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会成功并购华彩夜总会。

    朱虹并没有急着按合约上的写的那样将华彩改名为朝会分店,而是继续用着华彩的招牌。董伟倒也真留下来继续担任华彩的总经理,而且还担任了朝会总店的顾问。

    顾问这一职位听起来虚得厉害,朝会虽然是万华顶级的销金窟,但说白了就是一个夜店,在夜店当一个顾问,听起来就觉得怪怪的。朱虹给董伟的解释是本来想让他做副总,但是他需要和其他同事有一定时间的磨合,所以先从顾问干起。

    收购后的几天,董伟就派了华彩的一些老员工到朝会去学习,这也是之前约定好的事,从理论上来说,并购后大家都是一家人了,人员的互换和资源共享那是情理中的事,倒也没有什么奇怪之处。

    我在朱虹身边的事基本已经完成,当然就得回到自己的岗位上去了,于是我又做回了秋荻姐的助理。

    依然是拼命工作,我手里的事越来越多,辛苦的努力总会换来回报。我对振威的业务基本上都已经熟悉,而且也得到同事们的夸奖,他们原以为我是律师半路出家来搞商业,肯定就是靠关系来打酱油的,但事实上我向他们证明了我能行,我不但可以做好一个好律师,而且也能做好企业高管,我把做律师积累的逻辑能力应用到商业上,一样也有很好的效果。

    商业就是生意,生意就是买卖,就是在交换中赚钱,这是本质。所以企业的核心社会责任和主要目的就是赚钱,再大的公司,他的目的基本上和在菜市场卖菜是一样的,就是为了赚钱。至于所谓的商业模式,企业文化等等,都是为了赚钱而服务,如果不赚钱,那一切都是浮云。当然,现代商业的肯定不仅仅是限于古时的物与物交换,物与币交换,还有提供服务等方式赚钱,但归根到底还是为了盈利。用这样的思维来理解企业行为,就会简单许多。

    一个商人去做律师,那可能不行,因为律师需要太多的专业知识,而且要通过司法考试才能迈进那道门槛。但我可以证明,一个律师来做一个商人,却完全可以行,因为律师的思维就是理性而讲究逻辑,而生意本来就是需要商业逻辑的,需求和供给之间本来就是一个最简单的逻辑关系,需求上涨,供给下降,商品价格就上涨,反之,商品就会下跌。而生意人就是要懂得寻找到需求,然后满足市场需求,从中赚钱,如此简单而已。

    终于看完资料,一看时间,又是晚上八点半。是得下班了,走出电梯,看到尚云鹏在公司门口等我。

    好久不见他了,看到他时,心里好一阵激动。

    “嫂子让我来接你下班。”尚云鹏说。

    “这么好?平时可没人接我下班啊?今天太阳打从西边出来了?”我笑着说。

    “现在是晚上,哪来的太阳?只是今晚会比较乱,嫂子让我接你到凌家去。”尚云鹏说。

    我心里有些紧张起来,“又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没事,今晚警方会在朝会和华彩抓人,肯定会有人跑掉,所以会有些乱,为防意外,让你去凌家暂住一晚,不方便吗?不会约了人吧?”尚云鹏说。

    “没有,我没什么不方便的,警方在朝会抓人,那不是会连累到朱虹姐?警方为什么要抓人?”我问。

    “朝会有工作人员在朝会和华彩售卖毒*品,有人报警,所以就抓人喽。”尚云鹏说。

    “啊?卖毒*品?这可是大罪,那朱虹姐不是要受到牵连?”我说。

    “不会,报警的人本来就是她自己。”尚云鹏说。

    我瞬间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那在朝会卖*毒的人,是华彩派过去交流学习的员工吧?”我说。

    “聪明,就是他们。”尚云鹏说。

    “他们之所以要让朝会收购华彩,就是为了让他们的员工混进朝会,然后在里面卖*毒,朝会的招聘很严格,如果不是通过这种方式,他们的人很难混进朝会。卖*毒的利润如此高,当然不难赚回来那些钱。”我说。

    “不仅如此,他们是要把朱虹投进监狱,只要朱虹进了监狱,因为现在朱虹是华彩的法人代表,就算是他们不在朝会卖,在华彩卖,朱虹也难逃责任。朱虹一但被抓,就会波及到隽哥和嫂子,我们会全力营救朱虹,但是贩*毒的罪名很大,可不是想救就能救出来的,所以隽哥和嫂子的精力会一下子全部转移到朱虹的案子上去,他们再从中作乱,就容易很多了。并且朱虹一但因为卖毒进去了,那要想出来太难了,那是大罪,再硬的关系也保不了她。”尚云鹏说。

    “你们早就料到了?所以你们才会同意朱虹收购华彩?”我说。

    “我和隽哥当时就是这样猜测的,但我们没有把握,因为三年前他们对付隽哥的时候,就是从朝会开始的,而且也是用毒来陷害隽哥,三年后故伎重施,我们当然长了记性,哪能再上他们的当?”尚云鹏说。

    “所以朱虹表面上答应那些交流的员工进入朝会,但其实却派人暗中盯着他们,然后就发现了他们在朝会卖毒,于是主动报警抓人?”我说。

    “不是朱虹的人,是我的人,朱虹的人大多数是朝会的工作人员,干这种事不专业,我的人扮成客人进入朝会消费,主动提出有没有药可以嗨一下,几次试探之后,他们终于上钩了,然后我们介绍了一些瘾君子进去和他们交易,再由朱虹报警,就可以消除她的风险了。”尚云鹏说。

    “这一段时间你影都不见,就是谋划这些事?”我说。

    “纠正一下,我可没有影都不见,我一直都有在活动,只是你整天加班到八九点,根本见不到人,你才是影都没见。”尚云鹏说。

    “原来你在关注我?”

    这话一说出我就有些后悔了,这样的话怎么能随口就说出来?真是丢死人了!

    “当然,你是嫂子的重要帮手,也是振威举足轻重的年轻高管,我当然得重视你了。”尚云鹏不露声色。

    我多少有些失望,心想真是不解风情,非要说得这么生硬么?你就从私人角度关注一下我又怎么的了?

    “你的伤全好了吗?还疼不疼?”我只好转换话题。

    “不疼了,已经全好了,郎医生的医术确实很不错。”尚云鹏说。

    “我听秋荻姐说,以前她的腿残了,是苗疆一个很厉害的医师治好的,你为什么不找他治?”我说。

    “你说的是金三元吧?他的医术确实很厉害,不过他没在万华啊,隽哥曾想过在万华建一家医院让他来管理,一方面他可以赚钱,另一方面也可以让他的医术治好更多的人,但是后来未能如愿,你猜是什么原因?”尚云鹏说。

    “两种可能,一种可能是他不愿意来,但第二种可能会更大,那就是他只是一个赤脚医师,缺乏相关的行医执照,就像当律师没有执照一样。”我说。

    “果然聪明,被你猜中了,两者都有,一方面是他不愿意来,另一方面就是他确实没有行医资格。”尚云鹏说。

    “听说他的医术是真的很厉害,真是可惜了,要想找他治病还得到那么远的地方去。”我说。

    “那倒也没什么,人各有志,人家金医师自己还不愿意到万华来呢,去到山村找他治病的,那都是慕名而去,自然是对他非常尊敬,要是开了医院,那就得接收所有的患者,有些患者仗着有背景,动不动就骂医生骂医院,金医师是个性的人,可不一定愿意受这气。”尚云鹏说。

    “说得也有些道理,他在僻远地区,要想找他治病,那就得心诚跑去找他,这样也不错,就怕是急病,找到他时来不及了。”我说。

    “那就是命了,命运倘若如此,那也只有接受的份。”尚云鹏说。

    “你好像对于生命看得很淡?”我问。

    “那也不是,我很惜命,惜命是对生命的尊重,但我又不怕死,虽然尊重生命,但是如果为值得的人去死,那也是可以的。”尚云鹏说。

    我脑海里浮现出在水库大坝上他挥刀刺向自己的情景,绝决而坦然。忍不住柔声问:“那天晚上在水库你挥刀刺向自己,是为我而死,也是因为你觉得值得么?”

    “那不是为你而死,是为责任而死,他们绑你的目的就是为了威胁我,所以你是受我所累,我当然有责任解救你,而我无能,没有更好的办法解救你,只好按他们的话去做,用我自己的命换你的命,那不是为你而牺牲,那只是一个男人的责任。”尚云鹏说。

    “好吧,我明白了,也就是说,如果那个人换成是其他人,你也会这样做是吧?”我有些幽怨地说。

    “是的。”他答得很是干脆。

    我心里生出些许惆怅,“但我不一样,如果那天那个挥刀刺向自己的是别人,我肯定不会主动跳下水库。”

    “是么,那你还挺给我面子的,如果那个人是展瑞呢?你会主动跳下水库吗?”尚云鹏笑着问。

    我没有回答,因为我不知道,或许我也会吧?

    “我替你回答,你会的,因为你也是一个重情义的人,你不会看到他为你去死。抛开情义和利益,我们的行为有时就是为了一种责任,对别人和对自己的责任。”尚云鹏说。

    我听得似懂非懂,勉强答道:“也许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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