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的葬礼即刻举行,按照林家在乡下的习俗,人死了孝子贤孙都要披麻戴孝守灵三天,但二叔膝下没有留下一男半女,所以这守灵的事情就落到了我们兄妹的身上,蒋天送他算是一个,而秦文兄弟两个也算两个,因为二叔是因为替秦文当了一枪才不治身亡,他们兄弟给二叔披麻戴孝也不亏。

    棺椁落地蒋天送已经给二叔整理好了,亲自将二叔抱起了去了外面的棺椁,二哥他们今个亲自个二叔落棺,秦文兄弟虽然什么都没做,但是从二叔落棺之后就一直守在二叔的身边,处理生理需要离开,其他的时候一直留在灵棚里。

    蒋天送二哥落棺两天水米不进,直到蒋老太爷的到来。

    蒋老太爷进门便朝着二叔这边走了,老泪纵横的样子让所有的人都落泪了,三哥一直低着头不肯抬起来,蒋老太爷步履蹒跚的到了二叔的灵前,一旁的人给蒋老太爷倒了一杯酒,蒋老太爷把一杯酒洒在了二叔的灵前,放下了杯子看着二叔的遗像好一会才满怀悲伤的说:“怎么说走就走了?我这把老骨头都还没有走,你怎么就走了?你要我老以后找谁去唠叨那些烦心的事,活了一辈子了,竟没想到你竟走到了我的前头,好歹你也算是我半个儿子了,怎么忍心看我白发人送你黑发人,扔下了这么大的一个烂摊子给谁收拾?”

    蒋老太爷朝着我这边看了过来,擦了擦脸上的泪,一声叹息转身回了二叔的房子里。

    进了门没多久蒋老太爷就打发老管家过去把蒋天送叫了进去,没多久蒋天送出来有跪下了,看上去是给叫进去说了什么,但出来那样子还是木头一样,整个人都没有反应,无血无肉了一样。

    林家是大户人家,且不是在临城的辉煌,就是在任何的一个地方只要提到了林家,也没人敢小视。

    这些年林家在外面交下的朋友数之不尽,登门吊唁的人自然不再少数,头两天这人还算是少,但是第三天人陆续的就多了,二哥早已经封锁了二叔伤逝的消息,不是和林家关系好的人不会知道二叔已经去世的事情,所以这几天来的这些人都是一些林家几十年的友人,而其中最多的就是二叔生前的朋友。

    那些人来了之后都先是过去看二叔,给二叔上香之后就离开了,离开之前告诉二哥,有事情记得给他们打电话,帮不上忙凑个热闹也好。

    人陆续的来又陆续的走,很多人都是受过二叔恩惠的人,但除了二哥的朋友和有过恩惠的那些人,剩下的就是二叔一直在等着的人了。

    舅舅来的时候车子在门外一停下,门口的玉叔便在门口喊了一声:“杜家有客到。”

    妈姓杜,杜家指的就是妈的娘家人,妈娘家的人有个哥哥,就是我舅舅,舅舅平时不来我们这边,舅舅不喜欢爸,一直觉得爸配不上妈,妈结婚的时候不同意妈嫁给爸,但妈未婚先孕了,后来才给爸娶了,对此舅舅一直耿耿于怀,以至于这些年和林家也没什么来往,但是舅舅对二叔却格外的欣赏,二叔早些年还跟着妈回过娘家,因为舅舅和二叔的年龄相仿,两个人一见如故,时常的妈回娘家就把二叔带上,二叔也把妈当个姐姐一样的看待,十**岁开始就跟着妈回娘家,奶奶还说这知道的是妈嫁给了林家的老大,知道的是有个人等二哥过去顺道一块了,不知道的还以为嫁给了老二,连回个娘家都得一起,可想舅舅和二叔的关系如何了。

    听见玉叔喊我就看向了门口,随着一个英俊不凡的中年男人的到来,门口的玉叔马上殷勤的跟进了门,而一同的还有我已经有好些年没有见过面的俊斐了。

    俊斐是我舅舅的儿子,比我大了两岁,和四哥同龄,但俊斐小时候经常的和三哥打架,没事就抢三哥的玩具,来我们林家一次总要带走一些东西,他就是那个习惯,看别的什么都好,到了家里随手一扔不知道放到那里去了,偏偏三哥从小就爱财,对难得家里给买来的玩具又稀罕的不得了,总觉得那是钱买来的,来的不容易,谁都不能给,可偏偏俊斐就是看三哥不顺眼,来一次就抢一次,总要带走些什么东西,还都是三哥的,碍着三哥比他大了两岁,三哥告了几次状无果之后,三哥也只能忍痛割爱把他那些玩具给俊斐拿走,所以俊斐这些年了和蒋天送的关系也都不好,以至于每次见面三哥都看俊斐不顺眼。

    进门舅舅先来了二叔的灵前,站在了那里却一句话不说,有人把酒给舅舅端过去,舅舅洒了一半喝了一半,一杯酒两个人就这么的分了,杯子放下舅舅看了一眼身边如他一样英俊不凡的俊斐,声音无比平静的说:“你小时候身体不好,功夫尽数是你二叔调教,你有今天也都是你二叔的功劳,他膝下无子你就给他做个儿子,也不枉你们一场缘分,给你二叔磕几个头,把孝穿上。”

    俊斐听着马上跪在了二叔的灵前,磕了三个头之后不等起身就抬起了手,身后马上有人过来给他披麻戴孝了,起身俊斐看了二哥他们一眼走进了灵棚跪在了四哥身边,俊斐跪下了舅舅才看了我一眼,半响才迈步去了房子里。

    不刻,玉叔在门外又喊了一声:“唐家有客到。”

    听见玉叔喊三哥马上抬起了头,起身就要起来,但二哥却拉住了三哥,三哥这才安静的又跪了回去,没多久门口的人走了进来,而那人一进来我就愣住了,竟没想到唐三叔会亲自过来。

    唐三叔早些年因为出门遇到了点事情,自那之后就双腿行动不便,手里总要拄着一根拐杖,也正因为这样唐三叔也常年的足不出户,一个人守着临城他在郊外的哪处宅子料理着他那些花花草草的。

    唐三叔是个终身未娶的人,但却有唐飞这么一个儿子,早些年唐三叔在上学的时候和一个女人好过,但因为家里的事情阁下了,再回去那个女人就不在了,唐三叔一直心里惦念着那个女人,一直没有娶妻,唐飞八岁的那年被唐三叔找到,那时候唐飞已经被人送进了孤儿院里,胸前带着唐三叔曾经留个那个女人的一枚吊坠,唐三叔一眼认出了那个吊坠,认定唐飞是他的骨肉,将唐飞接了回来,自此有了一个寄托。

    唐三叔和二叔是从小的关系,一起吃一起睡,连上学都在一个学校了,两个人大学还在一块,后来各自接管了家里的生意,但是唐家容不下唐三叔和二叔的关系,提早就放着我们林家,以至于唐三叔当家的位子与他失之交臂一曲不复返,为此二叔一直耿耿与灰,所以当年二哥把林家的当家交到二哥手上的时候,自觉是卸下了一个包袱,觉得总算是对得起唐三叔了。

    唐三叔能来我着实有些意外,更意外的是唐三叔身后跟着的那个人,那人竟用黑色的布带蒙住了双眼,但看他走来的从容步态我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是唐飞,不由的脱口而出:“唐飞。”

    蒋天送和秦振他们都朝着唐飞那边突然的看去,我有些难以置信,双眼紧盯着站在唐三叔身边的人,一身从里到外的黑色西装,从容淡泊的样子,听见我叫他才缓慢的朝着我这边看来,但他的双眼被东西蒙着,所以他根本就看不到。

    唐三叔已经走到三叔的灵前,身后的人给唐三叔倒了一杯酒,唐三叔清润的眸子望着二叔的遗像许久才把手里的酒洒在地上,抬头的时候看着二叔说:“想不到你终究是走在了我的前面,留下了我这么个死不死活不活的人一个人好不寂寥,扔下这么一群孩子谁给你看着?”

    唐三叔把酒杯给了身边的人,站在二叔的灵前看了一会跟身边的人说:“给你二叔磕头。”

    听见唐三叔说唐飞朝着这边走了两步,玉叔马上走上前扶了一把唐飞,帮忙唐飞找到了蒲团,玉叔在唐飞的耳边说了一句话,唐飞点了下头便朝着下面双膝跪下了,之后很恭敬的给二叔磕了三个头,直起身不等起来唐三叔便说:“他是你师傅,他膝下无儿无女,你既然是他徒弟,理应送他最后一程,阿玉。”

    唐三叔叫的是玉叔,玉叔的随年龄也不小了,但是论起辈分却和唐三叔二叔他们一个辈分,所以唐三叔二叔他们都叫他阿玉。

    “三少。”听见唐三叔叫了他,玉叔马上上前了一步答应。

    “给他戴全孝。”唐三叔说着拐杖挪动着去了房子里,玉叔马上回身吩咐,而我只是看着跪在地上优雅的抬起双手的人,那双手还是那样的修长白皙,时常我的我总是问他,他的手为什么那么的细腻,像个女孩子的手,但他总是跟我笑说,女孩子的手才不会长成他这样,他的手多的是骨感,女孩子的手多的是柔美,每次我要说才不是,他就会把我的手拉过去,将两个人的手放在一起,让我好好的看看,是不是他说的那样,但每次我都不看就拉开了。

    穿好了孝唐飞站起了身,玉叔马上上前扶住了唐飞,将唐飞跟着玉叔进了灵棚,随后跪在了三哥的身边,我一直眼神跟着唐飞那边看了过去,唐飞一跪下三哥就伸手要掀开唐飞脸上的黑布带,但三哥自小就打不过唐飞,可想这一次也没有机会。

    “我看看你是不是本人。”三哥说话就要伸手掀开唐飞脸上的黑布带,唐飞却快一步的握住了三哥的手,声音依旧那么的清婉:“多年不见你还是老样子,总是动手动脚。”

    唐飞的那话让我浑然一震,盯着他放开了三哥手,三哥冷冷的白了唐飞一眼,随口问他:“好好的蒙着眼睛干什么?”

    “我眼睛坏了,怕吓到人。”唐飞说着转了过去,三哥还是很想掀开他的布带,但唐飞跟三哥说他要是在动手动脚就把他扔出去,三哥有些要发火,二哥从旁叫了三哥一声,三哥这才安静下来,安静下来三哥朝着我这边看了一眼,明显是想说什么,但是我已经能够十足的确定了,是唐飞没错。

    看着唐飞我寻思了一会,之后才敛下眼看向别处,又跪了那么一会苏晴和林昕陆续的到了,进门之后都给二叔磕了头,而且都穿了孝衣,照理说苏晴身上带着孩子,孩子都已经四个月多了,都看得出来了,林家不该让她戴孝,但是苏晴说没事,她不忌讳这些,二哥没说过什么,苏晴就穿了重孝,但妈出来之后还是给苏晴在身上绑上了一条红色布带,说这是规矩。

    林昕平时看着刁钻跋扈,这会去变了一个人一样,来了之后就陪着我跪在一旁,话不多说,也不会起来乱走动,入夜的风有些冷,刀子一样的割着脸,林昕起来才活动了一下,之后去了房子里。

    妈出来要我们进门歇一会,但谁都没有动,林昕拿了一件棉衣出来给我裹在了身上,可我的心凉了,再多的衣服也热不起来。

    按照以往林家的规矩,二叔没有成婚是不能埋在林家的祖坟里的,他身下没有孩子更不能进林家的祖坟,除非是有人甘心情愿葬在二叔的坟头下面,只有那样才不能断了林家日后的香火,才不至于再出现二叔这样的孤坟。

    林家人并不是十分的相信这些,但是林家祖上传下来的规矩却不能坏,妈和爸说要把二叔的坟和沈梦君的坟合葬,然后挪进林家的祖坟去,可爸说他不能做主,这是林家的规矩,林家的规矩不能坏,听见爸说妈就哭了,哭的眼泪一对一双的,两个眼睛从二叔走后她就没有闲着过,这会早已经哭的有些脱相了,可怜了她那张风韵犹存不减当年的脸了。

    妈和爸结婚的时候二叔只有十八岁,正是个少年意气风发的时候,二叔长得比爸要秀气俊美,妈说她一眼就喜欢上了二叔,还玩笑说要不是早出生了几年她就得嫁给二叔,每次爸听了这话都说妈胡闹,奶奶却说这也挺好,总比看上别家的好。

    那些年妈把二叔当成是个亲弟弟看待,什么好事都先想着二叔,妈的院方亲亲有个妹妹,长得很是标志,妈一早的就给二叔惦记着,早早的就把人弄到了家里,但二叔看了一眼说不喜欢,妈之后再也不说了,把人就给送了回去,之后这样的事情没少做过,直到二哥跟妈说心里有人了,妈才不给二叔张罗了,还高兴了几个晚上都睡不着觉。

    妈对二叔的那份心天底下少有,所以二叔才十分敬重妈,每回出门还都不忘代谢好东西回来给妈,前些年妈的首饰拿出来一件是二叔送的,爸送的几乎少见,只是这些年二叔来了乡下才没什么买给妈了。

    妈的眼里二叔早已经是她的一个孩子里,亲的如同二哥他们,如今二叔下葬连祖坟都不能进,妈怎么会伤痛欲绝。

    二叔最终还是下葬了,就葬在沈梦君的身边,我抓了一把土扔了进去,心知道二叔是早就料想到了有这么一天,有这么一天他不能葬在林家的祖坟里,所以才找了一个既能一直看着林家的地方,又能守着他爱人的地方,这样其实也不失为一件好事,如果他真的觉得寂寞了,百年后我来陪着他们夫妻,也不枉他疼我一场。

    二叔的坟前立了一块碑,碑上娟秀着二叔和沈梦君的名字,上了香林家人和蒋天送他们都走了,只有我还站在二叔的坟前看着他,从天明看到日落,又从日落看到天明,站在那里足足站了两个晚上。

    我晕倒之前被人抱了起来,睁开眼的时候看见的是三哥,三哥眼睛有些红,抱着我用力的向上擎了擎将我带了回去,回去之后我一直躺在床上不声不响的,房间里来来去的人都会过来看我,但他们也只是看看,都没说什么劝我的话。

    二叔走后的第九天我从床上起来了,换上了干净的衣服去了外面,门口的三哥看到我站了起来,但一同站起来的还有蒋天送和秦振,但他们两个都不是我想去看的人,我想去看的是早已经离开的唐飞。

    我在院子里四处的打量着,没又见到唐飞的影子看向了三哥,问他:“唐飞走了?”

    “走了。”三哥看着我,叫人马上给我弄一点吃的东西。还说免得我在晕过去。

    听说唐飞走了我去了门口,朝着唐飞能离开的方向看着,看到三哥出来叫我才回去,进了门我低头寻思着什么去了房子里,周遭的那些人就像都入不得我的眼了一样,迈开步进门我去了餐桌的前面坐下了把四哥给我冲的糖水喝了,又把三哥送来的粥端过来,拿起了匙子在碗里视若无人在身旁,有条不紊的搅拌着。

    “这人不能是就这样了?”三哥在一旁看着我说,二哥和大哥都先走了,苏晴有身孕不能总在这边,林昕要上课也不能总在这边,妈肯定是不能留下的人,睹物思人,在哭下去妈就真的跟着二叔去了,爸也只能把妈先带走。

    唐飞走了,唐三叔肯定也已经回去了,舅舅那个人本来就清心寡欲,恬淡无需,一定也早就带着俊斐离开了,秦文不再这边,就说明也已经走了,眼前剩下的三哥四哥应该是二哥留下来要照顾我的人,至于蒋天送和秦振为什么要留下来也只有他们自己清楚了。

    低头我吃了一口粥,觉得还不错又吃了一口,该是玉叔的手艺。

    “晚上吃莲子羹。”吃了几口我朝着一旁的玉叔说,玉叔马上答应了一声,随后三哥他们几个人都沉寂了。

    吃过了一晚粥起身我批了件衣去了外面,一路走去朝着已经收割很久的麦田望着,一边走一边采根还还来不及枯萎的杂草,到了二叔的坟前把那些杂草放到了他的坟前,看了他一会就朝着回去的路走,回去我就去床上躺着了,到了晚饭的时候起来去厨房问玉叔莲子羹做好了没有,却不想进了厨房看到的人却是蒋天送在给我做晚饭。

    看到不是玉叔在做晚饭转身我看了一眼,打量了一眼厨房没看到玉叔也猜到了大概,应该是看到我没事就回去了,毕竟玉叔要照顾的人是二哥不是我,所以我没事了他就能回去复命了。

    玉叔不在我才看向低头正给我煮着莲子羹的蒋天送,就爱你改天送穿着一件黑色的衬衫,袖口上还用别针别着一块黑布,看上去还没有过了他的守丧期。

    蒋天送应该是早就听见我进门了,也知道是我进了门,但是他却没有转身看我。

    看了蒋天送一会转身我去了外面,打算等等就吃完饭了,却看见站在门口看我打量着的秦振,看到我看他秦振朝着我这边走了过来,脚步停下便看着我不说话了,那样子有几分的憔悴,但也显得他的脸更英俊了。

    “饿了”秦振低头声音很轻的问我,像是怕把我给吓到了一样,还是第一次听他这么问我,但我却没回答,只是绕过去去了院子里,看着二叔的那几盆剑兰要枯萎的样子不由得眉头深锁,走过去把修剪的剪子拿了起来,回忆着二叔怎么给剑兰修剪的样子给剑兰修剪,没有多一会就把剑兰上面枯萎的地方都剪掉了,顷刻间院子里的几盆剑兰都显得光秃了。

    我放下了剪子想把那些剑兰搬到二叔的房子里去,秦振马上走了过来,拉开了我帮我弄进了房子里,蒋天送出来的时候正看到了秦振把那些剑兰都放在了房子的地上,我则是看着那些剑兰专心琢磨了起来。

    “吃饭了。”蒋天送端着莲子羹放下了,起身我过去洗了手,回来了就坐下吃莲子羹,似乎是莲子羹不能填饱肚子,蒋天送还弄了几个馒头和几个小菜,五个人坐下了开始吃饭。

    看我只是喝了点莲子羹蒋天送把半个馒头放在了我的前面,还给我用碗夹了一点菜放到碗里,我看了一眼,拿起馒头吃了一点,但也就那么一点,吃完了莲子羹我就去看二叔的那几盆剑兰了。

    上次来二叔这边只有两盆剑兰,但现在竟多了这么多盆,前些天只顾着二叔的事情,我病倒了没人照看它们,好在发现的早,不然就死了。

    看了一会我去厨房弄了一些水出来,浇了水收拾了才坐在一旁给自己倒了一杯水,一边看着那些剑兰一边喝着水。

    “这样还不如躺着,我还能省点心,看看现在的这个样子,我连觉都睡不好了。”三哥在一旁说着躺下了,眯上了眼睛,没多久就睡着了,三哥还是老样子口是心非,总说些多严重的话。

    看三哥睡了起身我给三哥盖了一条被子,四哥在一旁看着我,双眼中是淡淡的忧伤,不忍心看着四哥这样,所以才叫了四哥陪着我出去走走,出门的时候秦振和蒋天送都朝着我看来,但我却没看他们,径直和四哥去了门外。

    秋天了,秋天的夜晚总有些冷,特别是望着那些冷月孤星的时候,出了门四哥将身上的外套脱下来给了我,我看了一眼四哥静默的朝着前面走着,四哥跟在身边像是小时候陪着我。

    “我已经没事了,你和三哥他们明天就回去吧,二叔一生孤苦无依我想留下来陪他一段时间,等到来年春暖花开的时候,这里繁茂了我在回去,到那时候二叔也不会觉得孤苦寂寥。”走了一会我朝着四哥说,四哥沉吟了一会问我:“那蒋天送和秦振你打算怎么处理?”

    听到四哥问我沉默了一会,转身的时候才说:“蒋天送有蒋老太爷,一时半刻不会为了我出什么事情,应该不会有事,你回去了跟二哥说一声,要三哥把手上的事情放一放,专门过去照看蒋天送一段时间,我唯一担心的就是蒋天送身上的障碍性精神病症还没有痊愈,上一次我在你那边他晚上喝醉的那次,又发病了,你回去之后跟二哥说一声,请一个好一点的专家给他好好的看看,最好能定期给他做下检查。

    问题应该是不大,但我总觉得他有幻想症之类的问题。”

    听我说四哥点了点头,之后我又说:“秦振他的心性狂如烈火,表面上看他的心性已经能够拿捏的炉火纯青,但他太聪明,往往犯了最大的忌讳,太自负的人容易吃大亏,万一遇到了城府极深的人,必然躲不过去,三哥自小就善用心机,虽然表面上看三哥是家里最冲动最鲁莽且玩世不恭的一个,可我心知道三哥的城府不在你和二哥之下,就冲着三哥每一次去山上和你们玩伏击故意输给你们这么些年,你们毫无察觉这一点,就足以证明三哥的心计有多深。

    临城会是秦家兄弟常驻旧居的地方,一时半刻的他们不会离开,相信三哥照顾蒋天送至于也会有许多的时间,就麻烦调教秦振一番,你替我跟三哥说,这个忙要是他肯帮我,我会感激他一辈子。”

    听我说四哥的脚步停下了,转过来朝着我看来,我朝着四哥很浅的笑了一下,一边走一边跟他说:“有些事我不便说,但我不想他们出事。”

    四哥点了点头,转身迈着步子走着,之后问我:“你是不是还介怀着秦振打断蒋天送双腿的事情?”

    “不全是,还有其他。”四哥和我从小就无话不谈,四哥问我但凡是我能说出来的都不会瞒着他。

    四哥有些意外转过来看我,我跟他说:“我对蒋天送确实很在意,这就好比他是我从他一出生就抱回来养着的小猫,看着怪可怜的,那个小摸样又讨人喜欢,我就喜欢的爱不释手,就这么一直的养着他大了。

    这只猫我放进去了所有的心血,每天天不亮就起来给他喂奶,一天里我除了自己的时间就是他了,我给他洗澡,我给他晒太阳,还给他讲故事,虽然我知道他也听不懂,但他是我抱回来养着的,我待他就像是骨肉一样的疼爱,即便是偶尔的他会淘气的咬我一口,伸出他不长不短的爪子抓我一下,但我都觉得他在和我闹着玩,不当他是对我不好。

    但后来我发现他其实喜欢上了另外的一个主人,而那个人看上去也很适合他,虽然我很难过,但是我为了他着想还是忍痛割爱的把他拱手相让了,在我看来那样他会过的更好,会很开心。

    但当我把他送了人之后他才发现,其实他心里装着的是我,是我这个从小把他养大的人,但是他再想回来却不那么的容易了,所以他就百般的和我周旋,用尽了浑身的解数想再回到我的身边,只是世事难料,在他离开的那段日子里我有了新的小猫,而且还在精心的呵护着,他知道之后伤心难过着,悔不当初着,他就想用尽一切办法也要回到我身边,他觉得我身边这只新的小猫不是只好猫,像他以前一样咬我抓我,结果他就痛了怕了,每天都吃不下睡不着了,才知道自己当初是多么的身在福中不知福。

    他对我是后知后觉的真心真意,后知后觉的一往情深,可他却错在了时光交错,人情复杂,无奈成了孤家寡人。

    当他最后作出决定要一搏的时候,我身边正精心养着的那只小猫看到了他,对他那副可怜的样子忌心大起,狠心的打断了他的两条腿……

    他是不再属于我了,不再是我心尖上唯一的人了,可他毕竟是我一手养大的,对他我投入了最初的情怀,哪怕是岁月更改了我和他的容颜,他也还是昔日我第一眼看到的那只小猫,那只看着怪可怜,也有模有样套我喜欢的小猫,那是谁都拿不走的画面,是会叮咛着我一辈子的缘分。

    所以我不管是任何的时候,即便是有一天他找到了新的主人,我也还是会一直的牵挂着他,那种牵挂是他好好的我可以当做这世界上没有这么个人,但他一有事我就会心疼到不行,甚至会担心的吃不下睡不着。

    他就像是一个烙印,曾深深的烙在我心口上了一个印迹,从此我就再也不能将他在我心上抹去了。”

    四哥看向我,双眼被心疼填满了,许久才神情复杂的问我:“你还爱着蒋天送?”

    “我说不清楚,或许他在我心里以后会如同你和三哥他们一样,有事了我会担心,没事了我都不去想。”低头我回答着,四哥却问我:“那秦振呢?”

    秦振?

    我思忖着,半响才说:“秦振是我见过最花心的人,心思很重,很会哄我开心,不经意间就让我情根深种了,毕竟是没经历过这些,蒋天送他千好万好也不及秦振的花言巧语,我就当了真,在秦振之前我一直都觉得,我不再会为蒋天送以外的人而动心了,但是后来我发现,原来爱是不分早晚的,他来了,而且很凶猛的在我心上占据了一个谁都无法撼动取代的位置,把原本属于蒋天送的地方抢走了一半,我在想如果不是那时候他无情的打断了蒋天送的双腿,如今他已经在我心上占据了大半江山了,但他就是太自负了,以至于如何失去了都不知道,至今他都还不明白,是什么要我离他越来越远。”

    “他们知道你同时爱着他们两个人么?”四哥很久才声音有些哑然的问我,我摇了摇头,低垂着眼眸笑了笑,“知不知道已经不重要了,注定了我们三个人之间谁都不会有结果,胜负已分,输的那一个终究是晚了一步。”

    “小夕,你……”四哥欲言又止,我看了四哥一眼笑了笑:“四哥是不是觉得我很花心,见一个爱一个?”

    “你知道四哥不是这个意思,你还故意曲解我?”四哥有些不大高兴,却有些心疼的看着我,我不禁失笑,转身朝着远处悠然的走着,想到那时候四哥和蒋天送说过的话,在心里念叨着,或许我在死亡的边缘真的遇到了什么,而我选择了继续活下去,但代价是苟延残喘的活着。

    “但我确实在同一个时间爱上过两个男人,这是谁也无法否认的事实,如果不是这次二叔的事情突然发生了,我想我还不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我想好好的静一静,平复一下心情,也趁着这个时间陪陪二叔。”听我说四哥沉默了,试问有几个男人能够忍受我这样的一个女人,将心比心我不能无视蒋天送那些年对唐曼的一往情深,不能容忍秦振与那些女人的纠纠缠缠,还说什么爱与不爱?希望我如今的迷途知返还不算晚。

    回去的路四哥一直沉默着,当年四哥将我拉了过去,像是小时候一样的拉着我走了一路,门口的时候看见了站在门口等着我的秦振,秦振的样子有些不一样了,好不隐藏的开始关心我了,看到了四哥牵着我的手,眼神有些奇怪,漆黑的眸子落在了四哥牵着我的手上,四哥很平静的样子,但还是把我的手松开了,随后拿走了我肩上的那件外套。

    看着四哥进了门秦振把他的外套脱了下来,严严实实的裹在了我肩上,问我:“这么晚了,去哪了?”

    秦振低头深邃的眼眸盯着我的眼睛看着,我寻思的那么一下回了他一句:“随便走走。”

    “走了这么久?”秦振似是不相信的问我,眼眸堪比天上的星星,盯着我粲璨的不肯放开,像是在找寻着我说谎的证据,不禁要人想到他那时候坐在轮椅上的样子。

    “路不好走。”我回答着要进门去,秦振却拉了我一把,一把将我拉到了外面离门口有段距离的地方,随手把那条叮当作响的手链拿了出来,拉着我的手给我戴在了手腕上。

    “再不许丢了,下次没这么好就给我捡到。”秦振说着把那条我刻意放在床下的手链给我戴在了左手上,我低垂着眸子看了一眼,但其他什么也没说。

    我想要把手拉回来,秦振却拉着我的手没有放开。

    三哥出来的时候秦振正拉着我要去其他的地方,正巧给三哥看见了,三哥就是不喜欢秦振,出门一看秦振和我拉拉扯扯的,当机立断到了跟前,伸手把我拉了过去,开始秦振还不想松开我的手,但三哥也不是什么好对付的人,三两下的秦振就放开了我。

    “回去睡觉。”三哥斜睨了我一眼,声音不大高兴了,转身我看了一眼秦振回去了,剩下秦振和三哥在门口两个人好久都不回来。

    进门我直接朝着自己的房间,却在房间的床上看到了两个雪梨,走过去我拿了那两个雪梨看了一会就睡觉了。

    夜里听见有人敲门我又醒了,起来去门口看看才知道是三哥,开了门我有些奇怪的看着三哥,不明白他来找我干什么,大半夜的不再屋子里好好的睡觉还到处的打扰别人,这种习惯小时候就有,难道他还一直延续到今天么。

    “这么晚了?”一看到三哥我就有些不大高兴的瞧着他,他一给我看着那张脸立刻就不大高兴了,推开了我跟着进了门,随手把房间的门关了了。

    “明天我要走了,过来看看你还不乐意了?早知道我就不来了,害的我觉都没睡好。”这话给他说的,到底是谁害的谁没睡好觉了,他倒是倒打一耙来了,他还没睡好,没睡好还起来折腾我,特也好意思说我害的他没睡好。

    看了三哥一眼,连睡衣都没有换就过来了,还是这样子,走去了那里都不管不顾的,转身我去了床上,掀开了被子钻进了被窝,打算继续睡觉,但三哥竟也钻进了我的被窝,让我不得不又醒了。

    “凉,你别把脚伸过来。”看了一眼三哥我朝着上面躺了躺,脚放在了一旁,三哥盖了盖被子问我:“你不跟我回去?”

    “不回去了,等过段时间再回去。”

    “过段时间蒋天送都多大的岁数了,要你这么下去还不七老八十了,到时候黄花菜都凉了。”三哥果然是为了蒋天送而来,这人,还是心想着蒋天送,无时无刻的不替着蒋天送算计。

    “蒋天送的事情以后和我都没关系了,我要给二叔守丧,一时半会的还不嫌该考虑个人的事情,你别总是把我和他扯在一起,蒋天送他不是太阳,我还能围着他绕一辈子?”说着我闭上了眼睛,三哥在旁边嘟囔了那么一句:“就这么一个太阳,你不围着他绕还想要他围着你绕,你一个地球还想冒充太阳是怎么着?”

    “我是太阳。”我眼睛都不睁的回了一句三哥,三哥半响才问我:“你到底好没好?别跟我装神弄鬼的,就你的归心眼多。”

    “你就少”我睁开眼看了一眼三哥,三哥立刻没动静了,半响又问我:“不回去你留下谁照顾你?万一出点什么事情呢?”三哥那话无疑是在说有人会对我图谋不轨,可这时候他们还不敢,而且二叔已经死了,他们抓了我也没什么用处了,除非是要对林家图谋不轨,可他们也要有那种实力才行。

    “我自己会照顾好自己,三哥只要把自己照顾好就行了,我在这边一个人反倒是清静,二叔在这边这么些年了不也一点事没有?”要不是这次秦文来了,二叔也不会丧命,冥冥中或许早就注定了什么,二叔的这条命就像是在准备着一样,终究还是陪着那个叫沈梦君的女人赴了黄泉。

    “二叔是二叔,你和二叔能比么?自己几斤几两还不知道,看看这小胳膊小腿的,连根火柴棍都不抵,还不一掰折成几段,你快点给我回去,不然我肯定是不会走了,更何况我走了万一姓秦的回来了呢?”三哥说着看了我一眼,脸色不大好,我没理他反倒说:“你要是不在这边,秦振就没办法来,你不会拖住他别让他来,这点事你还办不好么?”

    “拖着他?”三哥的眼神一抹慧黠闪过,这种事他八成成天的想破了脑袋都在想,找个人捉弄着玩。

    “你怎么这么好,想起给我找个乐子玩了,真被二叔的事情把脑子搞坏了?”三哥还真了解我,知道我不会轻易的找人给他当靶子练着玩。

    “秦振的心性欠火候,需要收敛收敛,他日必定会有一番作为,我始终放心不下秦振,担心日后他会吃大亏,想求三哥帮帮他。”看向三哥三哥有些意外,皱了皱眉头有些不愿意帮的样子,但最后三哥还是答应了。

    “我也不敢保证以后是不是缺胳膊少腿的,别看是操练,真要是惹了我,也免不了真刀真枪的对付他。”三哥的意思我当然是动,战场上哪有部分输赢的,输赢时正常,输给了三哥总好过输给别人的好。

    “三哥尽管操练,让他摔两个大跟头,三哥也高兴高兴。”

    “这是哪根筋不对了,没发烧吧?”三哥身后过来摸我,我没动三哥摸了摸又躺了回去,很久才问我:“是不是觉得三哥多管闲事了?”

    “不是,三哥就是不跟我说,我也打算和秦振做个了断了,我和他始终不适合。”

    “不适合就好。”三哥好像等的就是我这句话,剩下的他也都不问了,反倒是我跟他说:“蒋天送也应该回去了,你把他也带着,前段时间在四哥那边蒋天送精神状态不好,你回去了二哥会找人给他看看,你顺便看着蒋天送一点。”

    “你自己回去看着不就完了。”三哥看了我一眼,我没回答闭上眼睛把房里的灯关了,告诉三哥:“我要留在这边守孝。”

    “我也能守,你回去我留下。”三哥说着钻进了被子里,我没理他,但他不多时又和我说:“我还是不放心。”

    “放不放心的你也得回去,我喜欢清静。”言下之意是三哥要想留下是不可能了,我总有些什么办法要他走,只是不想那么做而已,要挟人的事情我从来不是不会,只是会的太多来的去用了,三哥听我那话有些不大高兴了,但我还是一旁躺着不动声色,反而要三哥没什么话可说了,但三哥睡着之前还是叮嘱我:“如今这天要折腾折腾才能消停,你想留下反倒是件好事,就是别太逞强了,你的那点心思逃得过你四哥的眼睛,可逃不过我的,别出点什么后悔莫及的事情,关键的时候保护好自己。”

    三哥说完那话就躺下在不出声了,一夜之后三哥起来了就说要和四哥离开,秦振当然是要走,就是三哥不说他也该走了,至于蒋天送,蒋天送看着我一直不说话,似乎是有什么话想和我说,但身边有人他又没有开口,但他那双深邃的眸子却始终盯住了我不放,三哥是个多精明的人,一看就知道蒋天送是不想走,是有话要和我说,转身就把秦振给弄了出去,即便是秦振他不想走,可倒了最后还是推推搡搡的给三哥弄了出去,出了门三哥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和秦振杠上了,四哥站在一旁一脸的风轻云淡,看了我和蒋天送一眼关上了房间里的门。

    看着门关上了蒋天送朝着我这边走了过来,倒了跟前伸手将我的左手拉了过去,郑重其事的将我手腕上的那条铃铛解了下去,跟我说:“这一次纵然有天大的理由你也只能是我的人了,从今往后你林夕的名字到死也只能和我蒋天送的名字绑在一起,别人的东西以后在不许你戴,昨晚给你的时间是和他告别的时间,不是什么培养感情的,别说我没告诉你,只此一次,下不为例,再有下一次我定会不饶你,至于这串手链,我先替你保管着,等到那天他忘了你,有了德心的女人,我自然还给他,现在还是不要再出现的好。

    常言道好女不侍二夫,忠臣不不事二主,你也过了小半辈子了,玩你也玩够了,闹你闹够了,即便是再有不痛快也都给你找补齐,你再跟我闹我可就不客气了,掉价的事你要是再给我做,我定不能就这么算了,别以为有你哥哥们给你撑着半边天我就拿你不动了,我能当年一句话娶了你,就能如今一句话要了你,你当真是以为我拿你没办法了就给我试试,看我怎么整治的你服服帖帖,你不蠢我也不傻,再折腾下去真就老了,倒时候真要是我动不了,吃苦的是你自己,话我给你撂下了,下趟我回来直接就得住进来。”

    第一次听见蒋天送说这么长的一段话,而且坏说的那么认真,一时间竟有些反应不过来,听他这么一说我反倒是成了他手心里的孙悟空了,纵然是有天大的本事,翻上多少的跟头云也逃不出的他这尊如来佛的手掌心了,着实的没能反应蒋天送说这番话的目的,他要是想吓唬我,他也太猖狂了,别说我身后还有个林家,就是没有他还能怎么样我?

    抬起眼看着蒋天送,岂料他还不等我说什么低头便将我拉了过去,一手搂住了我的腰一手抬起了我的下巴,趁我一不留神就过来亲了我。

    凶猛的吻似**一般,顷刻间狂风骤雨一般席卷了我的唇舌,一时间来不去去思考,抬起手用力的推着他的身体,但我越是推蒋天送吻的就越是深,想要把我吃进了他腹中一样,用力的吮吸着我的嘴唇我的舌尖,让我生疼的不敢动,却又没办法躲开。

    终于,我抓住了蒋天送的肩膀,开始时很用力的抓着,但少时片刻就松动了,只是这松动的背后伴随着的却是我不再抗拒的顺从,说来很好笑,蒋天送只是这么一顿强吻我就缴械投降了,即便是开始的时候我努力的想要他放开我,抗拒过他排山倒海而来的吻,但他还是如烈火一般长驱直入,直捣黄龙而来,仿若破洪而来的猛兽,不摧毁眼前一切的障碍他都不罢休一样,非要将我彻底的俘虏了他才甘心,到最后我顺从了,他这喷涌而来的洪水才变了一副姿态,瞬间幻化成了灌溉良田的涓涓细流,缓缓的流淌在我身体的每一处地方,滋润着也享受着。

    蒋天送的吻突然的轻了,也温柔了,搂住了我的手将我贴的更紧了,但他却舍不得用力了,可却还是控制不住的将我低到了墙壁的下面,放开我之后一点点的品尝着亲吻着。

    看着我蒋天送一下下的亲吻着我的眉梢,我的唇角,甚至是我的耳珠,我脸上的任何一个地方,最后又落在了我的嘴唇上,连日来的心力交瘁让我和蒋天送都消瘦憔悴了许多,蒋天送也因此双眼深邃了更多,但他这张脸到没有影像到他的俊朗。

    “我得走了,等着我回来。”蒋天送用双手捧住了我的脸,呼吸粗重的嘴唇贴在我的嘴唇上和我说,我看着他却没有回答。

    “别和我用你那些小伎俩,再不听话我真要把你绑在裤腰上了,到时候你想出门都难,还不安分一点。”蒋天送他说抬起头亲了一下我的额头,低头他又说:“外面不太平,你在这里我才放心,过几天我就回来,不行我要老头在先过来陪你你天,他正好也一个人闲得慌。”

    “不用了。”听蒋天送说要把蒋老太爷弄过来,我突然的开了口,谁知道蒋天送一听忽地就笑了,突然将我微张的嘴堵上了,离开了就说:“这事就这么定了,以后家里的事情听你的,外面的事情听我的。”

    “你……”

    “行了,送君千里终须一别,老老实实的在这儿等着,东西我收了。”蒋天送那脸变得真快,刚刚还柔情似水的,眨眼就平静的换了一个人一样,但他临走还是将我一把拉了过去,低头在我嘴上亲了一口,之后才转身收了那条一直握在手上的手链推门出去,蒋天送他那出去的样子,大步流星的,弄得好像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去办,反倒是让我有几分的担心,不由自主的就朝着门口走了过去,但蒋天送他走的快,三哥他们走的更快,当我走出去的时候院子里竟一个人都没有了,连院门都给我关好了。

    低头我朝着手腕上看过去,蒋天送这人的动作竟然如此之快,我只看见他把手链解了下去,什么时候他把那条红绳给我绑了上来,怎么会一点就一点都没觉察出来,这人当真是神出鬼没的邪乎了?

    正琢磨着门口传来了车子的声音,以为是蒋天送他们还没有走远,迈步我去了门口,但门口却只看见一些黑衣着装的年轻男人,而那些男人各个都很陌生,各个都不苟言笑,见了我不但没有半句话可言,就是那眼神都看着别出,仿若身边没我这么个人一样。

    站在门口我朝着蒋天送他们离去的方向看了一会,只看到一辆车子缓缓离去,其他的什么都看不见了。

    看了一会转身我回去了房子里,进去了就坐在房子里看着那几盆剑兰,没事就起来走走看看书睡睡觉,无聊了就一个人下下棋,日子就这么过了十几天,而这十几天也就是一眨眼的功夫。

    十几天之后蒋天送回来了,而他回来的是那般的当仁不让,那般的理所当然,当仁不让的早了秦振一个晚上,理所当然的直接上了我的床。

    正睡着的我听见房门有动静就醒了,坐起身披了件衣服就下床了,照理说这么晚了不该有人来动我的门,就算是外面有些风,那风也不能吹的这么响,把门都给吹的响了,而且还是开锁的声音。

    二叔的房门平时我都不锁,但蒋天送他们走后我就上了锁,不是为了放着谁,就是我不习惯外面住着一群男人,房子里我这么唯一的一个女人却连门都不锁,怎么都觉得不好,所以才锁了门,可我听着门口的动静,怎么听都像是有人在开锁。

    双开的锁里面外面只要是有钥匙都开的开,但我新换的锁,除了我谁还能有钥匙,但站在门口我怎么看门锁都在动,而且三两下竟开了,着实的我吃惊不小,立刻裹紧了身上的衣服,这人的胆子不小竟然敢到我这里来,外面的人都到哪去了?怎么能放任有人进我的门……

    脑海里顷刻间闪过了一个人的脸庞,但等我想到也什么都晚了,门口的门一开蒋天送就闯了进来,那股子风尘仆仆的更深露重着实的扑的人一阵错愕,跟个洗过露水的人来了一样,身上还有一股子的土腥气,俨然是赶得及这一路没有歇过,要不然也不会身上这么重的露水。

    进门蒋天送一把将我搂住了,回手将门锁锁住了,朝着门口就是一声低喊:“都回去睡觉。”

    我轻轻的怔愣了那么一下,被蒋天送喉咙里有些浑厚的声音震慑住了,更是被他这副心急火燎的样子所惊愕了,从来也没见过他这样的心急过,心急的错过了就再也没机会了似得。

    “想我不?”进门蒋天送一把建构万搂住了,双手紧搂着我的腰低头就过来问我,可他还不等我回答就亲了我一口,摸着黑就将我推去了床上,我推着他想说什么,他却一把将我的腿抬了起来,我伸手去推他,他却一把将我的双手按在了头顶上,等我想要起来的时候,却被他硬是抵着弓起了身子。

    “蒋天送你不能……唔……”开了口的话才说了一半,蒋天送就已经将我压在了身下,我甚至不清楚他是什么时候解开的裤子,他就已经将自己贴了上来,用那种要把人吞噬的力气。

    有那么一瞬间,我甚至感觉自己的脑海都是空白的一片,随之而来的是他身上那股排山倒海而来的力量。

    那一刻蒋天送突然将我的手放开了,黑夜中感觉到他的气息一次次的加重着,虽然是看不见什么,但我听见了他快速脱掉身上衣物的细碎声音,更听见了他忍不住深呼吸……

    那是我第一次听见蒋天送发出那种声音,我想过要推开他,但他来的太凶猛,以至于我都来不及去推开他他已经开始了,我再想要阻拦他却再也阻拦不住了。

    那一夜蒋天送疯狂的差点揉碎了我,差点要了我的命,足足折腾了大半个晚上他才躺下将我拉过去搂住,搂住了才安心的睡着,那种好似几天几夜都没休息过的倦容实在是叫人不忍心推开他,而且我也确实是累了,闭上眼跟着他就睡了。

    一早天还没亮就听见外面有打斗的声音,我这才被外面的打斗声吵醒,但等我醒来蒋天送竟先一步穿好了身上的衣服朝着门口走去了,起身我也要跟过去蒋天送却倏地停下了脚步,回头不冷不淡的目光瞪了我一眼,疾言厉色的告诉我:“躺着。”

    我微微的愣了一下,想到了什么又躺了回去,但看着蒋天送他转身去了外面还是起来去了门口,站在门口听着蒋天送和外面那个人的对话声,而那个说话的人果然是秦振。

    “她人呢?”打斗声停下,秦振便声音有些愤怒的问,这边站着的蒋天送才说:“还在睡。”

    “让开。”秦振说话就要上前,蒋天送却叫他别再过来了。

    “你以为你挡得住我么?”秦振他说,声音无比的寒冷,蒋天送却说:“她都是我的人了!你还想怎样?”

    “你……”秦振咬牙说了一个字,紧跟着给了蒋天送一拳,而那一拳险些把蒋天送送门外打到了门里来,可想秦振那一拳有多不甘心,有多恨,也难怪,秦振这样的一样天之骄子,什么时候吃过这种亏,他要不恨要甘心我才该奇怪。

    “嗯……”站在门口我都听见了秦振挥拳的声音,而且蒋天送被秦振的那一拳打的踉跄的后退了数步,身体哐当的一声就撞在了房门上,撞的房门忽悠悠的直响,蒋天送这才稳住了身体,又站直了身体。

    “打也打了,闹也闹了,还嫌不够吗?”起身的蒋天送不等秦振说什么,便咬着牙问,而对面的秦振突然就沉默了。

    院子里一时间安静了许多,我转身回了床上,上了床盖上了被子,但还是看了门口一会。

    秦振终究还是输了蒋天送他一成,可想蒋天送这人的城府多深,这也是我一直都担心着秦振的原因,遇到蒋天送尚且输了一成,倘若是遇到了别人输怕就不是一口气那么简单了。

    正想着房间的门被蒋天送一把推开了,我抬眼朝着进门的蒋天送看去,不看还好一看反倒是倒吸了一口凉气,城府是还不够深,可这拳头却狠的出奇,把蒋天送那张脸竟都打破了相,不由得起身从床上坐了起来,有些担心的朝着蒋天送那张脸看去,正想着问他要不要冷敷,不想他却上床饿虎扑羊般扑了过来。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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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h了,这可不能怪天涯晚了,天涯想头天晚上就先传了,可屡次不过啊,弄不好就明天了,o(︶︿︶)o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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