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石三小姐入府后,便得专房之宠,太子亦从此不愿再涉朝中事,慢慢的便消怠下去,康熙劝阻几次无果后,耐性就用光了,便把太子拘禁在阿哥所,大阿哥在我的指引下,渐渐得康熙信宠,一时间,朝中些许大臣转而支持大阿哥而弹劾太子,

    而后宫中,欢嫔晋位欢妃,我的身体却每况愈下,一时间,欢妃一枝独秀,康熙除去有一两天來毓庆宫与咸福宫外,其余的时间都是往欢妃的春禧殿去,

    这日,晨起,我感觉胸口压闷,忽的一股鲜血冲候而出,“哇”的一声,吐到地上,容夕见状,吓坏了,忙道:“娘娘,你怎么样了,奴婢现下就去请太医,”

    我实在难受,点头道:“去吧,快去快回,”容夕听得,急忙退下了,

    好一会,周冉來了,给我诊断一番后,恭声道:“娘娘,你这是心抑所致,微臣之前已告诉过娘娘,娘娘的病要放宽心好生将养才好,要不然,只会愈加严重,”

    我定睛看向周冉,他的话许在理,可终究牵强,周冉恰好微微抬眸看向我,正好与我四目相接,立马把目光移开,我对容夕道:“打发人到外面去,守着门,别让人进來,”

    周冉听得,脸色溢满疑惑,待得只剩下我与容夕、周冉三人时,我缓缓道:“周冉,你还不愿意跟本宫说实话么,”

    周冉听得,神情一凛,迟疑道:“微臣不懂娘娘的意思,”

    我缓缓道:“本宫的身子,本宫自是清楚,只是,咱们交情多少年了,本宫的性子你自是清楚,你还要瞒着本宫吗,”这些年,我也番看过不少的医书,知道自己的病情并非周冉所说的心抑所致,只是周冉与我相交多年,到底不愿去疑心他罢了,如今身子虽越來越感觉不适,到底念在过去的交情上,我实在不愿为难他,

    周冉听得我的话,沉吟一会,道:“娘娘,微臣该死,微臣不敢求娘娘饶恕,只求娘娘处死微臣,饶了微臣的兄长,”

    我淡声道:“说吧,到底是谁指使你这样做的,”

    周冉迟疑一会,道:“既然娘娘已有察觉,微臣不敢再瞒着娘娘,”“微臣的兄长实在不争气,一次与宫女私相授授时被欢妃娘娘捉住了把柄,兄长为掩盖事实,便來求微臣,要微臣给娘娘诊查时,不把真相告诉娘娘,开始微臣是不愿的,可后來欢妃娘娘逼死了宫女以來要挟兄长,微臣与兄长自小兄弟情深,实在不愿兄长有事,只好如实做了,”

    我听得,心徒的一陡,与周冉有十多年的交情,不想他依然有出卖我的时候,我深呼吸口气,问道:“你真的就那么希望本宫死吗,”

    周冉忙摇头道:“微臣实在不愿,娘娘所服下的药量微臣有细斟酌过的,娘娘面子里虽是不舒服,可对娘娘的贵体并无多大损伤,”顿一顿又道:“所以微臣总是劝娘娘放宽心将养,便是这个原因了,”

    我问周冉道:“那你兄长现下如何了,”

    周冉答道:“他现在依然在欢妃娘娘的掌控中,幸好还有几月便能离职出宫了,”“求娘娘处死微臣,饶过兄长,”

    我实在伤心,道:“你下去吧,这十多年的交情,你终究辜负了,”“你是小意心爱之人,本宫不会为难你,”

    周冉听得,沉吟一会,道:“娘娘大度仁德,微臣向來知晓,兄长在欢妃娘娘手中,微臣一介小小的太医,实在奈何不了她,只是,微臣也知道,欢妃娘娘羽冀渐丰,且此人极有心计,微臣怕他日她也会來伤害娘娘,”“所以,微臣也趁人不备时,偷偷在欢妃娘娘的安神汤里加了避子的药材下去,”周冉在宫中多年,自是清楚,沒有子嗣的嫔妃,皇上的恩宠,终究只是镜中花,水中月,

    我神色一凛,道:“当真,”

    周冉道:“微臣不敢欺瞒娘娘,悦妃娘娘先天性不孕,而欢妃娘娘盛宠无子,正是这避子汤所致,只是,只要她敢做伤害娘娘的事,微臣绝不会让她再有怀有皇嗣的机会,”

    我问道:“你兄长事发,为什么不來找本宫,只要本宫能相助于你的,总不会袖手旁观,”

    周冉苦涩一笑,道:“娘娘上次冒险救兄长,兄长却依然如此的不争气,微臣实在沒脸再厚颜请求,微臣私心想着,待得兄长离职之后,绝不会再受欢妃娘娘所要挟,”

    周冉的话,自是有几分可信的,可也不能全信,我略略思索一会,道:“你先下去吧,”

    周冉略略思索一会,道:“娘娘,恕微臣多嘴一句,虽微臣一直谨慎下药,只是娘娘仿佛之前服用过些催化药效的药物,还请娘娘多多留心宫中人才好,”顿一顿又道:“微臣实在羞愧难奈,若娘娘有吩咐,微臣自当拼死效忠娘娘,”

    待得周冉离去,我问容夕道:“此事你怎么看,”

    容夕沉吟一会,道:“与周冉交情十多年,周冉的为人人品是不赖的,只是,人就是这样,面对一个‘情’字时,往往难以取舍,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周冉临走前说的,毓庆宫有可能出了内奸,咱们试试便可,若真如此,可见周冉的话有几分真,”

    我略略思索一会,觉得容夕的话也在理,这些年,周冉是如何相助于我,我自是清楚的,问句心底话,我实在不愿因着一件事,就质疑一个人的本性,更何况这人是与我相交十多年的“朋友”,我问道:“那你觉得如何去试呢,”

    容夕冷冷一笑,道:“娘娘,你可还记得多年前波斯进贡了一瓶‘心水’,是用來**鹦鹉的,当时波斯使者说,只要喂与鹦鹉喝下一点,便能教鹦鹉说真心话,咱们不妨把这‘心水’用在宫人身上,当然只能吓唬他们,正所谓做贼心虚,咱们仔细留意着便可知一二,”

    容夕顿一顿又道:“若娘娘也觉得此法可行,奴婢待会儿便去传毓庆宫众人來,把这事告诉他们,若谁想要逃,便是做贼心虚,”

    我细细的思量一番毓庆宫里的每一个宫人,并沒感觉不妥,便只好道:“这方法也不错,之前咱们沒有过丝毫怀疑人的痕迹,现下忽然來个袭击,倒了不失是个方法,”

    一会,容夕便把毓庆宫的宫人唤齐了到正殿,众人不明所以,只战战兢兢的跪伏着,垂眉敛首的待候我发话,容夕阴冷着声音,指着案上的八只酒杯子,道:“这杯子里盛的是外国使者进贡來的‘心水’,此水喝下去,去扰乱人的正常心智,若无愧于心的,喝下去自是不会有事,若做下亏心事的人喝下去,便会面红耳赤,现下,你们每个人都去喝一杯吧,”

    众人听得,面面相觑,我阴沉着脸定睛看着众人,只见他们与旁边的相互对视一眼,复又低下头,容夕见状,道:“你们都不愿意喝吗,”

    众人听得,忙磕头,道:“奴婢不敢,”

    这时,元冬上前一步,道:“娘娘,奴婢愿意头一个试,以示对娘娘的忠诚,”

    我嘴角微微上扬,满意的点点头,元冬待得我同意,便缓慢上前,众人摒住呼吸齐齐看向她,忽的,元冬一个踉跄,直直的扑到案子上去,八只酒杯与此同时瞬间摔落在地,

    元冬见状,状似被吓住了,忙过來跪伏在我跟前,歉然请罪道:“求娘娘降罪,”

    我心头一计,冷冷一笑,对众人道:“你们都下去吧,元冬留下,”

    待得众人离去,我冷眼瞧着元冬,怒道:“你当真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向本宫下毒,”

    元冬无辜的看着我,眸中溢满惊悚,忙道:“娘娘明鉴啊,奴婢刚才真的是不小心摔倒的,”

    我冷冷一笑,道:“本宫虽已入宫多年,但也在蒙古生活过不短的日子,蒙古人善长摔跤,本宫很是清楚哪个动作能使人摔倒,哪个动作不会使人摔倒,刚才你假意摔倒时,本宫是仔细的看得真真的,本宫劝你还是说实话吧,”

    元冬再想狡辩,我出言阻止她,冷声道:“你不必再狡辩了,从实招來,到底是谁指使你这样做的,周冉都已经招了,你还不愿意招吗,”

    元冬听得我搬出周冉,果然面如死灰,冷眼看向我,道:“娘娘真的好厉害,居然能使周太医从招,”顿一顿又道:“既然奴婢落在娘娘手中,要杀要剐,悉随尊便,”

    我蹙眉看向元冬,顿一顿道:“你谋害本宫,你觉得这是你一个人便可承担得起的吗,据本宫所知,你家族里的人可不少呵,当然,你现下也可能选择自戕,來个死无对证,但本宫告诉你,本宫要想治你家族的罪,自然有一万个方法,本宫在皇上身边多年,惩治你们一个包衣家族,这点本事本宫还是有的,你最好想清楚再告诉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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