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小坎在漫天飞舞的雪中肆意的吻着,在这茫茫的白雪中,我不再坚守。( )没有酒精的刺激,没有任何外来事物的牵绊,只是单纯的去接受,去纵容,去选择了他的吻。我的脑海一如这白茫茫的雪一般,茫茫……他用长长的臂膀环抱住我,那吻在着寒冷中不断的散出温暖,这吻让我愈发无力抗拒了。

    慢慢的,节奏越来越轻,越来越慢。最后,就那么淡淡的嘴巴碰嘴巴的停在那里,我睁开我的眼睛,他慢慢的一点点的离开,然后用额头顶住我的额头轻轻的说:“秋,我真的很爱你。”

    我没有说话,双手抱住他的腰,钻进了他的怀里。心里只是在默想着:我不能回答你,因为我的脑袋不清晰,我的吻也不清晰,我的神智也不清晰,我的未来也不清晰……

    我侧脸贴在他的怀里,看着越来越小的雪,看着那结冰上雪的湖面,就是那么淡淡的看着,脑子里空空的空空的什么都不愿再去思考。让我歇会吧。

    我们静静的在湖边待了一段时间后,小坎怕我待的时间长了会感冒,便提议回去。然后,我们又踩着这一地的雪往回走。回走的路上,行人明显的多了起来,大路两旁有打雪仗的,堆雪人的,有跑着跑着摔倒的孩子,也有彼此挽着生怕摔着的恋人。

    我们路上买了点吃的。然后回了家。

    打开门,我将东西放到餐桌的时候。小坎从背后抱了过来,我轻轻的分开他环抱我的手,他却又拉着我进了他的卧室。我隐约从他的眼神种感觉到了那种想要暧昧的意味。

    进了卧室他将我的围巾摘下,将我羽绒服拉开,褪下。然后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我一动未动,他将我的手放到他的双肩,环住他的脖子,他俯身吻我,我低头,他又将头深埋下来,磨着我的鬓角,然后深深的抱住我。他轻轻一下,便将我整个身子从原地提了起来。往前一步便把我放到了床上。轻轻一推,又用手轻轻的扶住我的脖颈,我整个人便缓缓的躺了下去,眼前刚看见天花板上的灯,他便不留一丝空暇的整个人压了上来,我闭上了双眼。他侧躺在我身边,一手扶在我头下,另一手像燃着火焰般在我身上游走,所到之处泛起我阵阵的浴火,他开始将手伸进我的衣服里面,带着刚才外面凉气,阵阵的刺激着我敏感的神经。那刻脑子里再没有了上帝。

    但当他要褪去我上衣的时候,我的脑子里出现了诡异的恶魔!我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一下将他推开!捡起地上的衣服,打开门,回到了自己的房门,关上房门,靠在门上的身子渐渐的滑落到地上半蹲着。脑海里不断的回响:秋啊!忍住,不可以。不可以。不可以……我不可以。

    (不可以?不可以为什么要接受他的吻,为什么他的拥抱又那么温暖?)。

    那是因为你想安慰自己!你不爱他,你只是把他当做了一种慰藉!停手,不要继续下去。

    (真的吗?可我想,我感觉我可以接受这样的一份爱!)。

    你傻吗?你作吗?不说年龄,你能和他结婚吗?你能跟他生孩子吗?你同意他的父母呢?他的亲人呢?你让他在别人面前怎么抬起头做人?你考虑过吗?

    (我……)。

    我,我也就会流眼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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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坎,可能觉着自己有些过火了,没有过来敲门。旁边床头柜的手机响了。不用想我都会知道是老伍。我没有去接。连着打了好几次,我都没有接。手机不再响后,我站起身子,拿起来看,果然是他。我把手机关机后,开始收拾衣服。准备回家,虽然下了这么大的雪,可是我要老家。枣儿还在家里等妈妈。

    因为下雪刚才的衣服都已经湿了,换下衣服,又整理了下房间便过去了十几分钟,收拾好后,轻轻的敞开了门。小坎的房间闭着,我未去理会,若是以前我会嘱咐他一下中午晚饭什么的。可是,今天我没了勇气去敲那扇门,因为太敏感了。那扇门仿佛是隔着我们两人心的一层膜,我没勇气破开它。

    下了楼,刚出单元门口。远远的看见老伍的车从小区门口开了过来,我自知躲不过去,便站着等着他。他明显的看见了我,车速略微的放慢了。到了我跟前,停下车。穿着一身极为工整的黑色风衣下来。白白的雪花落在了他身上,片刻便化了进去。近距离的看着,他在这雪里仿佛有种不染尘世的神秘。

    “打电话怎么不接?”老伍颇有点生气的说。

    “我调了静音没听见。”我因为心情也不好,并未多解释。他哦了一声后问我去哪。我说回老家,他便说送我。我推辞说自己坐车,他升高了语调说:“下这么大的雪,你自己走让人放心吗?快点上来!”说着拉我进了车。在闭上车门的时候,我看见我住处的窗户上小坎的身影,不用说,刚才这一切他都已看在了眼里。我关上车门的那一刻,他迅速的闪掉了身影。我知道他可能要下来了。见老伍不慌不忙的,便对老伍说:“快开车吧。”

    “嗯?”他回过头一个疑惑。

    “没事。”我将头低了下来。

    老伍立刻发动了汽车。汽车驶出几十米后,老伍淡淡问:“那个男的是谁啊?”

    “什么?”我说。

    “车后面那个。”

    我转过身透过后车窗玻璃看到路中央的小坎,他跑了几步后,穿着他那件淡黄色的毛衣瘦瘦的站在雪地之中。慢慢的双手举起放在头上,仰天默然。我转过身,低下头一句话没说。

    老伍见我不语也没说什么,等车行驶了近大半个小时后,老伍开口说:“现在可以告诉我那个男的是谁了吧?”

    我躺到车靠背上,捋了捋头发,抬头看见他将后视镜全部照向了我,我从镜子中与他对视了一下后,看向窗外说:“他是个高三的学生。那房子是我们合租的。”

    “哦。那刚才追出来干什么?”老伍又问。

    我看着窗外田地里满满的雪未去回答他的问题。他却又说:“他是不是喜欢你?”

    其实,任何一个人都会猜的出来。我轻轻的嗯了一声。他淡淡的笑了一下。

    又过了大约半个小时后,到了我们村口。我对老伍说村里的路不好走,下了雪容易打滑。他望了几眼我的村子后,将我放在了村口后说:“我对你说的那件事考虑的怎么样了?”

    我说我回去和爹商量一下。他点点头后,又嘱咐了几句话后便走了。

    我从村口沿着村里的小路一步步往家走,一路看着路旁果园里的枯枝上,远处农家的院墙、屋顶上,早已封冻的河边石头上,路边不知谁家的手扶拖拉机上,二蛋家口那老牛的角上,都落满了雪花,可这雪未给我丝美丽或浪漫,它无声的告诉我,这是我的家乡,一个贫穷的村落。

    走过村里李老光棍家的门口,看见那篱笆墙里的狗在这雪天躲在狗窝里打着哆嗦,忽的想起包里还有袋未吃完的饼干,掏出来扔到它面前,它闻了闻后便叼着进了窝。忽然,感觉比起这些动物,我们实在算是幸运的。

    走到家门口,已是十一点了。进了家门,看见爹在院子里扫雪。见我回来说:“回来了?你娘在里头和面做水饺呢。去搭把手吧!”说着又低头扫雪。我嗯了一声便进了屋。

    我进了屋自然是先去看看枣儿。去西房屋见枣儿躺床上睡觉。被厚厚的褥子裹着,红扑扑的脸蛋告诉我她很温暖,坐在她身边,好好的看了一会后,便去洗了手来到娘跟前一起包水饺。包着水饺心里却乱乱的,想着老伍的事,想着小坎的事,娘见我有心事,便问我怎么了?我说:“没事,最近身子不怎么舒服。”

    我一句不经意的话,却让娘想的远了。她带着那种特别的眼光停下手里的活说:“你呀。总不能这么一个人过。会闲出毛病的。你娘没啥文化,也不懂你们现在的人都啥心思。但娘心里就觉着是个女人就得找个男人过日子,这两口子都需要啊。”说着又和起面来。我分过娘手里的一部分面,边和面边说:“娘,我都知道,找着呢。最近咱街坊邻居的没说啥吧?”

    娘瞪我一眼说:“你问这话是让我说真话还是假话啊?真是的,自己不知道啊?这离了婚的女人,哪里有往好听里说的?”

    我知娘的意思定是村里人提起我时那闲言碎语没断过,便也没问下去。

    娘见我不做声又说:“你也别往心里去,邻居你李二叔他闺女也离了。眼瞅着你们这离婚的还真是越来越多,真不知道你们现在年小的都咋想的。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要那些麻烦。唉,好在你爹在村里还有点威信,要不,你还指不定传成什么样。咱们家出不了什么大人物,但也出不了啥别人嘴里的那些脏东西。这点,村里都清楚。”

    我点了点头。心想不知我和小坎的所作所为算不算得村里人眼中的脏东西。想了一下自己都笑了。怎么不脏?怕是要脏死了。

    和好面,我擀皮娘包,不一会就包好了。爹在里屋里看电视,抽了满满一屋子的烟。

    我洗了洗手,进了里屋。爹见我进来后说:“爹抽这么多烟,你出去帮你娘下水饺吧。别呛着你。”

    “没事,打小都习惯了。我想坐下跟您说些事。”我觉得该对我爹说说关于老伍的事了。毕竟我看不透他,可未想到,这事却引发了我和爹的激烈争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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