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问题所在,纪挽歌虽纠结,但是还是快速的转变了自己的态度,在湖底时,两人生活简单,对多的也不过是彼此相处,那时候纪挽歌耍耍性子,闹闹小脾气,甚至可以说时两人之间不同寻常的情趣,可是现在却不是如此的,现在的彭厉锋,哪里还能那般成天所有的事就是照顾她呢,彭厉锋不与纪挽歌说外面的局势,但是仅仅的凭借想象,纪挽歌也知道外面的事情应该是不怎么乐观的。

    男人已经迈开步伐走入人生新的阶段,但是女方却还是牢牢的固步自封在过去的美好回忆或者遐想里,长此以往,就是再好的感情也受不住如此的糟蹋。

    纪挽歌从床上爬起来,白银急忙上前扶,纪挽歌却是摇头,“不用了,咱们在一处那么多年,我什么时候这么较弱了?”

    白银想想,可不就是如此,当年她们三人,什么苦日子没有过过阿,尤其是纪挽歌小时候跟着师父练武功,那时什么苦没有吃过,怎么现在居然会为了一场激烈的情事就连床都爬不起来了呢。

    纪挽歌泡了热水澡,身心舒爽的练了一套内功心法,周身的经脉,气血都顺畅了很多。虽说在湖底的时候,彭厉锋日日练功,但是纪挽歌却有些松懈,开始的时候她觉得自己有毒在身,实在拼不出体力来练功,后来就是彭厉锋照顾的无微不至,渐渐的也就在宠爱,安逸里被磨平了心。

    一直道如今,彭厉锋的万般迁就实在是给了纪挽歌太多的安全感,安全感一多,这就成了恃宠而骄,就有了现在的娇弱,小性子。

    哪有天生就小脾气满满的女人呢,那时候年画绒跟纪霆使性子,那是因为纪霆宠她爱她,更多的是纪霆亏欠年画绒,但是纪挽歌却不同,彭厉锋从来没有舍得让年画绒吃一点苦,也没有亏欠纪挽歌什么,她这般肆意妄为,会换来他的反感,也在理所当然之中。

    两人相处,需要互相体谅,纪挽歌在慢慢摸索,希望自己还不算明白的太晚。

    到了晚上彭厉锋还是回来了,就是再怎么生气,到底也还是舍不得真的跟她较上劲儿,纪挽歌早已经没有早上他离开时的娇弱模样,神采奕奕的等着他。

    彭厉锋有些诧异。

    其实男女情事,说白了还是对女子的滋养颇多,纪挽歌虽然恼怒彭厉锋对她不怎么温柔,但是凭着彭厉锋对她的一片心,就是下手狠了,也不至于到伤筋动骨,而且纪挽歌本来就是习武之人,哪里有那么禁不起折腾,之前闹腾,可不就是耍性子嘛。

    “阿锋,渴不渴?喝杯茶吧。”

    “你”彭厉锋是真的有些看不懂纪挽歌,这早晚的变化实在是有些大,现在眼前这个浑身精神劲儿的女子,哪里还是早上那个有些娇柔的女孩子,彭厉锋不是不喜欢纪挽歌偶尔的小性子,他当然懂,但是情绪这个东西,有时候真的很难控制,尤其是他这样从来不善于控制感情的人。

    心里一时烦起来,可不就有些语气不好嘛。

    说归说,回头后悔的还是他,纪挽歌能对他如此,那也是真的将他当作自己的依靠,他还凶她,实在是不该,可是要让他堂堂狮王认输服软来道歉,对于彭厉锋来说,那可真是做不到的。

    纪挽歌知道彭厉锋是个什么人,他心里就算再怎么心疼她,但是要在嘴里说出来,怕也是有难度,故而也不强求,只是假模假样的哼了一声,刁蛮的说道:“下次你可得轻点,要不然弄坏了我,将来看你找谁去。”

    彭厉锋摸摸鼻子,他那也不是一时没忍住嘛,但是到底他理亏,只能顺着说:“恩,我一定轻手轻脚的。”

    越说越不象,那时候,怎么个轻手轻脚法呢。

    “行了!这事就这么掀过去了,以后不准提了。”纪挽歌豪迈的一挥手,让白银下去传膳,虽说是在船上,但是吃食还是不能少的。

    彭厉锋看着给自己布菜的纪挽歌,有些接受无能。

    这么着就过去了,怎么看都有些太快了不是吗?云里雾里的。

    “怎么不吃?可是在别处吃过了?”纪挽歌问。

    倒没有别的原因,只是因为他回来的太晚了,纪挽歌原本想着等他回来一起吃的,但是要是他在外面跟他的幕僚一起吃过了,她也怪不到他。

    谁知彭厉锋立马诚惶诚恐的说:“哪能阿,这晚饭不跟你一起,我是吃不下的。”

    傻子,纪挽歌在心里骂,但是那暖意融融的,又是什么呢。

    当晚彭厉锋沿袭了他的承诺,轻—手—轻—脚的爬上床,又轻—手—轻—脚的搂住纪挽歌。

    纪挽歌被滑稽的动作弄的好笑,伸手就掐他腰上的肉,谁让他的样子那么让人想蹂躏,彭厉锋看纪挽歌笑容满面,提了一晚上的心才算是放下了,今晚纪挽歌态度虽谈不上殷勤,但是已经足够让彭厉锋受宠若惊,简直难以接受。

    自嘲自己还真是受虐体制,纪挽歌不给他好脸,他心中气恼,但是踏实阿,现在纪挽歌对他和颜悦色的,他却一口心吊在嗓子口,满满的不自在。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阿。

    “挽歌”彭厉锋抱住满床打滚的纪挽歌。

    纪挽歌放开掐着他的手,“阿?”

    “你今日到底怎么了?”

    不是我不明白,实在是你的变化太快。

    纪挽歌眨眨眼,心中涌起的不知道是什么样的感受,到底还是没有瞒他,只说:“在湖底的时候我跟你使脾气,那时你没事做,哄哄我也是无妨,可是现在你忙的很,我哪里还舍得这般为难你。”

    彭厉锋胸口发胀。

    这一前一后态度的转化,说白了还不是纪挽歌心疼他,就为此,他对纪挽歌再多的刁难也会甘之如饴。

    纪挽歌看他满眼感动,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她这也是为了自己,不想让自己沉沦下去,虽说彭厉锋的确是一棵依靠的大树,可是他纪挽歌不是废物阿,她有武功,脑子也不慢,根本没必要成为彭厉锋的附庸。

    有些女人愿意成为依赖着男人成长的绢丝花,可是她纪挽歌不是,在过去的那么多年里,她连父母都不依靠,何来依靠丈夫的心思呢。

    尤其是在内宅之中,依靠男人的宠爱,那简直就是一件蠢的不能在蠢的事,宁可依靠儿子都不能依靠丈夫,而纪挽歌选择依靠自己。

    在楚晏身边时,她受伤,中毒,虽说也有很多客观的因素,但是终究也离不开纪挽歌自己的大意,到底时第一次出门,又是与楚晏那样的高手过招,她受点损失也算是买了教训。

    接下来,她会在这些教训里吸取经验,这一生,她也不可能时时都在彭厉锋的眼皮子低下,到底还是要有保护自己的能力。

    次日,一条小船靠近他们的大船,纪挽歌见到了来人,彭厉锋身边的棍棒。

    棍棒可不是平白来的,是来告诉他们要想从水路离开楚国怕是不能成行了。早在纪挽歌失踪之初,楚晏就想到他们会从水路离开楚城,所以早在多日之前,楚晏就已经下令封锁河道,也就是说现在河道的前方,是守卫森严的守军。

    因为楚国颁布法令,所有船只该走陆路,所以现在他们根本没有蒙混过关的可能性,要是敢硬闯过去,等到他们的就是万箭齐发,在水上他们能做的反抗受限制,所以水路显然是走不通了。

    对此彭厉锋的眉头皱成了川字,水上已经守卫如此森严了,那么陆路呢,原本就是兵家要道,两国相交的地方,现在更是被楚晏严加看守起来,他们想要安全度过,何其的难。

    不得不停船,所有人上岸,以谋后效。

    纪挽歌现在身体恢复不错,加上也真是担心彭厉锋,所以偷偷的趴在彭厉锋的帐子外,听他们一起商量的主意。

    “世子,这样不成,我们在楚国谋划多年,这样一来,只怕要折损其中一多半的人马。”有人不同意。

    彭厉锋却坚持,“既然已经撕破脸,那还不如将所有的兵力亮出来,让我们的人都跟着我们一起回去,以楚晏的性格,决想不到我会将所有人都带走,这一仗后,他必然是要在军中进行大清洗的,这样一来,我们的人能保住,咱们能冲出去不说,也能让楚军人心惶惶,自损不少兵将。”

    帐中沉默了一阵。

    棍棒才说:“可是主子,咱们就算是冲出了关口,回到了夜国,您别忘了,还有夜未泽呢,到时候万一他带着兵马前来支援楚晏,那么我们可就是腹背受敌,到时候怕是情势会不好。”

    纪挽歌想了想,转身离开,以前她曾经接受过师父的训练,自有一套联络的方法,虽然现在纪霆听说是被关押着,不一定能帮得上忙,但是纪挽歌想试试,她不想彭厉锋陷入腹背受敌的险境。

    纪挽歌用秘密法子给纪霆送了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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