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9【建康七年】

    “……殿下,的头上……”阿尔客依看到了索尔哈罕头上的那朵花。(小说文学网)

    索尔哈罕这才想起来,赶紧拿下来:“汉喜欢戴这个……图新鲜……”

    “殿下……没说什么……何必心虚的把它拿下来…………”阿尔客依看到索尔哈罕惊慌失措的表情,叹了口气,觉得有些可笑。

    “这个……那个……”索尔哈罕一时词穷:“先去睡了……”

    “殿下,还没用晚膳……就要去睡么?”阿尔客依故意走过来:“而且殿下的脸很红啊……”

    “出去!出去!”

    如索尔哈罕所夸,阿尔客依确实是武林高手,累得她满身大汗也没能把这赶出去。

    “明明早晨还吵架么……而且是真吵……啧,这么快就腻到一起了……魏大真厉害。”

    “是厉害!”

    “还是嘴那么硬!”

    索尔哈罕正艰难的僵持,窗外终于想起了丫鬟的声音,晚膳的时间确实到了。

    阿尔客依推开门,出去对那个丫鬟说了句话,丫鬟安静的退了下去。

    “了解那个么?”阿尔客依坐回到索尔哈罕身边。

    “之前不是都不想听他的事情么?今天怎么说这样主动?”

    阿尔客依想了片刻:“见到他之后,才有兴趣了解他是个怎样的……至于之前,不论和他共度了怎样的时光,对于殿□边的大多数来说,他是那个手刃了们的朋友,师父,亲的。”

    阿尔客依说的是伊克昭山里的那件事,那是魏池和索尔哈罕的第一次相遇,索尔哈罕自己毫无知觉的被捆魏池的马鞍上。但魏池后来对她描述的那天让她知道自己和魏池的相遇既不浪漫也不温馨,血腥的草药味足以刺痛的思维。

    “这一切并不是他做的,相反,他救了,如果不是他强烈要求,可能也死那里了。”

    “知道,所以即便的师父死那里,但并不像其他那样恨他。但是不恨他并不能说其他也不恨他。真的要把他留身边么?”

    索尔哈罕颤抖了一下。

    “也许是对他的好感过多,也把他想成了一个不得了的。但是见到他的时候,似乎又觉得太平凡了。与其说是英俊不如说是长得漂亮,而且不高……”

    索尔哈罕心里说:就女来说她已经够高了,可不希望她再长……

    “随行来的三个小伙子都对可怜的魏大表示了不屑,不过……”

    “不过什么?”索尔哈罕心不焉的说,她可对那几个小毛头的看法没有任何兴趣。

    “不过,他们都说,魏大看的眼神和他看别不一样。”

    “有么?”索尔哈罕猛地拉住阿尔客依的手。

    “也许吧……的意思是,对魏大的看法是很公正的,既没有觉得他像殿下您说的那般的好,但是也不像其他那样对他抱有成见。只是希望您能拿出以前的风度来,要么要,要么不要,拿定主意。只要您确定了,您知道,会为您把一切都做得很好的。”

    “不会把她绑回漠南吧?”索尔哈罕心虚的问。

    “也许不会……”阿尔客依笑道。

    “对太了解了,这次可不能做这样野蛮的事情!要知道他现也是齐国的高官,要是出这样的纰漏,那简直是荒唐至极!”

    “知道殿下了解,正如了解殿下,”阿尔客依把索尔哈罕拔下来的那朵花放到桌上的碟子里,然后倒了点清水:“说并不讨厌魏大,但也并没说喜欢他这个。所希望的不过是殿下做出了永不后悔的决定,然后帮您完美的实施就是了。”

    正说着,门被轻轻了扣了三声。

    阿尔客依低声说:“可怜的魏大来了。”

    “刚才对那个丫鬟说了什么呀!这个混蛋!”索尔哈罕咬牙切齿。

    “说肚子疼……”

    叩门声她们的交谈间急促了起来。

    阿尔客依走到门前,偷笑了一下,猛地打开了门,然后意味深长的看了门口的魏大一眼,让了出去。

    魏池打第一看到阿尔客依就想起了她的老熟6盛铎,两者不同的是,6盛铎长得平凡,而这个阿尔客依身材高挑,样貌出众。相同的是那种冷淡的气质,好像总是习惯的把自己裹角落里,然后洞悉着每一件事情的细节,以及不知道何时会扑上来置于死地。

    这是索尔哈罕童年的小伙伴,也是她口中提到的最多的,其数量远远超过了她的亲。魏池进屋来,瞧见了明显肚子不疼的索尔哈罕。

    “是被耍了,还是被的丫鬟耍了?”魏池冷冷的问。

    “被的丫鬟耍了……”索尔哈罕迅速老实的把阿尔客依供了出来。

    “的丫鬟很讨厌啊……真的不吃晚饭了?要不要还是出去吃?”魏池并未真的把那个索尔哈罕童年的小伙伴放心上。

    索尔哈罕看魏池自轻松的样子,心里却想着她被阿尔客依一棒打晕,然后塞进布袋……

    “怎么了?”

    “没有,没有!暂时不想吃了,今天太累了,准备洗澡去睡了。”

    “真的要去睡了?今晚上有月亮呢!”

    “草原上的月亮多得是,要是愿意去漠南,天天都能看,要去洗澡了。”

    “真的不吃饭?不吃饭的话,半夜三更会被饿醒的!”魏池危言耸听。

    索尔哈罕这才忍不住笑了起来:“说得跟真的一样。”

    魏池想了想:“记得不,有天晚上遇到了,们还一起躲到车后面……那天晚上就是被饿醒的。”

    索尔哈罕想起了魏池那晚的狼狈,哈哈大笑起来:“还偷了个茄子吧?”

    “没想到北边的茄子是圆的……还当是可以吃的呢。”魏池吐了吐舌头。

    “可是真的不想吃饭了,那就把那些没吃完的糖拿来吧。”

    还是第一晚坐的那两把椅子,只是今晚有昏昏的月亮,半山腰依旧是一片灯光,那片小镇依旧喧闹着。

    “是因为要走了才对这么好么?”索尔哈罕接过魏池给她泡的茶。

    “没这么市侩吧……”魏池笑道。

    “不怕以后们就再也见不了面了么?”

    “……”魏池也坐下来:“其实上一次离开,就已经当是永别了。后来又出了那么多事情,再见到也不敢保证还是朋友……所以,们能像今天这样坐下来喝一口茶,已经很满足了。”

    “离开都城后,去了很多地方,还记得和相遇的伊克昭么?本该一年前做的事情,等了那么久才去完成……而这一切不过都因为遇到了。从进入生的那一刻起,的生都乱了。”

    “是往好里乱还是往坏里乱?”魏池逗她。

    索尔哈罕并没理会,只是接着自言自语:“随着时间的推移,越发觉得们应该再相遇,不论是作为朋友还是敌都好。直到封义城的那一天,才觉得永别真的到了。”

    “对二哥那样有自信么?”

    “不是对他有信心,而是对没信心……”索尔哈罕侧头看着魏池:“明白,只是一个女,而且是一个娇生惯养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女,不论封义能不能守住,觉得都活不下去。”

    “咦!可不像想的那样窝囊!”魏池放下手上的茶壶,表示反对。

    “魏池!”索尔哈罕突然说:“的未来会是怎样的呢?”

    “……”魏池有点吃惊于索尔哈罕严肃的表情:“没有未来。”

    “为何会没有未来?”

    “啊……这个,活一步是一步吧……这个……”

    “若是给未来呢?”

    “?要怎么给?”

    去漠南!也许暂时不会喜欢这样的生活,但是就像不喜欢那盆‘曹州红’那样,也想对说,那是最好的东西,会慢慢喜欢的。

    但是索尔哈罕发现自己终究不是魏池,这样的话她说不出口。

    “和最恨的王将军一样,都把当才了……”魏池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也坐到躺椅上:“哪有那么大的能耐?其实自己有几两重自己最明白。”

    索尔哈罕听到这句话,第一次痛恨起魏池的木讷来。

    “魏池,是一块木头变的么?”索尔哈罕冷冷的说。

    魏池正给索尔哈罕剥一颗糖:“嗯?”

    索尔哈罕想了想,想起了一个令她不爽的小物,决定拿他开涮:“不会不知道吧?”

    “嗯?”魏池好奇了起来。

    “身边的那个胡杨林,他喜欢。”

    “噗!!”魏池笑得把茶都喷出来了:“姐姐,的脑仁儿又不好使了吧?”

    “这有啥好奇怪的,旁边的都看得出来,就只有不知道,不会是装的吧?”

    “不可能,不可能,”魏池连连摆手:“他家都要给他娶媳妇了,不要乱说。”

    “啧……就没发现他看的眼神和看别不一样?”索尔哈罕继续紧抓不放。

    “哪有……”魏池一时心虚了起来:“可不要乱猜测啊。”

    “假如胡杨林真的喜欢怎么办呢?”索尔哈罕强忍着笑。

    “这个假如不成立么……才不进的圈套呢!”魏池总算是恢复了些理智。

    索尔哈罕笑了起来:“就这么害怕有喜欢啊?觉得胡杨林是个不错的男呢,不是说要找个老实么?这个就是啊!”

    魏池拼命的摇头:“是决心这辈子打光棍的,别给起这些可怕的题来让想。”

    “当真以为是和尚啊?”

    魏池急得连笔带画:“他是男的,现也是男的……说这是乱想到哪一边去了么……”

    “那有女的喜欢呢?比如说……那个林雨簪?”索尔哈罕借机问。

    “就是要找女的,也不找比漂亮的女的……后半辈子不气死!”虽然林雨簪对魏池一向客气,甚至还有点暧昧。但是她可能没曾想到,她那种一贯的气质让同为女性的魏池暗生不爽久已……

    “那……那位陈公主呢?”索尔哈罕准备乘胜追击。

    “不要乱说公主,想被杀头啊……”

    “那呢?”

    “嗯?”

    “嗯什么?要是是呢?”索尔哈罕笑嘻嘻的问。

    魏池想了想:“愿意给做饭的话……那还行。”

    “得了吧!想得美!”索尔哈罕摆摆手:“想嫁,还不娶呢!”

    “拜托娶吧……吃得很少,每天煮饭很轻松的。”

    “让开,让开……一边吃糖去。”索尔哈罕拍开魏池伸过来的爪子。

    魏池得寸进尺,顺势翻过扶手滚了过来:“让这个小丫头说些不害臊的话!”魏池往手上呵了一口气,开始挠她的咯吱。

    索尔哈罕战略位置不佳,被挠得差点断气,但是嘴上还是不服输:“好意思说,这个中原的大家闺秀不也说了!”

    但最终,还是以索尔哈罕的告饶结束。

    晚上,风雨大作,索尔哈罕的梦却很宁静,梦里她背了一袋米到魏池家去‘换魏池’,魏池的老师是个很有趣的,一番讨价还价后便宜了小半袋,还塞了一把红枣给她,让她们回去的路上当零食吃……

    索尔哈罕从这个奇怪的梦中醒来,自己都觉得可笑。

    好大的雨!推开窗户的时候索尔哈罕忍不住惊叹。阿尔客依梳洗的时候说起昨晚的雷雨,索尔哈罕全然不知。

    “那么大的声音,殿下不知道?”

    索尔哈罕摇摇头,那时候她也许正忙着梦里背米……

    魏池那边很安静,据说是接了一封信正窝房间里回,索尔哈罕没有去打扰她,吃了早饭后一个到回廊里散步。

    这是院子是典型的南方院落,一步一景,不由得让索尔哈罕想起那个名叫陈昂的王爷,那是一个怎样的呢?能够收服魏池这样桀骜不驯的?单凭一个秘密的要挟?不可能……

    “公主殿下,这样掐它的叶子,今年可就开不了花了……”

    索尔哈罕放开了手上的叶子,转头看到了一个奇怪的男,他穿着棉布外衫,手上拿着一个不入格的锡镴酒壶,赤脚蹬着一双木屐鞋,披着头发。奇怪的男喝了一口酒,这样介绍自己:“鄙是魏大的朋友。”

    要怎么形容这个男好呢?也许阿尔客依那句话说的很对——与其说是英俊,不如说是漂亮,总之不怎么输给女扮男装的魏池。

    “您是?”

    “下是这家茶坊的老板。”

    “哦…………不过这家店的老板不是燕王么?”

    男笑了一下:“鄙姓秦,是老板,燕王殿下是出股的,是他雇的。”

    秦老板走过来:“殿下知道这是什么花?”

    “这重要么?”索尔哈罕笑了笑。

    “也许不重要吧,不过要是魏大知道了,可能要生气。”秦老板靠着廊椅坐了下来,继续喝他的小酒。

    “怎么?本宫可不记得魏大这样喜欢芍药。”

    “……鄙也没说魏大喜欢芍药……他生气啊,是因为这株芍药值2佰两银子。”

    索尔哈罕噗的一声笑了出来,但旋即又问:“哪有值2佰两的芍药?”

    “公主殿下可别把魏大的每句话都当真!”秦老板摆了摆手:“他心里,超过二十两的都不是花,这两百两的芍药不要他的命才怪呢!”

    “秦老板似乎对魏大的吝啬早有耳闻啊。”索尔哈罕仔细看着面前这株芍药,的确很别致。

    “鄙结识魏大的时间可比公主殿下长多了。”秦老板顿了一下:“对他还是很了解的。”

    索尔哈罕开始认为这并非一场纯粹的偶遇,于是安静的坐下来,等待这位秦老板说他要说的话。

    果然。

    “魏大是个有才华的,才华主要表现当官这件事情上。而且他又是个明白,知道自己不当官的话,那就真的啥都不是。所以他很珍惜……真的很珍惜。公主殿下若是爱惜他的话,做事之前最好三思。”

    “说完了?”索尔哈罕摇了摇手上的扇子。

    秦老板不以为然的噘噘嘴:“完了,这是燕王殿下要对您说的。”

    “燕王认为本宫来中原就是为了处心积虑的把魏大拐走?”

    “殿下不是正做么……”秦老板打了一个酒嗝:“魏大真是一位难得的美男子啊……一想到他就要离开了,鄙真是难过。”秦老板翘起了腿:“公主殿下已经失去听下去的耐心了?”

    “是的,”索尔哈罕冷冷的说:“因为要欣赏这株芍药,所以请秦老板快些离开。”

    “月如,月如,秦月如……啧……”秦老板丝毫没有离开的意思:“这并不是的名字,也许魏大以后也会有别的名字?曾以为只要依靠无上的权利要拿起一切都轻而易举,但最后才明白,自己不过是变成了一个一无所有的。就像这些花草一样……这花园是他们的么?不过是拿给他们活命的地方罢了,真看不惯们这些皇亲国戚,这样轻易的就可以改变别的生,殿下觉得呢?”

    索尔哈罕没有理会他。

    “鄙多么羡慕魏大啊,的确是艰难一点,但命运最终掌握自己的手里。但一想到他不久就要变得和一样了……唉,不知该说什么好。”

    索尔哈罕终于听不下去了,决定离开,走上台阶后,索尔哈罕后头望了一眼,那个自称秦月如的男还那里喝着酒,哼着不成曲的小调。索尔哈罕没想到自己会被这样一个无名小辈激怒,数次告诫自己恢复冷静之后,索尔哈罕无奈的发现自己的心情被彻底搅乱了。

    索尔哈罕抚着自己砰砰跳的心,反复对自己说……其实并不是那样的……

    因为雨实太大,所以今天肯定是不能出游了,魏池回完了她的信就过来找索尔哈罕,教她打纸牌。索尔哈罕心不焉,午饭前一连输了好几局。

    “怎么了?看愁眉不展的样子……”魏池以为她又因为不能出游而沮丧。

    “没事,没事……”索尔哈罕讪讪的笑了笑:“不是很会玩。”

    “要是雨小一点了,就带去后山玩儿。那里有个池塘……”

    “不用了……”索尔哈罕放下纸牌:“今天早上收到了怎样的一封信,回得这么急。”

    “也不是什么大事情,今天是大考的日子,怎么说也是国子监的祭酒,虽然这事情主要是礼部主持,但们国子监也要帮衬着些。因为本就是些不重要的事情,国子监的学生也放假,所以就安排下去了。到今天,所有的事情就权归礼部操持,所以那几位分摊了事情的给回了个话。是公文,所以要尽快回,那边得了回话也好干后面的事情。”

    “这个祭酒也当得挺趁手的么。”索尔哈罕笑道。

    “不稀罕恭维。”魏池调皮的眨眨眼。

    午饭过后,魏池再一次诚心要带索尔哈罕出去玩,但是索尔哈罕确实不想去,于是打发魏池去午睡。魏池躺床上,没有拉纱帘,从窗口可以看到靠躺椅上的索尔哈罕,她手上正拿着才从房间里找出的一本书,好像是山水志,这本书有一个引不起兴趣的书名,也没有插画。但是索尔哈罕一页一页认真的翻看着,好像研究一本重要的文献。索尔哈罕重复的动作引来了魏池的困意,魏池终于沉沉的睡去。

    等魏池醒来的时候,她被阴郁的天色弄得有些分不清时间。

    “怎么了?”索尔哈罕走进来。

    “睡了多久?”

    “半个时辰吧。”

    “哦!”魏池松了一口气:“以为不小心睡到晚上了呢。”

    索尔哈罕放下书,帮魏池拉了拉有些敞开的领口。

    “那本书有那么有趣么?”魏池记得索尔哈罕刚才手上还拿着书。

    “……挺有趣的。”索尔哈罕完全忘了那书说了些什么。

    窗外依旧下着大雨,索尔哈罕默默的看着魏池转过身,脱掉睡觉穿的绸衣,准备换上外套。

    “哎?”魏池感到索尔哈罕从背后抱住了自己:“怎么了?”

    “……舍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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