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饭吃怎么能成?看来本少要破例一次了。”一提到吃,刘福通的原则就没了,立马挽起袖子出手。

    崆峒派的绝学不是盖的,小刘出手不过三招就成功将一名黑衣人拿下,正待炫耀自己的身手了得,忽觉耳边静了下来,抬眼望去,剩下的十余名黑衣人已被张翠山尽数放倒。

    张翠山出手奇快,借着冲力,双拳齐出,为首的两名黑衣人尚未出招,就被他的冲拳击飞到数丈开外,落地后再也动弹不得,直接晕了过去。三下五除二就打得这帮人筋断骨折,有几个脑筋灵光的,起身就跑。

    这些家伙经验丰富,朝着不同的方向逃窜,街道上胡同不少,张翠山也不追赶,见两个苦主虽然晕过去了,但还有一口气,一手提起一个,回头冲着不太服气的刘福通扔了一句:“把那两个黑衣人也带上!”

    堂堂的崆峒派少侠,没能风光,一张脸憋得通红,于是狠狠地踢了两个晕过去的黑衣人几脚,也算出了口气,之后提起两只脚腕,拖了回去。

    “请个郎中给这两位先生看看,福通手中的两个黑衣人分开关着,三弟你找两个会写字的,每个问五遍,每遍都做好记录,要是有不一样的就动刑,不用手软,搞这个你最在行,只要留口气就成。”张翠山扔完这句话就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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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下‘威远’镖局账房李善长, 多谢各位出手相救!”被黑衣人打伤之人醒来之后,对着张翠山等人深深地施了一礼。

    “不必多礼,在下‘顺风镖局’大当家张翠山,李兄弟该不是跟‘亨通镖局’的人有过节吧?”张翠山笑呵呵地问道。

    “哎呀!原来是大当家的当面,失敬了。”李善长肃然起敬,神se间更是恭谨。虽然张翠山在济南府没多长久,可是灭黑风寨、扫平华家,说起来哪个不是骇人听闻的大事,这可是个了不得的主儿,谁横就灭谁。

    “咱们是同行,不用这么客气,喝茶。”张翠山引李善长坐下,呷了口茶之后,二人展开了话题。

    “大当家,实不相瞒,善长本就是要向贵局求救而来,哪知被人给打晕之后差点儿劫了回去,又蒙大当家相救,真是???”李善长猛倒苦水,连连摇头,竟是有些说不下去了。

    “李兄弟一介书生,手无缚鸡之力,我看那位还没醒的那位兄弟也是个斯文人,碰上练家子,难免会吃亏,这算不了什么。”张翠山安慰道。

    “好,言归正传。”难得顺风镖局的大当家如此善解人意,李善长精神一振:“大当家,想必你也听到一些消息了,‘威远’镖局比不上‘顺风’这般家大业大,半个月没开张做生意,兄弟们快要吃不上饭了,这才上门请你给拿个主意。”

    “那好,咱们明人不说暗话,‘威远镖局’的事张某也略知几分,不过李兄弟你想要个什么样的结果呢?”张翠山自小大武当山长大,无论是师父还是师兄弟之间,一向都是喜欢直来直去,初次碰上这么文谄谄的书生,顿觉一阵不耐烦。

    “大当家,‘亨通镖局’行事不地道,仗着家大业大对另外三家镖局恶性垄断,我们镖局大掌柜更是连人带镖被山贼掳走, 威远镖局人镖两失,那些押镖的货主又找上门来,我们???我们可真是苦不堪言呐!”李善长说着说着眼都红了。

    “那贼匪的来咱可摸清了么?”张翠山尚未拿到那两个黑衣人的口供,而威远镖局遭受了这么大的损失,想必已得到一些消息。

    “大当家有所不知,‘威远镖局’之中并无好手,所倚仗者只不过是有个善于经营的大掌柜罢了,现在世道这么乱,又哪里寻得到失去的镖?”李善长又是一阵大倒苦水。

    “张某虽是初涉镖行的生意,却也知道劫镖和劫人有所不同,货被劫了只能认本事不济,可人被劫了总该有个消息才对,难不成是‘威远镖局’的人负隅顽抗,被山贼悉数斩杀,这才没了下文么?”

    “善长无能,确实不知~”李善长摇了摇头,沉默不语。

    “大哥,口供套出来了~!”段默手里拿着几份口供走了过来。

    “三弟,手段不错,这么快就问出来了!”张翠山忍不住赞道,此时距离抓住两名黑衣人不过半个时辰左右。

    “这个好办!问话之前二人各断一截小指,若是稍有迟疑或是牛头不对马嘴之处,就再断一根,这两个家伙是软骨头,我不过才剁了三根就全招了,前前后后问了五遍,自第二遍起,全部一致!”段默淡淡地道。

    那两个黑衣人也算倒霉,碰上了心狠手辣的段默,十指连心之痛并非谁都能忍得住,更何况在见识了张翠山和刘福通的超人身手之后也怕了,就算是亨通镖局最厉害的镖师也没他们两个厉害,这才乖乖招供。

    这两个家伙胆气一失,什么节操都没有,恨不得比对方多招一点,是以收到的供状比预想的还要多,还要详细。

    原来这一切都是亨通的崔大当家和黑山寨的山贼搞的鬼!

    于贵早年曾在亨通镖局投下不少的本钱,暗投华家之事事发之后,这厮急着跑路,竟是撤出了所有的投资,如此一来,整个亨通的实力大减,在一次走镖的时候亨通的货又被黑水寨的二当家唐文超给劫了,走投无路之下,崔连植发了狠,单身匹马找上黑水寨,和二当家达成协议,但凡黑水寨劫下的货,亨通可以低价买进,运到地点之后再高价售出,二当家做的本来就是没本的买卖,二人一拍即合,这才有了威远镖局的镖被劫之事。

    崔大当家的胃口颇大,又压低镖局的运输费用,目的自是想彻底断了另外三家镖局的生意,于是派出手下三十名身手还算不错的镖师,在三家镖局门外设了暗卡,先是以言语劝去亨通,若是不从则以武力镇压。

    “崔连植是个什么样的人?”张翠山皱眉问道。

    自有知情人回答。段默微微一忖,才道:“此人老谋深算,早在二十年前白手起家创下亨通镖局的基业,近年来风生水起,包揽了整个济南府的盐、粮等油水最大的资源,又攀上济南城最大的钱庄,生意是越做越大,财力不下于华家和于家。”

    “更难得的是此人还跟苏知府有旧,当年苏哈托还是个小混混的时候,崔大当家就瞧出此人不凡,不惜投入二十万两银子,为此人捐了个知县,十多年过去了,苏知县变成了苏知府,苏哈托也算知恩图报,当了官之后反哺崔连植,这也是亨通镖局虽无硬手却也不曾失镖的真正原因。”于洋在一旁补充道。

    于贵撤资之后,亨通受了不小的打击,崔连植心恨于家,连带着咱们镖局也遭了殃,除了于家还有些许货物可以供镖局发送之外,别的生意都被亨通抢了去。”

    “当年的崔连植还算知道分寸,对于该守的规矩从来不逾半分,该捞的捞,不该捞的绝对不伸手,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亨通也开始贩盐了,而且还是官盐。”

    这回开口的是李善长。

    有苏知府在背后为其撑腰,姓崔的自然是无所顾忌。

    “利益会蒙蔽人的眼睛,此言诚我不欺!”刘福通见都发话了,也开始学着装深沉。

    “这么下去不是回事,得想个办法才成~”于洋皱着眉头道。

    刘福通忽地一拍脑门,高声道:“有了~!老大,咱们假扮强盗去劫亨通镖局的货,让他也尝尝这种滋味,怎么样?”

    张翠山没好气地一扬手,作势欲打,刘福通双手快速捂住胖头,不服气道:“干啥打我?”

    “你个没脑子的家伙,逞一时之快固然容易,但这样做了的话,咱们和亨通的崔边植还有啥区别?”

    劫亨通的货并不是解决问题的最好办法,而张翠山骨子里的骄傲也不屑这种行径。 此举有欠光明磊落,非大大夫所为。

    沉吟了片刻之后张翠山郑重地道:“办法也不是没有,只是我还没想好该派谁去比较合适。”

    于洋和段默对视一眼,异口同声道:“我去!”

    他二人一为原顺风镖局的少总镖头,另一位则是现任镖局的大管事,只要对镖局有利之事自是当仁不让。

    哪知张翠山看了二人一眼之后摇了摇头:“亨通和官府已是一家,无论是财还是权都非咱们所能及,万一人家来个不认账,把你们两个扣下了就更麻烦了。”

    之后有几个镖头毛遂自荐,张翠山也不应允。

    终于,刘福通按捺不住了,见不点自己的名字,忍不住在张翠山面前晃来晃去,他个头不够高,干脆伸长了胳膊,舔着脸问:“大哥,你看我去中不中?”

    “你?”张翠山不由苦笑。这个新结识的兄弟虽然功夫不错,却没发现还有什么优点,只是做事积极了点。

    “福通,此事非同小可,亨通大当家不是易与之辈,你自信能对付得了他?”

    “大当家的,兄弟虽然是刚加入镖局,却也是江湖中人,崔老儿若是胆敢不给咱顺风镖局的面子,本少绝对也不让他好过!”

    “也罢,你初来乍到,就给你一个立功的机会吧”张翠山眼珠一转,当即应允。

    “老大,你就瞧好吧!兄弟保证把事给你办得妥妥的!”于洋和段默以及众镖师请缨不被批准,自己一开口立马被得到批准,刘福通顿时兴高采烈,浑忘了自己有几斤几两,当下就信口开河,满嘴跑火车。

    出了顺风镖局的大门,刘福通挺胸叠肚,意气风发,不由地脑补出一副画面。

    自己也成了大英雄,被提升为总镖头。周师妹也柔情脉脉地看着自己,漂亮姑娘水汪汪的眼中流露出对大英雄的倾慕之意。自己脖子上还戴着一个硕大的花环,张翠山亲手敬上茶,一脸恭敬地说:“兄弟,从今天起,以后镖局里你就是老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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