仆人一边一个伸出胳膊,架起子针就往茅房跑。他们边跑还边鼓励子针:“老爷,请您再坚持最后的一分钟!咱们马上就要冲进茅房了。坚持,坚持就是胜利!”

    子针早已经心焦力竭。他虽然拼尽全力坚持,但却感觉肛门就要失控。“哎哟,老夫已倾尽全力,实在是憋不住。快,快要开闸放水了!”他有气无力地哀嚎道。

    子针的话音未落,仆人随即就听见了“哗啦啦”的一阵巨响。

    子针再也坚持不住,屁滚尿流地拉了一裤裆。“哎呀,好爽哟!”他终于畅快地舒了一口气,情不自禁地赞美道:“哎哟,楚国女巫真他娘的神通广大!老夫七天都没有拉出一泡屎,可三碗井水下去就解决了问题。”他会心地笑了。“哈哈,还真有两刷子!”

    “哎呀老爷,您怎么站起来了呢?”仆人一边用子针的衣袖堵住鼻孔,一边惊喜若狂地叫喊了起来。接着,又异口同声地问:“老爷,咱现在是进茅房呢?还是去浴室?”

    “奶奶的,这还用问吗?当然是去浴室了。”子针斜眼看着仆人,生气地命令道。

    几天之后,在宛丘城的大街小巷里,人们纷纷神秘地传播着一条重大新闻。“喂,知道不?天帝派使者装扮成楚国女巫,下凡替民众解除疾苦,咱陈国百姓总算有救了!”

    “是吗?可俺听起来怎么这么玄乎呢?这会是真的?”有人半信半疑地质疑道。

    “嗨,你这就孤陋寡闻了吧?这怎么会不是真的呢?”传播的人猛一拍胸脯,言之凿凿地说:“哎呀。难道你就没有听说吗?楚国女巫把子针大夫的怪病都治愈了呀!”

    天帝派楚国女巫来陈国的消息像自己长了腿似的,很快就在宛丘城的街闾中沸沸扬扬地传播开了。没过几天。躺在病榻上的陈桓公也已经有所耳闻了。

    这一天,他躺在病榻上暗自琢磨着这件事。禁不住啧啧称奇道:“他娘的楚国女巫真有这么邪乎吗?如果她们能把寡人的怪病也治愈,那才算是天帝的真正使者。”

    他两眼仰视着天花板,想入非非地自言自语道:“奶奶的,也不知道是否真象公子佗说的那样天花乱坠。不过,常言道:‘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寡人可不能轻信公子佗那货,必须亲眼所见,那才真的靠得住。”蔡姬的影子又一次地在他的眼前飘过。

    他越想越感觉心里面没有底。“可是,又该怎么‘眼见为实’呢?”他越想越觉得心里面发虚。“毕竟。寡人干的缺德事确实太多了。这病根又怎么敢公诸于世呢?”

    他挠了挠头,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的头脑。“看来,还得好好地想一个办法呀。”

    他正感到无从下手,犹豫着是否派人去面试一下楚国女巫。忽然,听见寝室外传来了脚步声,他连忙抬起头向门口望去,只见通禀官弓背曲腰地跑了进来。

    通禀官径直跑到国君的榻边,躬身施礼禀报道:“君主,相国公子佗请求拜见。”

    “他娘的。这货还怪有灵气的,寡人刚一想到他,他就跑来了。”陈桓公一听是陈佗请求拜见,心里忍不住暗骂了一句。他翻着眼皮。看了看通禀官,说:“宣他进来吧。”

    “君主好些了吗?臣给您请安了。”陈佗一跨进门槛,忙不迭地问候道。接着。又紧走几步,跪在榻前山呼万岁:“祝愿君主身体健康。万寿无疆!万岁,万岁。万万岁!”

    陈桓公听这种无关紧要的奉承话已经听得耳朵里长出了老茧。他抬起右手挥了挥,应酬道:“爱卿,免礼,平身。寡人感觉好多了,只是左半拉身子动起来还是不利索。”

    看见陈桓公隐瞒了真相,陈佗气得咬牙切齿地骂:“他娘的动不了就是动不了,却非要打肿了脸充胖子,文诌诌地说什么不利索。”但表面上,却十分感激地说:“谢主隆恩!”接着,一边站起身,一边满脸堆笑地说:“君主,有好转就行,治病急不得。”

    陈桓公抬起眼皮瞧着陈佗一脸谄媚相,心里总算是找到了一丝的欣慰。

    “这货除了会阿谀奉承外,其实并没有多大本领。看看他这副德性吧,就知道胸无大志,只配做一只哈巴狗。”于是,试探着问:“爱卿,前两天你对寡人讲起的楚国女巫,虽说具有降魔捉鬼的高超本领,但却不知道治病救人的水平究竟如何?”

    “哈哈!”见陈桓公主动提起楚国女巫,陈佗心中禁不住一阵窃喜。“他娘的,终于憋不住要咬钩了!看来,老子还得继续给他再添把柴,煽煽风、点点火。”

    于是,他佯装出一副老实相,一本正经地介绍道:“君主,臣听子针讲,楚国女巫非同寻常,不仅能看见阴间的鬼魂,而且还能用‘神剑’刺死它们。据说血淋淋的,很是恐怖呀。至于治病救人嘛,那就更不在话下了,而且无不是手到病除。”

    他抬起头看了看国君,担心他仍不相信,接着又欲擒故纵地说:“不过,您还可以具体问一问子针,毕竟他掌握的是第一手资料,比臣更了解楚国女巫的情况。”

    “唉!”一提到子针,陈桓公忍不住叹了一口气,轻声嘟噜道:“只可惜子针得了这场怪病,虽说楚国女巫替他除了邪,但身体毕竟虚弱,恐怕一时半会还进不了宫。”

    “君主,臣刚去过子针的府第。”陈佗看了陈桓公一眼,连忙笑着说:“他的身体已经康复得差不多了,不碍事的。他还说随时准备入宫,来给君主请安。”

    “喔,楚国女巫看来还真是有点本领。只是不知道她们能否医治寡人的病?”陈桓公不想提子针,故意把话岔开,继续说:“寡人真想派人去面试一下她们。”

    见国君已经上钩,陈佗立即信心满满地说:“君主,臣以为楚国女巫一定能医治好您的病。”他看了看陈桓公,又犹豫地说:“至于面试女巫,还是等子针入宫后再说吧。”

    “为什么?”陈桓公翻着白眼迷茫地问:“爱卿,为什么非要等子针入宫呢?”

    “这个嘛。”陈佗顿时卡了壳。他转动眼珠笑着说:“君主,子针毕竟亲身经历过。”

    不等陈佗把活讲完,陈桓公一挥右手,自言自语道:“亲身经历有个屁用!寡人若派他去面试女巫,难道就不担心他与女巫穿一条裤子替女巫当托吗?”

    “奶奶的,连子针都照样怀疑!”陈佗心中一惊,吓得连忙跪在地上,举手指着天发誓道:“君主,臣对老天爷发誓:关于楚国女巫的事,臣都是听子针亲口讲的。如果臣欺骗了君主,就请天老爷对臣天打五雷轰,让臣不得好死!”

    “哎呀,爱卿,看你说的?”瞧着陈佗对老天爷发誓,陈桓公禁不住心中暗喜,表面上却装得若无其事地摆摆手,说:“寡人知道你是一片忠心,你不要这么多心嘛。”见陈佗感动得流下热泪,他接着将手一挥说:“这样吧,面试女巫的任务就交给你了。”

    “哎呀!”陈佗简直是受宠若惊,赶忙躬身谢恩道:“臣谢主隆恩。只要君主一声令下,即使赴汤蹈火,臣也会在所不辞!”接着,他又故意面露难色,犹犹豫豫地说:“君主,这么重的担子让臣一个人来承担,臣真担心挑不起来呀。”

    “喔,难道这货害怕寡人在试探他?”陈桓公面露不悦之色,故意询问道:“爱卿,你的意思是……?”接着,又板着面孔吓唬道:“难道你想违抗寡人的命令吗?”

    “不,不!微臣不敢。”陈佗连忙跪在地上,一边连连摆手,一边叩头说:“君主,您误会臣了。就是借给臣一百个胆子,也不敢违抗君命。”说着,又抬起头解释道:“臣的意思是面试女巫这么重要的事情,应该由两位以上的大臣组成面试团更为妥当。”

    “喔,你是想要寡人兴师动众?”陈桓公瞟了陈佗一眼,扬手说:“有这个必要吗?”

    “君主,这当然很有必要啦!”陈佗连忙直起腰板,一本正经地说:“面试女巫非同儿戏,这关系到君主的健康、国家的命运。再说,人多还可以相互监督,严防作弊。”

    见陈佗仍跪在地上,陈桓公轻轻地摆手说:“爱卿,平身吧。”接着,又斜眼看着陈佗说:“兴师动众就不必了。你看,让谁与你一起去面试女巫最为合适呢?”

    “耶!这个老狐狸终于落入老子的手掌心了!”陈佗心里简直爽透了。他一边站起身,一边装模作样地思索着说:“君主,臣以为太子最为合适。臣愿意给他当副手。”

    “哎哟,太子虽说挺合适,但毕竟还太嫩了点。”陈桓公微微一笑,挥手指示道:“这样吧,面试楚国女巫还是以你为主。如果她们真的本领高强,能驱鬼去邪,那么就将她们召进宫来,替寡人治病。”陈桓公终于说出了心里话。

    “耶!成功了!”陈佗连忙躬身拱手说:“君主,即使肝脑涂地,臣也要完成任务!”(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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