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ed oct 15 09:45:35 cst 2014

    静静的,良久,霍红颜已经把张家所有的窗户贴上了符纸,深深记住棺无材所说,扫鞋,清灰,跨钱灰。

    然后踏步进了门槛,看闻着屋中的昏暗和药腐气息,莫名的有点惊悸,紧紧靠在棺无材身边。

    “你在干什么,这里有脏东西吗?”霍红颜顺了顺刘海,大气也不敢出。

    棺无材一直没有抬头,嘱咐道:“不要抬头!”

    “什么?”霍红颜好像没有听清,又听清了,脑袋不听使唤的渐渐向上看去。

    “如果你抬头了,我不能保证你的安全。”棺无材冷静的说,向堂屋左边的一间房子走去。

    这话她听清了,猛的的停住了转动的脑袋,脸上失色,背后有毛骨悚然的感觉,头皮的神经在不听话的发麻。

    “等我!”她轻呼了一句,急急的跟上。棺无材大步走进后屋,里面更加暗,几乎有点晃眼。

    “叔,你在吗?”棺无材对着一角落的昏暗喊了一句。

    霍红颜听着就疑惑了,难道这里还有人不成?

    良久,这一声未果,棺无材又喊了一声,“叔,你在吗?”

    昏暗中又突兀了,霍红颜脸色越来越苍白,看来是受惊了,颤声道:“你别喊了,怪吓人的,咱们还是出去吧,我不看脏东西了——”

    棺无材没有理会,脸色大动,手指轻颤,又沉重的说了一句,“叔,你在吗?”

    这是第三声同样的话,似乎这里阴森的空荡,霍红颜有点小崩溃,脸上贴满了细密的香液。

    似乎,没有过多久,棺无材终于等来了迟久的声音,黑暗的一处传来痛苦的颤声,“是……是——谁、谁啊~”

    颤声之人好似在万般炼狱的痛苦,有气无力,稠液腻丝咔。

    “叔,你终于醒了,我是棺无材。”他平淡的说了一句,刚要迈步,一边的霍红颜紧张的拉住了他。

    “不用怕,只是一个病人而已。走,我去开点灯。”

    接着,一盏挂在门框墙边上的油灯亮了起来,把整个屋子照映,入眼的是一张木床。

    床上是一条厚厚的被褥,蜷缩在一团,似乎躺着一个人,但未有露面,那痛苦炼狱般颤声就是里面传出来的。

    “这是寡妇婶?”霍红颜听着熟悉的声音,肯定的疑问一句。

    棺无材点点头,霍红颜马上就不干了,气呼呼的说:“寡妇婶都病了好久了,你还叫人家叔,是不是特别来取笑她的!”

    “你说呢?”棺无材瞄了她一眼,走近床边,看着旧旧的被褥,终于还是掀了开来。

    只见活寡妇的身子蜷缩躺在床上一角,披头散发,说完那话之后就没有一点动静,死气沉沉的。

    霍红颜看的吓了一跳,指着她震惊的支吾道:“寡寡妇婶,你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说着,她边走近,想要扶起活寡妇查看一番,棺无材喝到:“千万别动她,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她惊了一下,急忙停止住动作,抬头疑惑的看向他。

    棺无材掐指一算,得道高人般甩了甩棺袍袖,眯眼道:“此乃阴噬病,中者,无神智,无感官,无血气,已身弓曲一线,不得动弹。”

    “依此情况,不出三日,此叔必亡。若不是我三声回魂,恐怕死的更早!”

    “有这么严重?”霍红颜有点不相信,咽了口口水,又问:“阴噬病是什么意思,医学上怎么没有这种说明?”

    “哼!”棺无材不屑的哼了一口气,医学?医学若有此说明,还信什么科学。

    所谓阴噬病,不过是一种好听的称呼罢了,严格来讲,就是鬼缠身,不离不弃,直到吸完妇人之阴,你死了,才万事大吉。

    霍红颜这时才明白他的本事不是一般的大,深情古怪的看了他一眼,好似祈求的道:“不管什么病,你能不能救救寡妇婶,怪可怜的,前些日子张叔才离世。”

    棺无材听后既不点头也不摇头,最终叹了一口气,说,“走吧,此地不能呆的太久!”

    说完,他就迈步走向堂屋,手指间不经意的弹了一粒糯米射在活寡妇身上。这粒糯米,可以维持她三天不死。

    霍红颜气呼呼的跟着他,恼怒的质问:“你为什么不救她,你知不知道这样的行为在八墓村是不允许的,不见不救,若见不救,有违道德常纲!”

    嗯~棺无材嗡声斜了她一眼,心中小有惊讶,这女娃子知识是学到位了,扯上道德了,非池中之物啊!

    “你怎么就知道我能救她?你又是怎么知道她还能救?我是医生吗?不是,我只是一个做棺材的!”

    棺无材一问一答,有板有眼,貌似是唬住了她,其实心中在暗道,如果拼命救了,我身元气大伤,依我一贯苍白怪脸,肯定是受不了。再说,如果救好了,我的棺材何时能卖的出去,这赔本的买卖并不是善良的棺家能够去做的,人有死有生,再正常不过!

    “好吧!”霍红颜跺了跺脚,算是承认了现状,脸上依然画着生气的不甘,故意刁难道:“你不是带我看脏东西吗?你拿出来啊,胆小鬼!”

    “呵‖”棺无材刚要展现逆天的微笑,霍红颜马上躲避不看,她心中知道,如果多看这种微笑两次,恐怕自己会沦陷的。

    棺无材没办法只呵了一声,无趣的指着头顶房梁,莫名的说:“你看,这就是你想要的。。”

    “什么啊——”霍红颜娇气的一句,抬头看去,并没有看到什么怪异的,只有灰漆漆的交错房梁。

    “好吧!”棺无材走到他身边,故意在她耳边哈气说道:“你当然是看不到,需开棺眼,不知你看到之后能否承受!”

    “我能!”霍红颜猛的抬头,鼻间紧贴上了他的下巴,不一定的误差,恐有接吻之错。

    棺无材他并没有感到任何的异样,她只是一个孩子罢了,随即从袋中拿出了那片熟悉的棺花。

    棺花是守护者象征,也是不同寻常,可以开棺眼,看到常人不能看到的无形之物。

    接着,他说道,:“闭上眼,不要动。”霍红颜乖巧的闭上了眼,鼻尖贴在下巴,没有动,心中泛起异样。

    棺无材对着棺花深深的吹了一口热气,棺花渐渐的变色,由黑变成了纯白之色,散发出迷人的香气,好像很青春,含苞欲放。

    由此并没有结束,他又咬破了大拇指一丁点,一滴细小的血珠渐渐隐现,他狠狠的朝片朵的纯白棺花按了下去。

    好似有些小白精光,然后拇指逃离,纯白棺花变成了血红色,有些纹路般,全部螺纹染色。

    接着,他对血色棺印念了些神奇的棺经咒语,趁着热乎乎的血气,把棺花贴上了霍红颜的左眼。

    她左眼皮跳跳,却始终如一紧闭眼,接着听到一声好了,她睁开了眼。

    感觉到眼睛中特别的清明凉爽,第一眼看到的是棺无材的脸庞,苍白的吓人。

    她不禁打了个哆嗦,壮着胆子慢慢的往头上看,突然眼睛一花,一抹白色入了她眼帘,那是白衣。

    不过,在白衣的同时,还有漫天飞舞的血线形状的血流,数不清的绕在各大房梁,以白衣为中心,血流无处不在。

    霍红颜还没有看到白衣的真正,就嗓子眼爆发,啊了一声,扑进了棺无材的怀中,闭上了眼。

    棺无材没有躲避,任由她的害怕,自己也看向房梁上,只是一妖邪之物而已。

    单纯的是一件白衣,挂在房梁上,血的侵染,衣的恐怖,无可厚非,一种鬼祟罢了。

    “你寄于此,活寡妇定是不能活命,他死之后,速去见你父母,心愿一了,若不转世,常存于此,我定不饶!”

    棺无材对它说了一句,白衣迅速发生了变化,血流全部集汇白衣中,在血衣之中,变幻出一个鬼魂。

    这李家在石山中被岩石死的那个女儿,脸庞血肉模糊,长发凌乱,身子骨四处无骨,从恐怖中可以看出,死时是多么的凄惨。

    李家女儿鬼魂似乎听懂了他之语,面目全非的脸点了点头,目送着棺无材的离去,好似有一些泪花在昏暗的空气中散布,久久不愿落下。

    在张家外,堂屋门已关,棺无材轻轻的擦拭掉了霍红颜眼皮上下的一些血迹,道了句,“好了,不用怕了,睁开眼看看这个知识满天飞的世界吧!”

    霍红颜紧紧抱住他,不愿离开不愿睁眼,嘤咛一声,“我不要!”

    “但我要走了。”棺无材索然无味的说了一句,硬是推开了她,没有回头,渐渐远去。

    霍红颜终于睁开了眼,怔怔的看着离去的背影,有点莫名的情愫悄然升起,久久不愿回神……

    棺无材眼看时间早饭刚过不久,应该要去下一位长老的家里去逛逛,毕竟答应了人家的,再说了,不能辜负人家女娃的一片心意。

    嗯,先去迟今家吧,就他最闹腾,倒要看看他的小孙女是什么级别的,丫的,太不像话了!

    然后,棺材没事人似的远离了张家,好像刚才的一切并没有发生而已,只是单纯的见了个鬼。

    这种妖邪怪事棺无材眼见不少,再他眼里是再正常不过,小孩子过家家吃口饭罢了。

    至于在常人眼里是什么情况,他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前提常人没有帮助下是不可能看到鬼魂的,有什么好解释。

    ……八墓村最偏僻的棺家前,苏子怡他们刚刚一路走到,怀着无比憧憬美好的心,打量着这棺家之楼。

    第一种感觉,也是让他们想到的第一个字,就是穷!而且穷的离谱,真的穷到家了,还没见过这么破烂的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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