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一夜的风寒着了凉,第二天,孩子们的鼻子都有些堵塞,而小儿子毛毛则更严重,他浑身发烧,还不停的咳嗽。(小说文学网)吓的得田和秋兰连忙抱着孩子去找村子里的医生,但是医生不在家,一早就出去了,也不知什么时候回来。没办法,得田就借了辆自行车带着秋兰和孩子去乡医院,在临走之前得田找二刚家借了些钱,还怕不够,他就让二刚去赵村姐姐家捎信,让姐姐带钱去医院里找他们。

    在乡医院里,一个五十多岁的男医生仔仔细细的向得田询问了孩子生病的情况,之后又十分认真的给毛毛检查珍断。诊断完后他放下听珍器说:“你们去办住院手续吧。”

    “啊!”医生的话使两口子大吃一惊,几乎是同是惊叫起来。秋兰紧张的浑身如同筛糠,她结结巴巴的问:“医生,是不是很严重啊?”看着这位紧张的母亲那焦急的神情,医忙安慰道:“不要紧的,只是伤风着凉,打几针吃些药就会好的。”

    至此,得田两口子那几乎要跳出身体外的心才算是回到了心房。秋兰擦了擦脸上的冷汗问道:“那为什么要住院呢?”

    “哦,是这么回事,我给孩子开的药里面既有口服的也有注射的,考虑到你们离这里较远,每天来回打针不方便,所以就让你们住院。”医生耐心的解释道,“当然如果是你们不想住院也行的。不知你们村子里有没有人会打针啊?”

    “有。”得田忙接着说:“我们村有一个村医,会打针的。本来我们那的人有个小病啊什么的都是找他的。可今天早晨他不在家,我们就来麻烦您了。”

    “那就好。”医生笑着说:“我把药给开了,你们回去后就让他给孩子打针也可以的,这样的话你们不仅省了住院的钱而且也不用来回跑路了。”

    “谢谢您了好医生。”得田感激的说,“其实啊,您真要是让我们住院的话,我们也住不起呀。”

    医生苦笑着摇摇头叹了口气没在说什么,就底头开起药方来了。完后他又仔细的检查一遍后递给了得田并嘱咐道:“口服的药就按说明的方法服用,注射的药是一天一针,拿到药后先去注射室让护士给打一针,其余的回家后一天一针。”

    回到家后得田两口子按医生的要求给孩子服药打针,为了避免孩子们再一次的着凉,得田就用几根木棍和玉米杆在院子里搭了一个“人”字形的窝棚,并用玉米杆编了一幅帘子挂在门口挡风。梅花婶送来了一条棉被,虽然很破旧但却也是雪中送炭,给这个不幸的家庭带来了说不尽的温暖。

    不管住的怎么样,孩子们暂时是不用受冻,这让得田和秋兰多少得到一些慰藉。但是毛毛的病却是使他们彻夜不宁,寝食难安。他们按照医生的嘱咐给毛毛服药打针,两天过去了,毛毛的身体却没有好转,反而还有加重的症状。这让这一家人的心里如同堵了块石头一样的难受。

    已经是半夜了,两口子还没有睡。由于急火攻心,秋兰的嘴边出了一圈的水泡。看着病重的孩子,秋兰哭泣着说:“这怎么办呢。”

    得田说:“是不是医生开错药了,我们明天再去找医生去。”这几天得田为了孩子的病是神魂不定的,两眼红肿,说话的声音也是嘶哑的。

    但是命运并没有让他们等到明天,就在他们说话的时候秋兰发现孩子面色异常且呼吸困难。她不由的心里一惊说道:“不能等明天了,现在就去。你去借辆自行车去,要快点。”

    “好,我现在就去借车子,你也赶紧准备一。”得田起身爬出了棚外后又补充道,“把那些没有用完的药也带上。”

    但命运就是这样的残酷,死神就是这样的无情。等得田借来自行车在去叫秋兰的时候,还没等他张口叫呢便听到了妻子那悲痛欲绝的哭声,紧接着是三个女儿的哭叫声。刘得田的心里一怔,手一哆嗦,自行车摔倒在地上。整个身子就象是抽尽骨头的肉一样,一下了瘫倒在地上。过了好半天他才极其艰难的爬了起来,踉踉跄跄的如同喝多了酒的醉汉一样回到了家,爬进了他们的窝棚。悲痛中的妻子和女儿没有理会他,他也没有理会伤痛欲绝的亲人,他爬到妻子跟前从妻子怀里接过孩子,象以前一样用脸蹭了蹭儿子那可爱的小脸。然后两眼注视着儿子,等着儿了用微笑或者是哭泣来回应。但是儿子却一点反应都没有。他绝望的闭上了眼睛,但却以心有不甘的充满深情与期待的叫着儿子的名子:“毛毛――毛毛快醒醒,别睡了。”但是亲爱的的儿子却再也不能用微笑或者是哭泣来回应亲人的呼唤了。秋兰紧紧的抱着丈夫哭的是上气不接下气,得田没有理会妻子,也没有理会女儿们,仿佛她们根本就不存在一样。他看着怀抱里的孩子无比悲痛而又气愤的说:“你就这样的走了,就这样的走了,你睁开眼睛看看这个家呀,为了你,为了你呀,都是为了你才使个家成为现在这个样子啊。家破人亡都是为了你呀,这个家为你付出了家的代价,可是你却竟如此绝情的走了,对你的爸爸妈妈姐姐们连一点留恋之情都没有啊。”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生活啊生活,你为什么竟是如此的残忍,如此的冷酷;如此的无情;你把灾难和不幸接二连三的降落在这可怜的一家人身上。难道你不能动一下恻隐之心吗?让这苦难的一家人得以喘息的片刻吗?”

    不幸的不一家,苦难的一家。在这夜深人静,万人甜睡的时候,他们却在哭泣。为天地的不公;为生活的残酷;为命运的多劫更为他们的不幸。听到哭声而来的村民面对这一切也止不住的潸然泪下,他们本来是劝慰这不幸的一家,让他们从痛苦中摆脱出来。但一句话还未出口,自己却已落泪。

    在乡亲们的劝说下,一家人暂时止住了哭泣。但是悲伤却已然在心中疼痛。秋兰声音哽咽的说:“按说这感冒也不是什么的大病,可怎么就成了不治之症来?”

    就听一个妇女说:“是不是开错药了?”

    “啊。”梅花婶也说:“如果是开错了药,非但不能治病反而还有很大的危害。”

    在众人的议论中,得田也有所思索,他想了想说:“不管是不是开错了药。我明天都要去问问医生。”

    乡医院的孙医生是一位兢业的医生,他上班从未迟到过。这天和往常一样,他一早就来了门诊室,对一天的工作做了些必要的准备后,他泡了一杯茶,一边慢慢的品着,一边等待着病人。就在这时刘得田进来了,他怒气冲冲的闯进来了。孙医生没有注意他的表情,仍和以往一样的冲着来人微笑着点了点头。得田本是满腔怒火的找这位医生算账的,但是看着眼前的这位面容和蔼的医生想着前日给儿子看病时的认真而又亲切的态度,他不由的心里面盘算道:

    “这样一位兢业的医生怎么能开错药呢。我这样的兴师问罪是不是有些鲁莽草率呀?万一要是错怪人家了怎么办呢。”

    就在得田不知如何开口之际孙医生已是招乎他坐下并亲切的问:

    “怎么了?哪儿不舒服啊?”

    得田犹豫了一下说:“我没有病,我是为我儿子而来的。”

    “哦”孙医生笑了笑说:“你应该带着他来,这样我可以珍断并对症下药,这样对治疗更有把握。”

    得田语气悲痛的说:“他不能来了,这是前天我带他来时您给他开的药。”

    孙医生接过得田递过来的药袋把里面的药拿出来看,这些当中既有内服药也有注射的药。孙医生先看了看注射药又打开内服药袋看,其中有一粒药丸掉在了桌面上。孙医生没有注意到这些而是问道:“你是不是让我按照这些再开些药啊?”

    “不用了。”得田强忍悲痛并尽全力的压抑着心中的怒火说道,“孩子已经死了。”

    “什么?他已经死了?”孙医生惊呀的瞪大眼睛,张着嘴巴,就象是一个胆小的人忽然迎面遇上了一群狼,而这群狼正向他扑来。过了好一阵子他才回过神来,但他那苍白的脸上沁出了一层冷汗。

    “死了------死了------”他嘴里一边嘟哝着一边伸手去端茶杯,他想喝口水来稳稳那紧张慌乱不定的心。但由于他的心情过于紧张,颤抖的手把茶杯碰翻了,茶水顺着桌子流在了他的身上,但是他没有理会这一切而是用哆嗦的声音问得田:“珍断的病历书拿来了没有?”

    “拿来了。”看着这位可怜的医生,得田心里忽然产生了一种连他自己也感到莫明其妙的同情。因为从这位医生的反应表情中,得田可以看出这是一位心底善良而又有着很强的责任心的医生。相互的同情,这也许就是善良人的共性。

    孙医生接过病历仔细的看过后对得田说:“你先在这里等到我一会,我去配药查一下处方。”

    孙医生走后门珍室又来了几个看病的。过了一会儿孙医生回来了,看着这几个来看病的患者,他抱欠的说:“不好意思了,你们几位先到外面等一会儿好吗?”

    等其他的人都出去后,他晃着手中的病历和处方对得田说:“我已经是仔细的查过了,根据病历的记载,我所开的处方是没问题的。”

    得田叹了口气说:“我相信您所说的,但这孩子却已经死了,而且就是按照您所开的药并按您的要求打针服用的。”

    “回不会是药物过敏啊?。”孙医生坐下后问得田,“孩子身上有没有出现异常的现象?比如说是红紫的斑块或者是小点点。”

    得田想了想摇了摇头说:“没有。”

    “这就奇怪了。”孙医生满面的凝惑和不解,“这是怎么回事呀?是哪儿出了问题了?”

    他紧皱着眉头,目光落在了满是茶水的桌上。他摇了摇头叹了口气伸手去捏那颗被水浸泡的药丸。

    “咦!------。”孙医生忽然发出了惊异的叫地声。得田发现那颗药丸已经是象浆糊一样的粘在了孙医生的手指上。得田到没有什么,但是孙医生却感到十分的奇怪。凭着丰富的经验和阅历,他发现这颗药丸存在着的问题。他对得田说:“药丸不会发粘的,即使是被水浸泡后也只会成为粉状。你看这是什么?”

    得田接过后用食指和中指捏了捏说:“这象是面粉掺和着淀粉。”说着他奇怪的看着孙医生不解的问道:“难到这,药是用面粉做的?”

    “俾鄙啊俾鄙,无耻、罪恶、谋财害命的强盗------”这位面容和蔼的老医生忽然变的愤怒异常,他面色苍白,嘴唇哆嗦,原本是和善的双眼此时象是要喷火似的。看着老人愤怒的表情,得田迷惑不解的问:“孙医生,您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啊?”

    孙医生看了看得田无奈的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说:“你不知道啊,这是假药?”

    “什么?”得田只觉的浑身冰凉,象是置身于冰窖之中。他结结巴巴的问:“您说这-----这是------是假药?”

    “是的,这是用淀粉和面粉做的假药。”孙医生愤怒的说。

    “啊------”怒火中烧的得田已经是说不出来话了,过了好半天他才恨恨的说道:“畜牲,畜牲,丧尽天良,伤天害理的畜牲。”说到这里得田又有些凝惑的问:“我要去告他们。”说着他转身就要走。

    “站住。”孙医生忙制止道:“你这样不行的。你告不倒他们的。”

    “为什么告不倒他们呢?我们可是有证据的。”

    “但是如果你这样惊动了他们的话,他们是会转移证据的。那样的话对我们是不利的。”

    “那您说怎么办呢?”

    “你先别着急,让我暗中调查清楚,等我们掌握了更多有力的证据后再告他们也不迟。所以说我们先不要打草惊蛇。”

    “哦-----那就听您的。”得田看看医生叹了口气说:“医生,除了我们一家出现了事故之外,你有没有听说还有别的不幸呢?”

    孙医生皱眉思索了一下后摇了摇头说:“这样的事情道还没有听说过。”

    “没有听说过?”得田满面凝惑不解的问孙医生:“医生,有一点我不明白,假药是在医院的药房里卖的,也就是说买到假药的患者不只我们一家,而是很多,很多的,既然如此,为什么发生不幸的只是我们一家呢?”

    孙医生指着几只注射针水说:“口服药是用面粉做的,虽然不能治病但也不会置人于死亡,我估计是这几支注射用药出了问题。要知道,注射的药水是进入了血液之中,如果是药有问题的话,那就是大的事故了。”说到这里他象是想起了什么似的说:“我想起了一个问题,而且是我一直都再考虑但却不得其解的问题。而这个问题好象是和你们的情况有些------有些------哎、我一时也说不出来的那种感觉。”

    得田问:“是什么问题呀?怎么还和我们的问题有关?”

    “是这么回事。”孙医生似有所悟的说,“以前我所看过的患者来我这里珍断后,我发现他们的病情都不严重,是很一般的。只要按我开的药服些药就会彻底的康复的。但是他们服了我的药后非但没有康复反而是有所加重到要住院治疗。而当他们住了几天院后就会完全康复的。”

    得田说:“那是不是他们在住院其间改变了治疗的方法,或者说是换了药。而这种药是对症的。”

    “不会的,绝对不会的。”孙医生斩钉截铁的说:“因为这些患者住院的期间还是我给治疗的,治疗的方法和用药都是一样的。所不同是是这些药都是护士去领的。”

    孙医生的话使得田打了个冷颤,因为他意识到了这是一个十分巨大的阴谋。他的大脑里迅速的出现了一个画面:一个人患了病,这只是一种小病,只要吃些药就可以了,顶多也就是打几针的问题。这样的病是不用住院的,当然医院的收入也就少了。而医院要想曾加收入就要想法设法的要你住院,但是,并非是所有的医生都是无耻下流之辈。而孙医生就是一个正直善良的医生,虽然医院的领导多次要求他在给患者开药时尽可能的把药的剂量开大些。如果是能够说服患者住院则是在好不过的了。而且最好是让患者尽可能的做手术。但是做为救死扶伤的医生,孙医生的职业道德是非常高尚的,也可以说是众人需要仰视才可见。

    因此,在对患者的治疗上也是非常的人性和现是的。他总是不厌其烦的询问病人的身体症状。给患者以准确的诊断。然后再根据患者的实际情况使施治疗。能保守治疗的就不动手术。能不住院的就不住院,能少开药就少开药。而且对于那些需要增加活动和锻炼的患者他就不开药或者是少开药。也就是说能让患者省一分钱就省一分钱。这才真可谓是医者父母心。对于这样医德高尚的医生,病人和家属是非常尊敬和喜欢的可以说是口碑载道人皆敬之。但是做为他的那些同事和领导导就不同了,他们认为孙医生挡了他们的财路,为了能够使孙医生与他们同流合污的狼狈为奸,他们可谓是搅尽脑汁软硬兼施威胁利诱的用尽了一切办法,但是耿直的孙医生就是就油盐不进软硬不吃。再者来说孙医生在这个医院里也可说是一个德高望重的老医生了,不仅如此,他在这一带的乡亲们的心目中的威望是很高的。虽然医院的领导一直视他为眼中釘肉中刺,但却也一时拿他没有办法。当然了,他们也不会就此善罢甘休的,于是,他们就在药品上做了手脚。不过,是事求实的说,医院里这样做也并不仅仅是为了对付孙医生即其他几个医德高尚的医生的。更主要的是为了对付那些不配合医生的患者及其家属。当患有小病的患者去药房领药时,领到的就是假药,这种药当然是不治病的,但也没有毒,结果就是廷误病情,并使小病成为大病,直到你必需住院不可。当然如果是患者住了院了,院方也就认真的给你治疗了,这其间所需的药物都是护士领的,当然也是真的。既然是真药,那么也就治病了,也就是说医院是想方设法从患者身上榨取钱财。当然了,患者如果是大病能够直接住院就好,否则他们会让你小病成大病,然后你就自觉的住院治疗,任其宰割。得田的小儿子遇到的就是这种情况,只不过是孩子太小,敌抗力太差,还没有挨到住院就夭折了。

    看着情绪激动的就要失控的刘得田,孙医生十分自责说:

    “发生这样的事情,我心里的痛和你一样的都是沉重的。但不管怎么的来说,对于孩子的不幸我都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假如是当初我一定要你们住院就好了。也就不会有这样的悲剧了。”

    “孙医生,您是好人,这点我是能够看出来的。要怪也只能够怪我,是我太无能了,连给孩子们看病的钱都很困难,假如当初要是有钱的话,我们一定会让孩子住院的,那样的话孩子也不会------”说到儿,刘得田蹲下身子表情十分痛苦的抱着头。看着这个无比伤心的年青人,孙医生的心里也是流血的痛,他弯下腰刚要劝慰刘得田,但是刘得田却忽然站了起来说到,“我和他们拼了。”

    孙医生忙拦住他说:

    “你这样做无异于以卵击石,以身犯险,非但惩治不了他们,反而还会惹火烧身给你带来无尽的灾难。他们会反咬一口说你诬陷他们,要是去法院里告你诽谤罪的话,就更麻烦了。”

    “我这不是诽谤,我有证据。”得田晃了晃手中的假药。

    “那又说明什么呢?他们会说这是你自己搞的假药来讹诈的。”看着得田激动的样子,孙医生仿佛知道得田要说什么似的,于是他摆了摆手示意得田不要插嘴,自己则继续说道,“我知道你是想说药房里还有假药,但是只要你这一闹,药房的那些假药很快就会转移的。到时就是死无对证了。”

    “哦!地确是这样,”得田这才如同鹈鹕贯顶,恍然大悟说到,不过他很快就又看到了希望似的说,“既然是这样,我就直接去卫生局告他们。”

    “那样更没用的。”孙医生摇摇头叹了口气说,“医院的院长是卫生局长的亲近的人,也是他一手提拔的。”

    “如此说来,我门就没办法他们把,就这样任凭他们干些伤天害理的事而不受惩罚。“说到这儿,得田情绪再一次的激动起来了,“这个社会没有公理,难道连天理也没有了吗?天理何在呀?”

    “俗话说,多行不义必自毙。他们这样的伤天害理,自然是天理难容。”孙医生安慰道,“这个你放心,就交给我来办。我一定会让他们得到他们应该得到的惩罚的。”

    “你?你会有什么办法呢?”

    “我肯定有办法了。”孙医生小声的说,“从现在起我就搜集他们做恶的证据,只要证据确凿,谁也保护不了他们的。”

    “哦。”得田信服的点了点头。

    “那你就先回去吧。“孙医生劝道,“另外回去后要好好的劝慰一下你的妻子。告诉她事已至此,要她振做起来吧。生活还要继续的。”

    得田回到家后把情况向秋兰讲述了一遍,秋兰气浑身直哆嗦,等她缓过来后当时就非要为儿子报仇,得收忙拦住了她并把孙医生的话给她讲了一遍。秋兰这才蹲在了地上哭了起来。得田也只是唉声叹气的直抓自己的头皮,三个女儿开始是不知所措的看着爸妈的表情的变化,继而也不由的随着妈妈哭了起来。

    日子就这样,在一家人的哀愁之中艰难而又沉重的流动着。得田每天都在整理自家那被毁房屋的残砖剩瓦。把那些能用的给归类摆放到一边,而对于那些没有用的则堆在另一边。由于秋兰的身子特别的虚弱,所以得田就让她休息而自己干。等到得田把这一切都整理好后,已经是他从医院回来的十天头上了。这天早上,得田喝了碗稀玉米糊糊后对秋兰说:

    “我想去医院看看孙医生,也不知道他所撑握的证据怎么样,能不能把那些强盗送上法庭。不然的话,我这心里堵的荒。”

    “那你去吧,这几天我也是想着了解一下情况。”秋兰点头说,“不过这种事情也急不得,你也不要催促他。证据也只有慢慢的在适当的时机和条件下才会得到的。所以你去只是了解情况,而不是给孙医生任何的压力的。”

    “这个我情楚。我想信在这方面孙医生的心情和我们是一样的。”得田点头说道,“我也只是去问问情况而矣。别的我是不会提的。”

    得田到医院的时候正是上班的时候。他径直来到了孙医生坐诊的问诊室,这里已经是有很多人在这里候诊了。不过得田发现坐在孙医生位置上的人不是孙医生,而是一个他不认识的中年医生。看到这里,得田不由的一愣,心想,是不是今天孙医生没有上班呢。想到这儿他便小心的问那个医生:

    “你好,孙医生今天没有上班吗?”

    “他来不了了。”那个医生冷冷的说,“你是想看病毒吗?”

    “哦,不是的。”得田摇了摇头说,“我前些时托他帮我办了些事情,也不知道情况怎样,所以我今天特地赶来就是想了解一下这件事情进展的如何》”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很遗憾了。恐怕他再也不能帮你做任何事情了。”那个医生冷冷的嘲讽道。

    “为什么?他可是答应过我的。再怎么来说他也不能说话不算数啊》”得田有些着急的说。”

    “无论是他要帮你办什么事情,其结果都只能让你失望了,不是有一句话叫做‘壮志未酬身先死,常使英雄泪沾巾吗?’当然孙医生也说不上英雄,所以也不会泪沾巾了。顶多不过是给活着的人留下些伤心和遗憾而矣--------。”

    “什么?你说什么?”那个医生还要喋喋不休的说下去,但却被得田打断了,“听你话的意思是孙医生已经-----已经------。”

    得田忽然感到嘴不停使唤,嘴唇只哆嗦,但就是发不出音来。不敢往下说了,到是那个医生却用一幅漫不经心悠然自得的口气说道:

    “看来你已经是预感到了什么。虽然你不说,此是我也明白你心里是怎么想得。不错,他的确是死了。而且他的追悼会都已经开过了。看来你也应该感到遗憾了,遗憾没有见他最后一面。”

    有于此刻心里遭受的打击实再是太大了,所以得田并没有听出对方那不冷不热,不阴不阳甚至是有些变态的嘲讽的声音,他强忍着不让自己失态,但浑身依旧是不停的打着哆嗦的问道:

    “他是遭受什么不幸了。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了?”

    “他是跳楼后踏上黄泉路的。”

    “啊,是不是有人把他推下去的?”得田不知怎么的竟然冒出了这样一句话来。

    “你是怎么知------。”那个医生不知是要说什么的,说了一半后好象是意识到了不该说似的又硬生生的给咽了下去后猛的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吼叫道,“你别再胡说八道了。没有人把他推下去的,是他自己跳楼自杀的。”

    “自杀?应该不会吧?”另一个前来看病的人十分疑惑不解的说,“我是了解孙医生的,他是一个性格十分开朗而又大度的人,他的人品在咱们这带是大部人都了解的。有些发生在他身上的不平之事情可说是连旁人都气愤不过的要打抱不平。可是他却总是一笑了之而置之度外。象这样的人怎么回自杀呢。这也太匪夷所思了。”

    “有什么不会的呢?”那个医生好象是意识到了自己刚才的失态,他慢慢的坐下后不屑的说,“因为困绕他的事情不是一般的事情,那是桃色事件,任何人,就算是神仙,一旦踏入了这个漩涡之中也挣脱不出来的。更何况他孙医生也只不过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凡夫俗子。”

    “什么是桃色事件?”刚才那个前来就诊的人有些不解的问道,“这是什么意思啊?”

    “你们还看不看病了。如果不是看病的就不要在这里碍事。”那个医生不耐烦的吼叫到。

    得田的脑子可说是乱糟糟的,心里也是憋闷的喘不过气来。不过这也算是一个奇迹,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回家的。回到家里后,他的脑子还是懵懵的就象是得了魔症一样。看他那失魂落魄的样子,秋兰也吓了一跳。忙接过自行车放到一边后问道:

    “怎能么了,孙医生是怎么说的。”

    “唉。”直到此时,得田那忍了多时的泪水才算是流了出来。

    “你到是说话呀。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了?”秋兰心里也是非常紧张的问。

    “孙医生死了。”

    “啊!”得田这短短的一句话真可谓是晴天霹雳,一下子把她击的如同木人一样呆在那儿。

    “秋兰你怎么了?”秋兰那六神无主的样子把得田吓了一跳。他连忙抱着妻子晃动着说,“你你------。”

    过了好一阵子,秋兰才缓过气来有气无力的喘着气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于是得田就把在医院里的情况向秋兰详细的传叙述了一边。讲完之后,得田发现妻子两眼一动不动的直愣愣的象是在想什么。

    “秋兰,秋兰。”

    听到丈夫的那惊慌的声音,秋兰安慰道,我没事的。我只是再想-----。“

    “你在想什么?“得田问道。

    “那个医生不是说孙医生是死于桃色事件嘛。“

    “是啊。“得田回答道,“那个医生是这样说的,但是没有人是会相信的,所以你也不要相信。”

    “我当然是不会相信的。”秋兰苦笑着说道,“我是说 ‘桃色事件’ 这个词好熟悉呀。好象在哪里见过,可一时又想不想来。”

    “哎呀!吓我一跳。我还意为是什么事啊?”得田松了口气说,“在中学课本里,闻一多先生的《最后一次演讲》。闻一多先生在指责国民党特务暗杀李公朴先生后,为了掩饰他们的罪行,而把这一切说是李公朴惹上了‘桃色事件’。”

    “对,对,对。”秋兰点了点头刚要说什么,她忽然发现丈夫的脸色有些不正常,就象是忽然被凝固了似的严肃的令人可怕。她十分担心的问,“得田,你怎么了。”

    “我再想历史是不是又从演了。”得田忽然象是被从睡梦中惊醒一样的说,“我在想孙医生可能是在调查医院里有假药坑害患者的事件中发现了什么有力的证据,这要说对我们是一件十分幸远的事情,但是不幸的是他的行动也被人发现了,于是那些相关的人就杀人灭口了。为了掩盖他们的罪行,他们伪造了自杀的假象。并编造了所谓的‘桃色事件来传移人们的视线。’于是,这时隔几十年后。孙医生就成了第二个李公朴了。”

    “看来孙医生是因为咱们的孩子的事情而遭此横祸的。”秋兰十分愧疚的哭泣道,“这一切都是咱们的错,咱们对不起他这个好人啊!”

    “这不是咱们的错,,这是这个社会的错,是这个国家的错,而咱们也是这个错误的畸形的社会的受害者,所以你不要有什么愧疚,况且咱们也没有做什么对不起孙医生的事情。相反的是,他在帮助咱们,当然了,他不仅仅只是在帮助咱们,而是在帮助整个国家和人民,因此他的行为会引起那些反国家和反人民者的罪犯的嫉恨,最终杀害了他,你要记住,他和李公朴先生一样是为了国家为了人民而献身的。对于他的遇害,我们应该怀念而不应该哭泣。所以你就不要有什么的愧疚心理------。”

    得田回到家后把这一切都有向秋兰述说了一边,得田本来是要劝秋兰不要哭了,但没想到自己竟也止不住的潸然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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