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新月一直闭着眼睛看上去好似睡著了的样子,可手指上的戒指却一直被转来转去都不知道来回转了多少个来回。

    卓聿衡似乎嗅到了什么不对劲,握住她的手轻轻的触抚清晰分明的骨节:“放弃那些股份你真的不后悔?”

    新月慢慢悠悠的睁开眼睛有些无力的盯着卓聿衡:“那你呢?我放弃那些股份你不怪我嗎?”

    卓聿衡扯唇一笑神色悠然:“说实话你是我见到过的第一个上赶着把钱往外推的人!”

    新月一愣情绪有些怏怏的:“這么说你还是怪我的对不对?”

    他笑了笑摇头:“我是商人。商人只会希望自己口袋里的钱越来越多……”

    “既然如此,那你为什么不反驳呢?”

    他看着她像个孩子一样的别过頭去不由叹了口气,握住她成拳的手声音清浅:“生活有时候就好比是治理公司,一家公司效益好不好不仅考验老板短期利益的眼光和投资行为,更重要的还要看他的长期利益行为,对我来说放弃傅家这個短期利益却赢得了你这个长期利益,我何乐而不爲呢?”

    因为临走前凌叔和自己说的那番话,原本就处于低谷的新月心情越发的糟糕,而眼下又被卓聿衡说的像一件货物她心里积压了很久的小火苗腾的一声就冒出来了。口气不善:“在你的心里是不是所有人都是标明了利益大小的货物?你觉得利益大的值得留下的就放在自己的身边,那些没有用的或是已经失去利用价值的就一脚踹开?”

    原本还算好的心情被她咄咄逼人的强词给搅乱,他收紧了手隐隐的还能听见骨节的声音:“我只是比方而已,你想太多了!”

    新月看着窗外飞逝的景色阳光细碎的透过玻璃照进车里,原本就哭的沙哑的喉咙此时此刻更加的低沉起来:“宋瑶的死为什么要瞒着我?”

    果然有些事情你越是欲盖弥彰越是试图想去掩饰什么就越是容易出问题:“这事谁告诉你的?”

    新月无力的靠着椅背睫毛垂着上面有跳跃的细碎阳光:“如果没有人告诉我,你是不是打算瞒着我一辈子?”呆场长血。

    卓聿衡第一反应是新月知道宋瑶的死心里很伤心:“我只是不想你难过所以才不告诉你的!”

    “你是不想我难过吗?你明明答应过我放宋瑶走的!”

    新月盯着卓聿衡目光灼灼,如果不是临走前凌叔告诉她有关宋瑶在卓氏跳楼身亡的消息她还傻不拉几的认为宋瑶只是离开卓家了。

    好像所有的温柔在一瞬间全部褪去卓聿衡脸上没有一分半点的怜惜,冷漠地看着她的脸:“你认为宋瑶的死和我有关系?”

    新月摇头:“我希望没有,可事实是宋瑶就是从卓氏跳下去的,这说出去有多少人会相信宋瑶的死和卓家没有关系?”

    卓聿衡微微笑了下,笑容淡漠:“原来我在你心里还抵不过别人一句话……你宁可相信那些流言蜚语也不愿意试着去相信我?”

    新月摩挲着婚戒:“我只是想听你亲口说而已!”

    卓聿衡几乎是脱口而出:“宋瑶的死和我没关系……”

    到此新月陡然松了口气。刚刚她那样的冲动不是因为她不相信他,恰恰是因为她太过相信他因为过于信任她才会害怕,害怕他被仇恨蒙蔽了眼睛,害怕他将一切都推到一个万劫不复的地步。

    因果循环。报应始终,错了就是错了。或许一时半刻你得不到应有的惩罚可时间久了你总会为你所做的事情付出代价的。

    两个人因为宋瑶的事情第一次正真意义上的吵架,卓聿衡脸色黑的如同飓风仿佛随时能摧毁掉一切,新月依旧垂眸不停的转着戒指,车里的气氛和气压一度低到让人喘不过气来,司机越来越不自在,伸手抚下额头一手心的冷汗。

    夫妻吵架,他最好还是旁观的好……

    快到卓氏的时候。卓聿衡接了个电话原本就心情抑郁的他口气越发的阴冽起来:“告诉他,在我出现之间最好把谎圆好了……”说完利落的挂掉电话放进口袋里的时候浅浅的还能看见大半个屏幕,冷声吩咐司机:“等会到公司我下车,你送少奶奶回家,最近外面不太平一定要注意安全!”

    听他这么一说新月眼皮子跳了跳,在卓氏门口卓聿衡下车的时候她伸手拽住了他的大衣下摆,他感觉终究还是敌不过她主动的示好,眉头耸了耸转身刚刚僵硬的面部表情眼下缓和了不少:“还有事?”

    新月很清楚自己心里憋不住事情又容易情绪化更不会冷暴力,这两天她脑子里的弦都紧紧的绷着她害怕自己一个人待着胡思乱想之后会彻底断弦,所以她选择在一个人回去之前和卓聿衡讲和。

    “你也一样,进出都要小心……”声音极轻就像是从吼间溢出来的一样,可即便如此卓聿衡还是听见了。

    只不过就是一句叮嘱而已虽然没有以往那样的腻歪,可卓聿衡还是很吃这一套他清楚的狠傅新月也有自己的小骄傲,而他唯一能做的就是不在外人面前折损她的这些小骄傲。

    伸手在她的手上拍了拍,脸上扬起久违的浅笑:“知道了,你回去好好休息,不许再胡思乱想听见了没有?”

    新月点了点头,因为严重缺少睡眠所以脸上的疲惫尽显无疑。

    和卓聿衡道别之后,新月在车里很快就迷迷糊糊的睡过去了,途中被刺耳的鸣笛声叫醒她迷蒙的睁开眼睛一看,原来是堵在了高架上面。

    大概堵了近二十分钟车子再开动的时候新月动了动身子手下摸到什么硬硬的东西她低头一看是卓聿衡的手机,不免懊恼的揉了揉头发都没多想随即吩咐司机掉头。

    今天卓氏二十三楼的电梯处于维修状态,因为行动不便位于二十三楼的董办和副董办今天不对任何人开放,就连秘书们都直接搬到了楼下的秘书办办公。

    萧然不在公司这是大家众所周知的事情,而眼下卓聿衡的突然出现不免让大多数人纳闷:今天二十三楼不是不对外办公吗?

    电梯稳稳当当的在二十三楼停下的时候,卓聿衡身边的黑西装开口:“您看这电梯?”

    卓聿衡眉毛一耸:“今天不是维修吗?那就继续吧……”

    黑西装点头:“是……”

    没过多久卓氏二十三楼副董办公室里站着三个年轻人,黑西装除外另外两位年纪相仿,可动作却着实叫人摸不着头脑,他们一个立于落地窗前,一个则垂头跪在坚硬的黑色大理石地面上。

    金发碧眼的杰森跪在坚硬的大理石上眸子中满满的都是仓惶、惊恐、害怕,面对卓聿衡这个即将决定他生死的中国男人他早已经是惊惧万分,原本就生硬的汉语不禁更加滑稽起来:“你……你究竟想干什么?”

    卓聿衡缓缓的转身看着跪在办公桌对面的杰森,站在他身后的黑西装几乎都没有表情,他慢慢一步步走向杰森,皮鞋和地面接触融合成一起慢慢衍生成了一种令人一听就不由自主心生恐惧的尖锐碾踏声。

    他姿态闲适的依靠着桌边看似漫不经心的玩弄着手边的水晶纸镇,妖娆美丽狐狸眼角微微的上扬挑出一个极美的弧度,一脸的无害、一脸的轻佻、看似和平日里无异实则却是暗潮汹涌:“我不太习惯别人跪着和我说话,起来!”

    杰森闻声极不情愿的抬头,只见对面办公桌下那一抹极致眩惑迷人的姿态极度的慵懒无害,或许是心虚,他不禁自觉原来坊间的传闻是真的:卓家二少爷往往看上去最无害的时候通常才是最心狠手辣的时候。

    卓聿衡收回了玩弄纸镇的手见对方依旧跪着才慢慢变换了一个角度,也不说话,只是紧紧的盯着对方手心撑着下颔食指不断的敲打着嘴唇。

    那眼神就像是豹子一般的犀利锋利,空气中的压迫感瞬间席卷杰森的全身,无形的压力就像无形的枷锁铁链一样困锁的他无处可逃,迫于那种令人颤栗的压迫感终究还是慢慢的起身。

    见杰森听从自己的命令起身卓聿衡才慢慢的坐直了身体,修长白皙的手指随意的撑在桌子的两边,闲情四溢的样子仿佛就像再见一个老友一样,溢出的流利英文懒洋洋的透着股子清润:“按照我们这里的规矩,我好像还应该称呼你一声妹夫……”

    杰森极不自在的点了点头。

    “其实都是一家人我真不愿意这么对你,关你这么多天也是不得已而为之要怪就怪你事前不配合,现在这么多天过去了不知道这几天你想的如何,要不要仔细说说看给宋瑶注射毒品又乘着她意识恍惚的时候蛊惑她跳楼这事?”

    杰森面色惨白豆大的汗珠不停的落在地面砖上晕出大片大片的水渍:“我……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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