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末那楼札特此时刚缓过劲来,双眼迎着阳光就看到一片黑影在自己上方,待定睛一看,却不由的亡魂大冒,这要是被紫榴驹踏个正着,那定然是胸骨碎裂惨死当场,一时间来不及多想,只是合身滚了出去,也顾不得自己的形象,到底险之又险的避过了这一蹄子,只等紫榴驹马蹄落地,溅起的尘土呛得末那楼札特咳嗦个不停,却不敢多呆,只是一个鲤鱼打挺便站了起来,还不等站稳当,哪晓得落空的紫榴驹竟然一头朝他又撞来,让末那楼札特一惊,猛地一扭身子,堪堪擦着马头躲过,却是如何也想不到紫榴驹忒坏,擦过之际竟然一嘴咬住他的胸襟,然后猛地一甩,这一下末那楼札特再也避不开,直接给甩了出去,如何能比得上紫榴驹的力气。

    也亏得末那楼札特一身武艺不俗,凌空甩出之际,尚且能够稳住身形,猛地一扭身子,竟然没有摔倒,只是身子在地上连续翻腾,足足退出去十几步,这才勉强稳住身形,好在紫榴驹在没有追上来,一时间竟然弄出一身冷汗,刚才是好不惊险,不过即便是这样,末那楼札特也是不由得赞了一声:“好一匹烈性的马王。”

    心中竟然没有一点着恼,更没有因为刚才的惊险而恼怒,这对于末那楼札特来说却是少有的事情,不过对人和对马便是截然不同,不但不曾恼怒,反而更加喜爱,一旦收服这等宝马,那必然等于给自己添了一个帮手,在沙场上就等于多了一分保命的机会,可不是老天爷让自己发现了这匹马王的吗。

    兴奋地末那楼札特根本就忽略了另外的两匹马,只是全部的心神都落在了紫榴驹身上,双眼盯住紫榴驹,忽然感觉一阵冷风吹来,胸口好像有点凉,低下头一看才发现衣服竟然被撕下去一大片,露出白嫩嫩的胸膛,末那楼札特不由得一呆,随即竟然是哈哈大笑,毫不在意,越是厉害越是喜欢。

    此时枣红马和另一匹战马已经被族人抓住,而素利候和大利稽怀也都冲了上来,不过被末那楼部的族人拦住,只是不能轻易靠近而已,这不会激怒二人,除了深深的惋惜之外,并不觉得有什么,草原上就是这样,强食弱肉,在实力相当的时候除了结盟,就是先到先得,既然不能确定自己比别人强的情况下,就要遵从这个原则。

    只是素利候眼光扫过枣红马,却是不由得一呆,此时所有人的目光被紫榴驹吸引,但是却没有人注意到枣红马,这竟然是一匹辽东马,熟悉马匹的人知道,天底下的战马多是分为四类,以西域为宝马,以凉州马速度快,以并州马耐力好,而却是以辽东马取长补短,占了中间,只是一匹辽东马怎么会跑来这里?

    心念一转,素利候便猜到有问题,不过三匹马并不能说明什么,再看紫榴驹分明是一匹西域宝马,若是紫榴驹在这里还有可能,自阴山往西便是西域,也有可能溜过来,但是枣红马却不可能,所以只有有人骑着枣红马过来,那么说应该是有人放了这匹马的。

    想到这里,素利候忽然闪过昨夜刺杀叱闾神的那个刺客,心中便猜到多半是那个人的,难怪在大利稽部的大营找不到,心中便有胡思乱想,怎么会是一批辽东马呢,虽然大利稽部比较靠近东鲜卑,也有可能是和东鲜卑部落厮杀的时候缴获的,但是机会并不大,如果不是大利稽部的,那只能更是汉人的,想想也不可能,毕竟关山万里,并州这地方少有山东的将领前来,而这枣红马又不是一般小兵可以骑的。

    越想可能性越多,一时间拿不定主意,但是却明白一件事,不管刺客是哪里来了,是不是大利稽部派出来的,一旦被找到,对大利稽部和叱闾神部来说都不是好消息,是真是假不重要,关键是叱闾神相信了,便再也分辨不清,那势必会引来一场厮杀,将彻底破坏这一次的南下大计,或许有可能是汉人的奸计,但是那不重要,重要的是维护联盟和稳定,所以想到这里,素利候并没有吱声,也没有把自己的疑惑说出来。

    却说此时末那楼札特便又取了绳索,朝此时一副骄傲的紫榴驹摸去,而且末那楼部的族人也触动一些,缓缓地在压缩紫榴驹的场域,给末那楼札特创造机会,不过紫榴驹却不曾将他们看在眼里,只是慢慢地溜达着,有时候还会啃食青草。

    随着慢慢地靠近,末那楼部的族人便开始远远地抛绳子,而紫榴驹闲庭信步一般,悠悠荡荡的却始终不被抓住,其实这些人也不指望就一定能抓住紫榴驹,再说末那楼札特正在小心地寻找机会,借着族人的吆喝声遮去脚步,慢慢地朝紫榴驹靠近。

    深吸了口气,眼见已经到了紫榴驹身后,末那楼札特眼中精光一闪,竟然门店个将绳索朝紫榴驹抛去,也是声音太杂,加上场面太乱,紫榴驹金不曾发现,恍惚间竟被套住脖子,登时激起了紫榴驹的怒火,猛地一甩,企图将末那楼札特甩出去,可惜早有准备的末那楼札特借着这一甩之力竟然朝紫榴驹靠近,挣扎了几下,竟然已经靠近了紫榴驹,然后不顾一切的抓住紫榴驹的马鬃,便猛地翻身上马,死死地抱住了紫榴驹的脖子。

    紫榴驹嘶鸣一声,只是撒开马蹄就朝前冲去,末那楼部的族人不敢阻拦,只是放任紫榴驹冲出去,却在后面拼命的追逐着,这就是要让末那楼札特降服紫榴驹,这也是必须的,想要拥有马王,就必须亲自去降服,过程很危险,一个不慎可能都有性命危险,但是这对于鲜卑人来说,就算是末那楼札特因此而死,也不会有人因此而伤害紫榴驹的。

    这一路跑出去,紫榴驹也甩身子,也不停的蹦跳,时而人立而起,总之是想把末那楼札特摔下去,只是此时末那楼札特就像是一只猴子,死死地抱住紫榴驹的脖子,双腿紧夹马腹,整个人伏在马背上,任凭紫榴驹如何挣扎也不敢松手。

    从一大清早发现紫榴驹开始,这一折腾便是大半天,紫榴驹在众人的围追堵截之下,不停的甩动,折腾来折腾去竟然一直到了的中午,终究是力气不济了,这才认输了,至此末那楼札特算是降服了紫榴驹,当紫榴驹认命的停下来的时候,末那楼札特也完全耗尽了全身的力气,一松手就从马背上栽了下来,而紫榴驹并不逃窜,只是默默地在旁边立着,一人一马都是有些脱力,全身大汗。

    折腾了这么久,末那楼札特甚至已经不能动弹,只是躺在那里呼呼的喘着粗气,心中却是异常的兴奋,任凭早有人将自己抬起来,还听到族人兴奋地高呼:“大王英雄--大王英雄--”

    能收服马王绝对是英雄的,这几乎不用怀疑,末那楼部因此而兴奋着,甚至末那楼札特虽然没有力气,却还是兴奋的道:“今日高兴,让弟兄们好好庆祝一下,宰上十只羊,允许喝酒--”

    “大王--”族人们更是高兴,的确是值得庆祝,一时间喊声响彻了整个黄河岸边。

    看着末那楼部的兴奋,一旁素利部大利稽部和叱闾神部可是兴奋不起来,多好的一匹马王竟然被末那楼部给得去了,真是让人扫兴,只是纷纷散去,与末那楼部诚恳了鲜明的对比,却没有人注意到素利候脸上的若有所思的担忧。

    素利候如何想也没有想到一些事情,自然不会说什么做什么,只是吩咐继续扎制木筏,事情慢慢地又恢复了平静,只是这一切的事情,躲在地洞里的三人并不知道,虽然听到外面乱糟糟的,但是却不敢出来查探,究竟发生了什么?

    就这样过去了两天,木筏终于造好了,而刘猛所在的那个树林也几乎是被砍去了一半,甚至刘猛藏身之处不远就被砍掉了一棵,如果不是地穴造的够结实,说不定就要被发现了,但是终究是挨了过去,而此时江面上停靠了近二百条木筏,连绵数里,只等素利候等人一声令下就能渡江。

    这一天早上起来天气还不错,也算是风和日丽,于是素利候请来大利稽怀末那楼札特和叱闾神三人开始祭江,这是鲜卑人过河必须的礼节,是为了祭奠河神,免得船行中央翻船,一说到祭江鲜卑人都很虔诚,黑压压的轨道了好大一片。

    只是祭江就折腾了好半天,只待祭江完毕,素利候一声令下,大军便准备渡江,一时间人嘶马鸣好不热闹,虽然有近二百条木筏,看上去不少,一艘木筏可以载四五个人,这样算来应该很快,但是加上马匹之中却并不容易,木筏不时地来回折腾,只是摆渡的人手就换了几茬,但是从上午一直到旁晚时分也不过只是过去了几百人,加上马匹辎重一宗,毕竟鲜卑大军也不敢大意,万一出点状况可就麻烦了,人马之中必须有一定的比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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