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番口舌,林乱顺利下山,也更加自信。

    人质交换由少华山和独龙岗双方民间人马完成,中间也没有波折。

    重点人质高衙内和李忠都还活着,各回一方。

    韩滔率军在后接应,见高衙内无事,立即大举攻山,少华山脚下打的十分热闹。

    这是在演戏,表明官军没有放松剿匪。

    林乱不用参与,独龙岗的大部分人都回去,留下李应栾廷玉等几个人,一起去西京城。

    数天之后,韩滔宣布大胜,高俅命令凯旋回师。

    剿灭清风山、瓦罐寺,协助攻打少华山,这三件事加起来功劳不小。

    高俅接见独龙岗众人,设宴款待,赏下银两布匹等,表示要为大家请功。

    “人都说高太尉奸猾,俺看挺不错。”

    回到房间后,祝龙笑呵呵说。

    栾廷玉则说:“今日太尉允诺提拔我等为武官,大官人如何看?”

    祝虎说:“当官好,俺出来就是想有机会当官。他说的是几品,能不能管俺们县里的都头?”

    李应微微一笑,他不在乎钱,还趁机送了高俅不少礼物,希望能为儿子铺前程。

    而高俅正在单独和林乱谈话。

    “想不到林真人不仅法术娴熟,还是个良将。这次剿灭数千贼寇,都奈真人之功。”

    “哪里哪里,这是太尉用兵巧妙安排妥当,加上威名赫赫,不然贫道孤身到独龙岗怎么能借到壮士。”

    高俅哈哈大笑,这是天下掉下来的功劳,而且是实打实的。

    清风山瓦罐寺贼首们的首级,一百多个俘虏,活捉的丘小乙已经被押解上京。

    不管是哪个官府在经办,功劳都要算他高俅的。

    连着数封捷报已经传入东京城,宋徽宗召他入朝觐见,赏赐必然不会少。

    他觉得林乱真是福将,问:“这次带你入朝,可有准备?”

    林乱想起上次说的祥瑞,点头。

    高俅说:“如今大宋贼寇四起,连四大京城附近也偶有耳闻,真人既然屡建奇功,本官打算下次举荐你为指挥使,专司剿匪。”

    林乱心想就是你这种奸臣加外行把军队折腾废了,怪谁呢。

    数年后六万金军进攻东京城,禁军不堪一击,大宋所谓的强干弱枝成了笑话。

    强干弱枝是指从地方厢军中挑选精锐进入中央禁军,使得禁军成为天下兵马之首,也是理想中唯一的野战兵种。

    而厢军只是干活拿工钱,连剿匪都剿不动。

    林乱嘴上说:“贫道不过是山野道人,手无缚鸡之力,又要花时间修炼,怎么能带兵打仗,这事还是另请高明。”

    高俅说:“英雄不问出处,正是你本身没得武艺,方能领得大军。不然须从九品武散官做起,还只能是副官。再说,剿灭一处匪能平定许久,你也能安心修炼。”

    “可是贫道对剿匪没有兴趣。”

    “真人的炼金术需要大量有价物品,生活起居也须有人照料,这从何来?只要有功劳,官家必然不吝赏赐,于修炼也是事半功倍。”

    林乱听说过,这个年代就是要这样,三请三让。

    比如皇帝请你当大官,你得说自己不行或者有事。

    然后皇帝会再请,如此三番五次才符合常理。

    他试着和高俅套弄,发现果然如此,说客气也好说费劲也好,这种规矩很无趣。

    回到住处,林乱让平婉儿来捶背捏腿。

    平婉儿乖巧,问:“师父可是有心事?”

    林乱确实有,因为高俅把功劳分给他的人,像这次领军的韩滔彭玘和其他关系户,当然还有高衙内。

    高俅对他说下次举荐,意思也就是这次的功劳全部给别人。

    他可以无所谓,因为他有机会面圣,这是个不小的荣誉。

    但是跟着他出来的独龙岗众人却没被提起,也许在捷报中有那么一句,却无关紧要。

    “我在想,要是功劳被贪了可不好交代。”

    平婉儿一听就明白,她曾为清风寨知寨妻子,官场的事也听过不少。

    “这也不是师父能左右,这大宋官场从上至下,无非就是个拖字。承诺的天花乱坠,却久拖不办,一直是司空见惯。”

    平婉儿又解释,像官家的赏赐,若说赏黄金千两,到手也不过几百两银子,奖的官职多是虚职,好听而已。

    就像高衙内的官职就是虚名,只是吃军饷。

    所以高俅才派他出去沾军功,可以继续升迁,说不定能封爵位。

    林乱听清楚这些规则之后更加清醒,既然高俅拖自己,那自己就拖李应等人。

    赏赐又不是他能给的,只能说大宋官场就这么黑。

    他拍拍平婉儿的臀部。

    “真是个好童子,快去洗干净,师父要骑你。”

    平婉儿羞涩不已,却见林乱只疼爱自己没找扈三娘,满心欢喜的去了。

    只是有一点她不懂,两人欢好之前他都要拿出个奇怪的小袋子,说叫安全套,非要她替他戴上。

    趁着林乱心情好,又即将面圣,平婉儿侍候完之后抱着林乱提出个请求。

    她想等林乱有了官职回去看看家人,上次是给母亲上坟被清风山贼寇拦截,家中还有父亲兄弟其他人。

    “如今弟子跟着师父,也算是能光宗耀祖。等师父成了官爷,弟子也不用惧怕那刘知寨。”

    林乱摸着她光滑的身体,笑道:“那就等等,等我当了大官回去,让你在整个县都风风光光。”

    平婉儿喜笑颜开,“多谢师父。”

    林乱抱起她,“谢什么,来试试新玩法。”

    ……

    独龙岗大部分人已经回去,只有李应、栾廷玉等人拿着赏钱在西京城游玩。

    毕竟是大宋四京之一,繁华无比,祝龙祝虎已经在酒楼流连忘返。

    这天林乱在酒馆请客,感谢大家的帮助。

    得知林乱即日要启程面圣,众人也是一番恭喜,人人羡慕。

    林乱已经想好说辞。

    “高太尉明白大家的功劳,说会代为请奏。只是这次涉及到高衙内被俘,所以高太尉不想大肆渲染此事,诸位的封赏没那么快。不过大家放心,我一定会去争取。”

    李应马上说:“真人言重了,其实就如真人所说,都是白捡的功劳。能够等到太尉嘉奖已经足够,安敢妄求。”

    祝龙却没那么圆滑,直接问:“请问真人,俺能弄个官职不?”

    栾廷玉立即说:“俗话说伴君如伴虎,真人此去东京城可要小心谨慎,能不能得封赏在其次,不要失礼才重要。”

    这下话题岔开,林乱说对宫中礼仪一窍不通,只是高俅派了几个人在教他。

    众人又聊起东京城的八卦,然后祝龙祝虎说起西京城中的几个名妓,说的眉飞色舞。

    林乱又拿出五百两银子,请他们务必多玩几天。

    席间栾廷玉发起感慨,说当官吏不易,这次虽然打了胜仗,还是有不少人被责罚。

    比如有名的禁军枪棒教头林冲,被安上私通二龙山贼寇的罪名,要刺配千里之外。

    林乱立即想到高衙内得意的嘴脸,恐怕只等他缓过神来就派人去张家提亲,要纳张若贞为小妾。

    命运的齿轮,仍然转到宿命之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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