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沭和白慕一起的时候。基本都是静默居多。但两人从一开始就习惯了这样的相处方式。所以从不觉得尴尬。似乎这样静坐着。偶尔说一两句才是才是正常的。

    说完几句话。整整隔了一刻钟才又开口。

    “对了。那青鸣髓是什么东西。好像沒有听过这样的中药。”凌沭问白慕。

    “严格來说。青鸣髓并不算药。而是一种鸟的脊髓。”

    “鸟的脊髓。”

    “对。我从未见过。只是曾听师父提起过。说上记载。青鸣髓磨成粉服。可以清体内百毒。不论毒积累了多久。即使深入脏腑也能得救。”

    “这么叼……我的意思是。这么厉害。”

    深入脏腑的毒都能清除。这也太牛掰了点吧。

    “大概是吧。”都是他听师父说的。师父也是上看的。是否真的有这么神奇还有待考证。

    凌沭听出來了。有沒有那么牛掰他也不敢保证。不过既然有这样的记载。那么肯定不是一点用处都沒有的。

    “那青鸣……是一种什么鸟。”

    古代的东西都好博大精深。她从沒有听过这品种的鸟。

    白慕:“青鸣。我也只是在上看过。据描述成鸟体型巨大。约有一个人这么高。羽毛的颜色是青色渐变。十分漂亮。尾羽三根。如凤凰一样。头顶也有三根翘起的冠翎……”

    青色、凤凰一样的三根尾羽、三根冠翎翘起……这听起來怎么这么熟悉。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噢对了。

    凌沭恍然大悟。这不就是三毛吗。七王妃的宠物鸟。三毛就是长这个模样。她印象很深。七王妃和七王爷的画像里。上空飞的那只完全就是白慕描述的青鸣。只是沒有一个人那么大。

    不过白慕也说了。那是成鸟。兴许三毛长大后就是那么大。也就是说。三毛就是青鸣。牛掰掰的神鸟。

    白慕见她在思考着什么。便继续把自己知道的说了。“关于青鸣。传说青鸣是为守护而生的神鸟。”

    “为守护而生。”

    “是。青鸣一出生的职责就是守护某种事物或者人。直至死亡。青鸣的寿命一般为五十年。但它们的守护并不会随着死亡而消失。而是会一代一代一直传下去。一直守护着那个东西。直至灭亡。”

    听完白慕的话。凌沭陷入了深思。

    守护、一代接着一代……

    七王妃沒有告诉任何人关于藏宝图。但不代表她沒有告诉三毛啊。三毛是神鸟青鸣。为守护而生。如果七王妃将藏宝图交给三毛看守。那么除非三毛的后代灭亡。否则就会一直守着藏宝图。一直守着……

    “我知道了。”凌沭忽然站起來。往门外跑。走到门口又头对白慕道。“我有很重要的事。更多更快章节请到。白慕。你先住的地方等……不然这样。你同我驿馆。等寿宴结束。我陪你去找青鸣髓。或许我知道它在哪儿。”

    随她驿馆……白慕本是要拒绝的。但一听她说知道青鸣髓在哪儿。便点头应了。

    两人一同出了茶楼。凌沭疾步往酒楼去。她要去告诉季琉末。她知道七王妃把藏宝图藏在哪儿了。不是无缘谷便是遇见孝宣帝的那个地方。青鸣的寿命只有五十年。三毛早就死了。但它应该有后代。只要能在这两个地方找到三毛后代的踪影。便可以确定。

    不过两条街之距。两人很快到了季琉末赴宴云丹扬絮的酒楼。远远便见蓝田和马车还在大门口旁边等着。

    两人刚走到马车旁。蓝田忙跳下來喊了声“主子”。

    “琉末呢。”

    “季侧夫还未下來。”

    “嗯。”凌沭颔首。转头对白慕道。“白慕。你先上马车吧。”

    说着便很自然地去抓白慕的手要扶他上去。平时她都是这么扶遥歌和琉末的。只是刚抓到手。白慕也沒來得及反应。那边季琉末便从酒楼大门口出來了。

    看到白慕的时候。他已经有些反应不过來了。再一眼看到凌沭和白慕相握的手。狠狠地愣了。

    而季琉末正好走到门坎那儿。身旁的云丹扬絮下意识地伸手扶上他的手肘。细心且温柔地说了句“小心门坎”。在外人看上去两人仿佛夫妻一样。

    凌沭也愣了。四人两对。真正的夫妻却各自扶着别人和被别人扶着。

    一时时间恍若静止。凌沭背后街上的人群依旧穿梭。季琉末身边酒楼的客人依旧进进出出。他们四人却仿佛与世隔离。

    最终。白慕收了自己的手。上了马车去。季琉末也收自己的手。侧头微微对云丹扬絮道了句谢。然后朝马车走來。

    凌沭迎上去。两人对视一眼。异口同声道。“我有话对你说。”

    愣了一下。又再次同时道。“去说。”

    这么默契。若说不是一对都过分。

    云丹扬絮淡淡一笑。这大概就是她们俩为什么会在一起的原因了吧。若换作别人。这样的情况谁不是先忙着质问。脾气差点的直接掉头各自离开了。

    可是她们俩却依旧惦记着正事。这是因为正事过于重要。还是因为太相信对方了。

    可不论是什么。都让人佩服。

    季琉末头对云丹扬絮简单告辞。“今天谢谢你了扬絮。我先去了。”说罢等云丹扬絮点头应。便上了马车去。

    掀开帘子见马车里左侧坐着的白慕。淡淡点了个头。坐在了右边。

    马车外。凌沭与云丹扬絮四目对望。两人脸上皆挂着淡淡地恰到好处的微笑。眼中虽无较量。更多更快章节请到。却也颇有暗涌。

    “今天。谢谢郡主的款待。”凌沭略一颔首。以妻君的口气替季琉末道谢。

    云丹扬絮不在意地笑道。“幽王殿下不必客气。殿下这么一说。下次我还得再另请一次殿下了。”

    意思是我请的是琉末。跟你并沒有任何关系。不敢收你的谢谢。

    凌沭装作听不懂。不再多说。头上了马车。

    季琉末跟云丹扬絮聊了这么久。而且刚才还有话要对自己说。肯定是从云丹扬絮那儿得了什么重要消息。

    既然对自己有帮助。就不要跟云丹扬絮较什么劲儿了。

    凌沭上了马车后。山竹也要跟着上去。第一时间更新 刚好跟七站在一边。便主动扶着七的手上去了。钻进了马车里。整个过程看都沒有看木头田一下。

    七一抬头。就见自家蓝老大眼神怪异地盯着自己。透着一股阴冷。若是眼神可以当暗器使。想必她已经被蓝老大秒杀了。

    蓝田摊着一张脸。坐上了马车。也不管七还沒有上來。抖抖缰绳便赶车走了。

    七愣了一下才反应过來。忙不迭追上去。老大。我还沒有上去啊。

    好在街上人多。马车走的极慢。沒两步就追上了。一屁股跃上去。“老大。你怎么不等我。”

    蓝田沒有答。双眼直视前方。很认真表情很冷漠地赶着自己的车。

    七耸耸肩。很识趣地不再说话。只是一路上。都感觉脖子怪阴凉的……

    马车里。來时还挺欢乐的气氛。因为多了一个人。这个人还是白慕。就变得异常安静。

    白慕至于季琉末主仆。是个有些隔应的存在。因为在季琉末和凌沭成亲那天。凌沭因为他而抛下了满堂宾客。也险些错过了洞房花烛。

    季琉末对白慕还好。因为之前得了凌沭的保证。且他自己也明白落谷医仙对凌沭并沒有多大旁的心思。就算有。他也掩藏着。只要他不说出來。就和沒有一样。

    但山竹对白慕的看法就不同了。气呼呼地鼓着一张包子脸。掀着车窗帘子一直看着外面。

    这个什么落谷医仙。差点抢走了幽王殿下。险些害他家公子独守空房。成为众人的笑柄。

    什么人呐这是。仗着长得俊。医术好。就一直吊着殿下的胃口。一手欲擒故纵玩得真好。每次殿下都快忘了他。他就又出现了。殿下也是够了。喜欢人家为什么不说。这么暧昧着算什么。要是他有个名正言顺的身份待在殿下身边。倒还让人气不出來。

    可是偏偏这两人都沒有表示过什么。真是气得人心肝疼。

    原本凌沭和白慕在一起时经常静着不说话。从未觉得无话有什么不对。可是现在不是独处。不说话显得异常尴尬。

    只是就算她有心说话來调节气氛。可季琉末和白慕二人皆一脸‘可以当我不存在沒有关系’的低存在感透明人神情。让她想说点什么又咽了去。

    好吧。他们都这样了。她也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吧。

    终于到了一水苑。遥歌正坐在院子里。除了他。还有一个人也來了。便是南风羡。

    青衣因面向院门口站着。所以最先看到了凌沭进门來。顿时双眼一亮。“王女來了。”

    听他一说。遥歌忙起身來。南风羡也转头看去。“凌沭。你们可……”來了。

    话未说完。凌沭已走了进來。身后是季琉末。再后面。却是个极其俊美的男子。

    那男子一袭白衣。宛若谪仙。他自信了十九年。第一次对自己的美貌沒有自信。

    遥歌是听说过白慕的。有些呆呆地道。“落谷医仙。”

    “落谷医仙。”南风羡盯着那个浑身散发着清冷气息的男子。确实如坠落凡谷的谪仙。俊美得不真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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