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恩从未想过自己会受这种侮辱。(小说文学网)他很愤怒,可他现在必须忍耐。

    希恩深吸一口气,慢慢走了过去,每一步都像走在刀尖上。当他跪下时,被束在身后的手因为握拳太紧、手心的皮肤几乎被指甲掐破。

    希恩敢发誓,两辈子加起来,这是他最耻辱的时刻,也是他第一次这么想要杀人。

    看出希恩的犹豫和愤恨,梅丹佐微笑,将对方的下巴慢慢抬起。“你不想也无所谓,我并不喜欢男人。如果换了你姐姐来,我会更高兴。她是个非常美的女人,虽然已经是个老姑娘。如果你死了……”

    “不能亲眼看见你这个败类下地狱,我怎么可能甘心去死?”希恩低声说道。

    对此,梅丹佐的响应是用手按住希恩的后脑,将自己硬挺的部位送到对方嘴边。“没经验不要紧,你会有很多机会练习。如果你的牙齿碰到了它,我就把它们一颗颗拔出来。”

    同归于尽的想法再度出现在希恩脑中,又被他亲自驱逐。他必须活着,逃走,复仇。

    他闭上双眼,张口含住了那丑陋器官的顶端,机械地动作。属于男人的气味令希恩作呕,**的身体以被迫臣服的姿态跪在对方腿间,身上的两道伤口还在向外渗血;这一切都让他有种置身地狱的错觉。

    得到的服务不够尽心尽力,梅丹佐开始自己动作制造快感。发觉对方想躲,他便伸手按住希恩的脑后,惩罚般地向对方口中顶得更深。

    希恩觉得自己要吐了。对方的器官在口中不断涨大,腥咸的液体从顶端渗出、进入他的口腔。他的舌头已经累得无法动弹,而某个虐待狂已经开始自行前后抽送。希恩想将嘴里这东西直接咬断,只可惜现在他连喉咙都要被填满,想闭嘴狠咬已经不可能。

    或许他的确身处地狱。

    口中的器官猛然释放了。希恩还来不及为终于结束而庆幸,就被那冲进喉咙深处的稠液呛到。他趴向一边不停干呕,试图将那东西吐出来,甚至顾不得梅丹佐会如何反应。

    如果我不逃离,那么,我将活在地狱之中;如果不把造成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杀死,那么,永远都会有人活在地狱之中。

    ***

    还有一天。如果一切顺利,明天晚上,我就会身处这座囚笼之外。

    希恩慢慢向前走去。早上正是仆人们活跃的时候,走廊里不止他一个人。每次将要与人照面,希恩都下意识地将身体扭转、用后背对着来人他不想那些人看见自己睡衣衣领之上露出的伤痕。

    幸运的是,这些仆人似乎十分明白年轻主人的残暴性格;对“属于”梅丹佐的人,他们走近时都会低头,不去直视对方。

    走过转角时,希恩与一个男人相撞。虽然对方与自己一样身份“低下”,可希恩还是礼貌地道了歉。

    男人说着没事、让希恩自便,却在希恩走开时盯着对方的锁骨与脖颈处看了好半天。他知道贵族们买人偶是为了什么;可这少年的伤那不像经过了一场情|事,更像是经历了虐待。

    希恩脱下衣服爬进浴缸,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被热水一浸,疼得他不禁皱眉。他见过不少刑罚,但从未有一个施刑人如梅丹佐这样特别。

    这个男人会用手轻轻抚摸自己的后背赞叹这是如何可爱,指尖流泻出魔法攻击特有的光芒,在后背的皮肤添上一道道灼伤;他也会在强迫自己为对方口|交之后温柔地抬起自己的下巴想要亲吻,却在自己扭开头之后,猛地抬脚将自己踹开。

    他身上已经满是伤痕,前一天晚上更是十分丢脸地昏了过去。更糟的是,对方总是在他的旧伤口上作怪,仿佛想让他更痛苦、同时又不希望他伤愈一样。希恩曾为“人偶的本职工作”而担心,但很快他就不再为此烦忧。对于梅丹佐,虐待他人的身体显然比上|床更能取悦他。

    希恩在揣度人心这方面不差,但他无法看透梅丹佐的想法。当然,他也不想看透对方;在他看来,“读懂变态”不能给他带来半分好处。

    希恩低头看向胸前。他心脏位置的皮肤被魔法烙上了列文家的徽章,现在那徽章图案被一道刀疤划为两半。因为希恩当时激烈地反抗过,所以它并不是狭长的直线,而是因为刀锋转动而出现了扩张型伤口。如果这一刀刺深些,就足以致命。

    “你恨我,想要将我切成两半。为了满足你那不可能实现的妄想,我就将这枚徽章划开好了。这只龙被切成两半时,你完全可以当作是刺中了我的心脏。”梅丹佐是这样说的。当时他穿着白色的衬衫、金发柔顺地垂下,声音好听得像是唱诗班的歌唱。

    “你完全不必着急。”希恩瞪着那魔鬼般可恶的黑色印记,几乎要将它连带着自己的皮肤一同剥下:“等我解决了这个契约,你就可以亲身体验被砍成两半的滋味。”

    希恩不打算在逃离这儿之后前往异国他乡避祸;他没放弃复仇的打算。

    梅丹佐·列文他暂时杀不了,毕竟现在自己的死活全由对方是否生存决定。可是,那个将人训练成玩具、以践踏他人性命尊严赚钱的家伙,却是他能够下手杀死的;而且,那家伙既然能将枷锁套在人的灵魂之上,十有八|九也能将这枷锁除去。

    只要自己能够逃出这个地方。

    希恩相信自己一定能够逃离。现在他唯一要做的,就是做好充分的准备——为了他的潜逃计划。

    “我得找个近一些的地方储存武器和钱币。浴室很安全,但太远了。”希恩小声自语。

    前一晚希恩将来浴室之前,他趁着梅丹佐闭眼休憩时,从屋里的铜塑上卸了一把细小的尖刀下来。希恩强忍着将这小刀刺进梅丹佐脖颈的冲动,将它小心地夹在指间藏好。

    现在那只小刀与偷来的硬币一起,被塞在黄铜水箱与墙壁的缝隙中。希恩牺牲了洗澡的时间,用小刀将一处螺丝拧松,将它们藏到后面。这地方任谁也想不到:擦拭它的仆人不会将水箱卸下来;被使用时,它因为盛满了热水而滚烫无比,更没有人想去碰它。

    只要熬过今晚,明天我就是个自由的人。希恩默默为自己打气。

    希恩必须时刻告诫自己忍耐,不然他真想打人。可在契约的束缚下,向梅丹佐动手对他没好处,反而会让状况变得更糟。

    忍耐的过程几乎要将希恩逼疯。他甚至相信,只要梅丹佐下定决心要逼疯谁,就一定能成功。

    囚笼中的最后一夜很不寻常;虐待狂回来之后沉默不语,表情甚至称得上忧郁。这真出乎希恩意料之外。更令他意外的,是梅丹佐竟然认真地问他:“如果人一开始不能被驯服,那么他就永远不会被驯服,是不是?”

    希恩想说“你真是太他|妈|的对了”,但他实在太过意外,反而说不出话来。没等到回应,梅丹佐继续说了下去:“在我买下你的那一天,有人在议政大楼前捣乱。有两个过激人士试图放火,他们被送到精神病院。”

    希恩不语;他怕自己破口大骂。这些年来,经常有人发起过反贵族阶层的运动,他们被判处终身监|禁或送入精神病院。精神病院有种非常不人道的治疗方法——额叶切除手术。经过这一治疗,少数人会死亡,大多数人则变成白痴。

    “下午我们在议政大楼前接受检阅,结束之后需要步行一段路。我与一个接受过治疗的过激者打了个照面。他被人搀扶着慢慢行走,看起来很安静。或许是因为国徽的缘故?他看到我之后停下来,死板地说:‘政府对我们不公’。”

    “难怪你有这样的感触。政府把反抗者变成了白痴,可他们变成白痴也依旧反抗。”希恩没法保持平静,对方的话就像一记命中心脏的重击。“你一点儿都不在乎他们的死活,是不是?”

    “说实话,我不知道在这样一个国家里,人们有什么需要不满的。但我在乎,不然我不会问你这个。”梅丹佐将话题引到了希恩身上:“我并不是对谁都很残忍。我对你或许有点过火,但那是因为我用任何办法都不可能驯服你。”

    希恩挑挑眉,有点惊奇。对方转换话题实在太快了,他还没能反应过来。同时,他也怀疑对方话语的真实性;这显然是个对大多数人都很残忍的家伙。

    梅丹佐向他微笑:“你恨我、想要杀我,我能看出来。就算我对你温柔,也只能提供更多让你嚣张的机会。你知道吗?当我看见那个白痴的时候,我想到了你,甚至还有几十年前和你同名的那个人。你们就算被逼疯、甚至被杀死,也不会改变初衷。”

    “你倒是把我看得很透。”希恩冷冷地说。对方提到前世的自己,勾起了令他不快的回忆。希恩走到窗边,不想再与对方说话。贵族们的飞艇在夜空中运行,遮蔽了月色。他听见梅丹佐站起,向这边走过来。

    “所以,我改变主意了。亲爱的,我们来打个赌。”希恩听见对方这样说,随即他的身体被对方扳了过去。梅丹佐看着他的眼神就像在温情脉脉地注视着恋人,这让希恩无比惊诧,同时也很恶心。

    “如果你逃出去,而且十天之内……不,一周之内,不主动跑回来求我。那么,你不再是我的东西,我也不会伤害你的家人。”梅丹佐兴致勃勃,漂亮的眼睛中闪耀着一丝代表喜悦的光芒,仿佛这是个有趣的游戏。

    希恩不认为这有趣。“好。但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想问一句,为什么认为我会跑回来求你?”

    “因为你不知道契约的力量有多大。就算是最坚强的人,也会扛不住违反它带来的后果。”梅丹佐说着,将手覆在了希恩胸前心脏的位置。关于对方身上契约的所有事情,梅丹佐心知肚明;可他不打算说出来。他打算玩一个恶劣的游戏。“那么,你选择一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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