛,头痛欲裂,外加眼睛涨痛的她艰难的爬了起来,踉跄的走浴室,镜子里的女鬼吓了她一跳。

    不可思议的拍着自己的脸,这真的是她不是贞子。头发批头散发像个疯子,脸色惨白,眼睛黑肿的比熊猫还厉害。眼珠里到处都是血丝,红的不得了。

    洗漱完给自己上了一个淡妆,穿戴整齐这才出了房门。

    门一拉开,三个门神并排站在她房门口“哥,矅函,峰。你们干嘛啊。”

    “等你啊。”说话的是方宁贤,其它的俩人点头算是附和。

    “那好吧,我们下去吧。张嫂这个时候已经做好早餐了。”

    餐桌上

    所有人一如既往的坐在那里吃着,谁也没有说话,不同是的以前都是各自盯着自己的餐盘,而今天却是盯着那个装作若无其事的她。

    方宁雅安静的吃着早餐,尽量忽视他们探究的眼光,没错,她已经决定了,昨晚的泪水是她送给他最后的礼物,从此他们各不相甘。

    放下筷子,用餐巾试了下嘴角“你们慢慢吃,我走了。”

    “去哪里。”所有人一口同声。

    “去爬山啊,好久没运动了。”

    “你确定穿着裙子和高跟鞋去爬山。”李峰问道。

    低头一看,还真是,“你不提醒我还真忘了,这就去换身运动服。”

    说完哒哒哒的往楼上跑了去,没过五分钟又哒哒哒的跑了下来。一身淡粉色的运动服很适合她,肌肤更显得雪白如玉。

    “我走了。拜拜。”

    “我也去”三个男人像跟屁虫一样跟了上去。

    开车到学校后山,方宁雅第一个下车,可是为什么哥哥会带她这里。这里到处都是她和他的回忆。

    “哥,这里有什么好玩的,读书的那会都玩腻了,我们换个地方。”方宁雅转身就要往车里钻。被方宁贤一把拉住。

    “是啊,上学的那会,你是玩腻了,我可没那么幸运可以天天来,每天下课就被爸逼着看公司文件,今天就当陪哥哥,好不好。”方宁贤不给她逃避的机会硬是把她扯了下来。

    “宁贤,那不是我们三个经常锻炼的地方吗。”曾矅函指了指那颗古老的香樟树慢慢走了过去。

    “是啊,那会儿我们还打赌谁可以先爬上去呢。”方宁贤托着方宁雅一同靠近。

    “最后谁爬上去了,你们的赌注又是什么。”李峰也跟了上去。

    方宁雅在心中翻了无数个白眼,什么他们三个锻炼的地方,明明是她和邵清宇的秘密基地,定情树,这三个男人到底想搞什么。

    “最后谁也没爬上去,而且清宇那小子还摔了个狗吃屎。”想起当年曾矅函就笑了,他们确实爬过树,而且邵清宇是真的摔过,只是爬的不是这颗。

    想起当年一起爬树的情景,方宁贤也咧开嘴笑了“你还说清宇,你自己还不一样,虽然没摔,但裤子后面挂了下大洞,最后硬是等着天彻底黑了才回家。”

    “小时候玩伴多就是好。”李峰羡慕的走到树根坐了下来,随着摸到一块凹槽,低头一看,上面刻着字“邵清宇,方宁雅,我爱你。”

    方宁贤惊奇的看着身边的她“雅雅,这是你刻下的还是清宇刻下的?”

    “你们到底想干嘛,没看到我在努力忘了他吗?什么你们锻炼的地方,你们根本就没来过,只是以前听我说过对不对,我不知道你们为什么这样做,也不想知道,现在我明确的告诉你,我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我恨他,再也不想见到他,明白吗?”方宁雅很是气愤,她好不容易下定决心要忘了他,他们又在这里捣什么乱。

    “没有爱,哪来的恨,雅儿,问问这里,你真的能忘记他吗。”李峰话很轻,但手指向她心的位置时力道确有点重。

    “雅雅,他是爱你的,没你想象的那么坏。”曾矅函帮腔。

    “还有很一些事情你不知道。”方宁贤也说话了。

    “你们够了,不管我忘不忘得了他,他有多爱我,或者我还有多少事不知道,那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不想再见到他。”方宁雅毫不领情的甩开哥哥的手,转身就走。

    “知道你的眼睛是怎么复明的吗。”谁都没拉,只是李峰朝着她的背影吼了一声。

    而这一句话,成功的制止了方宁雅的脚步,她的心在颤抖,难道

    “不是说我的眼睛只是轻伤,隔光一星期就能好吗?”

    “呵,你信吗。”李峰再一次反问。

    方宁雅转身,嘴角划过一抺嗤笑“你不会是想告诉我,我的眼睛是他治好的吧。”

    “对,他把自己的眼角膜给了你,只因为医生说,你要尽快手术,时间越长复明的机率就越小。”

    “不可能,你们骗我,如果是这样为什么当时你们不说。”方宁雅拼命的摇着头,不愿接受这个事实。

    “他不让我们告诉你,还说你如果你问起就说他回法国了。”这是曾矅函说的。

    “这么说,他现在失明了,什么也看不见了。”期盼的泪眸多么的希望他们摇头。

    可是他们确一致的点了头,方宁雅踉跄的后退了几步,而后疯了一般冲进车里。

    “你要去哪里。”方宁贤冲过来扣住了车门。

    “哥,我要去找他。”满脸泪水的她连声音都是颤抖的。

    “你坐后面去。我送你。”

    所有人上了车,只见车尾卷起一些尘土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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