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长,情况不太好,愈彦承认了收受别人15万的礼金,现在证据确凿,愈彦也在笔录上签了字,想要翻案就难了……”刘伟暗暗替愈彦惋惜,怎么就一口承认了,就算证据再确凿,也要硬挺一天半日的,还好捞他出來,现在倒好,才15万就栽了跟头,太可惜了。*文学网*

    汪泉棋也是同样的心理。

    他先是不信愈彦会受贿,又听刘伟亲口说出收了15万的礼金,心里就是一沉,再听到愈彦都签了字,更是懊恼得不行,才15万,多大点事儿,死撑着不开口还能怎么着,愈彦平常挺聪明的一个人,怎么事到头迷,认罪了呢,难道他不知道在省委里面,有那么多人可以从纪委把他捞出來,真是气死人。

    汪泉棋就又痛恨愈彦的软弱,那么容易就被纪委的人哄了去,也太胆小怕事了,因为15万元就翻了船,丢了前途,真是太不值了。

    人果然是亲疏有别,要是别人,汪泉棋肯定会义愤填膺要求纪委严惩,但因为不是别人,是愈彦,他就有恨铁不成钢的怨气,他心里清楚,以愈彦所在的位置,别说受贿15万,就是150万也不算多,只要愈彦有成绩,有能力,他贪就贪点也无妨,只要不出大错就成,但问題是才15万就掉了进去,简直太可笑了。

    真是可笑加可叹,接着汪泉棋气愤难平地离开了自己的办公室,直奔纪委而去。

    走到半路,接到了王国良的电话。

    王国良听了汪泉棋的汇报也是大为震惊,听到愈彦已经招供之后,惊讶之下站了起來,身为省委书记,表面上的公正形象还是要维护一下的,就只好说道:“既然事实确凿,就让纪委的同志好好查上一查,别哪里出了差错才好,泉棋,你亲自过问一下此案,纪委办案人员都有唬人的手段,不能放过一个坏人,但也不能冤枉一个好人,是不是,愈彦同志劳苦功高,事情也不大,你斟酌一下,酌情处理!”

    “王书记稍安勿躁,愈彦的为人我还算了解,他肯定不会收取别人15万的礼金,他眼皮子沒那么浅,如果他还沒有招还好说,他已经招供了,反而证明他已经有了应对之策!”

    汪泉棋顿时清醒过來,不由晒然一笑,什么时候他也为愈彦这么紧张和担心了,刚才的举动可是真正的关心则乱,难道不知不觉之间,他已经当愈彦是一个极其亲近的人了,否则怎么会出现一时气极的情形。

    王鹏飞刚从自己的办公室出來,就在外面遇到了汪泉棋。

    二人回到汪泉棋的办公室商议一番,随后王鹏飞就回到了纪委。

    王鹏飞直接去了冯开岭的办公室,就愈彦受贿一事向王鹏飞做了询问。

    因为愈彦的身份比较敏感,王鹏飞请示是不是要向王书记汇报一下。

    “不用了,愈彦案件由我來亲自处理,蒋省长说了,由我向他直接负责,鹏飞,愈彦案子你就不用过问了……”冯开岭摆了摆手,一把手的权威流露无遗。

    “可是,冯书记,这个案子牵涉复杂,您自己一个人!!!!!”

    “就这么定了,有什么问題我们再及时沟通好了。”冯开岭心中十分厌恶王鹏飞。

    不将他放在眼里的副手,他还用给他面子,冯开岭冷冷地说道:“这也是上级的指示精神,你还有什么事情沒有!”

    王鹏飞心中有气,身为省纪委第一副书记,又在纪委系统工作多年,他自认有老资格,就不满地说道:“我坚持我的看法,不过既然冯书记想主抓此案,我也沒有办法,不过愈彦的案件复杂,必要时候,我会向媒体和中纪委通报处理结果!”

    “是不是证据确凿和事实清楚,得我亲自过问了才知道。”冯开岭对王鹏飞话里话外隐含的意思清楚得很,才不怕他的威胁,“沒什么事情的话,你先去吧!”

    王鹏飞忿忿不平的离开了冯开岭的办公室,接着又见了愈彦一面,有所不同的是,王鹏飞从关押愈彦的房间出來的时候,脸上明显带笑,显然有什么事情发生了变化。

    在愈彦走后的第三天,源华置业有限公司高调宣布暂停在安泰的投资计划,何时开始,需要重新评估风险,明眼人都可以看出來,源华置业有限公司此举是因为愈彦。

    张思文和刘向东沒觉得什么,吴麒的脸色要有多难看就有多难看,他沒想到愈彦的影响力这么大,不但许多原定來安泰采访安泰商贸城建设的后继报道的记者,纷纷推脱有事要暂缓采访,源华置业有限公司几千万的投资也有可能泡汤,他只气得牙根直痒,恨恨地说道:“好你个愈彦,本事还真大,别以为离了你,安泰就不能发展了,我就不信了……”

    不信归不信,当吴麒给市里几家相熟的开发商打了电话,提出让他们來开发商贸城,所有人都以各种借口推掉,最后一家开发商和吴麒关系还算不错,对他说了实情:“源华置业有限公司高调宣布暂时停止投资,山鲁省的房地产商谁还敢再來安泰,不提冒着得罪源华置业的巨大的风险,就是大家心里都沒底,源华置业这么有钱的企业都要放上一放的项目,我们这些开发商去,搞不好会赔个血本无归!”

    吴麒明白了,现在的情形时,除了源华置业,沒有一家再敢接手商贸城。

    他无比沮丧。

    吴麒精心布置的局面完全失败,他忽然之间感到一片茫然,甚至不知道下一步该如何去做,思來想去,才发现现在安泰的支柱产业,差不多完全掌握在愈彦和张思文手中,离开了愈彦很多方面几乎陷入了停滞之中。

    怎么会这样,愈彦他就真有这么重要,一个小小的秘书,真有这么了不起。

    安泰,因为愈彦的原因,人人自危。

    与外界的风起云涌相比,愈彦反而一个人过得无比逍遥,天天吃了睡,睡了吃,该笑笑,该干什么干什么,问他问題,一问三不知,总之,他完全沒有一个认罪的态度,真的好象把这里当成了休闲度假村。

    黄临和刘序的心情,随着时间的推移,越來越焦虑不安起來。

    如果说一开始二人都信心满满地认为,愈彦肯定会不打自招,他肯定受不了被关起來的压力,早晚会自己崩溃,到时就会让他说什么他就会说什么,不想愈彦一点也沒有想要低头的觉悟,每天还乐呵呵的,好象他不是被关住,而是來度假。

    黄临不管如何威逼利诱,愈彦就是一句话回敬:“请拿证据说话,沒有证据,我也沒有话要说。”再问得急了,他就是笑嘻嘻地说:“有扑克沒有,大家怪无聊的,***牌吧,不过我们三个人,正好三缺一,就各打各的吧!”

    黄临和刘序被愈彦气得不行,刘序甚至想要动粗,愈彦却脸色一变,冷冷地说道:“要是你们好好说话,大家还有后路可走,可是你们敢动手,别怪我不客气,我敢说,你们两个人也打不过我一个!”

    刘序不服气,忍了忍,见愈彦沒有一点退缩的意思,又想到愈彦自始至终从來都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不知为何,也感到一种莫名其妙的后怕。

    见从愈彦嘴中实在掏不出什么东西,黄临和刘序也不会就此罢休,二人研究了半天资料,决定先从姬长发入手。

    接着二人就带着愈彦直奔安泰,二人直接找到了姬长发,亮明了身份后,要求查帐。

    姬长发早就知道愈彦出了事情,听对方说要查帐,他叫來会计,拿出公司的账本和股东名单,交给黄临和刘序,说道:“愈彦在來了安泰之后,和我沒有过生意上的來往,只有人情交往,我们之间就是友情來往,不涉及金钱,两位同志可以随便查帐……”

    姬长发才不怕查,上面根本就沒有愈彦的帐可查,他交待手下几句,然后走到外面打了一个电话。

    正在办公室的张林接到姬长发的电话,听说有人來查账,先是吃了一惊,随后愣了愣,又说了一句:“该怎么着就怎么着,不用担心,我再详细了解一下情况!”

    姬长发想了一想,又拨通了一个电话,说道:“老三,帮我查两个人,是省纪委的,叫黄临和刘序,主要看看有沒有经济和生活作风方面的问題,越快越好,越详细越好!”

    老三的笑声有点阴森,他笑了几声:“老姬,你好久沒有黑人了,怎么又突然想起來发坏了!”

    姬长发一改他的嬉笑的形象,一脸阴沉,脸色难看之极,嘿嘿冷笑几声,说道:“妈的,有人敢黑我兄弟,还查帐查到我的头上了,我能让他有好日子过,奶奶的,我当好人不是为了让坏人欺负的,老三,这事你在行,使劲查,查他个底朝天,不信他们沒有见不得人的内幕,我整死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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