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间笑被众多女人推搡着坐上那轿子的时候,她看到了其中一口棺材上放着一把琴,琴弦未动,却是琴音已出,宛转悠扬,回荡在这个小小村庄的上方。(小说文学网)

    花间笑进入到花轿之后,轿子被她踩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她用手一摸,是纸做的。

    这轿子竟然是纸做的,很厚,光从表面看到的,就知道糊了很多层。

    用手掀开帘子,看到外面并沒有安玉骑着白马,听说只是让自己坐着轿子在周围逛一圈,纯属礼节上的安抚。

    外面还有四个女人跟着,生怕花间笑跳下轿子跑了。

    远远的看去,那只琴是那么的落寞。

    花间笑想,是不是因为莫琴太孤单了,所以才一年又一年的拉人去陪葬?

    抬轿子的是几个穿着纸喜服的男人,应该是已经活埋了的献给莫琴的男子。

    听着身旁几个看守自己的女人偶尔娇羞偶尔轻笑,花间笑觉得,他们应该是她们的男人。

    可是这样有意义吗?

    大家都死了!

    还是成双成对,莫琴还是一个人。

    她为什么不露面?

    既然已经成为鬼了,又为什么空留一把琴?

    这么想着,花间笑已经被人抬着饶了一圈回來了。

    掀开轿子的帘子,就见安玉单膝跪地,背部冲着自己,貌似是要背自己。

    花间笑还未反应过來,不知道是谁踢了一下自己的脚踝,让自己向前栽去,正好趴在了安玉的背上。

    她欲马上挣扎着爬起來,只听安玉道:“别动!”

    “你!”

    “你动的话,那些家伙不会放过你的,这是为了你好。”

    花间笑恐惧着后面那些跟随着的女鬼,自己憋下一口气。

    然而安玉却是高兴的,纵然心中满是苦涩,但是他仍然很高兴,他还有能跟花间笑成亲的日子。

    这个日子盼了很久,在花间笑还是十几岁的少女的时候,他就想着等花间笑大一点,然后和她成亲。

    这个想法拖的不久也不长,对于光阴消散不在意的蛇仙來说,他当时觉得也就几年甚至十年的时间,不会出什么问題,可是他忽略了人类时间的短暂。

    所以当他想到这里有个嫁村的时候,他就在谋划花间笑和自己成亲了。

    安玉知道如果硬要说什么成亲的话,花间笑肯定得疯了!

    花间笑不记得安玉是谁,就算是安玉自私也好,他也想和花间笑成一次亲,于是他将花间笑被鬼标记当作完全沒看见,只要自己将仙气收敛到最弱,这些鬼也会把他当作鬼,而给他们举办阴亲。

    花间笑当然不知道安玉脑子里想的是这些,她心中现在满满的都是怨恨。

    不经意间看到安玉脖颈处有一道疤痕。

    疤痕并不大,但是参差地横在后脖上,始终让花间笑觉得那曾经是一个致命的伤痕,看着自己都有点痛。

    于是花间笑伸手去戳,自己并沒有太用力,手指间戳上他的皮肤时,冰凉的触感使得花间笑有些颤抖,而同时哆嗦了一下的还有安玉。

    “你别戳那里,我会痛。”

    他的声音并沒有带着疼痛的色彩,说话也沒什么感情,只是在叙事一件事而已。

    “你受过伤?”

    “你这么厉害还受过伤?”

    “我又不是万能的。”

    安玉这么说着的时候,语气上有一点调笑,但起伏变化不大。

    “你的脖子这里都已经留疤了,还会痛? ”

    安玉停住把她往上托了托,“虽然表皮已经沒什么事了,但我伤的是骨头,所以你戳的话,我会痛。”

    这个伤口,其实是上次帮花间笑挡天雷之后留下的。

    天雷正好劈在他的三寸上,他被迫休息了好久,上一次他对花间笑说完全好了,其实那是骗花间笑的,骨头里透着刺痛在越冷的天越明显。

    但是这些话,都不能跟花间笑说,说了又有什么意义?

    什么都沒有。

    这只不过是个仪式,好歹让安玉觉得,自己不是沒完成这件事。

    安玉不会对花间笑真的做什么,只是一个仪式而已。

    安玉将花间笑放下的时候,屋子里已经燃起了喜烛,两道明晃晃的光将花间笑的眼睛照的生疼。

    这间屋子其实是花间笑一直呆的那间破旧的小屋。

    花间笑昨天傍晚的时候看到过这屋子有一瞬间变得灯火通明,变成一个确确实实的婚房。

    现在又是如此。

    “这个房子以前是个新房,并且永远作为新房來用,新婚男女都在这里”安玉顿了一下道:“交合。”

    “你的意思是你也要和我”

    安玉伸手挑起花间笑的下巴,“你害怕吗?”

    安玉沒给花间笑的机会,直接把花间笑拦腰抱起,而后轻放在铺了大红喜字棉被的床上。

    “你敢!”

    “我有何不敢?”

    “你!”

    花间笑双手抓着柔软的被褥,却听对方突然岔开话題,“你饿吗?”

    “用不着你管!”

    花间笑看了眼桌子上的饼和酒水,随便抓起來一个,道:“这有吃的!我饿不死!”

    安玉一把抓住花间笑的手,道:“这个你不能吃!”

    “为什么?”

    安玉捏住花间笑的手,让花间笑觉得手腕酸疼,饼子掉了,他才放手。

    花间笑揉着自己的手腕,看掉落在地上的饼,再一眨一下眼,那饼就不是饼了,而是白圆的纸钱。

    纸钱?!

    花间笑再看桌子上的一些东西,虽然那些东西并沒变成什么,花间笑却一瞬间再沒了胃口。

    “这桌上的饼啊糖啊都是纸钱纸元宝,你说活人要是抢了死人的吃食和钱,会怎样?”

    安玉也坐在了床上,坐在了花间笑的身边,花间笑立即往旁边挪了挪。

    安玉拿了酒壶,手指间夹着两个小酒杯,倒了酒之后,递给花间笑一个。

    花间笑立即推拒道:“这酒不会是死人的血肉吧!我可不敢喝!”

    “你放心,这酒是我趁你化妆时,从外面弄的,蛇儿们总有些好东西孝敬蛇仙的!”

    安玉将酒壶放下,硬塞在花间笑手中一酒杯,“我既然要与你成亲,又怎么会毒害你?更不会娶一个尸体做新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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