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到了九月。

    这段时间里,萧南过得很是忙碌,孙灵刚来京城的时候,她忙着命人悄悄打探孙灵的底细,随后确定孙灵的出身没有任何问题后,又亲自跑回娘家,求驸马阿耶帮忙,给孙灵的亡母弄了个萧氏女的身份,连带着也解决了孙灵在荣寿堂的身份问题。

    安置了孙灵,萧南还不能得闲,她又要忙着杨婥进门的事宜。

    虽然萧南很不想管这件事,但荣寿堂除了她再无别的女主人,再加上隔壁的大夫人正虎视眈眈,如果她不亲自出面,大夫人就有可能自告奋勇的跑来瞎搅合。

    萧南可不想招惹这位‘神仙’,左思右想之下,她还是硬着头皮亲自张罗。

    幸好,萧南手里有好几个能干的管事娘子,有她们在,萧南只需动动嘴皮子,具体的事宜皆有下头的人去处理。

    在一番诡异的热闹气氛中,杨婥终于进了荣寿堂,羞羞答答的住进了北院。

    当夜,崔幼伯半推半就的被萧南轰到了‘新房’,与表妹共度**。

    “阿娘,您、您不伤心吗?”

    灵犀坐在萧南身侧,小手抱着她的胳膊,担心的问道。

    萧南早就知道女儿早慧,这会儿听到她这么问,倒也没有吃惊,而是淡淡的说:“伤心,不过,灵犀啊,阿娘给你讲,对于一个女子来说,郎君并不是她的全部。”

    说着,萧南随手拿起一个白釉印花花口碗,将里面的十几颗草莓拿出来。

    她指着那空碗,说,“灵犀,你看,这好比阿娘的心。”

    萧南捻起一颗草莓,“这是灵犀。”然后将草莓放入碗中。

    她又捻起一颗:“这是长生。”

    接着是第三颗:“这是灵犀的外大父。”

    第四颗:“这是灵犀的外大母。”

    萧南每拿起一枚草莓。就说出一个她最亲密的人,然后将一枚枚草莓全都放进碗里。

    接连数了七八颗,萧南拿起最后一颗,轻声道:“这是灵犀的阿耶。”

    不过,这次萧南并没有把‘崔幼伯’这枚草莓放进碗里,而是指着已经有**分满的花口碗:“灵犀,你瞧,加上这一个呢。阿娘的心就圆满了。可是没有这一颗,阿娘的心中依然有许许多多的牵挂,这一颗只占了整颗心的十分之一。即使伤心,也只是伤这十分之一的心。”

    顿了顿。萧南看向女儿,“灵犀,你明白阿娘的意思吗?”

    灵犀看了看那盛满草莓的花口碗,又看了看萧南手里的那颗草莓,稚嫩的小脸上满是沉思,良久,她才缓缓点头:“阿娘,我明白了,您是说。您除了阿耶,您还有我们,所以只要我们对您好,阿耶即便做了什么对不起您的事儿,您也不会伤心欲绝?!”

    萧南浅浅一笑,将手里的草莓塞进女儿的嘴里,然后一把灵犀揽入怀里。柔声道:“没错,阿娘就是这个意思。其实不止是阿娘,世间很多女子都是这般。”

    灵犀似懂非懂,仰着精致的小脸,定定的看着萧南。

    最后,萧南总结道:“所以,你阿耶纳了妾,我确实难过。但一想到我还有聪明的女儿和可爱的儿子,还有慈爱的双亲……世间还有那么多爱我、关心我的亲人,哪怕再心伤,我也应该释怀了。”

    这句话灵犀听懂了,她用力的点点小脑袋,“阿娘放心。我和阿弟会很乖,会一直孝顺您的。”

    萧南但笑不语,只把灵犀紧紧的搂住。

    次日,杨婥羞赧中带着几分尴尬,穿着崭新的衣裙前来给萧南见礼。

    萧南很大度,痛痛快快的受了杨婥的礼,随后还赏赐了她一件珍贵的鸿雁衔枝纹金背玉梳。

    接着,为了彰显杨婥的贵妾地位,萧南特意将崔幼伯的其它几个侍妾全都叫了来,命她们跟杨婥见礼。

    金枝、玉叶、绯衣、碧丝四个俏婢是萧南的心腹,她们对主人自是无比恭敬,听了萧南的话,纷纷上来给杨婥行礼,嘴里还称呼杨婥为杨姨娘。

    至于芙蓉,她早已失宠多年,加之她早些年曾被萧南本尊‘调教’过,对这位女主人向来都是敬畏有加。对于主人的吩咐,更是不敢违逆,只见她紧跟在四个俏婢后面,恭敬的给杨婥行礼。

    唯有阿槿,眼中闪过不忿,心里更是连连咒骂:什么贵妾?又没有写婚书,又没有礼聘,除了出身好些一些,跟她们几个没什么区别。

    如今却要向杨婥低头,阿槿很不服气。

    不过,她还是忍住了心头的怨毒,待其他人行完礼,她强笑着走向前,屈膝行了个半礼。

    杨婥不是瞎子,更不是蠢蛋,她当然看出阿槿与其他人的不同,再加上之前她曾被阿槿嘲讽过,她对这个侍婢没什么好感。

    这会儿见阿槿这般不守礼,杨婥更加不喜。萧氏都发话了,阿槿却敢阳奉阴违,真是个不守规矩的。

    抿了抿嘴,杨婥并没有说什么,但心里已经下了决定,等会儿见了表哥,她定要好好跟表哥说说。

    相互见完了礼,萧南又重复了下她的规矩,无非就是告诫几人守规矩,好好侍奉郎君,平日里没事的话,就多做点儿针线活。至于请安什么的,就都免了,除非她主动宣召,大家还是待在自己的房间里为好。

    杨婥正担心萧氏会仗着自己是大妇为难自己,让自己立规矩什么的,听了萧南这么说,她长长舒了口气。

    还好还好,不让她来正房立规矩,这也让她少一些尴尬和伤心,至少不会被人时刻提醒她是个低贱的侍妾。

    训完话,萧南便将几人打发了下去。

    这天晚上,萧南还是把崔幼伯赶去了北院。

    次日,萧南命人请了擅长妇科的太医,经太医确诊,她果然有了身孕,如今已经两个月了。

    有了这个喜讯,萧南更名正言顺的将崔幼伯赶去睡侍妾。至于他睡哪个。就看那些侍妾们的手段了。

    起初几天,崔幼伯都安歇在北院,表哥表妹的感情着实深厚,两人也颇有几分新婚的味道。

    杨大娘见了,很是欢喜,也放下了心中悬起的大石,她将父母的财物全都交给杨婥后,便准备回洛阳了。

    正巧。崔雅伯也要离京,崔幼伯听说了,就将杨大娘托付给了崔雅伯,烦请他捎着杨大娘一起回去。

    杨大娘呢。也正想与崔鸿父子交好,如今有了套关系的机会,她哪里会放过,欢欢喜喜的跟着崔雅伯的车队离开了京城。

    送走了杨大娘,杨婥倚着窗户掉了半天的眼泪。

    那天正好轮到阿槿侍寝,她刚梳洗打扮了一番,又亲手做了几样精致的小点心,正欲好好跟郎君谈人生谈理想顺便再滚个床单造个人啥的。

    不想,窗外传来小丫鬟的疾呼声:

    “郎君。郎君,不好了,杨姨娘的旧疾又犯了。”

    崔幼伯一听表妹病了,当下把手里的酒盏一丢,二话不说,起身便离开了阿槿的房间。

    “郎君~~~”

    阿槿急急的追了出去,只看到一个背影。

    “嘭”。阿槿用力一挥,小食床上的碗碟盏盅等器物全都掉在了地上,摔得粉粉碎。

    “杨婥!好一个病弱的杨姨娘,我阿槿记住你了,你、你等着!”

    阿槿伏在炕上,恨恨的捶着身边的隐囊,瞧她那愤怒的样子,简直把隐囊当成了杨婥。

    接下来的日子里。类似的戏码在荣寿堂的内院不断上演。

    只要崔幼伯没有去北院,当夜,杨婥肯定要发病,不是头疼就是脑热,有时干脆就是心情不好,悲伤过度引致昏厥。把其它几个侍妾恨的,纷纷在被窝里悄悄诅咒杨婥最好能一病不起、直接死翘翘!

    对此,萧南并没有插手,反而兴致勃勃的抱着一碟子草莓看戏——啧啧,真是没看出来呀,林黛玉一样病弱、孤傲的杨婥,也会玩儿这样的把戏。

    就在崔幼伯频频安慰表妹、萧南欢乐看戏的当儿,冯尚宫来了。

    正如当初大公主谋划的那样,冯尚宫是皇后亲自下旨赐给萧南的,与冯尚宫随行的,还有两个快要退役的宫女,一个姓黄,一个姓田。

    这两个宫女从前是跟着冯尚宫当差的,一个通文墨,一个会算账,都属于管理助手型的人才。

    正好两人快到了出宫的年龄,又加上与冯尚宫感情甚好,皇后开恩,将她们一起赐给了萧南。

    “……她们两个同老婆子一样,都是无依无靠的可怜人儿,即使出了宫,也无处可去……我素知郡主娘子是个仁厚的人,便舔着脸求皇后殿下将她们也送到了您这里,还请您发发善心,给她们个容身的地方。”

    冯尚宫相貌富态,说话也柔声柔气,但眉宇间却又透着隐隐的庄重与严谨。

    萧南忙笑道:“呵呵,尚宫这是说得什么话,我早就听说你是个极稳妥的人,黄姑姑和田姑姑既是你一手调教出来的,定都是能干的人,这样的人才,我求还求不来呢。”

    冯尚宫微微一笑,不着痕迹的打量着萧南,她在宫里的时候,就曾经听说过不少关于襄城郡主的故事。

    不管是早期的年少轻狂,还是近期的贤良淑德,都只是些虚无的传言,如今见了真人,冯尚宫发现,这位颇具传奇色彩的郡主娘子,还真跟她惯常见的皇家贵女很不一样。

    怎么说呢,据冯尚宫观察,襄城郡主的眼睛很清澈,笑容很真诚,说话的时候也不会遮遮掩掩……不管萧南的真实性情如何,冯尚宫对她的第一感觉很不错。

    冯尚宫打量着萧南,萧南也在观察冯尚宫。嗯,面前这个老妇,跟她印象中的那人十分相似:表面看着老实憨厚,实在精明能干,说话的时候彷如和风细雨,好似慈爱的邻家长辈。但细细观察,还是能发觉她每一个小动作都那么规范,那么的严谨。

    第一次见面,萧南和冯尚宫对彼此的印象都非常好。

    但接下来两人能不能亲密相处,就要看双方的努力了。

    萧南的表现很直接。当下命人将正院旁的小院收拾出来,又命人准备了上好的摆设和器具,请冯尚宫住下来。

    另外,萧南还按照主人的份例,给冯尚宫配备了四个大丫鬟,八个小丫鬟,以及洒扫仆妇若干。

    至于黄、田两位姑姑,萧南也本着‘人尽其才’的原则。命她们一个留在冯尚宫身边伺候笔墨,一个去账房帮忙算账。

    冯尚宫听了萧南的安排,毛遂自荐的请求萧南给她安排个差事,她是来帮萧南料理家务的。顺便震摄大夫人等崔家女眷的,并不是来当祖宗的。

    萧南见冯尚宫很坚持,便将家中庶务托付给了冯尚宫,当然不是让她负责具体的管家事务,而是请她担当督察一职,负责监督、管理荣寿堂的各司各局,以及两个管事娘子。

    冯尚宫对这个差事很满意,刚刚安顿好,便请萧南唤来玉竹、铁娘子两个管家娘子。以及各司各房的管事,与众人见了面,冯尚宫便要求众人将最近一个月的账册及工作记录交上来,她与黄姑姑当场核对。

    有工作出色的,冯尚宫请萧南奖赏;有怠工偷懒的,冯尚宫立刻将人送去刑房,依崔家家规惩处。

    萧南坐在主位默默看着。对于冯尚宫的各种要求,她都会允许,并积极配合。

    如此这般忙碌了两天,冯尚宫便将荣寿堂的各项事务梳理、熟悉了一遍,紧接着,她便开始了正常的工作。

    见冯尚宫这般尽职,萧南更放心了,直接将荣寿堂托付给了冯尚宫。自己则安心养胎。

    有了冯尚宫的严格管理,荣寿堂各司各房的仆妇们更加用心当差,办事效率也比过去高了近一倍。

    连素不管内宅事务的崔幼伯,都感觉到了家中气氛的不同,直说娘子治家有方。

    这日,萧南像往常一样陪儿子坐在舆图上玩儿。

    玉簪凑过来回禀:“娘子。金枝求见。”

    萧南闻言,低头跟儿子随口说了个地名,让他一个人在舆图上寻找,自己则起身来到主位,“让她进来吧。”

    唔,是阿槿又有什么新动作了呢?还是杨姨娘又有什么新花样?

    萧南捻起一颗草莓,一边小口的吃着,一边好奇的想着。

    “奴请娘子安!”

    金枝规矩的给萧南下跪行礼。

    萧南摆摆手,“起来吧,无需多礼!”

    金枝听话的跪坐好。

    萧南道:“说罢,什么事儿?”

    金枝直起身子,恭敬的回道:“娘子,奴发现最近一段时间,阿槿与隔壁翠竹院的卢姨娘交往甚密。每隔三五日,阿槿都要去拜访卢姨娘一回。”

    萧南挑了挑眉梢,“哦?阿槿和卢姨娘交好?”

    卢姨娘可不是个善茬呀,当然,她能接二连三的算计武氏,最后还逼走了武氏,有一部分是因为小卢氏给她撑腰,但最主要的还是卢姨娘个人能力强呀。

    阿槿整日与这样一个侍妾混在一起,难免受她的影响呀。

    金枝:“是的,自阿槿从田庄回来后,她就经常去翠竹院。”

    说到这里,金枝顿了顿,语气中带着几分猜测,“奴觉得,阿槿可能早就认识卢姨娘,否则她不可能刚一回来就去拜访人家。”

    虽然大家都是侍妾,但若想彼此相熟,也需要机会呀。

    没缘故的,阿槿就跑去翠竹院,显然是两人早就认识了。

    萧南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道:“还有吗?”

    金枝精神一震,压低声音说:“奴、奴发现,前日阿槿从翠竹院回来后,便立刻寻人给她的娘家送信。”

    萧南没说话,阿槿经常给娘家写信,要么诉苦,要么索要钱物,如今她听了都不觉得新鲜。

    金枝见萧南没反应,也知道原因,她咬了咬下唇,继续道:“当然,阿槿向外送信并不奇怪,奇怪的是,她送完信后,总时不时的打听孙家小娘子的消息。昨日,奴亲眼看见。阿槿悄悄去西跨院寻小娘子说话呢。”

    听到这里,萧南心中一凛,“什么?她去寻孙家小娘子说话?”

    名义上,孙灵是客居崔家的表亲,是她萧南重视的贵客。而阿槿一介侍妾,无端跑去见孙灵做什么?

    难道阿槿想利用孙灵生事?还是——

    等等,阿槿与翠竹院的卢姨娘交好,而卢姨娘是崔雅伯的侍妾。如果崔雅伯不小心漏了嘴,在卢姨娘面前透漏了孙灵的真实身份?

    萧南越想越心惊,她也不由得阴谋论起来,甚至开始怀疑。阿槿是不是已经知道了孙灵的真实身份,她去见孙灵,为的就是试探。

    金枝不知道萧南心中的诸多猜测,她回声道:“是的,奴一路跟着阿槿,眼瞧着她进了西跨院。不过,她只在里面呆了一炷香的功夫,出来的时候,表情有些怏怏的。似是遇到了什么不开心的事儿。”

    萧南没说话,沉思良久,才招手唤来玉簪,命她取了一瓶玉露给金枝。

    见金枝欢喜的接了那小瓶儿,萧南又补了一句:“我如今怀了身孕,不能照顾郎君,你们平日就多留些心。”

    金枝闻言。双眼陡的一亮,连连叩首,“是,奴、奴谨遵命。”

    打发了金枝,萧南低声对玉簪说:“去,派个人到西跨院,问问昨儿阿槿去西跨院做什么,她跟孙家小娘子说了什么?”

    玉簪答应一声。便退了下去。

    这时,玉竹匆匆走了进来。

    “娘子,安同郡主给您下了帖子,邀请您三日后去她的别业赏菊。”

    一边说着,玉竹一边将一张大红洒金的拜帖双手捧给萧南。

    “哦,”萧南接过拜帖。打开看了看,“呵呵,她还真有雅兴。”

    话说,自从平定了吴王谋逆后,太子的地位愈加稳固,身为太子庶长女的安同郡主也开始活跃起来。

    虽然碍于圣人的心情,大家不敢大肆游乐宴请,但小范围的举办个赏花宴、赛诗会什么的,还是允许的。

    而安同郡主就是诸多贵女中,最乐于举办各种宴会的人,每隔几日,便以各种理由举办小型宴会。

    邀请一群少男少女,鲜衣怒马,衣香鬓影,好不热闹。

    对此,坊间也有许多流言,其中最不堪的,暗指安同郡主借宴会之名,广邀青年才俊,遇到那等年轻英俊有才学的士子,便以各种条件诱惑之,然后收入自家别业,纳为男宠。

    萧南也曾听到不少类似传闻,而且有些消息来源还颇为可靠。

    没错,安同郡主确实借宴会之际,四处寻找美男,一旦有满意的猎物,她便想尽办法弄回家,养做面首。

    起初萧南听到这个消息时,有些不置信,她脑海里还存储着当年安同郡主怒打小三和渣夫的桥段。

    萧南总觉得,安同郡主之所以那么愤怒,主要原因还是她在乎自己的夫君韦源,才会格外受不了对方的背叛。

    结果,不过三年时间,当年那个为了夫君豢养外室,带着铁甲护卫冲进崇仁坊的爽利女子,如今已变成了有些放荡的**贵妇。

    而韦源呢,对于妻子的放荡,根本就坐视不管。

    夫妻两个仿佛商量好了一般,丈夫继续纳小妾、养外室,妻子则广纳美男,两人各人玩儿各人的,互不相扰,倒也家庭‘和睦’。

    所以,安同郡主豢养男宠的事儿并没有传开,至少宫里的圣人和皇后都不知道。

    玉竹也听说了坊间的流言,她迟疑片刻,“娘子,您如今有妊,要不就推了吧?!”

    萧南却摇摇头,如今太子势头正旺,安同郡主也水涨船高,虽顶着郡主的头衔,却是个隐性的公主。

    而且根据近期安同郡主的所作所为,萧南觉得她变得些斤斤计较,甚至是睚眦必报,如果在一些小事上得罪了她,难保她日后不会报复。

    算了,不过是赏菊嘛,权当出去透透气了。

    三日后,萧南带着一群侍女,浩浩荡荡的去了安同郡主的别业。

    安同见了萧南很高兴,热情的见了礼,亲自引她入了席。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萧南也觉得宴会上的少男宾客多了些,而且这些少男全都是一水儿的唇红齿白、俊美秀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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