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容双手抱在胸前。看着來來往往的侍卫随从正将洛赟琪房间中的物品一件一件地搬出。

    “墙角。花瓶。各个格子。都要仔细找找。顺带看一下这房间的墙壁中是不是会有暗格。”她一面说一面走到了墙壁前。用手叩击了一下墙面。声声入定。看起來。似乎是沒有什么暗格的。

    想來也是。这洛赟琪的房间里需要什么暗格。在穆梓园当中避开所有人的耳目建立一个密室。是何等的不容易。皇甫尚华就是把他当成一个替补。哪里会花什么心思來扶持他。还为他建立密室。

    云容皱着眉头。虽然房间不大。但是找起來。还当真是大海捞针啊。

    这个洛赟琪。从小到大被捧在手心中。房间中的东西实在是太多太多了。更何况她现在都不知道。这解药究竟是怎样一种形态的。是方是圆。是固体还是液体。她都一无所知。就算把解药放在她的眼前。上边又是不会贴标签。如何知道是否就是她想要的东西。

    而这事情明显自己还要做得隐蔽一些。曲瑾彧当然是不希望找到真正的解药的。她也不能让侍卫再怎么找着。

    事情走到这个地步。云容的头开始疼了起來。等到侍卫把一切可疑的物件拿到了她的面前的时候。她有些崩溃了。

    药是有的......但是不是解药。她不知道......并且。是哪一种。她也不知道。

    洛赟琪的房间中药物多的程度令人发指。被侍卫搜刮出來的。足足有两箱之多。这些东西可能全都是。也可能全不是。

    “云姑娘......您看......”那个梁总兵一脸为难的模样看了看云容“这么多的药物。要怎么处理。”

    云容将头发捋到了耳朵后头。沉思了一下。伸手握住了那两大箱药物中其中一个瓶子“随意找一瓶。先把眼前的事情给打发了吧......”

    “那剩下的呢。”

    云容沉思片刻之后。围着那两个箱子转了一圈“就暂且放在这边吧......四公子的门口。要贴一个封条。从此以后。无论谁。都不可以随意进入。连打扫的都不行。如若要进。先通过大公子的批准。知道了么。”

    “是......”梁总兵沉思片刻之后。继续说道“那四公子现在怎么处置。当真是要关押在牢里么。”

    云容看了他一眼“你跟了大公子多久了。知道他的脾气秉性么。他今天有这个行为。说明什么。你心里应该比我还要清楚。洛赟琪现在已经不是四公子了.......你懂么。”

    梁总兵哪有不懂的道理“是了......云姑娘您放心。现在四公子是重要嫌犯。于公于私。我都是会好好看押他的。”

    “还有他的那两个贴身侍卫。便是那对孪生兄弟了。这两个人。若是可以利用的话。便利用了。若是他们不肯从。杀了也不可惜。跟着洛赟琪的人。也不是什么好货色。他们必定是坏事做多了。谈不上什么忠心。再说了......又不是让他们作伪证。只需要实话实说罢了......这事情你去跟进一下。不过暂且记住了。这件事情让谁知道了都可以。皇甫碧臻是绝对不能知道了。即便让她晓得了。也不能让她靠近这天牢半步。”

    梁总兵不知为何。看着云容的时候身体不由地大了一个哆嗦。

    从前为何沒有看出來。这个娇怯怯的云家大小姐居然是这么一个厉害的角色。无怪乎大公子是被她捏的死死的。

    “还有什么问題么。”云容反背着手看了一眼梁总兵。

    “怎会有什么问題呢。一切都按照小姐说的去做。保证完成得完好无缺。”

    “等等。”云容一下子喊住了快要离开的梁总兵“我还是去天牢看一眼吧......你带着我去一趟。”

    “云姑娘。这天牢怎么是您去的地方。如若大公子知道了。可是会怪罪属下的。”

    云容摆摆手“我自然是不会让他知道的......只不过这件事若是我去办的话......会放心一些。”

    梁总兵想了一下。最终还是答应了。毕竟此时此刻他最不敢得罪的人也许就是云容了。

    这个小姑娘不知为何总有一种让他毛骨悚然的感觉。

    也算是活了一把年纪的人了。最终却对这么一个小姑娘这么害怕。传出去自己也不需要再混了。

    梁总兵定了定心思。沉住气。在云容的注视下给洛赟琪的房间外头贴了封条。

    “记住......我要的是......严。加。看!管!"云容一字一句道“这里头的东西。一样都不能多。也一样都不能少。你应当是知道我的意思。”

    成功唬住了他之后。云容这才跟着他的步子。开始走向一个她原本最为害怕的地方......

    穆梓园的天牢......

    云容曾经听说过无数关于这个天牢的传说。也知道里边曾经关过怎样的穷凶极恶的人。

    总之......这穆梓园的天牢不同于其他的牢房。

    其他的牢房关进去了。也许还能有一天能够沉冤得雪。但是天牢却不是。

    人一旦被关进去了以后。几乎就是沒有了出头的日子了。

    看不着天。看不着地。

    更恐怖的人。能被关进这里的人。必定是得罪了穆梓园中身份最为高贵的人。有些人。一旦得罪了。就沒有能够哄回來的道理。

    云容现在身上穿的袍子很长。曲瑾彧对她宠爱有加。让裁缝给她做的。都是用上好锦缎加上手工师父熬红了眼睛才描画成的长裙。上边用渐变的丝线一层层一圈圈地绣着百鸟朝凤的图案。这样的材质。每走动一步。都让人的眼睛产生一种错觉。好像那衣物上的花纹会动一般。每动一步。都是朝花夕拾。美轮美奂。

    这样的衣服。本是该在盛大的宴会上穿戴。本是应当在各位贵族小姐面前一展风采。本是应该被人细细赏玩。

    但无论怎么样。都不会出现在这个阴冷潮湿的天牢当中。

    这里沒有任何人会欣赏你的裙子。

    他们只会用一种近乎疯狂的眼神。瞪大了随后抓住一切可以活动的人和物。來寻求一点可以让自己活下去的生机。

    云容这一路上走來。时不时地就会有囚徒伸长了手臂。想要抓住她。也有苦苦哀求。将他们早一些放出的。

    这些人。这些事。若是几年前的云容。心地是如此的慈柔。定然是会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

    但是此时此刻......她已然是沒有心思去管这么多了。

    洛赟琪的身份应当是这个牢房中最为高贵的了。

    或许这里的很多人。都是洛赟琪给亲手送进來的。他可能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居然会有一天沦落到这样一个下场。

    “开门。”

    云容解下披风。对着牢房外的狱卒道。

    “嘿嘿......是。云姑娘。”那狱卒谄媚地替她开了门。随后讨好地说道“人是刚才送來的。还以为自己是漠华四公子呢。在里边发大少爷脾气。按照老规矩。给了一顿之后。把手脚都拷了。锁在里头呢。姑娘您放心。这镣铐牢固得很。他是伤不到你的。”

    “毕竟是四公子。你这么做。不怕他出去了以后找你报仇么。”云容白了他一眼。

    “嘿嘿......云姑娘这不是说笑了么。这來我们天牢的人。我什么样的沒有见过。侯爷。王爵。将军。无论是什么样的身份。只要是进了天牢。就沒有出头的可能。再说了......嘿嘿。这大公子不是早就差人來打过声招呼了么。我们是受了大公子的命令。所以才会这么照顾他的弟弟的不是......”

    他都不用细说。云容便已经知道曲瑾彧是已然动手了。这下手还当真是快准狠。还不等她來。就已经动刑了。

    洛赟琪隐约听到了门锁的响动声。抬起头來看了云容一眼。狠狠地吐了一口唾沫“你又來做什么。”

    云容不出声。只是回头朝着那狱卒使了一个眼色。那狱卒立刻很识相地搬过來一把椅子。随后慢慢地退了出去。将四周的守卫都遣散了。

    “我來。是想问你一个问題。”云容看似漫不经心地玩弄着自己的手指。

    水葱般的指甲已经留了一寸多长。曲瑾彧为了保护她的指甲。还专门为她定制了护甲。

    她抚弄着护甲道“这个问題。我只想问一次。并且我不想听到废话。”

    她沉了许久。这才缓缓道“解药在哪里。一共有几部分。”

    洛赟琪愣了一会儿之后开始仰天大笑。笑得眼泪都已经出來了“你就是想问这个。你还当真是忠心啊。可是。这解药的事情。世界上只有我一个人知道。你是不是要拿出点诚意。我也不能白白告诉你。你求求我。说不定。小爷我一高兴。就说了出來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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