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节授道

    钟离权笑道:“他这个国舅,我们七人渡化他一个,还用了八年,当真不易啊。”

    “你们八人,是如何渡劫的?”陶弘景问道。这是他一直就想问的。

    “说来惭愧,我们的八人的升仙名额,是师傅太上老君向玉帝要的,所以,我们的渡劫也就容易多了。”铁李拐仰望着天上,似有不尽的烦愁。

    “没有真正的实力,在天庭根本就不受待见,远没有在人间潇洒痛快。所以,我们八人几乎没上过天庭,只是游戏人间。”吕洞宾拂拂柳须美髯,不过,脸上全额有一丝苦涩。

    “其实,天庭也是许多的仙人聚在一起,相互参与渡劫的一个集体,也是鸿钧老祖为了体恤下仙的一种办法,可现在,天庭人满为患,而下界,却有多少散仙渡不过雷劫,最后灰飞烟灭……”张果老也摇头苦笑。

    “大哥,你为什么不自己也招揽散仙,成立一个集体,岂不是也可渡劫?”魏天问道。

    “九弟,你想的太简单了。我们八人,渡过一劫,知道其中凶险,我们怕第二次渡劫,恐怕凶多吉少,怎么可以连累别人。”铁李拐淡淡笑道。

    魏天刚要相劝,铁李拐伸手阻止,“九弟,不说这些了,今天高兴,又到了黑夜,我和张果老为大家表演个节目,让大家高兴高兴,哈哈哈,好看得很呐。”

    “张果,来。”铁李拐取下背上的大葫芦,往地上一放。

    张果也取下自己的烟筒,放在了葫芦的嘴上。一挥手,点燃了烟嘴的烟叶。

    众人都很是好奇,不知道他们要表演什么法术,都围了过来。连魏天的母亲也被四女搀扶了出来。

    “嗵”。一声巨响。一道火光冲天而起,又在几十丈的高空,骤然炸开,顿时七彩斑斓,光华万道。

    紧接着,千百道火光升起,在空中炸开,赤橙蓝绿红蓝紫,夜空被点亮,蜀山被照得夺目璀璨。

    烟火。魏天仰望着漫天的烟花,欣喜万分。记得小时候,总是和虎子、二胖他们,爬到高高的城墙,探看内城高高升起的烟花,如此炫丽,如此多姿。

    蜀山轰动了,所有人都仰望空中,看不尽色彩变幻。望不尽光影交错。所有人都沉浸在幸福的幻想当中。

    夜深人静,万籁俱寂。

    大剑山,剑门关,三个身影在古老的城头。静静的凝望着。

    魏天手拂着残破的城墙,却感受到滚滚的力量席卷全身,连血液也在沸腾。关口下无尽的黑暗,宛如千军万马。杀气腾腾,却被这雄关尽数拦住,动不得分毫。

    “剑阁峥嵘而崔嵬。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张果轻轻吟道。

    魏天感到胸中有一股豪气直冲神庭,神魂一阵悸动,仿佛一瞬间,强大了许多。

    “九弟,黄帝阴符经虽已归还嵩山,大哥想问你,你想学吗?”铁李拐声音似乎有点沉重。

    “想。”魏天没有迟疑。

    铁李拐点点头,和张果对视了一眼,“九弟,我果然没有看错,这‘天道’之法,只有你才配得上。”

    “来,我们坐下。”张果也似很激动。

    三人成‘品’字坐下,魏天感受到铁李拐和张果神情异常的兴奋,甚至可以感受到两人的热量在不断提升。

    “九弟,我也不废话了,伸出你的手。”铁李拐伸出双掌,一掌与张果对接,一掌伸向魏天。

    魏天也神出双掌,与铁李拐和张果对接。

    两股灵力透入魏天七轮,循环一周,停在了顶轮。

    “九弟,此乃天地秘法,不得以外人窥知,你安心参悟吧。”张果的声音在魏天体内回响。

    “‘观天之道,执天之行,尽矣。天有五贼,见之者昌。五贼在心,施行于天。宇宙在乎手,万化生乎身’。九弟,这是天道的核心篇,‘演道篇’。我和张果都在你的神庭,你尽可发问。”铁李拐声如铜鼓。

    魏天早已发现的了铁李拐和张果,自己的神识并没有去阻碍他们的神魂。

    “大哥,何为五贼?”魏天问道。

    “五贼即为五行,天地之初,五行犹在。五行为万物之魂,幻化天地之源。”张果答曰。

    “即使万物之魂,天地之源,为何称‘五贼’?”魏天问道。

    “火生于木,而木尽于火。火为木之贼。贼者,破也。”铁李拐解道。

    魏天点点头,五行之间相生相克,不想五行和天地也相生相灭。师傅说道分阴阳,果然不错。

    “‘观天之道’?那何为天道?”魏天问道。

    “天大无边,道亦然;天为五行幻化,得悉五行之力,既知‘天道’。便是第二句:‘天有五贼,见之者昌。’”铁李拐解道。

    “五行相生相克,又演化出风、雷、电,始称‘八卦’,加至阴阳,共有一百二十八中变化,所以说‘天‘善变也。”张果补了一言。

    铁李拐见魏天不在发问,授出第二篇:“天性人也,人心机也。立天之道,以定人也。天发杀机,易星易宿;地发杀机,龙蛇起陆;人发杀机,天地反覆;天人合发,万化定基。……其盗机也,天下莫能见,莫能知。君子得之固躬,小人得之轻命。”

    听完第二篇,魏天眼睛发亮,虽不甚了解,不过,却驱散了心中不少的疑问。乱世是天机?还是人性?有道是:‘天作孽,犹可活;人作孽,不可活。’这就话,看来果有道理。

    “大哥,能授我第三篇吗?”魏天诚恳问道。

    铁李拐看看魏天,难道他已参透天机?虽有疑问,还是授出第三篇:“瞽者善听,聋者善视。绝利一源,用师十倍。三返昼夜,用师万倍。心生于物,死于物,机在目。……爰有奇器,是生万象,八卦甲子,神机鬼藏。阴阳相胜之术,昭昭乎进乎象矣。”

    听完第三篇,虽然艰涩难懂,不过魏天的目光坚定如炬,似乎看到了黑暗中的亮点。

    一个月过去了,魏天不饮不食,不动不觉的坐在剑门关,任凭风吹雨打,昼夜交替。

    八仙就坐在大剑山上,时刻注意着魏天。他们都知道,这便是修道所谓的‘入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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