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宴会开始,华霜不舒服的感觉才消散些。||似乎感觉到她的不同,墨昀壑轻皱了皱眉,用大掌将她冰冷的小手覆盖握紧。

    “可是身冷?”他问。

    华霜一笑,那笑容已经恢复从容,无懈可击。“不冷,多谢爷关心。”

    她想将手抽回,奈何旁边之人力气过大,一丝一毫也没给她松开。方才已经够惹人注意了,华霜想若是再闹出大动静,惊动了皇帝,那情况可就真不妙了。于是便不再挣扎,随他去吧。

    皇帝今日显然高兴异常,布满深褶的脸上尽是洋洋笑意,脸色也十分红润。他的身边坐着信妃和其他宫妃,左右两边是各皇子王爷极其正妃。不管平日里发生的事情如何,这一刻,家庭圆满,也算是成为了这个帝王的欣慰。

    既然是宴会,自然少不了歌舞助兴。从全国寻来的能歌善舞的各色美人,在场中翩翩而舞,姿态好不迷人。皇帝伴着爱妃,品着甘醇的温酒,再配上舞乐助兴,已经乐得朗声开笑。一众

    华霜端着酒杯刚抿一小口,立马有人来将杯子夺去。只见眼前的男人略微皱眉道:“你身上的伤还未大好,莫要喝酒。”

    华霜一愣,随即恢复淡笑道:“多谢爷关心,臣妾身上的伤已无大碍。”

    墨昀壑的脸色突然变得更加不好,似乎听她说这个谢字开始脸色就阴沉下来。

    “本王怎么忘了,王妃自己精通医术,自然不需要旁人多余的关心。”他嘴角轻轻一勾,眼里却无任何笑意。

    华霜听他这般自嘲,心中愈发堵得难受:“我不是那个意思……”他怎么不明白,她并不是真的讨厌他反感他,而是,不得不刻意与他保持距离。

    墨昀壑却已将黑脸进行到底,在一旁喝起闷酒来,也全然不顾旁人的看法如何。

    于是接下来场面换成了,华霜在侧小心翼翼地侍候某位爷,夹菜添酒样样不敢怠慢,生怕他再一个不乐意搞出个什么动静来。而墨昀壑理所当然地承受着来自某人的“讨好”,时不时还嫌弃地哼上两声。

    两人你来我往,在座位上好不默契,但这副样子,也一点不落地落在了别人的眼里。

    下场歌舞的间隙,太子突然发声:“三弟和弟妹真可谓是伉俪情深,琴瑟和鸣。今日这普天同庆的日子,可否请二位合奏一曲,为父皇助助兴?”

    场中一下稍静。皇帝也没有说话。

    华霜下意识地看向墨昀壑,后者已经将刚才小傲娇小嫌弃的模样全数收了起来,换上平日里属于晋王爷的温淡面具。

    似乎所有人都在等着他的答案,许久,墨昀壑终于缓缓而道:“既然太子盛情,且是为父皇助兴,本王岂可推脱?”说罢,他已经站起身,左手也拉起华霜,向着乐人的位置走去。

    皇帝爽朗的笑声瞬间将他人的滞愣给带了回来,一时之间满场都是鼓掌喝彩之声。

    华霜硬着头皮被拉着走过去,还偷偷看向太子一眼,此时始作俑者正嘴带不怀好意的笑意静等着看好戏。于是华霜心里千万只草泥马奔腾而过,太子你妹,不随时倒着坏水你就浑身带刺还是怎么的,为什么就不能安安静静地做你的美太子呢?你这么坏家里人知道吗?呜,为毛要让她躺枪,她……不会乐器啊啊。

    墨昀壑哪知道她心里所想,拉着她站定在各色乐器之前,还大手一挥豪爽道:“你想奏什么乐器,本王陪你。”

    “那个……”华霜拉拉他的袖子,小声道,“我不会乐器,一样也不会。一会儿我能不能……舞剑?”

    墨昀壑活到这么大,第一次真切地认识到克星这个词的含义。这个女人,真的从头到尾把他克地死死的。

    “一样不会?古筝不会,瑶琴也不会,那笛子呢,笛子竟也不会?”他显然还是不可置信。这京城中随便一个官家小姐,拉出来都是琴棋书画造诣颇深,最起码也略懂些皮毛。阮国公的女儿竟件件乐器不通,说出去让人怎么相信?

    华霜都觉得要哭了:“墨昀壑,你别再挣扎了,我真的不会。”

    “……”

    太子那丫的又开始煽风点火:“三弟和弟妹商量这么久,可选定好要奏什么曲子?”

    华霜心虚地不敢抬头,墨昀壑则轻轻揽过她的肩膀,回过去:“让父皇久等,儿臣就和拙荆一同演奏一首《月夜流水》。”

    华霜稀里糊涂地被他拉到琴边,忐忐忑忑地坐下去,心里可是一点底也没有。这场中的都是些人精,估计直打一眼就知道她这货是好是次,怎么可能给唬弄过去?

    墨昀壑贴着她的旁边坐下,一双铁臂正好将她整个人圈过来,大掌也整只覆在她略显冰凉的手上。

    “墨昀壑……”华霜错愕地转过头看他,两个人的脸庞便隔得不到一指的距离。

    “不用担心,稍后只管交给我。”他的话醇厚得像情人之间的喃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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