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锦年心中非常清楚,想要守擂成功,赢得这次比赛第一名,后面的所有人必须通通被她战败。轻拍了下腰间的储物袋,掌心多了几颗散发的灵气的褐色聚灵丹,再次往唇边送去。

    她抿紧红唇想着,无论如何她都得赢了,别的不谈,否则都对不起她这几日浪费掉的无数聚灵丹,怎么也得把本赚回来。到了最后一场,大家的修为都差不了太多,就拼的一个对法术掌握的熟练程度,看谁的速度够快,就能争取制胜之机。

    搏杀,已经到了白热化的地步……

    一个一个接着上台,一个又一个被余锦年撂下去。

    又一个上来,又被她撂了一个下去。神识扫了下擂台之下,还剩下二十一位对手,这样一个一个打下去,她的灵力绝对会被全部磨光,一丝不剩。后面的人有大把的机会,把她揣下去,赢了她。

    心思转了转,豁出去了,转身面向执事弟子抱拳道:“请问这位师兄,可否一次将他们都请上台来?”

    “什么?”底下哗然一片,红轰然交头接耳起来。

    怎么会有女子弟提出这样的要求,虽然这样的事是有先例的,可让一位女弟子提出来太牛x了。太玄门近百年来,也有两人这么狂妄嚣张过,一次请几十人同时上台对垒,以一敌多。

    那两个变态的牛x人物——就是玉衡道君的两位弟子余师兄和秦师兄。

    一个如今外出历练,一个已有资格同金丹长老同坐一席。

    今日,那变态的旧事又要重演么?

    秦师兄本来就不正常人,随心所欲惯了,不能用常理来推断。

    可这余家怎么回事,接连出了两个怪胎,还要不要别人有活路?

    另一边,一听到余锦年如此牛x哄哄的要求,那些等待上擂台的弟子却不满意了,露出阴狠和嘲讽的嘴脸。

    “我拒绝。”

    “我也不同意。”

    “不可。”

    “当我们是傻子啊!”聚灵丹一日之内,使用的次数终究是有限的,多了灵力也补不上来。只要他们一个个上去,就能耗得她灵力尽失,败下阵来。

    这样一起上去,万一她还有更厉害的杀招,他们不是亏死了,等于送上门任人宰割?

    一身黄色道袍的余锦年,盈然而立,笑容可掬,只是她的眸中没有笑只后浓浓的讽刺。

    忽听到底下的叫嚷,她亮盈盈的眸中无尽的寒意射向众人:“呵呵,你们一个个成日叫嚣着,说我们女弟子不如你们,现在给我就要证明给你们看,你们怎会怂了呢?你们一起上来,最吃亏的是我好不好?只要我输了,你们照样有争夺擂主的机会。不愿意一起上的我不勉强。但是我也把话先撂下,想当擂主,以多对一是你们今日唯一取胜我的机会,不信大可一试。”

    先声夺人谁不会,空城计谁不会唱,现在她玩的就是心理战。

    那一方先怯懦了,撑不住了,就输定了。她的一番话,让不少人蠢蠢欲动,毕竟这不同于往年的比试,决定着将来有资格选师父,出去给人说我在太玄门的师父是自己选出来的,还是金丹长老多牛x?别人知道了,也只有羡慕嫉妒的份儿。

    这一战没有人想要输?尤其是余锦年灵力不多时,但是大家同时上擂台,那地方刚刚够站人,还得人挤人,人贴人,怎么开打?

    会不会被人说仗势欺人,以多欺少,二十多人同时对付一个练气七层的女弟子?

    他们完全想多余了,余锦年前世时,最多一次真枪实弹一次面临过上百对手,不过那时她是筑基修为,现在想要赶上那劲头还得等些时日,但是对付这些人还不在话下。

    唯一的遗憾是,她在使出水系绝杀之招后,她本人可能会严重内伤。

    伤就,伤吧!

    一次伤痛换来一个自己选的师父,还是值太多了。

    “上去,上去,一起上。”余锦年的拥护团,一个个拼命地开始嚷嚷。

    一个,两个,不少弟子跳上了擂台,他们就不信邪了,她在牛x也不过是个女弟子,能一次对付了二十一位?

    “还有你,也上去。”最后几个不愿意上去的,在众人鄙夷的眼神中,也只好跳了上去,再不上去他们往日走到哪儿都会被唾弃为弱者,修真偏偏最嫉恨人说自己是弱者。

    最后,二十一人齐齐上台,余锦年被紧紧地围在了正中间。

    四周之人,距离她最远的不过三十公分,她能清晰的感觉到众人的气息,那里头有贪婪,有藐视,有同情,有阴狠的气息。

    她忽地撩起衣摆,盘膝直接坐在了台上,整个人身子笔直,正襟危坐,闭起双眸之前淡淡地道了句:“你们开始全力攻击我吧,兰草,等会记得带我回紫霞峰去,记住了。”

    话音未落,她从心头逼出一滴精血,周身同时已经升起一层淡蓝色的,强于灵力罩百倍的又一种灵力罩,渐渐地化为了实质,形成一道钟形的屏障。

    兰草呆了,小姐是什么意思啊,让她带回去,小姐自己回不去了吗?

    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傻眼的还有那二十一位弟子傻眼,难道不是对打么,真要二十一人攻击她一人么?

    秦羿眉头紧紧蹙起,小年儿莫非是疯了,要启用水系秘术,那可不是谁都能修炼成的,她才练气七层,比他还要逆天么?

    何豫希面色痛苦,原来她不是只对自己无情,对师父狠,她对自己也着实够心狠的!

    就连余锦年刚结交的云腾飞,都诧异的看着她,这样的女人真是少见,对自己太狠了。

    还有卫琴棋面色惨白,韩玥婷根本不知道她到底想要做什么,余师妹不过是一个练气七层的女修,是疯了么,居然让二十一人同时围攻她?

    赤阳真人也急了,传音过来呵斥她:“小丫头,你难道不要命了,为了一个破烂第一名,划算吗?你就这么不想拜老夫为师?想选别人?”

    余锦年身子地轻轻颤动了下,那糟老头居然还知道关心自己啊,良心还没坏绝顶嘛!不过,他那日可是把她毫不留情地甩出炼丹室的,这么点关心和那样的羞辱比起来,实在有点微不足道,拿不出手。

    她很快掩饰掉不该有的情绪,再次冷然睨向二十一位弟子道:“你们还不动手的话,那就该我动手了,可别后悔我没给过你们机会。”

    刹那间,水系法术,木系法术,雷系法术,冰系法术,火系法术,金系法术,土系法术,风系法术,齐齐朝余锦年身外罩着的蓝钟罩,全速攻去。

    又一瞬,那蓝色的钟罩散发出耀眼无比的光芒,把所有的攻击反弹了回去。

    “啊……”有人不慎中招,身子踉跄倒地。

    火球,水注,雷电,冰刀,土块,旋风,再次势不可挡的袭向了她所在的方向。

    同样,所有的攻击,再次蓝色的钟罩,极为强势反弹了回去。

    当第三波攻击再度来袭时,蓝色钟罩腾空而起,骤然间发出猛烈的咔擦声,碎裂成片!台下观战的弟子们纷纷惊呆了,余师妹要惨死了,这次绝对会被戳成马蜂窝!

    那灵器级别的道袍,肯定也挡不住这么猛烈的攻击,她身上肯定要多出无数的肉窟窿。有人已经不忍心观战了,闭上了双眸,或者捂住了眼睛!

    可惜,他们失望了,同一时间余锦年功法运转完毕,体内飞出数千朵冰蓝色的莲花,夹杂着无尽的能量,有意识地冲向众弟子。

    粹不及防间,那根本不是练气修士能抵御得了的能量,众弟子被如数撂下了擂台。

    个个口吐鲜血,倒地不起!

    余锦年面色十分痛苦,猛张开唇吐出一口艳红的血,染红了她的黄色道袍。

    身子一晃,颓然无力地歪倒在擂台之上!

    “姐姐!”

    “小姐!”

    “余师妹?”

    不少人惊呼为她担忧的同时,整个太清广场也炸翻了天,彻底沸腾了,欢呼了起来……

    近百年来,从来没有一位练气七层的女弟子,首次赢得外门弟子三年一次的大比,赢过了多个修为比她高的男弟子,这是太玄门多年未有之事,太让人兴奋了。

    三道身影,两白一蓝,几乎同一时间朝余锦年的方向扑去。

    最先到达的,是一抹要闪瞎了人眼似的蓝色修长身影,旋风般地刮过来抱起擂台上的余锦年,往朝阳峰的方向遁去。

    何豫希和赤阳真人,眼睁睁地瞧见那两道消失的无影无踪,遗憾自己还是慢了一小步,姓秦的小子怎么回事,他的步法居然比他这金丹后期的还快?他这是带小丫头去找玉衡师兄了吧,那他就放心了。

    擂台过高,离地十余尺,兰草还没来得及爬上去,只见眼前一道不知从哪儿飘来的蓝影带走了余锦年。

    一定是秦公子,一定是他。

    大少爷不在太玄门,秦公子与大少爷关系那么好,也只会这么心急救小姐了。

    小姐有救了,兰草抓住衣摆拼足了劲儿,管她身份限制呢,咬牙豁出地往朝阳峰的方向追去。

    “兰草,你等等我们啊!”韩玥婷拉着卫琴棋,二话不说朝同一个方向跑去。

    朝阳峰,秦羿抱着余锦年,飞一般地冲进玉衡道君的洞府内……

    朝玉衡道君吼道:“师父快来瞧瞧,她在擂台上使用了秘术,内伤了!”

    “羿儿,这就是你对为师的态度?”玉衡道君冷飕飕地橫了他一眼。

    “什么时候了,您还与徒儿计较这个?”他皱了下眉,声音略略降低了些,望着怀中的人,话却是对玉衡道君说的:“您先瞧瞧她的伤。”

    玉衡道君随手一抬,指了指他日常休憩的矮榻:“好了,你快把小丫头放在那里?”

    余锦年身子一被平放好,玉衡道君立即亲自上前,替她探了探脉搏。

    起身,他都不由得叹了口气:“这小丫头果真是不要命的,这般凶狠的秘术,她不过是练气修为也敢轻易使用,居然也能使得出来,要是烨儿知道她这么拼命,会不会怨为师没替他看好她?”

    “您多虑了,师兄不是那么不讲道理之人。”他正了正神色,异常认真地回了一句。

    他甚至有些后悔,没能一开始就阻止她使用秘术!

    转念又一想,如果真阻止了,那一战她又根本拼不到最后?她之前所有的努力都会前功尽弃,恐怕更恨死他了,怎么做都是错。

    玉衡道君手腕一翻,掌心多了粒丹药:“为师也不过是这么一说,今日念在你情急之下为师也不计较你的态度了,你把这颗大还丹给她服下。”

    丹药被他接过,强行渡进口她的中,幸好丹药一般都是入口即化,余锦年就算潜意识中也能吞咽下去,没多久她的气息平稳了许多,面容也红润了不少,红唇不再那么苍白。

    玉衡道君也不可能让余锦年,一直呆在他的洞府,挥了挥手:“行了,大还丹的效果还是不错的,不过还不够,羿儿你再把她带到你那暖池中泡一晚,明日应该能恢复个六七成,此时已早不宜晚。恐怕再过不了几日,无极的大难就要来了,你们届时都得出行,到时你替为师和烨儿照顾好这丫头,她的性子太过好强了,没人看着不行,万一再出了差错,为师都无颜见她爹爹了。”

    秦羿瞬间石化……

    半响,他才寻回自己的声音,带着他都没觉察到的微哑:“师父,您让徒儿带她去泡暖池?”

    虽然,他对小年儿有所图谋,但是不个那方面,该不会被师父误解了?

    “难道,你觉得为师比你还合适?或者你那暖池,是旁人也能随便能去的地方,那不等于暴露了?”玉衡道君的眼眸中,隐隐含着别有深意的笑。他是不能再破例收徒,否则将成为靶子,作为反例教育。如果小丫头成了他的徒儿的道侣,案例将来是得居住在朝阳峰的,那还不相当于是他的徒儿,有何差别?

    秦羿无言以对,那暖池不同于普通的温泉灵泉,是师父无意间发现,后花了许多功夫开凿成的。可以说在太玄门,乃至无极大陆也只有这一处。

    恰好他的体质特殊,师父才转给了他使用,要是被外人知道了,或许又有人不甘心了,要闹事了。他撇了撇嘴,拦腰抱起昏迷的余锦年,大步出了洞府往暖池所在的方向走去。方才带她来朝阳峰时太过着急,未注意到与她接触的特殊。

    通往暖池的这一路上,他冰凉的身体感受到她软软的身体上,传来的暖暖的温度,还有她身上那幽幽的少女体香,呼吸一紧,大手不由的搂的越发紧了,却连他自己都未意识到。

    这种温暖是他最想要的,梦寐以求的,但是在这一刻,他却不愿意用她的伤痛昏迷,一无所知换来这样近距离的亲密接触,眉宇之间暗色更重,咧唇苦笑:“小年儿,你果真是上苍派来克我的么,还是派来拯救我的?”

    小天暗道,情况不妙啊,主人的心神大乱了。

    另一只天心镯中,关注外面情况的小心快急死了,那个姐姐内伤是有些严重,毕竟使用的是水系秘术啊,泡泡灵泉是不错能恢复的快些,可是姐姐要是被他看光光了怎么办啊,姐姐的清白啊!

    可是她又不能轻易飞出天心镯,急的在里头转圈圈乱飞。她快疯了,姐姐晕倒了,她是该担心姐姐的,可是她还在这里感受到了另一种熟悉的气息,好像小天藏在这座朝阳峰,可是她更不能去相认。

    世上还有比这两件事情,一同挤压在她心头,让她感到胸闷,急躁,憋屈。

    还有比这更残忍的事情在她面前发生,她却一点都无能为力的么,她真的快要疯掉了。

    “姐姐,姐姐,你快醒来啊,你就快被人吃豆腐了,要是你的初吻没了怎么办?万一他是色狼怎么办啊?你的初夜没了怎么办啊?”小心忍住失落的心情,一次又一次,一次又一起,锲而不舍地给余锦年传音。

    可惜余锦年因太想赢,施展水系秘术被反噬,严重地陷入了昏迷之中,根本不省人事。

    “主人,你难道真要带她去暖池,万一她醒来知道那个地方怎么办,你那道貌岸然的师父平日可是装的像个正经人,今日怎么出了这么个不靠谱的主意呢?”小天纠结了,莫非玉衡道君也想撮合这小女人和主人?

    这怎么办啊,他不想要啊,怎么就没人听听他的意见,这不公平。

    秦羿抱着余锦年,已经大步流星地迈进了温暖入春的山洞中。

    就算余锦年在昏迷中,身子也不由得微微颤抖,因为接触到她的人身上实在太凉了。

    他驻足在一汪碧清如玉的暖池旁,低头瞅着怀中的余锦年,剑眉微挑,在心底传音给小天:“回仙府里头呆着去,没我的允许不许出来偷看,听到没有?”

    “哼,她有什么好看,就那张脸蛋长的还行。”小天说到一半突然失声,那小女人看起来挺瘦,但是某些地方好像还挺有料的呢。

    主人怎么这么反常呢,一点都不像平日的他,平日他可是一点都不近女色,绝对的生人勿进,除了他小天之外。今日却主动抱着这小女人,是不是主人也被她的外貌和某些部位吸引了?

    莫非,主人真的喜欢上了她,小天越想越头大,该怎么办,怎么办呢?

    他是真心不希望这没心没肺的小女人,将来成为自己的女主人啊!那样他今后的日子肯定更惨,被两个魔头欺负?呜呜呜,老天哪,您就发发慈悲把这小女人收了成不?让小心重新给我找个听话,乖巧,可爱,好糊弄的女主人好不好?

    秦羿双膝一弯,蹲下身子,把余锦年先放在了岸边,正要抬手脱掉她的鞋子。

    噗通!

    岸边太滑,她没有意识,无力支撑往猛地池底滑去,险些溺水而亡。

    他只好一手揽着她,褪去自己的外衣,一起进了暖池中浸泡。余锦年无意识地皱眉,好像不太舒服,那个任谁穿着衣服沉浸在水里也难受,眉头逐渐越皱越深。

    他犹豫了一瞬,伸手来到她的腰间,仅仅顿了下,还是选择解开她的衣带,挥褪了她的外袍,扔上了岸。

    再一低头,活了二十一年的秦大公子,秦羿秦少天同志,首度因为看了一个女人的身体怔住了,险些没忍住喷出鼻血来。向来天不怕地不怕,拽的要命的他,脸色微微变得有些不自然起来,有了从来没有过的,罕见的滚烫热度。

    这小混蛋怎会如此特别,居然不像他一样,里头穿着中衣?

    身上那两件小小的,淡紫色的,绣着他从未见过的,奇形怪状的短短衣物,能遮住什么?

    三年了,她长大了,早已不是原来的那颗豆芽菜小豆包,该有的地方都有了,穿着衣物倒不是特别明显,他现在才明白,原来男子的身体与女子差别如此之大。

    掌心的肌肤滑腻如水弹力十足,更重要的是有着他贪恋已久的,让人迷恋的暖暖的正常人的温度,他鬼使神差地,被怀中这具完美无暇的身子迷惑了,一时移不开了眼,心房失守沦陷,久久失神。

    半晌,他压制住急促的呼吸,迅速把头扭头转向一边。

    怎会这样,他不否认从一开始接近她,确实是带了目的的。他渴望靠近她,不是因为她绝美的外表,是烨兄说她体内有天火,他想那她是否不像常人那样惧冷,不过是想在适当的时候,借助她体内的天火取取暖,不用一人孤单的面对寒彻心扉的漫漫长夜!

    怎么会在此时,居然一时放纵了自己的思想,对她有那样的念头?

    可是,万一今后她喜欢上别人,他不是更没机会抱她了?

    他眸光黯然下来,百年之内再找不到火灵珠,他注定了只能沿着命运的轨迹,一直孤寂下去,最终满身凄凉地离开人世么?

    他秦羿怎会那般懦弱,怎能甘心轻易输给上苍,输给命运轮回?

    垂首凝视着昏睡的她,修长有力的十指,小心翼翼地轻抚在她娇美的脸颊上,带着他自己都没觉察的魅惑人心浅浅笑意。

    他把余锦年的身子,除了头之外,完全浸入暖池中,目不转睛地盯着她,其实这个小家伙这样沉睡时安安静静的,的确比醒着时张牙舞爪,得理不饶人时让人觉得更轻松些,也更让人心情愉悦些!

    可是那样的她都好,总之都是她,与别的女修不同的她。他哑然失笑,他真的又中毒了么,中了一种叫做余锦年的新的穿肠毒药毒么,还傻傻地甘之如饴?

    余锦年的身子,因直接接触到暖暖的灵泉,渐渐的眉头才舒展了些,身子无意识地动了动。

    他因她无意识的动作猛然一惊,从迷乱中彻底清醒了来!

    他深思良久,仿佛有漫漫的一个世纪之长!

    眉宇间有了从未有过的坚毅之色,黑瞳中也有了暖意,下定了决心,忽然快速俯首在她的耳边,呢喃低语:“小年儿,给我百年时间可好,如果我的问题解决了,我们就在一起好么,要是不能渡过难关我绝不会耽搁于你,放手让你去寻找属于你的幸福。只是在这百年只内,你只能属于我,因为你已经招惹了我。”

    他再度俯首,在她唇边轻轻的郑重的印下一吻,温声道:“好了,我们之间从今日起已经牵绊在一起,已经有了百年约定,再也不是不相干的人,虽然你不知,只要我一人知就足以。”

    天心镯里,小心急的挠头抓耳,烦躁的要命:“这人怎么大胆脱了姐姐衣服,还亲了姐姐一口,果真姐姐的初吻被这人夺了去。那个姐姐的清白是不是就没了?哼,幸好他还算半个正人君子,没继续下去,还算规规矩矩地搂着姐姐,否则她将来一定会告诉姐姐,最好再也不理他,或者找机会灭了他!”

    “小心,本公子知道你的存在,你给我出来?”一瞬间秦羿又恢复了往日凌厉的气势,扬声道。

    小心仓皇之下,用小手死死地捂住嘴巴。

    她是那儿出了差错,被发现了吗?

    不可能的好不好,就算是元婴道君,化神道尊在场,只要她不出天心镯,就是在里头再大喊大叫,疯狂大闹,哪怕是吵翻了天,哪怕是原子弹爆炸的冲击波再强劲,也没人能发现得了她的!

    不,不能出去,姐姐身上的天心镯就彻底暴露了。

    小心咬住小手指,留下深深的印痕,她恐惧万分,这个人一定是在试探她?

    死也不能出去。

    “我还知道你目前,此刻,现在就藏在她身上的一只天心镯中,你再不出来,我就脱光你家主人的全部衣衫。”秦羿望着怀中的余锦年,一手把她搂的更紧,一手轻轻抚上了她那单薄湿透的胸衣。

    她的小衣,是照着现代的样式做的,上面的缠枝莲图案,是她画的图案样式,兰草一针一线帮给她绣的,那绣工自然是栩栩如生。即便昏迷,哪儿还在微微起伏,未遮住的地方,肤若凝脂,莹莹似玉。

    他不仅仅是在恐吓小心,真的有把那想法付诸实践的冲动,想一览底下的全部美景,但是,现在还不是时候,他不愿在她不清醒的时候发生那种事,能克制的住,可是也忍的很辛苦。废话,要是一个生理正常的男子,他心悦的女人还没那心思,他就得直接看郎中去了。

    “切,人家才没有主人呢,那是我的姐姐,是姐姐,才不是主人,只有这些古人才会那么霸道,把人家高高在上的器灵当成奴仆使唤,不知道器灵也是有尊严的么?惹恼了后果也很严重么?”小心后知后觉道。

    遭了,她脑中白光一闪,如遭雷击,瞬间空白。

    莫非,他真是另一只天心镯的主人?

    怪不得到了朝阳峰,那熟悉的气息格外的明显,小天就在他身上藏着么?

    这个无耻的小人,方才她还想着他是半个正人君子,现在就**大发,想趁着没人吃姐姐的豆腐?还敢威胁她?

    怎么办啊,真的不能随便出去啊,可是一面是姐姐的**,一面是天心镯的安危,孰轻孰重小心一时根本无法抉择,不知该保住那个是好?

    就算她把姐姐收进天心镯,可是天心镯不能自己移动,她还是会一直困在这个山洞中。这男人这么可怕,要是诚心同她们作对,绝对能困死她们,再也出不了朝阳峰。

    小心盯着一旁没心没肺,贪婪地吞咽造化之泉的元宝,怒目圆睁,这个吃货成日在天心镯里吃好的喝好的,又屁事都不用管,比刚进来时肥了足足一整圈,再这样下去直接叫他肥猪好了。她愤怒无比,呲牙咧嘴地踢了元宝两脚:“混蛋,你不能总吃白食啊,也想个主意行不行,该选那个呢,选那个?”

    “吱吱,吱吱!”元宝抬起小爪子,拍了拍肚子后,指了指天心镯。

    “你,你,居然说天心镯最要紧,一点也不关心姐姐的**,我非得揍死你,再扒光你的毛,让你也变成只死秃子,难看死你。”小心说着就朝元宝飞去,准备动手。

    “我只数三下,就动手了。”外头的他威胁道。他真不信都这样了,小年儿的器灵真能沉得住气,那样不能一心守护主人,贪生怕死的器灵不要也罢!

    “大坏蛋,不许你动手脱姐姐的**了,再乱动姐姐就真被你看**,你实在太过分了,不就是让人家出来嘛,我来了,要杀还是要剐,你先放过我姐姐再说!”小心情急之下,嗖地一声飞出了天心镯,双手叉着小腰气鼓鼓道。

    他瞥了小心一眼,没有特别的感觉,不过真是个同小甜甜长相类似,都是一头金色发,大小也差不多的器灵,身后都有一双透明的小翅膀。她身上的衣着怎么那么奇怪,露胳膊露腿儿的,这对主仆还真有能耐,花样繁多,与众不同?

    收回心思,他语气虽然轻轻飘的,却是扔出一记要炸晕了小心的重磅:“你想不想早点见小甜甜?”

    “你说的是小天儿吗,我当然想见他,想的要命,日思夜想的都睡不好觉,坏人,你怎么不让他快点出来,快点。”小心抱怨道。

    他雅然一笑,接着猛地沉下俊脸:“哦?这里就我们两个说话,告诉我谁是你嘴里的坏人?”

    “就是你。”小心底气有些不足地,嘴硬着回道,他三年前就经常欺负姐姐,好坏好坏呢。他的神情忽地变得冷峻,语气更不容拒绝:“既然我在你眼里是个坏人,那就得坏到底才对,你也不用指望见小甜甜,回你的天心镯去!”

    小心立刻挎下小脸,她都已经暴露了,要是再见不到小天不是亏大发了?

    活脱脱变成个余锦年的小翻版,撅了撅嘴,识时务地回道:“好吧,你在我心里是大好人,心地善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鸟见鸟呆,车间车爆胎,帅的惊天地泣鬼神,天上无地上有的绝世大帅哥一枚,这样满意了吗?”

    切,才怪呢,小心在心底偷偷加了一句,你其实是鬼见鬼投胎的黑心阎罗才对。

    虽然有些词听不懂,不过他料想知道她不敢当面再说难听的话,面上笑的还是很奸诈:“只要你答应本公子一个小小要求,我就让你们立刻相见,以解相思之苦,其实小甜甜也整日缠着我,说要见你,想的他心力交瘁,瘦的像个皮包骨。”

    “你说吧!”一想到小天儿的日子也不过好,小心心疼了,眼珠子滴溜溜一转,乖巧地点了点头。管他呢,先答应了再说呗,至于照不照做,他就管不着了吧,嘿嘿嘿!

    “别想着敷衍我,如果让我知道你没按照我的话去做,随时可以掐断你同小甜甜见面的机会。”

    “知道了。”小心憋屈极了,他是不比人家肚子里的蛔虫还厉害,知道人家在偷偷想什么?

    “从今日起,百年之内,凡是打你姐姐主意的人,心怀不轨的人你就去骚扰他,不能让人得逞。”他颔首望着怀中的余锦年:“更不能让她知道是我让你做的,也不能让她知道你我今日见过面,更不能把我的秘密在透露给其他人,你能否办到?”

    “能!”小心点头道,其实在天心镯中暗中使坏,还是很容易的。并且她自己的存在,都不是能让人知道的,她怎么去给别人透露他的秘密,白操心!

    可是她为何要这么做啊,一答应下来她就后悔得要死,那不从今往后能接近姐姐,近姐姐身的人,只有他一个了?

    这人好可怕,好渗人,好阴险,好霸道,好无耻,他是想独占了姐姐么,搞**独裁?

    可是,万一将来要是姐姐遇上了个,比他长的更好看的,长的更帅的,也更有钱的,还温柔多情,对姐姐死心塌地的,除了姐姐全天下女人都看不上眼的,骑着白马的王子,那个姐姐不是亏大发了么?

    她好想哭啊,能不能提前反悔啊!还有,他说的接近姐姐的前提是什么,怎么才算别人打姐姐的主意呢?像他这样无耻地脱姐姐衣服,抱着姐姐偷偷亲一口,夺了姐姐初吻的才算吗,还是那些想拉拉姐姐小手的人,也算在内呢?

    哼,是他自己没说清楚啊!虽然他有另一只天心镯在手,可是她还是想姐姐多些机会选择,才不要轻易吊死在他这颗霸王黑心树上呢,凭什么呀!

    “进去,天亮之前主动出来。”他手一手摸向眉心,哪里发出一道耀眼的白光,顷刻间把小心吸了进去。

    白光消失,一切恢复平静,仿佛山洞中小心从未出现过。

    “小年儿,怎么你的器灵和你一样不省心!”他有些无奈地在她耳边道,一手把温柔的灵泉往她身上撩去,助她伤势复原的更快些。

    小心一进天心镯,浓郁舒爽的灵气铺面而来……

    她一边马不停蹄地朝亮闪闪的大仙府中飞去,一边兴奋地大喊大叫:“天天,天儿,小天,小天儿,你快给我出来?”

    她美滋滋地想,还是这里头的灵气足啊,一切都和以前没多大变化嘛,这里头还是那么美,还是那么的熟悉,那么的让人不舍,可是她没心情欣赏。只有一个念头,什么时候要是两只天心镯才能真正合二为一,再也不分开多好啊!

    “小心儿,怎么会是你,你怎么进来的?”小天听到呼唤,吃惊地飞出仙府。

    “哎呦!”太过激动的后果就是他头脑一热,最简单最本能的飞行都不会了,一头栽倒在了地。

    小心一见到他,眼睛瞬间红了,洒下一地的泪水,又飞身前去扶起他,抱着呜呜地哭了起来,两人抱头痛哭了半日,才稍微歇了歇。

    接着,她又狠狠地捶打他:“臭天儿,人家还不是人家同你那坏主人,拿条件交换的,被他压迫的,你不知道人家很想你吗,你个混蛋消失了那么多年也不想着去看我,真是该死。”

    小天情绪激动,半天说不出话来,抱着她拍了拍:“好了,好了,我不是有意不见你的,真的。当时前主人陨落之后我也受了伤,后来也不知怎么的,醒来时我已经从接天大陆遗落到了无极大陆。”

    “我还被人从接天大陆,带去了现代社会呢,幸好遇到了姐姐。对了,你是怎么被你那坏主人认主的,你怎么会跟了这么黑心的主人,你别说也与他签订了灵魂契约,我不同意。”她气哼哼道。

    小天急了,忙辩解:“小心儿你听我说,中间我呆的这只天心镯被无数人拿去,想尽各种方法想认我为主,但是我不想看见他们贪婪的嘴脸,不想被他们认主,一个人孤独在天心镯里,呆了很漫长的一段时间,长的我都以为再也没有见到你的绝望。”

    “可是,你最终还不是把自己卖掉了,被人得了去?”小心抓着这点不放。

    “你听我说完,后来有一日,我被秦家老祖从拍卖行拍了回去,幸好无极大陆,没几个人知道天心镯的作用,秦家老祖就当玩物一样,把我送给了一个几个月大的小婴儿,那就是我现在的主人,所有人都在背地地偷偷说他天生体寒,从娘胎里带着恐怖的寒毒,是个短命鬼活不过百岁,为何还不早早去死,还被秦家老祖那么宠爱,言语极其刻薄。

    我厌恶那些人在人前人模人样,背地里显露出一幅丑陋的嘴脸,不想让那个可怜的小婴儿早早死去,反正那时我已经失望透顶,永远也见不到主人,也见不了你了,想着就陪陪可怜的小婴儿吧,才认了新主人为主的,我真的不是那种见利忘义,随便就抛弃旧主人的人,心心你相信我,主人小时候,我还能偶尔捉弄他玩,可是后来他越长大,就只有他欺负我的份了,可是我不后悔,主人心底还是善良的。”

    小心真是同情小天的遭遇,可是以想到自己,想到姐姐,面带忧伤:“我也比你好不到哪儿去,一个人呆着好难受好难受,姐姐也是个可怜人,被家人抛弃了,我才一时心软认她为主的,姐姐对我还算好。

    可是你难道不后悔吗,你那主人究竟那里可怜了,我怎么一点都瞧不出来?反而觉得他很可恨呢,可劲的威胁我做坏事,去破坏姐姐将来可能会拥有的幸福,呜呜呜!”

    她说的太激动,导致整个人一抽一噎,差点断了气。

    这可急坏了小天,他们才刚见面,才不想那么快阴阳相隔,忙用小小手拍拍她的背,帮她顺气:“好了,小心儿乖,不难过了,以后让那些害我们的人,通通都去死,没人再敢得罪我们小心儿,好不好?”

    “嗯,就得去死,我再也不想经受那么残忍的长久的别离了,要不你带着天心镯,跟我去姐姐那边,你的主人太心黑了,我不喜欢。”她抹抹泪道。

    小天愕然,这是什么主意,他悠悠地叹了口气:“主人离不开我,你觉得主人性子无常,心黑,那也是没办法啊,从小到大能理解他的人,一根手指都能数过来,想要害他的人举不胜数,嫌弃他一出生,就霸占了秦家小少主的位置,各怀鬼胎暗中各种捣乱,要不是有我守着,主人不知会在婴儿时,被他们喂下多少种在一刻钟内,能毙命的毒药。其实,主人心地不坏的,真的,不过那是对他喜欢的人。我和主人相处习惯了,真的离不开他了。要是惹了他的人下场通常都很惨很惨,小心儿你今后尽量别得罪主人了,否则我会很为难的,知道不?”

    小心很不满意他的表现,也不好这么快就强迫他:“不提那黑心树了行不行。”

    “好好,不说就不说了呗,不过这些年我跟着主人,从不少地方搜罗了好玩的东西,我自己藏了不少呢,带你去瞧瞧?”小天又哄道。

    “嗯。”宝贝啊,是她最喜欢的东西:“不过得先等等,先让我去撬几块极品灵石,给姐姐带回去。”

    “你何时这么穷了,你那只天心镯里没了灵石?”

    “是啊,一言难尽。”两人手牵着小手,甜甜蜜蜜,欢欢喜喜地往仙府飞去。

    一靠近仙府,她的眼睛直了,真是怀念在这里随便撬灵石玩的日子,就指挥小天:“快,弄帮我撬灵石。”

    小天同情地望着她,小心儿这是多可怜,这些年过的是什么日子,居然穷到了这份上,见钱眼开,上前牵着她的手:“咱们去仙府后头随便撬,前头是门面,这么漂亮弄的东缺一块,西缺一块,太难看,主人那人洁癖又严重的很。”

    “好吧。”她应了。

    两人飞了好一会儿到了仙府后头,小天随手掐着法决忙碌起来……

    小心在一旁数着:“一块,两块……八十,九十,一百,好了,暂时就这么多好了,一块极品灵石相当一百万下品灵石,一百块那就是一亿灵石了,够我们用段时间了。”她把极品灵石,通通装进自己小手指上的小小储物戒中:“快带我去,看看你的宝贝。”

    两人穿过无数的通道,来到一扇极品灵石做成的巨型门前,打开门进去之后,小心的双眼差点被闪花了,尖叫声不断:“哇,哇,哇,小天天我是不是在做梦啊,里头这么多宝贝啊,屋子都快堆满了。”

    “是啊!”小天得意道,原来心心还是原来的心心,一点都没变嘛,喜欢咋咋呼呼的。

    小心直接扑向那些可怜的,随意被扔在地上的硕大夜明珠,亮闪闪的宝石,成堆的金银玉器,珠宝上头,欢乐的打起滚来。她在现代呆了好几年,知道这些东西在那边的价格,比在古代高多了。

    欢乐过后,她有些惊悚瞅着小天:“这怎么可能都属于你呢,你以前可是穷光蛋一个,说,是不是跟着你那坏主人,去打劫了人家大昱皇帝的皇宫,还是打劫了哪里的藏宝阁?”

    好伤心,简直是今非昔比嘛!想想三年前刚来到无极大陆,她和姐姐真的是一穷二白,白手起家,为了灵石都快愁白了姐姐的三千青丝啊!要是那时能能早点与小天相认就好了。

    “才不是呢,主人别的爱好不多,只是有收藏新鲜好玩的东西的癖好,那个皇宫我们也偷偷去过的,好东西根本没多少,都被那老皇帝给挥霍光了。”

    “这么说你的主人,也有很多宝藏了?”小心眼中的亮光更甚。

    “那是当然,不过主人才不要这些俗物呢,所以都便宜了我。”

    原来是这样啊,小心小小的眼睛里闪烁着亮光,小天都有一大屋子的宝贝,他的主人还不知道有多少呢?再加上前男主人这座大的离谱的,极品灵石做成的仙府,比这些什么金银珠宝值钱太多太多了。

    人家要是碰到了,恨不得把仙府供起来,他们主仆倒好,直接住在里面。

    要是被他人知晓,不羡慕妒忌恨,不想害死他们才怪呢。

    ------题外话------

    那位妞能猜出下一章,天哥给锦年筒子的定情信物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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