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书首发网站“别找了,就在我脚下。”为了让官兵和民工读写起来方便,将军的笔下出现了“格尔木”。从此,就在这里,在将军的帐篷升起的地方,就是格尔木。

    将军说:你们这些小伙子回家去,每人都搞一个婆娘来,共产员要带头,这是政治任务。

    有一天,格尔木突然来了不少男人,却没有女人。慕生忠是真正的将军,他动员部下,给他们下命令压任务。他说你们这些小伙子回家去,每人都搞一个婆娘来,共产员要带头,这是政治任务。又说,这地方不能没有婆娘,你们搞来了,好好地干,干出小子来,这里应该成为一座城市。

    第一批家属来了。驾驶员说到地方了。她们叽叽喳喳地下车了。然后问:“房子呢?”

    驾驶员说:“一会儿就来。”

    女人们望着荒原上的落日,风飕飕吹过一望无际的荒原,连一棵树都没有……房子怎么可能一会儿就来呢?但是,房子来了。随后赶到的一辆车停下来,卸下一堆帐篷。

    篝火燃起来了。格尔木的篝火第一次映照出女人们的面庞。

    因为有了她们,格尔木才有了儿女情长。

    因为有了她们,格尔木才变成一个完整的世界。

    多年后,慕生忠将军故去,骨灰撒在昆仑山上。他被高原人尊为“青藏公路之父”。

    当年,慕将军率领的这支队伍有抗日战争时期参加八路军的官兵,有解放战争时期投诚的原国民党军政人员,还有原国民党延安第一战区城防司令。此外,绝大多数是从甘肃、宁夏、青海招来的驼工和民工,最初总数约有1000多人。这支队伍称**运输总队,负责从西北为进藏部队运送粮食。还没有路,怎么运送呢?所以,最早去踩那条路的是骆驼运粮队。

    藏北,那是世上最高的高原。慕将军的运输总队由格尔木上昆仑山,向藏北开拔。从那时起,骆驼的白骨和军民的墓碑,成为一站站通往那里的路标。

    我寻访到诞生在格尔木的第一个孩子,其父是藏民,其母是汉女。父亲叫顿珠才旦,曾给慕将军当翻译兼警卫,并有个汉名叫李德寿。慕将军当红娘,他们于1952年在香日德的帐篷里举行婚礼,孩子于1953年生在格尔木的帐篷里,成为格尔木第一代居民生下的第一个孩子。

    和平年代,在这支部队里,献身的团职军官已有18人,这相当于18个县长、县委书记……

    在海拔四五千米以上执全勤的青藏线上的部队,阳光、空气、水,三大项中没有一项是满足健康的。严酷的自然环境,使到那里的官兵看上去脸是青的,嘴唇是紫的,眼睛是红的。

    22医院的医生护士告诉我:“我们并不爱哭,可是每次上线为他们体检,经常是哭着为他们抽血。因为严重缺氧造成的血浓度增高,会使体检抽血时血液凝固堵塞住最大号的针头。护士不得不用输液的盐水推进血管,稀释血液,然后马上抽出酱黑色的血液。”血液粘稠度严重增高,不可避免地造成对心脏和肝脏的严重破坏。

    1986年,拉萨大站政委郭生杰,因肝萎缩从发病到死亡总共45天,终年46岁……拉萨,那是4000里青藏线的终点,郭生杰病倒住进**军区总院的第二天,医院就报了病危。他都不相信自己很快就会死去。躺在医院里,他最放心不下的是独自一人在西宁的聋哑学校上学的哑女儿。

    还记得4个月前,他到西宁开会,匆匆去看了一次女儿。

    但是,只能匆匆见一面,父亲甚至没有带她上西宁的大街去转一转买点什么,就要分别了。分别的时候,已经12岁的女儿止住了哭声,泪水汪汪地举手跟父亲再见……这是一个她从小就学会的动作。

    “再见!跟爸爸说再见!”在这里,这是一句祝愿,一句吉利话。平均海拔4000米以上的青藏线,年平均气温在0c以下,冰封雪阻,什么样的危险都可能发生。

    西宁匆匆一面,爸爸又要走了,哑女儿含泪举手再见,这是对爸爸的祝福!

    为抢救政委,有20多名战士先后为政委献了血。1986年6月1日,这是郭生杰住进医院一个多月后,还记得今天女儿该过儿童节了。6月3日,为政委输血的针头已经流不进血液,傍晚,郭生杰政委去世。

    妻子刘秀英随军后在军中的家属缝纫组为军人缝补过衣服,在军营的加工厂、军人服务社都干过。丈夫去世后,组织上把她调到西宁,以便照顾哑女。与此同时,在格尔木读书的男孩也转学到西宁,入学时参加考试,百分制,孩子才考了几分。刘秀英自己在陕北农村只读到四年级,现在丈夫去世,留下哑女,留下学习成绩很差的儿子……

    总算有一个女儿长大后考上了西安第四军医大学。1990年毕业时,根据总后勤部对老高原子女的特殊照顾政策,女儿郭莉敏可以分配到北京的解放军医院工作。但是,刘秀英却要求让女儿回来。

    刘秀英说:“我没办法,还有一个哑女没工作、没出嫁,我一个人怎么办?”别人说:“你就为了你自己,不为女儿前途着想?”刘秀英于是流着泪说:“好吧,我不叫她回来了。”

    可是,女儿撇不下守寡拉扯几个孩子长大的母亲,写信回来说:“妈妈,我从小在高原长大,我也就支援了边疆吧!”女儿自己要求分配回来,至今在高原医院。

    缺氧,高山反应,是到那里戍边的官兵都要经历的严峻考验。“当兵就是作奉献”,在那里,这话不是什么宣传,是事实。

    还有会被人提起的,多因他们曾有过女人。高原军中因此有不断壮大的“寡妇营”。

    格尔木烈士陵园不是战争年代的产物。还有些军人,未葬在陵园。在青藏线路况、车况极差的岁月,譬如60年代,他们在氧气也吃不饱的地域拉矿石,代表几亿中国人向苏联还债的岁月里,部队经常在半道上开追悼会,因为尸体不是矿石,他们无法把死在途中的战友拉回来,只好就地埋在昆仑山、戈壁滩……没结过婚的当然也不会留下后代,许多人有墓无碑,日久连墓也不存,连名字也没有留下。

    还有会被人提起的,多因他们曾有过女人。高原军中因此有不断壮大的“寡妇营”。

    那些大嫂们当初在故乡,说起随军叫“跟着男人吃政府饭”,并为此感到光荣和激动。千里随军到格尔木,才知丈夫还在千里外的险要驻地,来此还是当牛郎织女。“依俺的心思,一家人在一口锅里吃饭就是幸福,哪晓得唐古拉离这儿,比俺在老家上趟省城还远……”这不是哪一位大嫂的话,她们到了格尔木,才知在这儿当兵即使当到了军官,吃这“政府饭”也太难太难!

    来探亲的妻子也只能住在格尔木,然后由部队跟她们在线上的丈夫联系,让他们千里下山来相会。

    1989年11月,军官张明义的妻子带着1岁零1个月的儿子和氧气,越过唐古拉山口。张明义是河北涉县人,当过炊事兵、汽车兵,1985年考上青藏兵站管线专业,1986年12月毕业后就分在**黑河,1987年调到安多。妻子带着孩子上昆仑山,过唐古拉后,一家人在安多团聚了。但是,小孩突然感冒。在那里,感冒会迅速引起肺气肿,那是要命的病。军车十万火急连夜往格尔木送,还有军医跟着,才送出200多里,小男孩停止了呼吸。

    母亲抱着那孩子长行千里到达了格尔木,仍然不松手……直到把母亲和孩子再送到22医院,请大夫再三检查,确认是死了,母亲才突然一声哭出来。所有在场的军人都流下了眼泪。

    那孩子就葬在格尔木烈士陵园,张明义所在部队的官兵参加了葬礼。格尔木冬日的风雪中,几百名军人和一位母亲站在一个1岁零1个月的男孩的墓前,这是一支部队所能表达的全部心情!

    儿当兵当到很远很远的地方,儿的婚事挂在娘的心上……几乎每一个士兵的婚姻之路,都是娘,是爹,是亲戚朋友,为他们在故乡的小路上,一趟趟东奔西颠踩出来的。

    格尔木汽车3团有个汽车兵,叫郭群群,1。80米的大个,当兵4年多还没有回过家。1993年元月,他被批准回家去成亲,还不知将要结婚的妻子是啥模样。请不要惊讶,很多官兵都是这样,像他们的父亲和祖父一样,到成亲的那一天或前两天,才见到那个就要成为妻子的姑娘的面。

    就在这时,有个加运任务,要给**运年货。连长说:“回去探家的人大都走了,你跑一趟吧。回来你就走。”郭群群没啥说的,开着车就上路。

    那是隆冬腊月,青藏线上气候最恶劣的季节。车到唐古拉,遇到暴风雪,天地浑沌一片。严重缺氧,不但人缺氧,车也缺氧,一缺氧,汽油燃烧不充分,车也受不了。车抛锚了!

    饥饿、严寒,郭群群胃穿孔。唐古拉,那是世界最高的山口之一,往拉萨去还有1000里,回格尔木也有1000里。又遇到雪阻,送不下来,郭群群死在途中。

    3团的一位中尉军官奉命去这大兵家乡处理善后。郭群群的老家在陕西秦岭脚下。中尉坐了很久的车,坐到没有路了,就走。又走了很远的山路,找到了群群在山沟里的家。

    这位如今已经是团长的军官告诉我:“那家,破旧得我没法跟你说。”

    他说一眼望去,整座大屋,最新的就是大屋正中的一个大酒缸。

    不,最新的还是缸上贴着的一张菱形大红喜字,是个红双喜。

    “我不敢进门了。进去咋说?”

    可是必须进啊!

    郭群群的母亲60多岁,几乎失明的双眼深深地陷在眼窝里。听说部队来人了,老母亲用手来摸中尉。“群群呢?”老人问。

    当听懂了儿子的消息,老人呆住了。然后颤巍巍地走到那个大酒缸边,双手去摸酒缸,然后突然用巴掌使劲拍打着那大酒缸,一下又一下,使劲拍,边拍边哭道:“群儿,娘给你找到媳妇了,你咋不回来呢……”

    中尉拿出500元抚恤费、600元生活补助费,双手捧给老母亲。母亲叫着群儿他嫂的名说:“收下吧,让群儿他哥再借点,加上,到山南去买头牛,开春耕地。”

    军官告诉我,他哭了。他说他也是农民的儿子,家里也有老母亲,他本该知道一头牛的价格,但他没想到这事。这事像一道闪电劈在他的心上。他把旅差费掏出来,顾不上如何买票归队。他说:“我没想到我带来交给群群他娘的钱,还不够买一头牛。”

    可是老母亲坚持不收:“按部队的规矩,咱不能多收。”军官就跪下去了:“娘,娘,这是我的钱,也就是群群的钱。”

    请不要震惊,这只是一个士兵的故事,一个母亲的故事。

    在高原,仅总后青藏兵站这支部队,在新中国的和平年代,已有680多名官兵永远长眠在他们为之服务的4000里青藏线上。

    “献了青春献终身,献了终身献子孙。”这话出自那里,既不是豪言壮语,也不是牢骚怪话,是一句实话。许多年轻寡妇,带着孩子,继续在高原为吃不上蔬菜的军人磨豆腐。还有父母双亡的军人儿女,在格尔木街头卖酸奶,在饭馆端盘子。更多的,成千上万的军人,带着各种高原病,带着因冻伤、冻残、路险车翻而被锯掉一截的残肢凯旋……大道通天哦云飞扬,勇士归故乡哦,亲娘泪千行。

    但是,青藏高原向现代文明走来了。

    黄河、长江,都从这里起步,九曲回环飞流直下,流过万家门前。不管怎么说,这是我们的祖国。

    这儿的故事,似乎都在重复着一个古老的话题,叫“艰苦奋斗”。当然也不是只有艰苦,在海拔最高、最艰苦、千里不见一片树叶的唐古拉地区,看看士兵在营房里栽培出那么多美丽的花,为那些花,士兵把配发给他们的维生素片也拿去溶化了养花,你会不会感动?世上再没有比他们更渴望绿色、更爱鲜花的人了。格尔木,那方圆百里、千里唯一有树叶的地方,仍然不断在种树。没有人能说清那儿的树一棵该值多少钱。看一棵树活了没有,要看3年。谁敢砍一棵树,“我枪毙你!”当荒原成为我们生存的依靠,你不爱它,怎么办?

    即使在最艰苦的岁月,也有婴儿诞生。格尔木,是这样一天天长大。是千万个父亲和母亲生下了你,也是千万个从未成为父亲和母亲的少男少女生下了你,孕育了你!

    在格尔木市东140公里的诺木洪搭里他里哈遗址有一处青铜器文化遗存,被命名为“诺木洪文化”,其时代约为中原的西周时期,距今2700多年。那时人们从事农业与畜牧业,饲养的家畜有羊、牛、马、骆驼等。人们身着毛布衣服,脚穿牛皮鞋,佩带各种装饰品,居住的是有榫卯结构的木建筑房屋。劳动之余还吹奏骨笛娱乐。诺木洪文化是中国西部古代民族羌人部落游牧的地区之一。这里的羌人与青新交界一带的“若羌”关系密切。

    西晋末年,辽东鲜卑吐谷浑部迁入甘青地区,其后渐渐强大,以青海为其活动中心。至南北朝时期,在广大羌人的支持下,实现了对长期分散“无相长一”的诸羌的统一,建立起以鲜卑人为中心与诸羌领袖的联合政权吐谷浑国。格尔木地区成为吐谷浑国属地。北朝到隋初,连接中原与西域的丝绸南道“青海道”一度十分兴盛,青海通分南、北两分道,其中南分道即过日月山,由青海湖南经都兰,格尔木西入新疆及其经西地区的交通线。格尔木以其冲要位置,为中西经济文化的交流和发展发挥过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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