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女儿聪明懂事,那时谁见了都会夸她。”陶婉珠继续说着,面色阴戾冷厉得骇人,像是要吃了颜西西一样:“可惜她早就离开我了,是被你爸爸那个老混蛋害死的。你怎么还有脸叫我妈?我看到你,就想把你也杀掉偿命!”

    “妈……”颜西西顿时呆若木鸡,怔怔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脸上失去了全部血色。

    她从来不敢想象,爸爸会牵扯到什么人命官司。哪怕知道爸爸的人品不是太好,有着各种各样的缺点和问题,她也没有想过,爸爸竟然会真的害死过一个人。

    此时此刻,听到陶婉珠这样血泪声声的控诉,她只觉得,整个世界都好像坍塌了似的。

    “你不相信吗?还以为你那爸爸是什么全天下的慈善大好人?”陶婉珠咬牙切齿地冷笑着,眼泪抑制不住地顺着脸颊滚滚滑落:“我最后悔的,就是同意锦儿留在了鸿运打工。那时她才刚刚毕业,连恋爱都没谈过,却被你爸爸那个老色魔强行糟蹋了,从二十层的高楼上跳了下去……”

    什么?萧锦是自杀的?被爸爸强暴后跳楼?

    颜西西的脑袋“嗡”的一下子就炸开了,后面陶婉珠还在说着什么,她却一句也听不清了。眼前金星乱冒,仿佛天地都在旋转,几乎站立不稳。

    怎么会是这样?爸爸居然丧心病狂地残害过这么如花似玉的一个年轻女孩,她不愿相信,不敢相信!

    可是,事实现在就一清二楚地摆在她的眼前。

    萧锦是真的死了!这个世界上,再也不存在这样一个鲜活美丽的生命了。

    难怪,萧禹辰会这么恨她的爸爸。

    难怪,第一次见到陶婉珠的时候,她不小心说出了自己是颜利斌的女儿,陶婉珠立马就变了脸色……

    “你还呆着干什么?”陶婉珠絮絮叨叨将十几年前的伤痛往事叙述完了,拿过纸巾擦干了脸上的眼泪,再次厉声喝道:“快跪下!向我女儿认罪!”

    颜西西再也支撑不住,双腿一软跪在了那张照片面前,哭泣着说:“萧锦姐姐,如果真的是我爸爸害了你,我向你赔罪,对不起,对不起……”

    是的,这个时刻,她的心都碎了,伤痛得仿佛没有了任何知觉,只知道不停地说着对不起。

    可是即使说再多声的对不起,又能挽回什么?又能改变什么?萧锦死了还是死了,这个看上去那么年轻那么纯真的女孩子,萧禹辰的亲姐姐,再也不可能回到他们每个人的生活中了……

    大约是觉得颜西西的态度还可以,陶婉珠没有继续辱骂她,只是冷幽幽地说:“你家里欠我家一条命,禹辰偏偏又非要喜欢你,我不可能真的杀了你去给我女儿偿命。以后,你就每天晚上来锦儿面前跪一跪吧,也算是帮你那个恶贯满盈的老头子积点德。”

    “好。”颜西西已是心痛如裂,除了点头答应,别的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这件事你不要告诉禹辰。”陶婉珠凌然注视着她,又加重语气说道:“我是指让你下跪的事。如果你是心甘情愿帮你爸爸赎罪,就应该懂得以后该怎么做。让禹辰知道了,一点好处都没有!”

    “好,我不说……”颜西西再度麻木地点头,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疯狂掉下来,乱七八糟布满了一脸。

    陶婉珠放下心来,不再多说什么,疲倦地闭上了双目为自己死去多年的女儿和丈夫祈祷。

    整个房间骤然安静下来,颜西西跪在地上,陶婉珠端端正正地坐在轮椅上。两个女人心思各异,却同样的沉默,相对无言。

    不知道过了多久?楼下传来了栅栏门打开,汽车驶进院子的声音,应该是萧禹辰回来了。

    陶婉珠从自己那漫无边际的思绪中回过神来,睁开了眼睛说:“你起来吧。”

    颜西西揉了揉眼泪站起来,尽管双腿跪得有些发麻,却还是好言好语地说:“妈,您现在要睡么?我先照顾您洗澡吧。”

    陶婉珠抬起眼眸看了看她,冷冷地说:“不用了,你管好自己就行。记得把脸洗干净,不要让禹辰看出来你哭过。”

    颜西西想想也是,走出来先去了浴室,关上门默默地冲洗起来。

    萧禹辰停好车走上来,没有看到颜西西的人影,不过他们卧室里的浴室却亮着灯,水声哗哗作响。

    他想也不想就伸手去拧门把,发现门居然锁得死死的,不由有点儿好笑,略带调侃地喊了声:“西西,干嘛要关门?我又不是没有看过你。”

    “我刚进来洗。”颜西西带着轻微的鼻音说:“妈一个人在房里,你先去看看妈有没有什么要帮忙的吧。”

    萧禹辰听话地走了,颜西西心乱如麻地在浴室里呆了很久,直到对着镜子细细观察,看不到自己一点伤心哭泣过的痕迹了,才打开门走出去。

    卧室里空荡无人,萧禹辰还没有过来,可能依然是在陪着他妈妈吧。

    颜西西本来也想过去再看看陶婉珠,可是左思右想犹豫了半天,最终她只是沉闷地叹了口气,先上床躺下了。

    因为她现在已经知道,陶婉珠并不愿意看到她,甚至是非常厌恶憎恨她。她去了,也许只能自讨没趣……

    萧禹辰并没有在妈妈那边停留多久,回来时看到颜西西已经先睡了,不觉有些诧异,走过来戏谑地拍了拍她:“今天怎么睡这么早?都不等我?”

    “妈睡了没?”颜西西的心情十分压抑,就像被一块沉重不堪的大石块死死堵住了一样,强打精神说道:“我今天真的累了……”

    “她刚刚睡下。”萧禹辰还以为颜西西是干活干多了才这么倦怠,心中更加觉得愧疚,俯下脸来爱怜地吻了吻她:“宝贝,对不起。”

    “不是,不关你的事呀。”见他如此体贴,颜西西倒有些过意不去了,柔声地说了句:“不早了,你也快点洗了睡吧。”

    萧禹辰仔细地盯着她的脸看了会儿,蹙眉问道:“眼睛怎么红了?你哭过?”

    “没有。”颜西西摇摇头,又解释着说:“可能刚才在浴室呆的时间长了。”

    萧禹辰终于不再多问,起身去浴室里洗漱,没过多大会儿,就回到床上来火热地搂住了他心爱的小羊羔。

    颜西西虽然根本就没多大兴致,却还是配合着与他吻在了一起,没有推开他。

    只是,当萧禹辰轻车熟路地褪下了颜西西身上全部衣物的时候,却敏锐地注意到了,在她白皙娇嫩的膝盖上,多出了两块以前没有过的红色印记,看起来分外显眼。

    他自然奇怪,伸手揉了揉那两块鲜明古怪的红印,低哑着嗓音问:“这里怎么了?也是红的?”

    颜西西真没想到他的观察力会这么强,心中苦涩难言,装作满不在乎地说:“谁知道这是怎么了,也许是不小心碰到哪儿了吧,我自己都没发现。”

    “以后走路做事都小心点儿,别没轻没重地横冲直撞。知不知道?你身上的一切都是我的,要帮我爱护好我的私有财产,一点点伤都不能有。”萧禹辰满目宠溺地笑了笑,俯下身来火辣辣地吻住她。

    毕竟,他不可能联想到自己慈祥亲切的妈妈竟然会背着他让颜西西下跪,还以为真的只是一个偶然出现的现象而已……

    一番如火如荼的缠绵过后,萧禹辰紧搂着怀里娇媚迷人的女孩,感慨万千地说:“宝贝,我知道今天让你受委屈了。不过,我妈是个慢热的人,以后,肯定会慢慢好起来的。”阵夹池划。

    颜西西这时是一丝半毫的睡意都没有了,苦笑了一下说:“你能不能告诉我,你以前为什么那么恨我的爸爸?甚至想把他和鸿运置于死地?”

    “怎么突然问这个?”萧禹辰在黑暗中拧紧了俊朗的双眉,声音变得沉闷而冷沉,仿佛在极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

    “我都知道了。”颜西西做了一个深呼吸,决定索性把一切都挑明了说开,不然一直压在心里,她肯定会闷出病来的:“你妈妈说,你曾经有一个非常美丽可爱的姐姐,可是……”

    “是的。”萧禹辰声调平和地打断她,抚在她柔滑肌肤上的手掌却情不自禁地攥紧,用力握成了拳头,关节处隐隐泛白:“这都是事实,我姐姐是跳楼死的,只给我们留下了一封遗书。那时,她才二十一岁。”

    颜西西再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心情无比复杂而沉重,只能惴惴不安地抱紧了他:“对不起,辰……”

    萧禹辰无声地静默了片刻,反手将她紧紧拥进怀中,低沉又慨然地说:“不怪你,只是,我真的恨不得你爸爸能死掉。”

    时到如今,颜西西已经无力再为爸爸辩解。

    爸爸曾经做过那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曾经残害过那么青春美丽的一个女孩子,这是她也无法释怀和原谅的。

    她想,她总有一天会去找爸爸质问这件事情。

    可是真的问清楚了,又能怎么样?

    失去的生命永远不可能再回来,她心中对萧家的负疚和亏欠感,也永远不会消除……

    一时之间,两个人都没有再说话,不过也谁都没有睡着。

    过了好一会儿,颜西西才低低地说:“明天,我和你一起去看看姐姐吧,我妈妈也在那里。去年清明节的时候,我去祭拜妈妈,看到过你和乔小姐。”

    “好。”萧禹辰低哑地答了一个字,又说:“你别想多了,早点睡吧。”

    这个时刻已经不知道是深更半夜的几点了?两人终于相拥在一起沉沉睡去。

    不用上班时颜西西生活一向随心所欲,原以为第二天还可以多休息一会儿。没想到在这里却不行了,一大清早,他们的房门就被人大力拍响,是陶婉珠的声音。

    萧禹辰其实也疲惫不堪,毕竟昨天晚上他太辛苦,而且现在又还那么早。然而妈妈敲门,他又不能不理。

    下了床打开房门,陶婉珠正摇着轮椅堵在门口,也不进来,只是冷着脸往整个房里扫了一眼:“西西呢?我这个当婆婆的都起来半天了,她还要睡到什么时候?”

    “妈,西西昨天睡得晚,让她多睡会儿吧。”萧禹辰耐心地同她解释。

    “睡得晚?那怪谁?”陶婉珠脸色一沉,冲着屋里毫不客气地提高了声调:“你们年轻人贪玩是贪玩,可该尽的本分不能忘。大过年的,家里连餐早饭都没人张罗,难不成还要我这个残废了的老太婆伺候你们吃喝?”

    “妈,您别急,我这就出去买早餐。”萧禹辰也觉得自己疏忽了对妈妈的关照,急忙说道。

    “你去干什么?”陶婉珠一点儿都不领情,冷冷地说:“这本来就是女人管的事情,你是干事业的大男人,结婚也只是为了多一个人能更好地照顾你,哪能还让你操心这种婆婆妈妈的小事?让西西快点去,她伺候你是应该的!”

    颜西西其实在她一开始敲门的时候就醒了,无奈身上昨晚被萧禹辰脱得光光的什么也没有穿,才不好意思立即坐起来。

    此时听到陶婉珠说得这样刺耳,她自然再也听不下去,只能从被子里探出了头,面红耳赤地说:“妈,我马上起来,您别生气。”

    “哼,结了婚就要有个结婚的样子,你不要只顾着自己享受。禹辰工作那么辛苦,你若是还不知道多体谅他一些,那还不如让禹辰一个人过呢。”陶婉珠气哼哼地丢下一句话,这才摇着轮椅走了。

    颜西西咬了咬嘴唇,飞快地坐起身来穿衣服。

    萧禹辰关好门走过来,满含歉疚地搂了搂她:“西西,对不起,我妈妈这几天脾气好像特别不好。”

    “可能还是因为我爸爸的事吧。”颜西西微微叹了口气,振了振精神说:“我能理解她的心情,不要紧的,我按照她说的去做就行了。”

    萧禹辰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俯下脸来,给了她一个深情又缠绵的吻。

    千般柔情,万般感慨,都融化在了这情意绵绵的一吻中……

    颜西西一刻都不敢多耽搁,简简单单洗漱完毕便匆匆地下了楼。陶婉珠依然冷面寒霜地坐在楼下,一脸的不耐和不悦。

    “妈,您想吃什么?我去给您买。”颜西西恭恭敬敬地问了句。

    “随便吧。外面做的那些东西,我其实一样都不爱吃。”陶婉珠瞟了瞟她,冷冰冰地说:“你要跟可人多学学,她可是什么花样的餐点都会做的,这样的女孩子,才适合做一个好太太。”

    “嗯,我会好好跟她学的。”颜西西并没有计较,点点头说:“妈,等下我就去买几本食谱菜谱的书回来。”

    “等你照着书学会,还不知要到哪个猴年马月呢。”陶婉珠满面不屑地呛了她一句,摆了摆手说:“好了,你去吧。”

    已经腊月二十九了,街上的很多早点铺其实都关了门。颜西西开着车东奔西走,想方设法地尽量买齐了各色早餐,就是想让陶婉珠高兴点。

    但是陶婉珠见了,依然没有个好脸色,挑三拣四地吃了几口就离开了餐桌。

    这一切,颜西西都默默地忍耐了下来。

    可以说,她现在心里对陶婉珠以及整个萧家的负疚感更深重了,只觉得自己的爸爸真是罪孽深重,也许她付出一辈子的努力都偿还不了,更弥补不了。

    所以无论陶婉珠怎么对待她,她都不会有一句怨言。

    早餐在不冷不热的气氛中结束,原本一切还算平静,等到萧禹辰说和颜西西一起去墓园的时候,又出了新问题。

    陶婉珠直接变了脸色,凛然质问萧禹辰:“你去看姐姐,让她跟着干什么?你就不怕姐姐见了你跟她在一起,在地底下都不会安心。”

    “妈,我是诚心实意去祭拜姐姐的。”颜西西不想让事情变得更糟糕,急忙恳切地说:“而且我妈妈也葬在那个陵园。”

    萧禹辰也说:“妈,姐姐一直是个通情达理的人,我想她见了西西,会理解我的选择的。”

    陶婉珠被他们俩抵得无话可说,最后咬了咬牙道:“好吧,那你们去吧,中午早点回来,西西还要做饭。”

    虽然出来时不太愉快,但是到了墓园之后,颜西西的心情顿时开阔宁静了许多。

    因为今天,萧禹辰也和她一起,在墓碑前恭敬虔诚地祭拜了她的妈妈,这让她的心里感到特别的安慰。

    之前提到她的爸爸,萧禹辰从来就没有个好语气,有时还会毫不留情地讽刺她几句。颜西西一直担心,他会因此也不尊重她的妈妈。不过现在看来,这份担心是多余的了。

    能让妈妈亲眼见证到自己有了幸福的归宿,她很满足……

    这个春节,就这么暂时安然地过了下来。

    陶婉珠依然时不时就会挑剔指责一下颜西西,不过因为颜西西心态平和,每次都会规规矩矩地依照她的吩咐去将每件事情尽心做好,倒也没有发生什么太大的波澜。

    再加上后面几天孙妈他们两口子,包括萧禹辰专门给陶婉珠请的那个看护小姐也过来了,陶婉珠指挥颜西西做事的借口无形中就减少了很多,颜西西自然感觉又轻松了一些。

    她本来就是个乐观率真的女孩,除了何可人张张扬扬地住在这儿让她有些不自在,还有每天晚上,她必须瞒着萧禹辰到陶婉珠的房间里下跪至少半个小时比较难堪。其余的一切,她都觉得无伤大雅。她也坚信,只要自己以诚待人,终有一天,陶婉珠与她之间那个天然存在的疙瘩,会慢慢解开的。

    然而,单纯善良的颜西西还是把所有的事情想得太简单了。

    到了年后正式上班那天,陶婉珠终于给了她和萧禹辰一个不大不小的下马威。

    萧禹辰早就和颜西西说好了,两人一起去上班,先把颜西西送到博雅装饰,然后自己再去公司。

    谁知道在他们准备出门的时候,陶婉珠却不紧不慢叫住了萧禹辰:“可人还在家里,你等等可人。”

    萧禹辰毫不迟疑地回绝:“让可人自己去吧,我不可能每天同她一道去公司。”

    “怎么不行?”陶婉珠瞪了瞪眼睛说:“可人是你公司员工,现在她住在我们家,你带她去上班那是天经地义,还有下班,你也不能丢下她不管。”

    萧禹辰真是哭笑不得,耐着性子同她说:“正因为她是公司员工,我才不能这样,会惹人非议,再说我还要送西西。”

    “西西自己不是有车吗?你们也不顺路,干嘛还要你送?”陶婉珠的眉头皱了起来,转脸看着站在一边的颜西西道:“你自己开车去单位没问题吧?禹辰和可人上班在一起,就让禹辰带可人好了。”

    见婆婆如此偏袒何可人,颜西西的心里十分不是滋味,勉强笑了一下说:“没关系,就让禹辰带可人吧,我自己去。”

    她不想在再在这个家里多作停留,一说完这句话就先走了出去。

    何可人当然心花怒放,却故意装作十分歉然的模样说:“萧总,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

    萧禹辰一整个假期的好心情都被破坏掉,也顾不得多说什么,稍作沉吟片刻,便大步流星走出了大厅。

    “你也快去。”陶婉珠给何可人使了个眼色,何可人急忙跟随着萧禹辰一起出去了。

    庭院里,却已经不见了颜西西的人影,只看到她的车快速地驶出了别墅大门,转瞬就消失不见。

    萧禹辰当即拿出了电话想给颜西西打过去,最终却又颓然地放下,只觉得心烦意乱,情绪无比郁闷。

    何可人看了看他,走过来小心翼翼地说:“萧总,如果你不方便,那我就还是自己搭车去吧……”

    “算了,走吧。”萧禹辰紧拧着双眉吐出四个字,打开车门上了车。

    一路上,他的脸色都很阴沉冷郁,像是在压抑着十分烦躁难解的心事,一句话都没有说。

    何可人老老实实地坐在车后,表面上看起来拘谨温顺,心中却暗暗高兴。

    毕竟,一切只是刚刚开始。她并不介意现在萧禹辰对她的态度有多么冷淡或者不耐,关键在于将来不是吗?

    谁能笑到最后,谁才是真正的赢家。

    以后,她同萧禹辰接触的机会甚至比颜西西这个正牌妻子都还要更多,又有陶婉珠的鼎力支持做坚强后盾,不怕没有彻底打败颜西西取而代之的那一天……

    晚上下班的时候,何可人又早早地在楼下等待着萧禹辰。

    她很聪明,低调而安静地站在不引人注意角落里,手里还抱着一个专门为陶婉珠买的小型按摩仪,就好像是生怕给人添了麻烦但却又不得不这样做一样。

    萧禹辰走下楼来看到她时,并没有感到特别意外。因为他妈妈在下班前刚刚才打电话郑重其事地交代过他,一定要把何可人一起带回来。

    只是,他更惦记的是自己的妻子颜西西。

    今天是年后第一天上班,要处理的事务实在太多,他只在中午时抽空给颜西西打过一个电话。西西却也说忙,很快就挂了。

    现在想起来,也不知道她是不是因为早上的事不高兴了?总之一整天都没有见到她,还真是蛮想她的……

    萧禹辰的心里翻滚着感慨万千的波澜,将车子开得风驰电掣,用最快地速度赶回了银都花园。

    然而进了门后,却没有看到那个让他牵肠挂肚的人影,只有看护李小姐陪着陶婉珠在客厅里看电视,孙妈孙叔正在厨房里忙碌。

    见到萧禹辰和何可人一同回来,陶婉珠特别高兴,笑逐颜开地道:“这就对了,禹辰,以后每天都要记得带上可人一起哦。”

    萧禹辰哪有心思同她多讲别的,将整个屋子扫视了一圈便问:“妈,西西呢?”

    “我哪能知道她的事啊?”陶婉珠自感无趣,兴味索然地摇了摇头:“从早上出了门,就没见过她人影了。”

    原来她真的还没有回来,萧禹辰满腔的热情都好像被浇上了一盆冰凉的冷水,心底无比失落,走到了楼上去给颜西西打电话。

    电话拨通后响了好一会儿颜西西才接,萧禹辰直接问道:“你在哪里?”

    “在公司呢,还有点事没做完。”颜西西平淡无澜地说。

    萧禹辰微微拧了拧眉头道:“要不要我去接你?”

    “我自己开了车,不用接。”颜西西说,又假装随意地问了句:“可人是不是跟你一起回来的?”

    “是的。”萧禹辰简单地说:“这些你回来再说吧,家里还等你吃饭。”

    真的会等我吃饭吗?可能也就只有你一个人在等着我吧。

    想起家里那副情形,想起陶婉珠同何可人在一起时的亲热劲以及在自己面前时那副冷冰冰的模样,颜西西的心中既烦躁又酸涩,淡然苦笑了一下说:“不用专门等我,你们先吃吧,我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

    “才刚过完年,你干嘛弄那么拼命?林云天到底是怎么安排事情的?”萧禹辰忍不住有些急了,闷闷不乐地说:“我管着锦越这样大一家公司,也没你忙。”

    我也不想这么拼命啊,可是相比之下,我更不想早点回到家里。

    颜西西低不可闻地叹了口气,轻轻抿了抿嘴唇说:“不是林总安排的,你别催了,我会尽量快些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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