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上官天绝与夏侯玉兰一同离京至位于琅琊的火龙帮,二人分别乘一匹宝马,天绝骑自己的乌骓马,而夏侯玉兰则是一匹桃花马,两人骑术精湛且胯下好马,日行一千夜走八百非难事,奈何一场大雪阻了他们的去路,在距离琅琊还有八十里的一座小镇天绝与玉兰因雪花漫天难行路,故而选了一家客栈住下。()风雪交加,多少行路人被留住,天绝和玉兰打间的这家客栈只剩下了一间客房,天绝本想去另一家然玉兰却坚持在此留宿,此时雪越下越大,狂风呼啸,片片雪花从天上往下掉,宛如扔下的一朵朵盛开的棉花。

    为了出行方便一般夏侯玉兰都是女扮男装,尽管如此天绝还是认为自己与玉兰居一室不合适,“帮主若心胸坦荡与玉兰居一室又何妨?莫非帮主认为自己是个轻薄之徒,故不敢与玉兰同住一室?”上官天绝知道对方在使激将法,“不与你同住我是为你好, 你终究是一个未出阁的女儿家,若此事传出有损你名节。”上官天绝正色道,夏侯玉兰扑哧一笑,指了指自己身上的男装,“这儿无数人,谁能看出我是女儿身。”

    这时店小二端着茶壶茶碗进来,把桌案擦抹干净后给二位客人倒上茶。

    “如今已到了用晚饭的时辰不知二位客官想吃点儿什么?”小二站在天绝与玉兰面前殷勤的问道。

    上官天绝给了玉兰一个眼色,玉兰会意忙说给我们来十张大饼,五斤熟牛肉,外加几样小咸菜,还有把你们这里最好的酒拿出来,这是十两银子。说着玉兰从怀里掏出十两银子放到店小二手上,看到银子小二早已脸笑开了花,“客官这些太多了,”玉兰笑道;“剩下的你拿去买点心吃,只要给我们上最好的酒就行了,如果爷我喝的高兴了另外有赏。”遇到如此慷慨的客官店小二自然格外高兴,见屋子里诱饵暗店小二忙掌上了灯,然后下去准备客人要的东西,也就一榨菜的功夫店小二把玉兰要的饼和肉及咸菜酒放在一个大的托盘里端了上来,然后一一摆上,见无别的吩咐小二忙退了下去。

    上官天绝站在窗前望了望外头依旧雪花缓缓吐了口气,“帮主酒菜齐备了,用饭吧。”玉兰在后面轻轻的提醒道,天绝缓缓回首默默的坐到桌前,他没有拿筷子先端起斟满酒的酒杯喝了口酒,“好酒。”听天绝赞酒好玉兰也忙尝了一口连连赞道;“果真好酒,这应该是埋了五年以上的丹阳醇。”

    上官天绝道;“你品酒的功力见长了,这丹阳醇大约有七八年上下。”

    听天绝夸自己玉兰一脸喜色,“我见帮主一直心事重重莫非惦念夫人了?“玉兰边给天绝斟酒边关切道,一双桃花目在天绝略带忧郁的脸上逡巡着。

    天绝道;“素素刚有了身孕我自然是记挂的。”对于自己的心事上官天绝没有隐瞒玉兰,他以为自己心上不会有太多的挂牵,然而如今只是出来几日心头却蒙上了一层思念的阴云,他无法阻止自己去惦念记挂有孕的素素,对于天绝而言如今的素素便如平儿一样要自己割舍不下。

    玉兰略带醋意道;“昔日的帮主可是潇洒来去的,如今却也婆妈起来了,成了家的男人好无趣。”

    对于玉兰的醋意天绝故作不见,他的眼里只有这杯中美酒。

    夜虽深,然而在雪的映衬下并不算太过黑暗,飘雪的空中依旧阴霾,雪花依然下的自在,仿佛无休无止。

    灯花频落,夏侯玉兰打了个哈欠说帮主该安寝了。

    上官天绝放下手里的剑谱道。“你困了就先睡,明日雪停咱们就赶路。”

    夏侯玉兰又打了个哈欠语带暧昧的娇笑道。“就这一张床,还是同睡的好。”

    上官天绝连忙说你睡床,我睡地。

    见到天绝如此一板一眼夏侯玉兰扑哧一笑,那笑灿若三月桃花,她走到天绝身后俯身揽其颈道;“帮主睡在地上玉兰可是会心疼的,帮主虽有了夫人不过男人三妻四妾是平常,玉兰甘愿做妾一生一世的伺候帮主,若帮主觉玉兰身份卑微,没有名分也可。”夏侯玉兰放开矜持来像自己所倾慕的男子表其心意,如此良辰美景,自然是机不可失,怎奈上官天绝一正人君子也,他狠狠的把玉兰推开,怒斥道;“玉兰你怎如此不知羞耻,若知你如此我断断不与你同行。”

    天绝的一脸怒色比外头飘雪的夜空还有阴郁,吓的玉兰大气不敢出,灰溜溜的闪到了一边。

    上官天绝待夏侯玉兰睡下后自己虽有困意,不过强打了打将神,重新点上了一根蜡烛继续在灯下钻研手里的剑谱,天快亮的时候雪才住下天绝实在困极了就伏在桌子上小睡了一会儿。

    东方破晓,雪过天晴,上官天绝与夏侯玉兰草草的用了早饭,然后便登程赶路。

    二

    日暮时分,上官天绝与夏侯玉兰骑马踏雪回到火龙山庄,夕阳映雪,雪覆着整座火龙山庄,远处的青山也被白雪覆盖,雪压青松,雪与白相互映衬,宛如梨花点翠玉。火龙山庄坐落与青山碧水之间,四季常碧,如今被积雪覆盖,别有一番美丽。副帮主夏侯海英及护法夏侯玉娇,百里泰,风万里早已率众在护庄河对岸迎接。

    上官天绝纵身下马,早已有人接过了马缰绳,“帮主一路可顺利?”夏侯海英关切道。

    上官天绝平静道;“一切顺利。”

    “师父,您真是偏心,这么久不见了也不问问我好不好。”夏侯玉兰挎着夏侯海英的胳膊撒起娇来,夏侯海英爱怜的看着自己的宝贝徒弟笑道;“我看你一切如旧自然知晓你一切都好,再说你与帮主一道回来为师自然是放心的。”夏侯海英及众人陪着天绝朝庄内去。

    回到火龙山庄上官天绝直接进了议事厅,“帮主,这是新选出的二十名新舵主。”夏侯海英命人带来了二十名大约二十至三十岁之间形容体健的男子与天绝见到。“属下拜见帮主。”二十人齐刷刷的给天绝下拜。上官天绝居高临下的打量了这些人一番,见他们个个精神矍铄,眉间正气,很是满意,随即天绝一脸正色与众新舵主训话道;“尔等起来吧,尔等既然已当上了舵主必然是有一些本事,,今后尔等一定要管理好手下,无论是押镖还是经营买卖都不可有半分携带,而今咱们火龙帮是为皇家办事的,尔等切不可因此而仗势欺人,要与江湖同道和睦相处,公平竞争,若要本帮主得知哪个敢张着自己有点儿功夫就欺男霸女,做出下作之事就算尔逃至天涯海角吾也会追去要其狗命。”

    众人忙异口同声道;“谨遵帮主之命。”

    上官天绝又与众舵主交代了一些事后就要他们先散去。

    夏侯海英命厨房开始准备晚饭,自己要与众头目为帮主接风洗尘。

    自打昨晚在客栈夏侯玉兰逗惹天绝未遂之后俩人一直互不理睬,这让夏侯海英看出了不对劲,屏退众人之后夏侯海英问天绝,“我感觉帮主和玉兰之间似乎有点不睦,可是因帮主与夫人大婚,玉兰大闹的缘故?”

    听夏侯海英这么问天绝饮了一口茶而后把茶盏放下有些愁楚道;“也并非如此,玉兰虽大闹,不过素素也非绝对的软柿子,玉兰没讨多少便宜,只是昨晚,哎,不说也罢,总之玉兰这丫头副帮主该严格管教,她长者自己有一些紫色便——”接下来的话天绝没有往下说他相信夏侯海英能明白。

    “属下今后自然胡好生管教玉兰,属下及火龙帮众人闻得夫人有喜甚是欢心,我们火龙帮也算后继有人了,不过属下年岁渐长,做事总有喜力不从心之感,想把副帮主的位置传给玉兰或玉娇,属下对这二人都很是看中,玉兰的武艺出众,特别是轻功,人也聪慧,不过她的短处就是不够沉稳,玉娇武功不及玉兰,然性子沉静且做事得体,这俩徒弟春兰秋菊,各有长短,不知帮主有何高见。”夏侯海英说起自己的俩徒弟来很是得意,然而想到只能传位一人不免有些纠结,这手心手背都是肉。

    闻言上官天绝凝眉沉思片刻道。“副帮主也不算老朽,传位之事也无需急在一时,我肯定玉兰的功夫,却看中玉娇的为人处世,火龙帮如今不单是江湖上的一个小帮派,而是皇上在民间的眼睛耳朵,当今皇上多疑寡恩,我等若想保全h火龙帮能世代富贵平安自然要格外小心谨慎,无论是帮主还是副帮主及其他头领都需要谨慎谦恭,沉稳老城,我终究在帮里的时间少,对于玉兰和玉娇的了解不过皮毛而已,决定还是由副帮主来做。”上官天绝对于夏侯玉兰再也没有当初的好印象,昨晚之事使得二人之间有了一道深深裂痕,这段交情也因此后千疮百孔。

    夏侯海英明白了天绝话中之意也就没在多言,二人又说了一会儿话,天绝便回到自己的住处。

    天绝的小院是山庄里最为僻静的一处,他虽不常归,然却是茅檐长扫净无苔。

    夏侯海英派了一个叫珍珠的丫头为天绝看院子,若天绝归珍珠则伺候天绝的衣食起居。

    僻静的小院里几株寒梅竞相开放,清冷的晚风里弥散着梅的苦香之味,“原来这是一棵朱砂梅。”上官天绝走到花儿开的最眼的梅前站住,他轻轻抚着梅枝自语道,一旁的珍珠笑盈盈道;“山庄里梅并不多,就是帮主这人最多,而这朱砂梅是唯一一棵,怪不得叫朱砂梅,这花儿格外艳丽,玉兰大护法见帮主这儿栽了梅就知帮主喜欢梅,她的院子里也有了梅,不过不如这儿的好看。”见珍珠如此多话上官天绝脸色微微一沉,“你把这梅照顾的很好,费心了。”上官天绝的口吻如此刻的风一般生冷,他并非真的喜欢梅,或者说他对任何花木都无兴致,只是因为心中爱重的女子喜欢梅,故而自己也就喜欢了,看到满树花开就仿佛看到了她的美丽容颜,望梅思佳人,如此便也是一种慰藉。

    月初不久,上官天绝更了衣回到前厅与众人把酒言欢。

    酒宴散去之后风万里跟着上官天绝来到别院,“帮主,属下想跟您讨一本武功秘籍不知帮主肯否。”

    每次风万里见到天绝都是要武功秘籍或者要其传授自己武功,他真是一个武学的痴儿,“这本剑谱你先拿去,等我下次来看你联的如何。”

    上官天绝从行囊里掏出一本微显破旧的书来交给风万里,“华山剑谱,属下听说这本剑谱在江湖消失五六十年了帮主怎得到的?”风万里有些怀疑其剑谱的真伪,上官天绝道。“之前我与你说起我有一位忘年交古风道长,他把自己平生所集的多本武功秘籍都倾囊赠与,就连他门派的秘籍亦是如此,不过阴差阳错被皇后娘娘不慎遗失了。”说起那本丢失的《玄机宝典》上官天绝至今想来依然是无线痛惜。

    上官天绝在火龙帮小住三日,到了第三日早上他启程之前单独把i夏侯玉娇叫到面前,“玉娇,我知你剑法纯属,虽天资不及玉兰,不过勤加苦练必有所成,之前我赠给玉兰柳叶刀剑,你与她都是副帮主的最佳人选,我必是一碗水端平,这本《火龙剑谱三十六式》你拿去研练,这是我及各家剑法之所长而新编的,你若练成江湖上用此剑法者唯有你我,望你多多用心。”

    其实从性情而言上官天绝格外喜欢玉娇,因其少言寡语,是那种多做事少说话的,而天绝本身的性子便是如此,玉娇接过天绝递过来的剑谱拜了拜,“属下多谢帮主厚爱。”夏侯玉娇二十多岁却十分老道,喜怒不形于色,她颜若冰雪,冷眼逼人。

    上官天绝之所以把自己息心钻研的剑法赠给夏侯玉娇是想委以重任,几日的观察天绝对于未来副帮主的人选已有了定论。

    上官天绝离开火龙帮之后便奔往独孤岛,期间经过云蒙山庄。

    虽然雪漫山路,不过天绝还是登上了云蒙山来到玉虚观见云林道姑,把宛若托自己捎给小红玉的衣物送至,如今的小红玉两岁余,摸样类极了宛若,上官天绝爱怜的把小丫头抱在怀里,“公主克制皇后娘娘日夜思念,公主若安好,娘娘才安。”小红玉静静垂眸,安静如莲。临走时天绝还是要云林道姑为红玉画了一张相,只有如此宛若才能欢心。

    离开云蒙山天绝马不停蹄的朝独孤岛而去。

    冬日的独孤岛萧条沉寂,独孤雪与天绝相见后俩人促膝长谈几个时辰,之后独孤雪命人把独孤南风带来,“师父。”小南风看到独孤雪就奔了过来,他清秀的摸样同样类极其父,不过少了其父眉宇间的杀气及冷峻,小南风看到天绝后同样唤师父,天绝对独孤南风很是疼惜,几月不见小家伙又长高了不少,小南风看上去乖巧聪慧且体健,是一个习武的好材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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