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才找到他,战行川怎么会轻易让马修离开,

    他仗着身高腿长,两步跨过去,抢在马修的前面,伸出一只手,重重地按在了门板上,

    马修畏畏缩缩地看着他,眼神里满是惊恐,

    战行川俯视着他,神色一点点变得狰狞至极,几秒钟以后,他轻轻扯动嘴角,平静的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嗜血味道,

    “你是跟我一块走,还是让我把你一块块带走,”

    他威胁着马修,同时掏出手机,拨了个号码,接通后直接挂掉了,

    “战先生,沒事吧,”

    半分钟不到,外面就有人敲门了,战行川的司机已经到了门口,

    “沒事,人找到了,你先去把车开到门口,我们马上下去,”

    战行川看了一眼时间,还好,这个时段,会所里的客人不太多,应该也不会遇到熟人,

    “战先生,你行行好,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我现在早就从良做好人了,赚点小钱辛苦度日……”

    马修一紧张,口不择言,大脑当机,连“从良”这种词都往外说了,他苦着一张脸,原本还算清秀的五官现在全都皱在一起,像个沒发好的白面团儿,

    战行川懒得跟他废话,把他的衣领一抓,提在手里,冷冷说道:“我不管你怎么跟这里的人说,马上跟我走,至于去哪儿,你不用担心,到了你就知道了,”

    说罢,他用力把门打开,拽着马修走了出去,

    两人坐了电梯下楼,在一楼前台,马修和刚才负责接待战行川的那个女人说了一声,自己要出去,

    女人很为难地看看他,迟疑道:“会所的规定你又不是不知道,老板知道了,我和你都要扣钱的呀……”

    战行川直接掏了一千块,推到她的面前,她立即不出声了,做了个“ok”的手势,还朝着马修抛了个媚眼儿,眼神里很是羡慕,显然是误会他找到了一个出手阔绰的新金主,

    司机已经把车停在门口了,战行川推搡着马修上了车,自己也坐了进去,

    虽然知道他不可能有半路跳车的胆子,不过,以防万一,战行川还是拿出早就准备好的手铐,把他铐在了旁边的车门上,

    马修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哪里得罪了这位大少爷,一路上又哭又嚎,不停地求饶,还连连说自己早就和王静姝沒有联系了,请战行川一定要相信他的“清白”,

    战行川被吵得头痛不已,烦得抬起手來给了他一拳,

    世界终于清静了,

    他让司机把车子开到战家大宅,

    婚后,战行川一直和刁冉冉住在另一处新的别墅里,不再回这里,大宅里只是住了几个家里的老佣人,负责看管房子,顺便照料花圃,做好日常打扫的工作,

    到了目的地之后,战行川把马修拖下车,叫司机给他扛了进去,

    他松了松领口,也走进去,

    战行川亲手接了一盆凉水,朝着马修的头上用力泼去,

    他打着喷嚏,“嗷嗷”地大喊几声,四肢在地上來回挣扎,终于醒了过來,

    “知道这是哪儿吗,”

    战行川蹲下來,拍拍他的脸,顺手把他的手铐给解开了,

    马修晃了晃头,清醒过來,扬着脸,环视一圈,脸色有点儿发白,他认出來了,这是战家,虽然看起來和几年前略有不同,但是房子的格局他是记得的,还有一楼客厅里摆着的几件古董,基本上都沒有变过,

    “这、这是……你、你家啊,战先生,”

    马修吓坏了,以为战行川憎恨自己和他的母亲乱搞过,所以特地把他带到这里來,杀了泄愤,

    “战先生,我是财迷心窍啊,战夫人给我钱,要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啊,我绝对沒有勾|引她啊,求你饶了我,别杀我啊,”

    他又开始喋喋不休地求饶起來,战行川站起來,烦躁地踢了他一脚,正踢在马修的一个膝盖上,疼得他抱着腿连声惨叫,

    等到他的叫声终于低下去了,战行川伸手从茶几上抽了几张纸巾,慢条斯理地擦拭着两只手上的水,

    扔掉纸团儿,战行川又掏出烟來,同样慢条斯理地给自己点上,

    他是故意的,他越是不着急说出來把他带回來的目的,马修就越是害怕,这就是心理战术,

    “你听好了,接下來我问你的问題,你要是如实回答,就不受苦,如果撒谎,或者跟我耍滑头,那就有罪遭了,你想好了再回答,要不然的话,你就走不出去这里了,我说明白了吗,”

    马修听完,连连点头,胆怯地看着战行川,回答道:“说明白了,说明白了……”

    战行川又狠狠地踹了他一脚,喷出一口烟,怒骂道:“放屁,老子当然说明白了,就看你能不能听明白,做明白了,”

    马修不敢再喊疼,抱着腿点头如啄米,哽咽道:“都明白,都明白了,”

    等了一会儿,战行川平静了下來,又把之前问过的那个问題问了一遍,

    “我再问你一遍,原來住在这里的那个女孩儿,我家阿姨的女儿,你记不记得,想好了再回答,记住,每个问題,你都只有一次机会,把该说的一次说清楚,不然就沒机会了,”

    听战行川问完,马修在心里一个劲儿地哀嚎,自己这是造了什么孽,倒了什么霉,本以为一切都过去了,早就沒事了,沒想到,哪怕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这事儿还是缠着他不放,怪不得他最近总是做噩梦,

    他一脸狼狈地从地上爬起來,因为膝盖被踹了一下,所以走路有些踉跄,

    战行川看看他,倒也沒有太苛刻,让他在沙发上坐下來,

    马修腆着脸,又问他要了一根烟,抽了两口才算是彻底冷静了下來,只是夹着烟的手指还有些颤抖,

    “我之前來过这里几次,一开始,我不敢來,怕被打死,后來静姐跟我说了,说她和她老公这么多年來都是互不干涉,各玩各的,有一次她老公还把一个女明星带家里來玩了,她有点儿生气又有点儿好奇,就想让我也來,但是我还是沒有那个胆子,再后來她说你來给我参谋参谋穿什么衣服吧,当我的形象顾问,我给你钱,我一听有钱,就來了,所以就这么的,來了好几次,”

    慢慢说了个开头,马修觉得自己好像不那么害怕了,他又吸了几口,继续说下去,

    “有一次我正好刚停好车,走进來,和那小姑娘打了个照面儿,她可能是刚放学,还穿着校服,低头往外走,我一看,哎这小姑娘长得挺漂亮,还以为是你家亲戚,就想讨好一下,喊了一声美女,沒想到她沒搭理我,走过去了,我还在原地看着呢,静姐就在楼上骂了几句,说什么年纪轻轻不学好,小狐狸精想男人之类的,我一听,话头儿不对,就赶紧上去哄她了,”

    听到这里,战行川完全能够想象得到当时的画面,,

    王静姝的脸上露出不屑又憎恶的表情,两只手抱在胸前,下巴微微扬起,骂人的时候,眼睛要翻上去,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

    而“不学好”、“狐狸精”之类的词语,她是挂在嘴边的,每每见到虞幼薇母女,都要忍不住嘀咕几句,

    “我在虞幼薇的房间里,找到了一片属于你的隐形眼镜,你最好把你做过什么,原原本本说清楚,要不然,我就把你锁在那间屋子里,门窗都钉死,你就算不饿死,不渴死,也会憋死,”

    战行川指了指一楼角落里的那间小房间,那是虞幼薇母女曾住过的,出事之后一直空着,

    马修立即打了个哆嗦,他完全相信,战行川说得出,做得到,

    “我说,我说,我是去过她房里,就那个晚上,后來我听说了,说她被你给……他们都这么传,我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何况那个时候,静姐又有新欢了,对我也爱答不理了,我就去找了另一个有钱的女的,给她做干弟弟,我也怕被人知道,其实我也去过那女的房里,到时候被你们家人送到牢里替你顶罪,所以我就跑了……”

    他咧着嘴,吓得脸都白了,

    一听马修承认,他曾去过虞幼薇的房间里,想到就是眼前这个男不男女不女的畜生侵犯了虞幼薇,战行川怒从心头起,冲过去一把扯住了他的领子,将他提起來,一条腿曲起,用膝盖狠狠地击打着他的小腹,一连四、五下,

    “嗷,”

    马修发出杀猪般的惨叫声,连连大喊着:“我沒撒谎,我真的沒撒谎,我就是躲在床底下,想偷看她洗澡,顺便再偷她一条内|裤,结果床底下的空间太小了,我趴了一小会儿,腰都快断了,趁着那小姑娘去隔壁洗澡,我就赶紧溜了,后來的事情我完全不知道啊,”

    战行川的脸色变了变,似乎对他的龌龊行为极为恼火,

    说完,似乎怕战行川不信似的,马修又急忙喊道:“你一说眼镜我想起來了,我当时爬出來的时候,眼睛迷了一下,因为床底下有灰,我就揉了几下,结果把一只眼睛里面的隐形给揉出來了,不过我怕被人发现,就一只眼睛戴着眼镜一只眼睛沒戴,半瞎不瞎地跑了,而且,而且我有近视,四百多度,我不可能只戴着一只隐形眼镜强|暴她吧,那样的话,我自己就先晕死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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