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月1号的早晨,海边比平常都有点冷,我买了馄饨和牛肉烧饼,拿到了房间里,乔琛正好刚洗漱完,他看见我买的东西笑了一下,“我正想吃这个。”

    我坐在床上看着他吃,我那一刻忽然想到了新婚生活,假如我们结婚了,是不是那种感觉跟现在还要不一样,一切都显得更顺理成章了,他是个挺不解风情的男人,不像有的男人会有点小浪漫或者小甜蜜,也可能是因为年纪吧,二十多岁的小伙子跟三十多岁的男人做事和对待女人的态度总是不一样的,而且乔琛那点可怜的浪漫细胞,都给李靓用过了,他现在,也很难再重拾起来,就算会,我也不想要了。

    我觉得我挺矛盾的,在之前,我想过,乔琛出来以后我什么都不计较了,人平安就好,什么李靓,多少个女人我也能接受,只要我还能陪在他身边,看着我爱的男人,就够了。

    可是人总是贪得无厌的,我也很讨厌这样的自己,当初那些义无反顾和不计回报都被狗吃了,得到一点就还想得到更多,乔琛没有别的女人,他是个很重情的男人,有时候过分重情得让我厌烦让我生气,可是我还想把他身边的李靓也踢走,让他完全属于我一个人,就像很多曾经和黑dao男人在一起过的女人说的那样,这是不可能的,他们一天不成家,就一天少不了女人,即使成家了,有女人也很正常,他们有钱,有地位。

    我抱着抱枕一直看他吃完,他摸着胃口打嗝的样子让我忍不住笑出来,其实他是个特别多疑敏感还喜欢抗拒别人的男人,大概在小时候被他母亲刺激的,后来成年了,又被李靓打击了,我觉得就是那句话,男人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到现在为止,他也知道,我比李靓跟爱他,可是他也不甘心,为什么他对李靓那么好,她还给他戴了绿帽子背叛了他,如果我是乔琛,也许我也一时半会放不开,留下不代表要共度一生,只是说在某个阶段,他还放不下,于我于李靓,都是。

    “你看什么呢?”

    他站起身去扔塑料袋的时候看了我一眼,我尴尬的笑了笑,跟傻子一样。

    “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他脸色有点慌,“又问!”

    我走过去,抓着他衣服领子,我特别喜欢闻他身上的味道,带着烟味,还有点衣服洗衣粉的味道,还有洗发水的味道,还有男人的味道,总之,就是很好闻,我趴在他肩膀上闻他,他一直没说话,只是把下巴蹭在我脸上,“你闻什么呢?”

    我呵呵笑,“不知道。”

    “属狗的?”

    “鸡,和你一样。”

    我还是咯咯笑,把鼻子扎在他衬衣和外套之间的缝隙里,那是什么味道呢,就是让我决定特别喜欢。

    我闭着眼睛,想睡觉,他往后挪,很轻,挪到床边,然后搂着我腰坐下,“你夜里没睡好?”

    我摇头,头发扎在他下巴和耳朵上,他伸手去挠,“别动。”

    “你在夜场里谈生意找女人的时候,她们是不是喜欢抱着你闻你?”

    乔琛轻笑了一声,“没见到跟你一样嗜好的女人。”

    我当时觉得浑身懒洋洋的,靠着他特别舒服,就不想起来。

    我听见码头上呜呜的船声,有人喊着停,下舱!很清晰很大的声音。

    我抬起头眯着眼看他,近距离看,他要比距离远一点看着好看,我忍不住亲了他一下,“有没有人说,你长得像宋承宪?”

    他拧着眉毛,“宋承宪是谁?”

    我撇撇嘴,“没什么。”

    他肩膀抖了一下,把我刚压下去的脑袋又抬起来,“你同学?”

    我扑哧就喷出来了,“我要是有那样的同学,我早就——”

    我没往下说,他眯着眼睛,“你早就什么?”

    “人家是明星,韩国忧郁王子,你不知道啊?亏你还80后呢。”

    他没有说话,我把嘴扎进他衬衣扣子里面,他身子绷得特别直,“你干什么!”

    他抓着我腰的手很用力,“你又跟我做不了,还这么不老实!”

    “乔琛,我跟你在一起的时候,就想笑。”

    他的呼吸在我后脖颈上,我更想笑。

    “乔哥?乔哥!”

    小孙的声音有这么讨厌的响起来了,平时不管干什么,除了跟女人上床,小孙跟乔琛都形影不离的,我挺喜欢小孙的,他人很逗,就是太没眼力见了,门关着乔琛又没出去,他还非在门口叫,我把腿抬起来搭在乔琛大腿上,“让他进来。”

    我声音懒洋洋的,脑袋也没抬起来,乔琛搬着我的腿往他身上拉了拉,怕我掉下去,然后说了声“进来”。

    小孙推开门,我闭着眼也不知道他什么表情,反正还是那么让人哭笑不得的声音。

    “这干吗呢?”

    小孙是东北人,码头上都是来自四面八方的,很少有sz本市的,也会有,但是一般乔琛都不用,他喜欢用北方男人做事,豪爽仗义,南方的男人很多斤斤计较,而且也不太敢杀敢打,一般黑dao特别有名的,大部分都是北方的男人,就好像是因为水土和天气一样,骨子里就要强悍很多,小孙的东北口音不明显,可是他有时候喊出来“哎妈呀老白了!”我就想笑,我觉得码头的一切,跟乔琛有关的,都让我想笑,即使本身也没那么美好。

    “啧,粘上了?”

    小孙扒拉了我一下,我“嗯~”了一声,把下巴支在乔琛肩膀上,给了小孙一个后脑勺。

    “谁让你摸她了!”

    乔琛估计还记着小孙教给他那些乱七八糟不管用的哄女人的方法,声音很急。

    “你看,乔哥,你太不讲义气了,要是没我那些招,你现在能这么抱着她?”

    “放屁!你他妈那些招哄那些女人管用,哄她屁用没有!”

    小孙低头凑到我右边耳朵那儿,“暖暖,你先起来行么,我找乔哥有事。”

    我虽然任性,但是我不会耽误他们工作,至少,那一刻,我以为是正事。

    我把腿放下来,坐在乔琛旁边,小孙嘿嘿笑着岔进来,坐在我们俩中间,乔琛推了他一下,“一边儿去!谁让你坐床上了?”

    小孙下意识的回头看床,“挺干净啊,那天怎么那样了?我还以为你没插准呢。”

    小孙说完竟然换了一副特别郑重的表情,“乔哥,昨天晚上太晚了,我跟你说你可能没听明白,这个走廊,有一个男人,不是咱们的人,而且只穿着裤衩,虽然是大裤衩,但是男人,穿大裤衩和小裤衩都是一样的。”

    乔琛伸手去系被我拿嘴拱开的衬衣扣子,“闭嘴!”

    小孙叹口气,“我理解你乔哥,男人被戴绿帽子都不痛快,你已经很镇定了,但是哥们儿劝你一句,你现在跟李靓,又不是那个关系,这帽子不是你的,暖暖也不会给你戴的,这丫头我相信她,跟我自己闺女一样。”

    “对吧暖暖,你不会给乔哥戴吧?”

    我摇头,看着小孙笑。

    小孙满意的指了我一下,“你看乔哥,多懂事。”

    乔琛冷笑看着他,“你他妈现在挺会找便宜啊,跟你闺女一样,那我是你什么人啊?”

    小孙搓了搓手,“嗨,乔哥看你自己对暖暖什么打算了,要是有结婚的意思,那你是什么你自己还不知道么?”

    乔琛嘬着腮帮子抬起下巴朝门比划,“你滚出去!”

    小孙愣了一下,“我知道乔哥,你不愿意听这些,但是事情发生了,我就得如实汇报,亏了这个走廊屋子旁边都挂着小黄灯,不然老孙都看见人影,但是我问了半天,他就说看见是个男人,但是不知道是谁,因为都没穿衣服,我想了一下,肯定是李靓趁着咱们去时代霓虹接暖暖的时候把男人偷进来了,你说,我早就告诉你了,李靓那娘们儿,耐不住寂寞,你说,都上吐下泻了还不忘勾搭你上床呢,我犹豫很久才打算告诉你。”

    乔琛一直闭着眼在喘气,我捅了小孙一下,“你先听我说一句——”

    “暖暖跟你没关系。”

    小孙特爷们儿的把我打断了,“我和乔哥都相信,肯定不是你屋里的。”

    他说完很凝重的指了指门,“暖暖你先去厨房给我拿根黄瓜吃行么?”

    “大早晨吃黄瓜?”

    小孙看了一眼乔琛,又看了看我,“是,我想吃黄瓜,你去给我拿吧。”

    “你不用给她支出去。”

    乔琛终于开口了,“就让她听着。”

    是,我是始作俑者,没我那一下他也不至于穿着裤衩奔出去,我低着头,一直在笑。

    小孙跟下了多大决心似的,“乔哥,只要李靓在码头一天,我都不会让别的男人来给你添堵,我已经交代了几个人,今儿晚上就埋伏在那边的公路架子附近,只要有男人上走廊,我就抓起来揍这王八蛋一顿!”

    乔琛的脸色实在太难看了。

    “你他妈打算揍我一顿是吧?”

    小孙愣了一下,“不是揍你——”

    “昨天晚上那个穿裤衩的男人,就是我,还用我再说一遍么?”

    小孙回头看我,我点头,“是我房间,他绊了一下,栽出去的。”

    小孙摸着后脑勺,“啊?”

    他又看乔琛,“你不是这么不稳重的人啊乔哥,你怎么穿裤衩去走廊上晃悠呢?”

    “我他妈说了,我被皮带绊着了!”

    乔琛用力吸了口气,“你都跟谁说了?”

    小孙挺不好意思的,“没谁,就几个人。”

    小孙站起来,往门口走,“我去忙了,仓库挺多东西——”

    他刚要开门,李靓正好在门口抬手要敲门,她和小孙面对面站着都愣了一下,然后小孙往边儿上让了让,李靓也没进来,就站在门外,“琛——”

    乔琛看着她,“有事?”

    她看了看我,“我听码头的人说,昨天夜里——”

    乔琛攥着拳头,“跟你没关系。”

    “是,可是码头的人,都说那个男人是从我房间出去的,我必须要澄清一下,这对女人来说太有损清白了。”

    我低下头,我不想看见李靓,烦死了,还清白,真好意思说,还不如站街女清白呢。

    乔琛没说话,李靓继续说,“是不是从这个屋——”

    我猛地抬起头,“我可没偷男人,我绝对不会给乔琛戴绿帽子,别把别人做的事扣在我头上!”

    我声音有点抖,我这句话把李靓的脸色说得有点难看,小孙指了指乔琛,“不是说了么,跟你没关系,昨天那个男人是乔哥,他穿着裤衩溜达了一圈,知道了吧,回你屋去。”

    李靓抿着嘴唇,她看着乔琛,“是你?”

    “我会告诉码头的人,不要再说这件事。”

    李靓还没有要走的意思,“可是你为什么那样?”

    “我不让他进屋,我把他推出去了,我心情不好,我不想让他上床,等我心情好了,才可以上来。”

    我憋着笑说了一大堆,李靓一直看着乔琛,尤其听我说完这些话之后,更是死死盯着,就跟要从表情里看出来什么似的,乔琛哼了一声,不动声色的看了我一眼,又抬起头看李靓,“你回屋吧,昨天晚上是暖暖跟我闹别扭了,不让我进屋,是我在走廊上,我一会儿上码头跟他们说,那些不好听的,你别往心里去。”

    小孙推了李靓一下,“出去吧。”

    他说完从里面把门跟关上了,然后掸了掸手掌,“这娘们儿,还来找清白了,早干吗去了。”

    乔琛看着他,“你忘了一件事。”

    小孙纳闷儿,“什么事?乔哥你吩咐。”

    “你出去!谁让你在屋里了?”

    小孙看了一下自己,笑了笑,“走了走了。”

    他推开门,李靓已经不在门口了,乔琛又叫住他,低着眼眸想了一下,“你以后买饭,别忘了给李靓送过去一份。”

    小孙哼哼唧唧的,也答应了,他把门关上,我气鼓鼓的看乔琛,“你怎么不带她出去吃了?”

    “你满意了?你那么说,说给她听,万一码头的人知道了,我还有威严么?被女人赶出屋去。”

    我本来特别生气,没忍住又笑了,“可你确实是穿着裤衩溜达了一圈啊。”

    “不许说!”

    男人的自尊心,实在不可理喻,为了面子让人睁眼说瞎话。

    每个月的1号晚上,应该是成放把酒吧的上月盈利交给乔琛的日子,乔琛跟我说,一般月盈利低于七十万,他都会让成放先不动,等两个月的一起给,而高于七十万,他才会让成放拿给他,他说在夏天,七八两个月的旺季,酒吧的月盈利都在百万以上,这里的盈利是除去全部的开销之外,他净赚的,而在十一月,这是全年最淡季的一个月份,收益好了差不多三五十万,不好的话也就十来万,但是绝对不会不赚。

    像酒吧和夜总会,大型的豪华的,一年赚一两千万很正常,而小型的,也绝对能赚个三五百万,乔琛说在sz,豪歌是最好的酒吧,在这些特别豪华的酒吧里,豪歌建立的也最早,年收入能媲美夜总会,而他的酒吧,虽然规模大,但是从来不允许做那些交涉du品的东西,哪怕一丁点找刺激的都不行,他已经在码头涉了一点hei生意,又打算去珠h那边开赌 场,所以这个酒吧,一定要干净,因为这个缘故,他的酒吧始终比不上豪歌,但是一年赚两三套房子,也是很简单的。

    早就在上学的时候听说过了,这个世上最赚钱的正经生意,就是银行医院和房地产,最赚钱的不正经生意,就是涉huang涉du的花场和赌  场。

    而且不正经的,要是真豁得出去,比正经的还要赚得多,尤其再南方城市吧,做的大的有的是,而且很奇怪的,北方这边特别牛的夜场,比如天上人家啊东方之珠啊豪门夜宴的,还有很多,都是明着来的,尤其天上人间,天子脚下跟不要命一样,极尽所能的吹嘘和宣传,甚至连白条儿都去玩儿,要不是换了新的头儿,估计扫huang根本轮不到天上人间,因为后台太硬了,可是现如今,再硬的,也都栽了,别管人家最后是真的出事还是走个过场吃好喝好,骗骗老百姓和舆论,最起码,没有往日的风光了。

    而在南方,真正赚钱的夜场都挺隐晦的,都是地下进行,人家不会贪图造势之类的事,老百姓就算传的沸沸扬扬,除了惹来事端没别的好,那些赚钱刚够养家糊口的男人,能消费得起么,兴许还吃不着葡萄嫌葡萄酸,直接给捅出去了,所以反而很低调,就像乔琛一样,那么多钱,只开了一个奔驰,虽然我不知道价钱,但是肯定没什么兰博基尼保时捷乍眼,这就能很好的避免一下过度引人瞩目。

    于是就形成了一个很奇特的结构,北方的花场,往往是言过其实,南方的花场,比如东莞那些,还有南三角这边,像sh、sz、温z、南t这些地方的,都是名气不大,可是赚的惊人,暗中进行,有头有脸有钱有势的,早就通过其他渠道了解了,偷偷摸摸的去玩儿,一晚上喝酒加上玩儿小  姐模特甩出去几十万的有的是,而即使在北方最有名的天上人间,甩几十万一个晚上的,也很少了,几万就差不多很牛了。

    所以就像很多人说的,富的很多在南方和港澳台,确实有这个说法。

    乔琛1号晚上八点多洗了澡就要出去,小孙已经来了俩电话催促了,他还在码头上看着那帮人把船舱的重要储存的地方给拿布罩起来,来不及到房间来催,于是就打电话,乔琛从卫生间出来就穿衣服,都没坐下歇会儿,我还在捧着电脑记录我的流水账,他看着我,“你写什么呢?”

    我说日记,他一边系扣子一边往这边走,“有我么?”

    我赶紧点了保存合上电脑,“有。”

    他看我这样愣了一下,“给我看看。”

    “这是我的秘密。”

    他皱着眉头,“你还有秘密?颜暖暖,我最讨厌你跟我有秘密。”

    我站起来往他怀里扎,搂着他脖子狠狠亲了他一下,“我的秘密就是和你的点点滴滴啦,等你七十岁的时候我就给你看。”

    他笑了一下,“还要等那么久?”

    他说完了要往门口走,我没松手,还搂着他脖子,我两条腿缠上他的腰,他就把我带起来了,走到门口他拿外套,他可能因为从小就在工地,后来又做生意,难免打打杀杀用力气,所以他真的很有力气,我感觉他挂着我一点不费劲,也可能我挺瘦的,反正就是他的表情跟我不存在一样。

    “我去酒吧。”

    他看着我,手托在我腰上,又低头看了看我挂在他身上的身子,“你这是干什么?这个姿势,应该是你躺在床上,我趴在你身上。”

    我痴痴的傻笑,自动忽略他这句带着se情的话,“我也想跟你去。”

    他嘴角往下掉了一下,“不允许,酒吧太乱。”

    “你不是跟我说,你的那个没有豪歌乱么?”

    “那也是酒吧,夜场有几个干净的?十个夜场九个黄。”

    我想了一下,“那剩下的那一个呢?”

    他往床的位置走,然后往前一扑,把我抖落在床上,他压下来啃了我脖子一口,“那个更黄。”

    我不知道为什么,忍不住看着天花板哈哈大笑,他站起来低头看着我,等我笑完了才说话,“自己好好睡觉。”

    他说完往门那边走,他推门出去,站在门外看了我一眼,然后关上了门,我以掩耳不及盗铃之势飞速起床,没顾得上穿鞋,脚踩在地毯上还觉得没什么,等踩在地板上,我就忍不住吸了口凉气,虽然是南城吧,可是到底秋天了,又是在海边,是有点点凉爽,我穿着长的打底衫,底下是裤子,跟昨天晚上去救阿琪是一个打扮,就是裤子换了,那条阿琪穿走了。

    我直接披个外套就能出门了,然后穿鞋,袜子也没穿,我就跑出去了,我在走廊上跑,很小的橘黄色的吊灯在每两个屋子之间挂着,我一边跑一边喊,“琛儿!琛儿?”

    乔琛他们刚好走到大门,我看见一团人影都停住,我那一瞬间,想到了一首歌,“当你走上离别的车站,我终于不停的呼唤呼唤——”

    我觉得真有味道,真跟演电视剧似的,我跑下走廊,借着大门口的白灯,我看见乔琛、小孙和另外两个男人站在门口,他们都朝着我的方向站着,我走过去,抻了抻屁股位置臃起来的裤子,然后提了一下,走到乔琛面前,“琛儿我也去。”

    他脸色看不清,但是小孙却噗了,“喊得什么?”

    我笑着把北风吹到脸上的头发扒拉到后面,“琛儿啊。”

    乔琛的脸色我这才看清,他抓着我的胳膊,“谁让你去了?”

    “我想去,我不放心你自己,你说的夜场那么黄,我都亲眼见过多少次了,我也不是不知道,再说你昨天夜里跟李靓被我打断的邪火,万一发泄别的女人身上呢?”

    小孙一直笑着点头,“对,琛儿,琛哥,乔哥,你让她跟着吧,自家酒吧,也出不了事。”

    小孙可能故意的,他叫了仨称呼,我指着他,“哎!你怎么知道还有个琛哥?”

    乔琛脸色更不太好看了,“开车去!”

    他把钥匙递给小孙,然后他带着那俩人直接奔车走过去,乔琛拉着我,“你去了酒吧老实会儿行么?”

    我点头,“琛儿我听你的。”

    他“嘶——”了一声,“不好听。”

    “琛哥——反正我要跟李靓一样,叫个与众不同的。”

    乔琛拗不过我,最终还是让我上车把我带去了他的酒吧。

    我还是第一次去,地点倒是很好,在繁华的市中心,据说和豪歌是挨着的,但是我坐公交还行,哪站下我清楚,可要是直接让我认路,我是睁眼瞎,我在x津生活到19岁,我还都没认清楚呢,何况我才在sz两年多。

    这个酒吧不只是喝酒的酒吧,有点类似x津的乐巢,两三层楼,看着很绚丽,进去都挺暗的,除了舞池是亮的,大厅的四周围都有软椅和沙发,沙发属于贵宾区,软椅啊高台椅啊都在普通区,跟大部分酒吧构造一样,只是也许是因为酒吧是乔琛的缘故吧,我感觉比别的地方都好,很有品味。

    我们找了个清静的吧台坐下,距离舞池挺远的,可也看得见跳舞的人,灯光一直在闪,小孙让那两个人去二楼找成放拿钱,他和乔琛就一直陪着我坐在吧台。

    他们说的我也听不太懂,反正就是跟生意有关。

    “十月份收益还成,听成放那天跟我说,都除去开销,咱净赚不到八十万。”

    乔琛找服务生拿了俩扎啤,递给小孙一个,又要了杯白水,递给我,“豪歌呢?”

    “豪歌是sz最能赚钱的酒吧了,好像一百多万,李哥不是幕后老板么,好像还有老周的二公子的投资,据说原先也分过,老周和李哥,好几个城市都有买卖,但是没想到把豪歌给收了。”

    “李哥知道这酒吧么?”

    “知道,他的人都来过看,但是不知道你是老板,他以为成放是老板,那次有个陪酒的妞儿,在这儿打起来了,就是豪歌的客人来闹的,那个妞儿是豪歌的,也在这儿做,同时干俩场子,这个最忌讳了,后来成放和二峰带人摆平了,当时一听豪歌的,成放都打算给你打电话了,怕解救不了。”

    乔琛咽了一口啤酒,“那女的今天来了么?”

    “来的路上就问成放了,倒休,估计在豪歌呢,她是一三五来这边,昨天出的台。”

    乔琛没说话,小孙看着台上跳舞的三个女孩,笑呵呵的,“领舞都是成放带人招聘的,够辣吧,就那仨,我来过,最左边那个,特别火,每次她上去跳舞,都有往上面撒钱的。”

    我第一反应不是看那个女孩,是看乔琛,他眯着眼睛看,他不是近视眼,而是他的习惯,他总是喜欢眯眼去审视别人,在他发怒或者要有坏主意的时候,他都眯眼,他也感觉到我看他了,把目光投向我,“你今天怎么回事,不是闻我就是看我,你有话就说。”

    “肥水不流外人田,你自己酒吧里的女孩,你不自己用么?”

    他竟然笑了,“看看吧,看她一会儿有安排么。”

    我张了张嘴刚要说话,乔琛右边那里走过来俩女孩,一个端着酒杯走开了,往另外一边走了,另外一个留下来了,坐在乔琛旁边的高台椅子上,“帅哥。”

    什么眼神啊,瞪着眼睛说瞎话,哪儿帅了,他爸都说他那德行,除了我眼瞎,还有眼瞎的么?

    乔琛没说话,端着酒喝,“有人陪么?”

    我看了一下我的位置,是,小孙坐在我和他中间,因为他们刚才在谈事,我自然要给挪个位置出来,于是就形成了一个我是陪小孙玩儿,乔琛自己的局面。

    “第一次来?以前没见过。”

    女孩还在说话,小孙小声跟我说,“这是酒吧里走穴的陪酒女,正式的都在角落里出着台呢,这种的条件很不错,比正式的还要好,但是不愿意跟场子签,为的是多赚,不想扣那么多的提成,这种自由走穴,上交场子的就是点场费,推销出去酒水还给提成,所以赚得很多,她们眼力也好,往往最有钱的主儿,她们才过来搭讪。”

    我看着乔琛,上下打量他,“他看着有钱么?”

    小孙咂嘴,“乔哥是低调,可是他那盒烟暴露身份了,典藏版,还有那手表,这些妞儿,指着陪男人来赚钱吃饭,那眼神,刁着呢。”

    女孩还不死心,用脚上的高跟鞋跟儿勾着椅子底部的圆圈往乔琛旁边拉了拉,“你哥们儿都有女孩陪,你自己喝,不寂寞么?有烦心事?跟我聊聊。”

    小孙看着我,“她是说你陪我么?”

    我点点头,“好像是这个意思。”

    小孙歪了一下脑袋,“刚他妈夸她们这些妞儿眼力好,这不抽我脸么!”

    我咯咯笑出声,乔琛听见我笑回头看了我一眼,“是有点烦心事。”

    他说完看着那个女孩,把外套脱了,我这才发现他又换衬衣了,暗红色的,显得人挺白,他要是长得柔和点,他本来又瘦瘦高高的,还经常玩儿沉默玩儿忧郁,我估计我都会把他当成鸭子。

    “和你聊聊,你能解决?”

    女孩歪着头看他,“至少,能让你开心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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