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忠孝发怒道:“你这老娘们真缺德,总记着。”张明远看看陈忠孝说:“老三,这话你写过没有?”陈忠孝不想承认但是他真的写过又不能否认:“我……”肖兰看陈忠孝这种态度就说:“这是我们结婚后他回部队来信写的,不信的话,我拿出来给你们看看。”

    陈忠孝急头酸脸地说:“你够坏的,还攒材料呢。”肖兰看看陈忠孝又说:“不是我攒什么材料,这封信你写的挺好,都是心里话,我舍不得扔。可惜呀,你认识到了,回家就犯,都是你家捅的。”陈忠孝生气了说:“你放屁!”张明远看看陈忠孝说:“忠孝,你干啥?这话你说过没?”陈忠孝不能抵赖:“嗯,我,我说过。”

    张明远点点头说:“这就是了,怪不得你这样,原来你有这个错误想法,老弟,你爹你妈是亲人,你兄弟姐妹是亲人,老婆就不是亲人啦?”陈忠孝摇摇头说:“我倒没这么说,不过是两码事儿。我爸说过,父母是根儿,没根儿没有儿女;兄弟姐妹是胳膊腿儿,没了胳膊腿儿,就残废了;老婆是衣服,衣服破了,可以再换新的。”

    肖兰听了从他老子那里学来的一套理论又好气又好笑:“二哥,你听这是什么话?怪不得他这样,都是他老子教唆的。真是好笑。哈哈哈。”肖兰的眼泪都流出来了。陈忠孝的脸有点儿困惑:“你笑啥?”张明远也气也笑:“你还怪人家笑呢,你爸可真是的,都给你灌输了啥玩意儿?你也真糊涂,还听信这一套陈词滥调,太愚昧了!”

    陈忠孝更加困惑了说:“这有啥不对的?”张明远一扬手说:“糊涂糊涂,蠢蠢蠢,可惜你还是个党员呢。”肖兰看陈忠孝那困惑不解的神态实在是又可笑又可悲:“二哥,你听听,我们干仗究竟怪谁?是谁造成的?”陈忠孝这下可不糊涂了,他明白肖兰指的是谁:“你说我爸?”肖兰不屑一顾:“你自己明白。”

    张明远看看陈忠孝说:“老三,还糊涂啥?你家有多少钱,能给你娶多少个老婆?”肖兰哼了一声说:“他家给他花钱娶老婆?笑话,白日做梦!”陈忠孝大怒说:“你他妈的说谁?”肖兰也来气了:“你嘴巴干净点儿,小时拿屎布擦嘴了?”陈忠孝怒不可遏:“你——”

    张明远两手交叉摆动说:“算了算了,这就是你家的不是了,更主要的是你糊涂,你咋能听信这一套?老婆再象衣服破了换新的,咋换也不还是老婆吗?难道还能换出个花样来?换一个不称心,如此反复,耍着玩儿呢?你爸也太不负责了,没见过这样的老人,我家老人可不这样,这也太不象话了!”

    陈忠孝不高兴了说:“二哥,你咋说我爸的不是?我可要生你的气了。”

    张明远不在乎说:“老三,你生吧,我不怕,你爸这一套也太害人了,你中毒也太深了。怪不得你好和老婆干仗呢。”张明远一边说一边摇头。肖兰也很生气,陈忠孝和我打架,和我不好的渊源就是他爸的教唆呀!肖兰脱口就说:“怎么没听说你爸换几个老婆?”

    陈忠孝没想到肖兰能说出这种话来,肖兰自己也没想到,她想张明远也不会想到。陈忠孝大怒,伸出手来要打肖兰:“你——”张明远急忙站起来,用手扒拉陈忠孝一下说:“干啥?一边去。自己糊涂还想打人?真野蛮!”陈忠孝不高兴了说:“二哥,你听她说的是人话吗?”

    张明远看看陈忠孝说:“她也是让你爸的理论给气的。我说你小子该清醒清醒了。这世界上谁最亲?告诉你,莫过于两口子。不有那句话嘛,‘一夜夫妻百日恩’,啥意思你陈老三真不明白,没有体验?”陈忠孝摇摇头说:“我嘛,没体验。”肖兰看看陈忠孝说:“二哥,他怎么会有体验?一心都在父母兄弟姐妹身上。”

    陈忠孝瞪了肖兰一眼说:“你别胡说八道。”张明远扬起头来看看天花板,又低下头来看着陈忠孝说:“老三哪老三,可惜你白为人三十二年。当了一回丈夫,不明白夫妻恩爱的内涵,笑话!”张明远摇头叹气,沉思一下说:“好,你不明白,我教你,咋样?”陈忠孝犹豫不决:“这……”

    张明远走到陈忠孝面前说:“什么这,这的,你给我好好地听着,我给你上一回夫妻恩爱课,你就明白了。”陈忠孝拽着张明远来到椅子旁,把张明远摁到椅子上坐下说:“二哥,你说吧。”

    张明远双臂交叉放在胸前,翘起了二郎腿,他缓缓地说:“要说这夫妻之间的事儿嘛,起先我也没有多深的认识,可这十几年的生活给我的体验太大了。自打成家以后,自然地就和父母兄弟姐妹分开了,自己过自己的日子,和老婆一锅里搅马勺,白天吃一锅饭,晚上睡一个被窝,那滋味真是太美了!除了和老婆,和别人是没有这滋味呀!”

    张明远说着,那心境沉浸在夫妻恩爱的王国里,甜美温馨!陈忠孝也有点儿痴迷了,肖兰静静地思索着。张明远又说:“再说了,有啥事儿不都是两口子混在一起?比如说,谁家有结婚的了,那还不是两口子去送礼,能和父母兄弟姐妹算在一块儿吗?有个三灾两病的,不都是老婆床头脚后地伺候吗?爹妈呀,兄弟姐妹呀,就是有那个心也不能黑天白天地总在跟前伺候哇,就是你陈老三吧,那年病得要死要活的,还不都是人家肖兰白天黑夜地伺候你?你爹你妈,你兄弟姐妹这样的吗?”

    陈忠孝没有说话,心里在回味,肖兰在看着他。张明远接着说:“好的呢,多来几趟,帮着忙火忙火;那不咋地的呢,恐怕都不管吧?老三,你自己的家里人咋样你还不清楚吗?连我都清清楚楚的。所以说,这世界上的人啊,只有夫妻最近,什么父母兄弟姐妹呀,都差劲儿。”陈忠孝若有所悟地点点头:“噢。”张明远,说的太到位了!

    张明远看看陈忠孝又说:“我看你小子不傻不苶的,干啥成天和老婆过不去?你到底想咋地呢?”陈忠孝看了肖兰一眼,他那表情很复杂,然后就面向张明远说:“二哥,你说的有道理,可我总觉得爹妈最亲,兄弟姐妹最近,因为他们都是自己的亲人嘛。老婆嘛——” 陈忠孝说着摇摇头没说出下文来。

    肖兰听了陈忠孝的话很有反感:“二哥,你听他说的都是啥呀,父母兄弟姐妹是亲人,那老婆孩子就不是亲人啦?”陈忠孝没有回答,象是在默认。张明远又看看陈忠孝说:“老三,你说的都是啥话呀,真太糊涂了,你哪来的这些歪七六八的话呀?”

    陈忠孝说:“我爸说的呀,我总认为老人说得对。”,张明远又摇摇头:“咳,你爸,你爸,都是你爸坑的你。你爸的理论是一边倒,那是错误的。父母兄弟姐妹是亲人不假,可老婆孩子也是亲人哪。起码来说,都得一视同仁,偏向一方啊,但这里还有个里外问题。”陈忠孝听了没有说话。

    张明远问陈忠孝:“你爸那一套,你们兄弟都听吗?”陈忠孝摇摇头:“就我最听,我大哥最不听,我爸他们就总骂我大哥,说他怕老婆挺不起家,完犊子一个,不孝顺父母,白活,不是男子汉。”

    张明远看着陈忠孝说:“所以你就越来越听了?”陈忠孝又点点头说:“是呀,我从小就听我爸讲这些道理,我认为这是一辈子传一辈子的,我就不能没爹妈疼老婆,更不能怕老婆,我也是男子大丈夫啊。”肖兰越听越生气:“哼,真可笑!”

    张明远脸上冷冷的,他说:“那你就搞男子大丈夫主义啦?对老婆不讲民主,不疼不爱,横踢马槽?这又是你爸说的?”陈忠孝点点头说:“我爸说了,男人嘛,就是一家之主,就得说了算。”张明远冷冷地一笑:“这么说,你爸在家是灶王爷横批了,你妈听吗?”陈忠孝回答说:“那是啊,我爸在家就是一把手,我妈不听,我爸就和她干仗。”

    肖兰气愤地看看陈忠孝:“啊,原来如此,怪不得你和我总是凶巴巴的呢,原来是你爸传给你的。”张明远点点头说:“你真是受毒不浅呢。这样的老人真够呛,封建的一套全都传给你了,你中毒太深了。”陈忠孝不高兴了说:“二哥,你说得不对吧?”

    张明远说:“咋不对?你不中毒太深,你咋这么想?你咋总和老婆过不去?”陈忠孝说:“当小的就得孝顺老的,这是天经地义的,她做不上去,我不和她打还咋地?”

    这几个大人在说话,那强儿在傍边注意地听,他虽然是个孩子,但有些个话,他还是能听懂的,他知道,这是张大爷在劝说爸爸。强儿心里说:张大爷,你来的太好了,你说我爸,我爸还是听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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