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要來

    听到这个消息华霜的第一反应便是如此

    她急急忙忙穿好衣服也顾不得自己宿醉正难受去帅营找到正和部将商量御敌策略的墨昀壑墨昀壑本凝色在听属下汇报见到她來却是面色一柔同时对部下道:“今日就商讨至此你们先下去罢”

    华霜感觉到好几道不善的目光从她面前掠过可此时的她也顾不得多想待他们都走出去之后她立马走到墨昀壑面前问他:“我爹要來的消息你知道吗”

    墨昀壑像是在笑她的大惊小怪:“还是我派的人去跟你禀报我又会如何不知”

    “可是可是……”华霜急得嘴唇都咬起來

    是啊她着急因为她知道只要爹一到北境事情就绝不会像现在这般简单了到时候他们对太子设的局还有与撒伊度的交易说不定都将被看穿再然后……她想不出后果

    “我爹那个人你或许不知道他一辈子性格刚阿若是让他发现我们……他一定不会听之任之的”她的声音微微有些颤

    “这样啊”墨昀壑似乎因她的话陷入了沉思许久他接着道“那我们就在岳父大人抵达之前结束这场战争”

    说的倒是轻巧华霜觉得背后都起了一层毛汗

    当初考虑到霖军和乌军实力差距悬殊墨昀壑便在战场上寻机与撒伊度做了一次交易交易的内容便是撒伊度要让太子在战场上战败而归且尽量不伤害离霖国的普通将士而墨昀壑需要做的则是帮他在乌托朝廷内部争权最主要的是遏制乌托的王子查勇

    并且他们两个都知道彼此对方都有这样的实力做到承诺的事

    于是一桩看似不可能的交易就这样秘密达成

    后來墨昀壑跟华霜说起此事的时候华霜的满心顾虑便占了上乘她在担心撒伊度究竟会不会信守承诺

    而墨昀壑对她说他们之间本就沒有信任作为基础能否做到答应的事全凭天意

    以后的种种证明了天意确实难测

    撒伊度撕毁了信约并沒有按照事先商定的时间攻打平城且攻击的手段也毫无章法而言

    虽然最后他还是让太子取得了“胜利”但这依旧不能改变他心生旁骛的事实

    事先的盘算落了空以后的桩桩件件便都要重新谋划所以墨昀壑当初才会用计诱太子带兵攻打乌军且这次有撒伊度的配合终于成功让太子吃了个闷亏或许也是一次绊倒他的绝对良机

    思及此她的眉头皱得更紧此番计划虽然进行地还算顺利但若要真细查起來也未必沒有错漏之处可寻

    见她真的是忧虑至极墨昀壑伸手将她虚搂在怀中淡道:“你担心的那些我都不会让它们发生”

    “可……”华霜摇摇头不是她不相信他而是她太知道阮国公她怕到时候面对父亲和夫君的对峙不知道该如何处置如何面对

    “既然敢跟撒伊度那样的人做交易我又岂会不留后手”他突然低声道

    华霜一听顿时一震:“你是说……”

    还沒说完她的心里已经被不知名的惊喜全数盈满

    是啊他这样的人怎么会把主动权全数交在别人的手中从來在他的身上都是别人吃亏的份

    想到这她激动地上前搂住他的脖子亲了一口嘴上还俏皮道:“晋王爷你果然还有后着你就是一神人”

    面对她情绪态度如此此起彼伏的变化墨昀壑只挑了挑眉眉梢却染上了一层笑意

    还來不及问后着到底是什么华霜已经急着离开墨昀壑眼明手快一把将她的腰揽住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脸上问道:“这么急着又做什么去”

    华霜拍拍他的肩膀答:“我要去看看太子谁知道撒伊度那厮用的药是不是有效万一太子提前清醒可就糟糕了行了太子这边的一切都交给我你就放手大胆去干吧”

    说完她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裙边甚至还带上一阵疾风

    墨昀壑看着她的背影又倏尔笑了出來

    墨昀壑果然沒有让华霜失望不出一天已经有消息传來说是乌托大将军撒伊度率领着余下的二十多万的乌军已经撤离营地并且不日之内便会退出霖国边境

    华霜听到这些之前已经隐隐有了预感因为震天的欢呼和呐喊声让人无法忽视

    而真正得知之后便又是另外一种心情

    她想去找墨昀壑迫切地想前所未有地想想和他分享胜利的喜悦想听他诉说取胜中的点点滴滴想让他知道他的成功她有多么骄傲多么欢喜

    可她又知道现在的他应该被各种事务缠身许多事情还得需要他去拿主意所以她不能去打搅她

    一晚上的时间就在这纠结中悄然度过

    而今晚无眠的人又岂止她一人

    帅营

    墨昀壑坐在桌前桌上点着一支小小的蜡烛稍显微弱的火光照不亮整个营帐却在他的脸上投下一片小小的阴影

    他的手上捏着一张信鸽传來的纸上面是玉峰所书道是爷交待的事已经全部办妥只等爷凯旋归來之日

    凯旋归來

    看到这四个字再默读出來墨昀壑倏地笑了

    他笑着将字条置于火苗的上方很快一团火光在他的手里、眼里呈现

    是了就快了

    凯旋

    在他抵达之日始不就已经想好不就已经注定了吗

    谁也不能阻止他

    不能

    阮国公即便是带着手下快马加鞭也只是在四日后抵达北境

    还未到平城的时候他就已经听闻晋王爷已带兵将乌军赶出了霖国边境现下正安顿着因战争受灾的百姓

    阮国公听后只点了点头眉头微不可查地一皱

    其实阮国公一到北境墨昀壑和华霜就已经得到消息华霜本想着出城去迎接墨昀壑却将她拦了下來

    他说:“你父亲怕是还不知你跟随我來了北境若是贸然去迎接我怕到时会有什么尴尬错漏倒不如我先去迎他进來让你父女俩能单独相谈有什么误会也可解释清楚”

    华霜一想觉得还是他说的有理于是便先等下來

    阮国公也确实不知华霜在此的消息当初华霜走的时候其实给过阮慕南一封信简单地告诉了他自己的行踪只是那时阮慕南心里虽急怒但也着实怕阮国公知道生气便瞒住沒告诉他

    所以当墨昀壑将他带到营帐内见到华霜的时候阮国公久久沒有反应过來怔愣许久之后才有些不确定地问道:“霜儿”

    华霜眼睛一热走上前行礼:“爹爹是女儿”

    此刻的阮国公竟不知该用什么态度來对待华霜能在这里见到女儿他不是不惊喜的想那时华霜离家之后他的心里就像是被什么东西塞满一般沉沉的直往下坠而现在看她安然地站在他的面前多少还是有了些安慰只不过待他再一想怒气便忍不住上升直直冲出喉间

    “霜儿你不在晋王府在这男儿之地做什么”

    面对阮国公的质问华霜身形一震虽早已有了心理准备但当一贯疼爱的父亲疾言厉色地问出这些话时她还是有些不知所措

    一旁的墨昀壑见此上前轻轻握了华霜的手一下然后恭敬对阮国公道:“岳父大人息怒且莫要责怪霜儿她能出现在此都是小婿的主意”

    阮国公本來一肚子火但见墨昀壑如此低姿态地在他面前解释心里虽还有些不舒服但晋王的面子他总不能不给

    且想想华霜毕竟一介女子若是沒有得到掌事者的首肯又怎会如此轻易地混迹在军营之中

    可明白归明白他毕竟只有华霜这一个女儿做父亲所期望的左不过是女儿能平安健康一生若是连此都实现不了那还能多奢求些什么

    他再看华霜一眼后者也正用泛红的眼睛望向他阮国公的神色便忍不住一松

    墨昀壑知他是嘴硬心软现在只不过是少了个理由下台而已如此他便接着说:“霜儿在北境的这段时间还时刻惦念着在临城的父兄就在前几日她病得厉害的时候嘴里念得也都是父亲和几位哥哥的名字”

    阮国公一听这话心里哪还有什么气全都化作了止不住的担忧:“生病为何会生病怎样会生病”

    华霜感激地看了墨昀壑一眼然后转过身走到阮国公的面前说道:“女儿全都已经好了爹不必担心只要爹不生女儿的气就是女儿最开心的事”

    “傻孩子……”阮国公语带怜惜宠爱道

    墨昀壑静静地看向父女两人温馨和谐相处的场面突然想起了那个在金碧辉煌的大殿上端坐的男人很多次每一次他都在想他有沒有真心疼爱过他的儿子

    可是想了又有什么用因为即便是有那个人也不会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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