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事了?”听到这两个字,文修之脑子里的神经顿时绷紧了——能让一个省会城市的公安局长半夜里打电huà 来的“出事”,那当然不会是鸡毛蒜皮的小事。他的睡意一扫而空,一骨碌从床上爬了起来,沉声问:“老邓,出什么事了?不会你们锦城又出什么怪案了吧?赶紧通知许岩,他就在锦城!”

    “文部长,这次恰恰就是许处长出事了。”

    “许岩?”这下,文修之更紧张了,他急切地问:“许岩出什么事了?他受伤了?”

    听出了文修之的紧张,邓伯南苦笑:“文部长,您别紧张——许处长他自个一根毫毛都没掉,但问题是他把人家给弄伤了。”

    听到许岩没事,文修之顿时松了口气,他笑道:“老邓,大半夜里你打这个电huà 来,我还以为是啥天崩地裂的大事呢,原来就是为许岩跟人打jià 啊?呵呵,年青人嘛,血气方刚,冲动起来打个架,那也不是什么大事嘛,你我当年,也没少打jià 嘛!

    这样,我会好好批评他的,回头让他写检讨的——许岩这家伙,看着挺老实一孩子,居然也学会打jià 了?这倒是稀奇事了,呵呵!行了,老邓,没啥要紧事就先睡了吧,我先挂了啊!”

    邓伯南急切地说:“文部长,你别忙挂电huà ——这趟许处长的事,真不是写份检讨能解决问题的了。这么说吧,在许处长家的小区外面,已经集结了一百多特警,如果咱们谈不好,我只能下令让特警冲进qu 抓人了——到时候真要开枪了,那后果咱们就控制不了了。”

    “嗯?”听邓伯南说已经出动特警甚至还要开枪。文修之顿时凛然了:“老邓,许岩到底干什么了?他杀人放火了?”

    “这事,咱们要从头说起了:今晚,许处长带着一个漂亮的妹子,去市里面的一家饭diàn 吃饭,但碰到了几个混混地痞。这帮混混嘴巴不干不净的,惹了许处长,大家当场就冲突起来了——文部长了,你说,这事,那是小得不能再小了!以咱们的交情,许处长要是给我个电huà ,我立即让那几个小混混跪着喊爹都没问题,怎么也让许处长出了这口气是不是?但偏偏。许处长他不跟我说,他直接就在饭diàn 里开打了!”

    “许岩跟人打jià 了?”文修之沉吟道:“这个,揍了几个小混混,这不是什么大事吧?”

    “如果只是一般打jià ,那没什么,但问题是许处长下手太重,把对方打得太狠了。五个混混,其中三个都被打得膝盖粉碎性骨折。手腕骨折,下半辈子是只能坐轮椅了;另外一个更惨。估计连轮椅都坐不了了。”

    说到这里,邓伯南叹了口气:“文部长,容我说句私底下的话:许处长都动手到这地步了,他还不如干cui 直接拿枪出来把那几个混混一枪崩了算了!起码死人不会告状和上访的。今后,这几个混混和他们的家人,肯定会告状不停的。大家的麻烦都不少。”

    文修之还沉浸在惊yà 中——许岩那么老实的家伙,他也会打jià ?

    他插话道:“嗯,老邓,你说得对,这件事。许岩做得确实不怎么妥,但打残了几个社会渣滓吧,这也不是很大的事吧?大不了就是赔钱吧!你们再帮忙做点工作,应该能解决的吧?”

    “文部长,如果只有这件事,那倒还好了!”邓伯南叹道:“几个地痞不算什么,但接下来的事情,那才叫人头疼!许处长打jià 的时候,我们的110接到报警,安排巡警过去查看,见到许处长在现场,我们的警员自然要把他给留下来吧?文部长,你说,我们的警员这样做,是不是很正常的?”

    “嗯,”文修之脑子里泛起了不祥的预感:“许岩是情报军官,碰到这种事,你们该移交给我们处理的。”

    “问题是,许处长他根本没亮身份啊!他根本就不说他是部队的人!”

    邓伯南生qi 地嚷道:“我们警员阻止,他二话不说,又开始动手揍人了!四个警员,当场就给打趴下了。还好,这次许处长算是手下留情了,没把我们的警员给打残了,但还是有一个警员被打得手臂骨折,两个人被打得昏迷不醒,他们的警枪,也被许处长抢走了……”

    “这不可能吧!”文修之震惊道:“老邓,你说许岩他揍流氓,这还有可能,但说揍警察,他该没那么大胆吧?他可是个老实孩子啊!”

    “唉哟,文部长,你的这个老实孩子,今晚可把我们给坑惨了!

    四名巡警被打趴下了,接到他们的求援请求,最近的湖滨派出所也前去增援,六名增援的警察,也全部被许处长干翻了,两台警车,被许处长当街砸了个稀巴烂,咱们的干警,就这样众目睽睽之下,在上千群众的围观下,被许处长像打狗一般打得满地打滚,惨叫哭号。

    然hou ,许处长他还不解气,他又跑到湖滨派出所去,把今晚值班的教导员揪出来打了一顿,值班的干警全被他揍了,派出所的招牌也给砸了,停在派出所里的两辆警车也挨他砸了……唉哟!”

    邓伯南一口气说下来,文修之越听越是不可思议:“等下,老邓,你该不会认错人了吧?许岩?不可能!这小伙子虽然有点脾气,但他还是很讲道理的啊——他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你们认错人了吧?”

    “文部长,现场的警员里,有人是去过蜀都大学现场的,他认出许处长来了,才赶紧报告我——后来,他们也把执法记录仪给我看了,确实是许处长本人。”

    文修之还是有点不敢置信:“现在,许岩在哪里?他逃了吗?”

    “倒是没逃。砸完派出所后,许处长悠悠然上了一辆出租车,自己回家去了——我们的干警一路跟着他,缀着他直到他回家。现在,就在他家小区的外面。左江分局已有上百警察在集结了,准备硬冲进qu 把许处长给抓出来。”

    邓伯南叹了口气,显得忧心忡忡的样子:“文部长,我不是忘恩负义的人,我也知道,许处长对我有大恩。我欠他人情很大。但他这样搞法,当街袭警砸警车还砸了派出所,影响实在太恶劣,我压不下去了——这是打我们整个锦城公安局的脸啊!

    今晚出了这桩事,左江分局被气得嗷嗷叫,上上下下被气得眼都红了,他们的特警都端着枪在许岩家小区外等着了,只是我压着他们不能动手罢了,但上上下下情绪都很激动。只怕我也压不了太久的。

    文部长,你要体谅我的难处。这次,许处长做得太过分了,一点都不顾及兄弟单位的脸面和情分,弄得下面群情激奋,我的压力很大。”

    文修之默然良久,然hou ,他轻声问道:“那么。老邓,你打这电huà 过来。这是什么意思?你就是为了通知我,你们准备是要逮捕许岩了吗?这件事,就没得商量了吗?”

    听出文修之那平淡语气下的愤怒,邓伯南也很平静地说:“文部长,你不要生qi ,我打这电huà 来。就是为了跟你商量的。

    许处长为人不错,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做出这种事来,但不管他是喝醉了也好,k药溜粉了也好,事情反正是做出来了。关jiàn 是怎么收场!

    文部长,现在唯一的解决办法,就是你赶紧跟许处长联系——你赶紧劝他,趁我们的人还没冲进qu ,放qi 抵抗自己出来自首吧!文部长啊,你得先让我们下了这台阶,然hou 咱们才能谈啊!”

    文修之默然良久,然hou ,他很平淡地说道:“我知道了。老邓,你先控制好局势,我会安排人过现场的。先这样吧!”说着,他径直挂了电huà ,却是喃喃骂了一句粗语……

    黄夕从小区门口里出来,马路对面一片闪耀的警灯耀花了她的眼睛,在警车的旁边,影影绰绰地站着一群警察,警察穿着黑色的战斗服和头盔,在他们的战斗服背心上印有白色的反光“特警”二字。

    黄夕能感觉得出,那群警察望着自己的目光显得很不友好。

    在那片闪烁的警灯里,一名年轻靓丽的女警快步走了过来,她没带武qi ,脑后绑着马尾,人显得很干练又精神。她主dong 向黄夕伸出手来,她招呼道:“是情报部的同志吧?我是市局刑警支队支队长,我叫郑秋怡。今晚这边的情况,由我来负责。”

    俩人对视一眼,都是震惊于对方的靓丽,黄夕点头:“你好,郑支队长,我是情报部特种反恐处的黄夕少校,先前是许处长的助理。”

    “黄少校,你既然过这边,应该接到了你们情报部首长的指示了吧?我们两家要合作处理这事了,黄少校,你进qu 以后,见到他了吗?”

    虽然郑秋怡没说清楚“他”是谁,但黄夕却是清楚的,她点头道:“见到了。”

    “怎么样?许处长清醒过来没有?他今晚是不是喝多了?”

    黄夕摇头:“我没闻到酒气。我看着,许处长也不像喝过酒的样子,他很清醒,说话很有条理,不像喝多了。”

    “怎可能没喝酒!”郑秋怡脱口而出:“许岩的性子,我还不清楚么?就是一老实本分的大男孩!平常时候,他连粗口都不会骂人的,多半是在饭diàn 里喝多了酒,又被那几个流氓刺激到了,才会动手打人的。对方五六个流氓打他一个,他肯定没法留手的——嗯,就是年轻人喝多后的一时冲动罢了!”

    黄夕诧异地看了一眼郑秋怡:这个女警好像比自己还紧张许岩,连帮许岩解释的理由都找好了。

    她正待说话,口袋里的电huà 铃声已响起来了,她低头看了下来电号码,立即低声对郑秋怡说了声“抱歉”,然hou 快步拿着电huà 来到了偏僻处:“文部长,您好!”

    文修之看起来情绪很糟糕,他连问好的礼节都省掉了,那严峻的语气如山一般压了过来:“黄夕,你见到许岩没有?”

    “我刚从许处长家里出来。”

    “你劝他出来自首了吗?”

    “我跟他劝了!我告诉他,趁着现在事情还不闹大,赶紧出去自首,部里还能想办法帮他周旋的,不然等外面的警察冲进来恐怕就麻烦了……”

    “他怎么答复你的?”

    “许处长说——”黄夕迟疑了下,还是学着许岩那种阴测测的语气骂道:“‘黄夕,你再这样啰嗦骚扰我,我就扒光你衣服给你拍裸~照放网上卖,哈哈!我数三声,你再不走,我就动手了,‘一二三’——是,许处长他就是这么对我说话的,他把我给赶走了。”

    文修之震惊:“拍你裸~照放网上?许岩居然对你说这种话?他是吓唬你的吧?”

    “这个,我说不准,不过我看着许处长的眼神很可怕,我感觉他真会做出来这种事,所以,我不敢再呆了,赶紧就出来了。”

    “许岩怎么变成这样了?我刚给他打了几个电huà ,但他根本就不接我的电huà !黄夕,你看,他有没有喝酒?或者,他是不是嗑药或者吃兴奋剂了?”

    今晚,因为黄夕亲身见过许岩的,关于对许岩的变化,她感受得比文修之更直接也更深刻。她沉声说:“文部长,我认识许处长这么久,感觉他是个很厚道的人,他性情善良,心性正直,有同情心,虽然有点婆妈和啰嗦,但他确确实实是个好人……”

    文修之不耐烦地打断:“许岩是个什么样的人,我比你更清楚!黄夕,你就直截点说吧!”

    “是,文部长!今晚,我感觉许处长的神智很清醒,他没有喝酒,也没吃药!他能认出我来,能跟我说话……但就是他的人,很不对劲!

    今晚的许处长,他的气质也好,看人的眼神也好,都透着一股很邪恶的味道,说话阴测测的,给人一种很阴寒很危险的感觉,跟原来的许处长截然不同了!呆在他身边,我感觉很不安全——这不像吃了药或者喝醉酒了,而是许处长整个人的性情和气质都变了,成为了一个完全不同的人!

    我觉得,好像是许处长的精神出了什么问题,他的人格分裂了!在他的身体内,好像有个性情完全不同的第二人格,已经取代了原来的许处长了。”

    听到黄夕的说话,文修之如坠冰窟,全身上下冰寒彻骨——他一直以来最担心的噩梦,终于成为了事实!

    “黄丹,她回来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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