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沭打算南国以后好好休息一段时间,跟大皇女说说,让她把身体都养好了再给她干活。

    然而计划总是赶不上变化,大皇女本也想让凌沭休息来着,可是没想到,有人胆子那么大,竟然趁着她和凌沭去东月的时候,已经按耐不住动了手脚。

    凌沭的幽王府小队刚踏入南国地界,就接到了大皇女的书信。

    “主子,大皇女的人送来的信件。”

    青衣从蓝田手里接过,递到凌沭面前。

    信上写着七妹亲启,打开,确实是大皇女的字迹,写信的格式也按照凌沭当初定的,从左往右的顺序。

    为了预防别人模仿二人的字迹造假信,两人约定每次写信的顺序都会变化。

    信上内容很少,却让凌沭目光一变。

    “怎么了?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季琉末问。

    凌沭把信狠狠一揉搓,带着自己也没发现的愤怒情绪:

    “她们开始动手了,母皇卧病在床。”

    凌沭此话一出,马车里气氛都凝重了。

    凌元女皇今年四十七,因为保养得好,看上去比实际年龄年轻了十岁,身体又一向好得很,拉弓射箭都不在话下,怎么可能说病就病,还躺在床上,休朝了好几日。

    说这其中没有鬼,凌沭绝不信。

    看来有人说按耐不住了啊,趁着她和大皇女不在,迫不及待地开始行动了。

    那么,会是谁呢?

    二王女凌柊吗?

    凌柊野心虽大,可是向来稳中求胜,没有精细的计划,这种过于冒险的事情不会做。

    三王女凌繁?

    她倒是有那个胆子和想法,可除非二王女允许,不然她不会擅自行动。她还靠二王女挡着呢,不会这么快把自己往死路送的。

    那还有谁?

    四王女凌钰凌沭是直接不考虑的,因为凌钰既没有那个贼胆,也没有那个脑子。

    五王女和六王女就更不用说了,她们压根没有那个心。

    那么,还有谁

    等到京都城,凌沭直接换了快马带着蓝田往皇宫去,宫门口早有大皇女安排了人来接,所以直接省了那些繁杂的规矩。

    赶到凌元女皇的乾明宫时,已经快日落,三王女和四王女正站在寝殿门口。见她来了,三王女没动,四王女凌钰原本没什么表情的脸,顿时有了怒气。

    “凌沭,你还知道来。”凌钰也不敢太大声,但是该有的火气一点不少。

    凌沭蹙眉,“母皇病了,本王自然得来。”

    凌钰冷哼了一声,“母皇要是没病你还不来了?你干脆死在东月算了。”

    凌沭不太想跟她吵,干脆顺着她的话答,“确实差点死在那儿。”

    “什么?”凌钰这才发现,凌沭脸色苍白,嘴唇也没什么血色,好像刚才走过来时脚步还有点虚浮。“你怎么了?受伤了?”

    对于凌钰突然的关心,凌沭觉得特别别扭,心道她该不会是吃错药了吧。不过应该也不是关心,估计是想笑话她。

    凌沭:“嗯,所以你别吵。”

    “怎么事!去个东月都能受伤,你是越活越蠢了吗?”凌钰原本怒气冲冲的模样未减,却好像不再是冲着凌沭。

    凌沭不想理她,便不说话。可每次她一静,凌钰就更烦躁了,气得甩了她一袖子:

    “就你这废物,还天天想着往外跑,活该被人追杀。”

    三王女意味深长地睨了凌钰一眼,总觉得她对凌沭的态度越来越不正常了。骂还是那么骂,火气还是那么大,可是就是觉得有点怪怪的。

    算了,不想了,就凌钰这草包,也翻不出什么花样来。

    过了一会儿,天全黑了,宫内灯火通明,寝殿门口终于有人出来了。

    是郑女官,引着大皇女和二王女。

    凌元女皇病得无法上朝以后,她们就轮流来守着。两个人一天,每天的这个时候交接。

    大皇女和二王女一起,三王女和四王女一起,五王女和六王女一道儿。

    大皇女出来,见到凌沭,本就未松的眉头蹙得更紧了。她猜到凌沭耽搁了这么久才来,定是出事了,看样子,受伤得不轻。

    “二妹你先出宫吧,晚点宫门就落锁了。”

    “是。”二王女没说什么,直接就走了。

    大皇女又吩咐三、四王女,“你们俩好好守着,有事差人去东宫找本宫。”

    “是,大皇姐。”

    然后大皇女才对凌沭道,“七妹,晚上就留在宫里吧,别奔波了。”

    “好。”

    “随本宫来,有事同你说。”

    于是两人就往南书房去。

    到了南书房,大皇女秉退众人,门关上后,凌沭也不再憋着了。

    “大皇姐,母皇这病来得蹊跷,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本宫问过郑女官了,在咱们离开的半个月后,母皇有一天起来,感到不适,不过没有太大问题。可是过了几天,越发严重,竟连起床都无力了。”

    “太医怎么说?”

    “太医说是操劳过度,体力不支,好好调养一段时间能改善。”

    “可是不仅没改善,还越发严重了?”凌沭是不相信太医的话的,直觉告诉她,诊断的太医不靠谱。

    “是,但整个太医院的太医都过来看过了,结果一致,都说母皇是身体不好了,而非别的原因。”大皇女也愁得很,一个两个这么说,她不信,可是所有太医都这么说,就不得不信了。

    “真没可能是别的原因吗?会不会是中毒?母皇的饮食起居都仔细查了吗?”

    “本宫来的时候,派人查过了,但是若是有心为之,要消除证据也不算太难。”

    毕竟她去东月到来,整整一个月,而女皇又是在半个多月前就开始出现不适,到她来的时候,已经卧床好几天了。若真有人动手脚,在这段日子里,要把证据清除,也不算太棘手。

    凌沭坐下,喝了杯水补充补充体力,仔细想了一番,道,“大皇姐,明儿可不可以让琉末进宫一趟?我想让他给母皇把把脉。”

    凌沭原是想请白慕的,可是白慕去溯阳城看澹台前辈了,季琉末对医学虽只是略懂皮毛,但对毒还是有点研究的,虽不会解,但都会看。如果女皇真是中毒,那季琉末应该能诊出来。

    到时候能不能解再另当别论,真不行就请白慕过来。

    大皇女:“好,我明日让人接季侧夫进宫。”

    第二天一早,季琉末就被低调地接进宫来了。等三王女和四王女从乾明宫撤退去补觉时,大皇女就带着凌沭和他过去。

    郑女官见季琉末也来了,没说什么,一一给三人行礼:

    “下官见过大皇女殿下,幽王殿下,季侧夫。”

    “郑女官,母皇昨夜休息得怎么样?”大皇女问。

    郑女官如实禀报,“瞧着似好,又不好,夜里没什么事,可又像是昏睡。”

    大皇女神色不太好,自打知道女皇病了,精神就一直没有放松过。

    “那我们在这里等着吧,一会儿母皇若有醒,您出来告知一声。”

    “是。”

    三人在殿内坐了半个时辰,郑女官差人过来说女皇醒了。

    这是凌沭第一次踏进凌元女皇寝宫的内殿,却没想到是因为这样的事,如果可以,她宁愿从不踏进乾明宫。虽然她不受女皇待见,同女皇几乎没有母女情分可言,但血缘关系是无法忽略的。

    女皇病得不明不白,她睡觉都不踏实。

    凌元女皇躺在床上,隔着屏风,望不见里面的情况,大皇女率先跪下,“儿臣凌越,给母皇请安。”

    凌沭和季琉末也跟着跪下:

    “儿臣凌沭,给母皇请安。”

    “妾身季氏,给女皇陛下请安。”

    过了一会儿,才听见女皇的声音传来,气若游丝,“起吧。”

    “谢母皇。”

    三人站起来,大皇女越过屏风到女皇的床前,郑女官将床帘子收起来。

    女皇虽病重,却也不是一直都不省人事,这时候,脑子还是很清醒的,只是没什么力气开口讲话罢了。

    “母皇,今天儿臣斗胆做主,把季侧夫给叫过来为您诊诊。季侧夫天资聪颖,博学多才,对岐黄之术也破有研究,不如让他为您看看吧。”

    凌元女皇没有说话,大皇女又道,“太医给您瞧了大半个月,一点进展都没有,让季侧夫试试吧,这也是七妹的一片孝心。”

    少顷,凌元女皇闭了闭眼,算是同意了。

    郑女官忙走出屏风,请季琉末。

    凌沭同季琉末一道儿进来,凌元女皇闭眼躺着,脸色苍白得吓人,没了往日的威严,憔悴得很。

    季琉末行了个礼,低声道了句“妾身冒犯了”,然后坐在侍男搬来的凳子,为凌元女皇把脉。

    季琉末把脉的时候,凌沭等人默契地不发出任何声响,甚至连呼吸都刻意收敛。

    把一会儿,季琉末又请求看凌元女皇的面相。凌元女皇依旧闭着眼,没有任何表示,大皇女点了点头,意示他可以看。

    季琉末探过身,仔仔细细盯了一会儿,要是凌元女皇能伸出舌头睁开眼睛就更好了。望诊里,望目和望舌是很重要的。

    凌沭想起白慕给人瞧病时,望闻问切必不可少,这会儿女皇这样,不利于望啊。想了想,她第一次开口对女皇提出请求:

    “母皇,可否让琉末给您望舌和目?”

    沉静。

    这会儿若是有其他人在场,定然要被幽王殿下的大胆惊呆了,这种话,大皇女说倒是没什么,可幽王殿下向来不受女皇待见,哪里来的自信敢说这样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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