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时分。

    炎琨醒了过来,手臂一收,发现伊百合正在他的怀里沉睡,拥有她的感觉让他露出了一抹笑意。

    之前的欢爱让他流失了大量的汗水,此时他渴的想喝水,但是又不想抛下她一个人离开床。

    看着外面的夜色,炎琨时不时的吻着伊百合的发丝,那幽幽的香味总让他沉溺其中。

    伊百合的脸半埋在他怀里,向来浅眠的眼睫眨了眨,然后睁开。

    “你醒了?”

    “嗯。”

    伊百合打了个哈欠,慵倦的面容浮现一丝娇憨,就在她打算继续睡时,她脑海里也蓦然意识到两人此时的情况,倏然张大眼。

    他们的身体相贴着,她一动,就会碰到他;被毯下两人仍在交缠着——炎琨长长的手臂困住了她的。

    “你……你……”伊百合舌头打着颤,炎琨已经开始要她了。

    “抬起头来,看着我。”炎琨低头命令。

    伊百合把头往上抬,刚抬起来就被炎琨吻住了,没有深吻,只是点住。

    “你是我的女人,以后要习惯我的怀抱,习惯我的吻,更重要的是要习惯我这个人知道吗?”炎琨的鼻尖摩着她的,眼神近于咫尺的望着她。

    伊百合撇唇表示不满,“你这也太霸道了吧?”

    “我霸道?这应该是在乎。”炎琨纠正她,继续索要。

    伊百合对这个此时过分深情的男人有些无语。

    “你快点,人家困了嘛!”她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靠进炎琨的怀里。

    炎琨的黑眸里明显闪过不知餍足,却因为伊百合疲惫的小脸,不忍心再折磨她。

    “百合,答应我以后不准再离开我,更不允许背叛我,因为你已经坏了我的游戏规则。”炎琨的口气是威胁的,他的目光却是深情的。

    伊百合装作没听见,只是沉醉在与他的激情中:“嗯……琨琨,你好棒!”

    炎琨看着她在他身下沉沦,心里头无比的满足。

    “你再睡会吧,我去找点吃的,一会再睡。”欢愉过后,炎琨替她盖好被褥,轻声在她耳边道。

    他刚要起身离开,手却被抓住了,伊百合像个小猫咪似的咕哝着不满:“我也饿了。”

    “你饿了?”炎琨邪恶的瞄了眼她的身体。

    伊百合蓦然会意,娇羞无限:“死样,你就会乱想!”

    炎琨凑过身来,热气喷洒在她的脸上:“妖精,你想吃什么?”

    “随便啦。”伊百合慵懒的答。

    “那我去看看厨房里还有点什么。”炎琨偷亲了一下她的脸蛋。

    “讨厌,我也要去。”伊百合象征性的挣扎了一下,撒娇的环住炎琨的脖子。

    他笑着抱着她下楼,将她放在客厅的沙发上,然后转身去了厨房。

    不一会儿又出来了。

    “厨房里没吃的东西了,我去叫容妈起来做。”炎琨说着就要去佣人房。

    伊百合慵懒的姿势斜倚在沙发上,手轻撩了下耳边的酒红色大卷发,十分魅惑的眨了眨睫毛:“你呀,还真是没用,这么晚了连自己弄点东西吃都不会,还要去叫佣人!”

    炎琨听着伊百合这话嘲弄的口吻,心里头不悦,他蹙了蹙眉头:“谁说我不会的?”

    “哼,你自己会做东西吃吗?”伊百合撇了撇唇,眸中是满满的不信任。

    “你等着,今晚本少爷就亲自下厨。”炎琨不服气的捋起袖子,转身去了厨房。

    伊百合只觉得好笑的摇摇头,柔软无骨的身子瘫软在沙发上,媚脸上满是倦意。

    她本来还想着坚持着等炎琨做完东西,顺便损他一下,再睡的。

    可是一阵困意袭来,伊百合眼皮困倦的耷拉下来,尽管有炎恶少亲自为她做吃的,她还是没办法精神抖擞的配合他。

    当炎琨好不容易做完东西,从厨房里出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画面。

    伊百合身子慵懒的半躺在沙发上,白色浴袍滑落香肩,柔软沟壑若隐若现,腰上的带子松松垮垮散在一旁,露出一双纤长的美腿。她的红唇微微开启,令她看起来像是冒着腾腾热气,让人亟待下口的甜美点心。

    炎琨喉结一紧,暗咒一声这该死的妖精,在她面前他总是经不住诱惑!

    “亲爱的,你想好了没有,究竟是先睡觉,还是先吃东西?”炎琨走到沙发上坐下,将伊百合抱在双腿上,宠溺的问。

    “可不可以边吃边睡?”伊百合慵懒的往他怀里靠了靠,勉强张开眼来看他。

    “你确定你可以吗?”炎琨好笑的看着怀里的她。

    “我不可以,但是你喂我就可以了啊。”伊百合整个人都赖在他的怀里了,撒娇着说。

    “喂你?”炎琨好气又好笑,这个女人还真会给他找麻烦。

    “怎么,你不愿意吗?以前你都是这样喂我的啊。”伊百合在睡梦中半梦半醒的说。

    正因为她太困了,已经分不清楚是现实还是梦境,也就想到什么就说出来了,丝毫没有注意到在她面前的男人是炎琨。

    她下意识的以为,他是单冰亚、藤南川、言泽寺他们其中的一个,以前她跟他们在一起的时候,他们折腾的她又累又饿,都是用这种办法喂她吃的呀。

    只不过伊百合虽然下意识的以为是其它男人,也没有惹得炎琨的怀疑就是了,因为他前不久才刚刚喂过她,他以为她说的就是自己。

    “那睡醒再吃好吗?”炎琨可没有如此宠过一个女人到这样的地步,就连他的父母,他的爷爷都没吃过他亲手煮的东西,现在他大少爷竟然破例为她煮了,在厨房里待了半天,她居然还要他喂她。

    “不要,我就想你喂我。”伊百合半睁着迷离的眼睛一脸的不依。

    她一向是个被男人宠坏了的主,她身边的男人哪有不哄着她的,不就是叫他喂她吗?伊百合真不觉得他有什么好犹豫的。

    “你把我当特大号的抱枕了?还是美男牌沙发床?”炎琨满脸的黑线,因为他发现他只要移开,她就会倒向沙发,他一回来,她就把自己丢进他的怀里,他的身上比沙发更柔软吗?

    “死男人,给我抱下又不会少块肉,乱动什么!”伊百合不悦的捶了下他的背,然后紧紧的环住了他的腰。

    “你……”炎琨还来不及说话,便听到某人的轻鼾声。

    “百合?”他试探性的低唤她的名字。

    “zzzzz……”这时候伊百合已经睡着了。

    炎琨悲催的想到,他唯一一次亲自下厨的战果是没机会出面了,因为这个女人已经把他当成床了。

    他抱起她上楼,将她放回到他的大床上,看着那熟睡的脸上妩媚笑容,他也很满足的笑了笑。

    *

    夜色深沉,位于市中心的繁华地段,整条街都是酒吧、夜总会、迪厅等各种夜店。出入这条街的人,鱼龙混杂,上到富家子弟、名门贵族,下到地痞流氓混混,什么人都有。

    炫舞——a市老牌的夜总会,同时也是a市最有名气、最具有影响力的夜总会。

    本来这个时候,正是生意最兴隆,人声鼎沸的时刻,可偏偏今晚这里格外的冷清,客人们三三两两的,进来的尤其稀少。

    好不容易有一两个,都是一些慕名而来的市井之徒,达官显贵几乎看不到。

    伊百合抽了出时间,难得今晚过来一趟,见到这副场景,立即就奔去了‘魅爷’的办公室。

    宇沫深仿佛料到她会来,还没等她开口,便将一本账簿递到她面前:“这是这半个月以来,炫舞业绩的详细账单。”

    伊百合简单翻阅了一下,眉头不自觉的皱起:“怎么回事?这半个月的收入比上半个月的跌了百分之二十的百分比,这两天直接跌破百分之五十了,怎么会这样?”

    宇沫深修长的手指扣在桌面上,他斜坐在老板椅上,一双眸子散发出幽光:“自从同行得知牧老板离开后,就一直想办法从炫舞挖人,之前炫舞培养的那些舞小姐跟男公关们看在牧老板昔日的面子上都没走,可是这次肥姐被警察抓起来了,据说还得罪了炎家,对夜总会影响太大了。”

    伊百合微微眯起魅惑的眸子,纤手托着下巴:“你的意思是,那些舞小姐跟男公关们害怕惹祸上身,都纷纷跳槽了?”

    “不仅如此,那些客人得知炫舞夜总会的老鸨,被警察抓去怀疑是杀死炎廷恩的凶手,都不敢再来光顾了,生怕炎家找他们的麻烦。”宇沫深的眼神有些凝重,淡淡的叹息。

    伊百合嘴角露出一抹清冷的笑,冷哼一声:“这些人,还真是现实!”

    宇沫深目光高深:“其实他们也是为了自保,毕竟炎家,总归不是好惹的!”

    “连你亲自出山都不行吗?”伊百合抬起头来问。魅爷不就是个活招牌吗?他若是肯再次出山,也许可以解决眼下炫舞的困局。

    宇沫深遗憾的摇摇头:“现在的问题是,他们根本都不敢进来,而不在于炫舞出多少重量级筹码,来拉拢客人,恐怕就算是叫炫舞的历届花魁一起同台亮相,那些人也不敢进来瞧一眼。”

    “是吗?”伊百合嗤之以鼻,忽然眼神一亮,她想到什么:“如果是炎家的人亲自过来呢?”

    “你有办法请得动炎家的人?”宇沫深有些不敢相信,肥姐不是已经把炎家的人给彻底得罪了吗?

    伊百合倾身靠近他,眼里闪过一抹笃定的笑意:“总之到时候你要准备好别出心裁的新节目,我负责带人过来。”

    她相信,以她现在跟炎琨的交情,请他来炫舞一趟并不是难事。

    宇沫深神色暗了暗,妖娆如雾半的黑眸里划过一抹探究。

    “那那些跳槽了的舞小姐跟男公关呢?”他一双幽深的眸子锁着她问。

    伊百合想了想,冷冷的开口:“找出几个带头跳槽的——封杀了!”

    “这样会不会太严重?”宇沫深有些不赞同,目光淡定深邃,好像早已有主意的样子。

    伊百合提出了自己的想法:“你别忘了,炫舞的规矩是背叛者——死,这可是牧老板在的时候定下的规矩,你不会忘记吧?”

    “我当然没忘,只不过如果我们可以说服他们,让他们帮我们反过来挖角一些其它夜总会的人才过来,将功补过,我们也没必要太墨守陈规,百合你说是不是?”宇沫深唇角轻微上扬,始终保持着从容的微笑。

    伊百合惊奇,目光里渐渐露出一抹赞赏:“这样做,既能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给那些挖角炫舞的对手一次痛击,又能让那些跳槽的人将功补过,给他们机会返回,不用让炫舞折损大将,不愧是魅爷,这招果然高明!”

    “这么说,你已经开始欣赏我了?”宇沫深邪佞一笑,声音浑厚而富有磁性。

    伊百合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你少在那里臭美了,我只是觉得你这个点子还不错而已,跟你这个人的人品没关系!”

    “我的人品怎么了?”宇沫深眉头一皱,顿时脸垮了下来。

    “恶劣!”伊百合恨恨的吐出两个字。

    宇沫深双手抱拳,不高兴的说:“如果我真的如你说的那样,就不会亲自动手帮你救言泽寺了!”

    提起言泽寺,伊百合妖媚的眉头挑了挑:“对了,阿寺怎么样了?”

    “幸好我为他手术及时,要不然他这条命就没了!”宇沫深嘴角勾起一抹弧度,下巴抬的高高的。

    “这么严重?”伊百合媚眼转悠了一圈,忽而一改之前的态度:“宇医生,知道你医术高明,不如我请你去喝一杯,怎么样?”

    宇沫深薄唇勾起,眼角上挑,还算满意的点点头:“这还差不多!”

    两人一起来到楼下的吧台,一人拿了一瓶酒,坐着喝了起来。

    “百合,最近你怎么没去医院看望言少爷?”宇沫深喝了口酒,看似不经意的问。

    “忙!”伊百合只回了他一个字。

    “忙什么?”宇沫深眉头一挑。

    “忙肥姐的案子啊。”伊百合揉了揉发胀的额头,转过身去,食指戳了戳宇沫深:“阿深,你相信肥姐会杀人吗?”

    “这不好说,如果是正常情况下应该不会,何况肥姐的案子不是证据不足吗?”宇沫深认真的摸着下巴。

    “我也不相信。”伊百合眼里闪过一抹担忧,期盼道:“我已经给她请了全城最好的律师,希望她能没事。”

    “放心吧,她会没事的。”宇沫深的手握住她的,嘴角勾起温柔的弧度。

    伊百合拿起酒瓶,给自己倒了一大杯,又举杯敬向他:“来,喝酒吧!喝醉了,什么都不想了!”

    “看起来,你最近很烦啊?”宇沫深眯眼睨着她此时的模样。

    “哎!”伊百合叹息一声,忽然觉得情绪有些压抑,忍不住抬头问他:“阿深,你说如果一个人欺骗了另一个人的感情,她会不会遭天谴啊?”

    “怎么,你最近又伤害哪个男人的心了?”宇沫深目光里高深莫测,玩味的问。

    伊百合烦躁的摆摆手:“我就是这么随口一问,你不要对号入座,好不好?”

    宇沫深眼眸深了深,答道:“会不会遭天谴我不知道,不过被欺骗的那个人肯定不好受,搞不好还会恨她。”

    伊百合眉头顿时皱了起来:“那如果那个人是有苦衷的呢?”

    “这就要看她是有什么苦衷的了!”宇沫深将手边的酒一饮而尽,声音低沉暗哑。

    伊百合低头握住手里的酒杯,若有所思。

    其实她也不想欺骗炎琨的,可是炎恶少连番遭受打击,在那种情况下,她若不答应他,还能怎么办?

    何况肥姐之前也拜托过她,要好好帮她照顾炎琨的。

    现在阴错阳差,给炎恶少的假象已经造成,伊百合只能希望他能尽快玩腻她,这样她也好尽快脱身。

    伊百合脸上愁闷的表情,一丝一毫的变化,全都落入旁边的宇沫深的眼中。

    此时两人的距离靠得很近,近到她漂亮纤长的睫毛灵巧的扑扇,都被他看得一清二楚。

    认识伊百合的人,大都觉得她是那种时尚、妖娆、风情的女人。

    但是宇沫深从来不这么认为,妩媚、妖娆不过是她骨子里透露出来的假象,其实她在他的眼里,还是倔强如小女孩般娇憨可爱,他尤其喜欢跟她斗嘴,看她发脾气的样子。

    这些年伊百合在欢场上,也算是个阅男无数的女人,对于不同男人的各种眼光,她早就习以为常。

    无论谁,用什么样的目光打量她,都未曾让她羞涩和难为情。

    可是此刻,不知道为什么,感觉到旁边男人投射过来的异样神情,竟然让她的脸颊发烫了!

    真是讨厌!

    魅爷的功力果然比她还要深厚啊。

    寻常都是她挑逗的男人脸红心跳加速的,怎么到了他这里,反而是他调戏她,她不好意思起来了呢?

    “宇沫深,我们一起去跳舞吧,这样坐着喝酒真没意思!”为了缓解尴尬,伊百合拉身边的男人去跳舞。

    谁让他用那样的目光看着她,就好像她被他脱去所有衣服的似的,赤果果的被他瞧着,让她老想躲着他。

    “跳舞啊?今天人太少了,跳起来没感觉。”宇沫深笑着提议,“不如,我唱歌给你听?”

    “啊?”伊百合双眼圆瞪,她倒是见过宇沫深跳舞,可从来没见过他唱歌呢。

    宇沫深神秘莫测地一笑,放开伊百合,从容走到大厅的舞台旁,跟dj沟通了一下,冲她比了个ok的手势。

    伊百合觉得自己好像有种打开礼物盒的惊喜。

    她饶有兴趣的托腮坐在原位上,看着宇沫深借了一把吉他,坐在了大厅的舞台上。

    dj关了所有的音乐,整个大厅内,忽然陷入了一种奇异的安静氛围。

    “朋友们,有位帅哥想为他心仪的美女演奏一曲,让我们欢迎他登场。”dj大声叫喊。

    因为炫舞这几日门庭清冷,来这消遣的只不过是零星几个普通消费阶层,很少有人见过魅爷真容的。

    所以即便此时大名鼎鼎的魅爷,炫舞的新任老板,亲自登台演出,底下的人也没有觉得有多少惊奇,只是把他当成普通的登台者,鼓掌欢迎。

    一束灯光,打在了宇沫深的身上。

    只见他坐在舞台的一只高脚凳上,正对着话筒调试怀中的吉他。

    吉他发出简单的几个音后,他抬起头来,在自然无比地对着伊百合一笑。

    就在那一刹那,伊百合的全身好似有道电流经过,就连每个毛孔,都紧张地绷紧了。

    她的心,从没跳过这么快。

    咚咚咚……好似有调皮的孩子,恶作剧地拿着鼓槌,在她心口上猛烈的敲。

    此时此刻,伊百合的眼中只看得到安静坐在光圈下的宇沫深。

    她从来没发现他那么的好看,眉眼温柔得好似一口温暖的泉,在不经意间,让她溺毙其中。

    “昨天晚上我又梦见你……在梦里我看见很美的东西……可能是在睡前想过你……才会梦见你……”

    自弹自唱,却又饱含着无数深情的魅爷。

    伊百合发现,也许自己从来就没真正了解过这个深情不寿的男人。

    “啧……就这点小伎俩就把你收服了?小心炎少爷吃醋啊!”有人调笑的声音,格外刺耳。

    打扰了伊百合的好兴致,她怒目瞪过去。

    只见张义阳一副吃饱喝足、懒散得意的姿态出现在她的面前,手边搂着一个金发大美女。他的身后还跟着他的表弟姚启圣,长得倒是眉清目秀、相貌堂堂的斯文模样,听说还是个海归,一看就知道跟张义阳这种暴发户二代,不是一种类型。

    不过两人都是富二代公子哥,属于炎琨那个圈子里的人,平日里见到炎琨低头哈腰、恭敬的跟哈巴狗似的,可是伊百合也清楚,这两人对炎琨忌惮,不过是给炎家的面子罢了,其实他们内心指不定对炎恶少多有意见呢,只是一直以来敢怒而不敢而已。

    伊百合一脸疑惑,皱眉问道:“你们怎么在这?”

    外界不都在传,炫舞的老鸨得罪了炎家吗?他们作为炎家忠实的走狗,怎么还敢出现在炫舞,就不怕惹来非议吗?

    “我来捧场炎少的女人的场子,并不为过吧?”张义阳笑嘻嘻的说。

    别看他平日里没什么本事,只知道跟在炎琨后面狐假虎威,但他张义阳有一样本事倒是一流,那就是察言观色,外加拍炎琨的马屁。

    他一眼就看出来,炎琨对伊百合跟其它女人不一样,这不今天带表弟出来消遣,就顺便过来捧捧炫舞的场子,好跟伊百合打好关系,让她日后帮他在炎琨那里美言几句,那他以后也就官运亨通了。

    “什么炎少的女人,你别乱说!”伊百合下意识的反驳。

    “难道不是吗?我跟在炎少身边这么久了,可从未见过他跟我们这个圈子里的人,公开宣布过谁是他的女人!”张义阳微感惊讶道。

    姚启圣在也一旁附和:“是啊,炎少以前从未对女人像对你这样认真过,看样子他对你是动了真心了。”

    伊百合听见两人的话,脸色黑了一片。

    本来他们不说,她就很有心里负担了,现在听着两人这么一说,她更是食不下咽,连喝酒都没心情了。

    她还真不希望炎恶少对她太过认真了,要不然以后该怎么收场都不知道。

    张义阳摸着下巴,恶趣味的问,“对了,你跟炎少发展到什么阶段了?全垒打了没有?”

    “咳——”伊百合刚郁闷的喝了一口酒,还没来得及下咽,听到他这句话,差点没有被呛到。

    这炎恶少的朋友,果然跟他一样邪恶,尽挑这种问题问。

    “你怎么了?反应那么大干什么?作为他的发小,我也是关心他啊!”张义阳摸摸鼻子,挑着眉毛,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

    伊百合没好气地翻白眼,“关心你不会直接问他?”

    张义阳干笑,“关于你的事,他可是一件都不跟我们多透露呢,我这不是好奇嘛。”

    “没什么好好奇的,我也无可奉告!”伊百合不高兴的说,扭头将目光继续望向舞台,沉醉在宇沫深的歌声里。

    以前她怎么就没发现呢,宇沫深不仅跳起舞来性感,唱歌也是一流。

    能够把人带入一种意境中,身临其境的感觉,甚至不输莎莎的专业水准。

    伊百合听着听着,嘴角不自觉的弯起一个弧度,连身边站着的那两个碍眼的人都自动被她忽略了。

    张义阳有意观察伊百合的表情,又抬头看了眼舞台上的宇沫深,两人之间仿佛有种电流,是他们这种外人无法擦足进去的。

    他眯了眯眼,目光中闪过一丝诡谲,轻咳一声提醒:“伊小姐,你该不会看上台上那小子了吧?要是被炎少知道,他会很不开心的!”

    “你胡说什么?我跟阿深只是普通朋友。”伊百合不耐烦的皱眉,很反感这个张义阳总是碍事的打断她听宇沫深唱歌的心情。

    “没有最好,要不然炎少爷生气了,后果可是很严重的!”张义阳摸着下巴,眼里划过一抹似笑非笑的深意。

    伊百合的心忍不住颤了颤,虽然她不喜欢宇沫深,但也不喜欢炎琨啊,万一被炎琨知道了她的真实心思,她岂不是会下场很难看?

    张义阳见伊百合变了脸色,继续添油加醋:“不过我倒是听说这魅爷是男女通吃,你喜欢人家,人家也未必喜欢你!”

    “你住嘴!”伊百合脸色更难看了,正色道:“魅爷现在是炫舞的新任老板,关于他以前的种种说法,那都是谣传!我可以证明他只喜欢女人!”

    宇沫深怎么说也是她的好朋友,可不能被张义阳这种人这样嘲弄。

    “哦?那我真是好奇了,伊小姐你要怎么证明?他只喜欢女人?”张义阳故意诱导她。

    伊百合眸色未变,反而好整以假寐的笑:“很简单,用你来证明啊!”

    “我?我怎么证明?”张义阳纳闷了,疑惑不解。

    伊百合诡异地一笑,勾勾手指,“你过来我告诉你。”

    张义阳果然兴致盎然地靠过去。

    “你今晚换上黑色透视装,爬到他床上去试试,看菊花保不保得住,不就知道了么?”伊百合说完,手瞬时挥倒桌上的酒杯。

    白色的酒液霎时泼洒出去,尽数落在张义阳的裤子上。

    “啊哦!”伊百合妖媚的挑眉,笑得好生狡诈,“真不好意思!”

    “你——”张义阳看着自己双腿间那抹能让人产生无限联想的白色,脸都气青了。

    伊百合眨眨无辜的大眼睛,“人家是不小心的嘛!”

    姚启圣双肩抖动,迫于张义阳的眼刀,才没有笑出声来。

    这时候,宇沫深的一曲已经唱完了,他还了吉他,走了过来。

    “说什么呢?”他饶有兴趣的问道。

    伊百合故作婀娜地站起来,隐忍着笑,来到宇沫深的身边,“善意”地提醒,“哦,没什么,就是刚才张少爷听你的歌声听得太入迷了,不小心把酒杯打翻了!喂,张义阳,你再不处理掉这些东西,会被人认为你欲求不满,在大庭广众之下竟然……”

    说完,她意味深长地看了张义阳的右手一眼,又看了看那位金发大美女,然后挽着宇沫深的手臂离开。

    张义阳咬牙,气得脸色一阵青白,可恶,怎么刚刚她喝的酒恰好是白色的啊,泼的地方又那么暧昧,真是让人想不浮想联翩都不行。

    “伊百合——”张义阳生气的额际青筋直跳,“你给我等着!”

    说完,他立即掏出手机,拨通了炎琨的电话:“炎少,我刚刚看到你的女人,跟那个炫舞的魅爷眉来眼去的……”

    姚启圣在他表哥身后一阵汗颜,怎么他这表哥被人将了一军,就这么迫不及待的跟炎少爷打小报告呢?还添油加醋的说了一大堆,真是有够小人的!他还是装作不认识他,赶紧开溜吧。

    于是张义阳跟炎琨打完电话后,便发现自己的表弟已经不知所踪了,而之前被他搂着的那个金发美女也已经弃他而去。

    他身边倒是围着几个人,对他被泼了酒的裤子那儿,指指点点的议论不已。

    张义阳顿时脸色尴尬,赶紧开着跑车逃了,心里埋怨着表弟这家伙实在是不讲义气。

    *

    这段时间伊百合既要去医院里照顾受伤的言泽寺,还要忙着跟炎琨‘约会’,偶尔晚上还要去炫舞照看下场子,伊氏那边的工作当然也不能落下,可谓是忙得不可开交。

    幸好医生告诉她,言泽寺的伤势已经好的差不多了,还需要他留院再观察几天。

    她总算可以松一口气了,下班后买了束百合捧去言泽寺的病房。

    只见男人舒舒服服坐在床上看杂志,就算头上包着厚厚的绷带,也丝毫不减他的帅气。

    纯净的日光穿透玻璃窗,照在他的身上,衬着背后窗台上迎风飘扬的盆栽,整个人显得精神奕奕。

    奇怪,明明这家伙看起来好多了,可以回家调养,还非要赖在医院干什么?

    最过分的是,他连特护都不请,非要她全权照顾他的衣食住行。

    好吧,他是为了救她,才搞成这样,她理亏,她认了!

    但是这个男人,也太得寸进尺了吧。

    脸要她来帮忙洗,睡衣要她来帮忙换,就连牙膏都是她挤好在牙刷上,他大少爷才用高贵的手指撵起它,来回动作。

    可刚刚一动,言恶魔就叫着自己的头晕,非让伊百合帮忙,他大少爷只负责龇牙咧嘴,倚靠在洗手间就好。

    瞧他这德行!越来越过分了!

    今天她难得抽空去伊氏上班,听取近半个月来各部门的工作汇报。

    结果言恶魔三令五申,要她必须在中午十二点前赶回来。

    伊百合抱着脑袋想,言泽寺哪里是撞坏了脑袋,分明是被看不见她就傲娇星人附体了嘛!

    好嘛,她中午按照他的要求来了,但瞧瞧他的脸色。

    啧……这大便脸,板给谁看呢?

    她不就是为了摆脱炎琨非要约她吃饭的纠缠,迟到了小半个小时么?

    那炎恶少的难缠程度一点也不亚于他呀,何况她现在还要装出一副跟炎琨坠入爱河的样子,想个理由拒绝他也是很伤她脑细胞的好不好?

    言泽寺脸色不善,伊百合也不着急,她跟进来换吊瓶的护士热情聊天,又跟人勾肩搭背出去买饭,磨蹭了好一会儿才回病房。

    这下言恶魔的脸别提有多臭了!

    他抿着唇,也不说话,有些口干舌燥,想喊人给自己倒杯水。

    可见伊百合在房间里,两人正在冷战,又拉不下来这个面子。

    只得伸手,打算去按床头的应急按钮。

    伊百合早已把他的这一举动看在眼里,虽然对言恶魔突然的反常有些不满,却还是尽职询问,“你要喝水吗?”

    言泽寺完全不想在伊百合面前露出他正好想喝水的意图,便高姿态的“哼”了一声,好像怜悯她一般的,带着某种幼稚情绪的语气道,“你要倒水,就去倒一杯来!”

    伊百合无语的转身,去离她不远的茶几上取杯子,心里头暗暗纳闷,这家伙好端端的跟她发什么火?

    其实言泽寺不是发火,只是心里头有股酸味,没处发泄。

    他原本以为,自己奋不顾身的去救她,就算不能让她爱上他,总能获得她多一点的关注吧。

    可结果呢?近来她来医院照顾他的时间是越来越少了,连跟他说话都是心不在焉的。

    他正想问问她是怎么回事,没想到早上的一份报纸,证实了他所有不安的想法。

    原来她背着他,竟然跟别人还有一腿?

    他的百合也太不乖了,就算她想贪鲜,换换身边男人的口味,也不至于在他住院的时候就迫不及待吧?

    难道在她心里,跟他相处就是这么痛苦的事?

    言泽寺顿时就觉得心情郁闷了,好似他平白无故送上门倒给人嫌弃了?

    伊百合倒了温水,端了个杯子递过来给他:“喏,你要的水!”

    “医生说我不能乱动!”言泽寺没有伸手去接,反而拿起医生之前交代的话来回她。

    “要不,我去给你找个吸管吧!”伊百合眯了眯眼,说完,便把杯子放下,扭身往出走。

    “给我回来!”言泽寺拧着眉头,语气冷酷。

    伊百合退了两步回来,一脸疑惑的看着他。

    言泽寺眉头沉了沉,故作严肃道,“你喂我!”

    “啊?”伊百合顿时一惊,瞪圆了眼。

    “你……喂……我!”言泽寺恶狠狠的,一个字一个字的咬出来。

    伊百合双手抱臂,心里想着:这言恶魔之前躺在床上真的不能动的时候,都没有叫她这么伺候,怎么今天已经好了,却心血来潮的想到这么一个招来整她?

    言泽寺见伊百合迟疑,便冷笑,“你忘了,我到底是被谁害成这样的?”

    伊百合讪笑着,“我……我也没料到,你会因为救我,脑袋会受这么严重的伤。”

    言泽寺白了她一眼,没好气,“早知道有些人事跟我无关,我才不会那么积极的冲进去送死!让她死了,也就一了百了了。”

    “我不是你未婚妻吗?你忍心这么对我?”伊百合反倒是笑了,她知道这家伙说的是气话,看来她得用激将法,套出他究竟对她有什么意见。

    “未婚妻?你还是吗?”言泽寺话语里泛着酸味。

    见伊百合愣愣的不说话,他冷眼睨着她:“你要是选择亚或者川,我就无话可说了,可是你总不至于看不上我们三个人当中的一个,去便宜一个外人吧?”

    这话倒是让伊百合弄明白了,原来这家伙是吃炎恶少的醋了。

    “你觉得我会喜欢炎琨吗?”她笑眯眯的反问他。

    “谁知道你怎么想的!”言泽寺没好气的出声。

    “我跟他只不过做做样子,是一个朋友拜托我帮忙照顾他的,你吃他哪门子醋啊?”伊百合好笑的凑过去,恶劣的捏了捏言泽寺的脸蛋。

    “真的?”言泽寺不可置信的问。

    “当然是真的。”伊百合妩媚的撩了下自己的头发,撇撇唇角:“不然我骗你干什么?”

    她当然是不会喜欢炎琨的,只不过跟他是逢场作戏而已。等到炎家的事情告一段落,她就会跟他讲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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