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叔继续着他的故事:“有一次一个人不缴费,非说自己是前面庄里的。我们不认识他,都说是前面庄里的来逃票不缴费那不乱套了,那人态度极横我们让他下车,他还十分嚣张对我们推推搡搡的。咱们哪里能忍了这个,那时候都有执法证,也都是穿着统一的制服,有电棍有步枪,肯定不能吃这个哑巴亏。我们人多,所以也就没动容易出大事儿的枪,用电棍和木棍外加拳脚相加,把那人打的爬到车底下不敢出来了。

    也不知道怎么的,那人后来从车里窜了出来,向着一旁逃去,我们没追他,他慌张逃窜也没看路,正好一辆准备闯关的车经过车速未减直直冲过,一下子把他撞到碾了过去。脑浆子混上血直接溅了一墙,而那个墙的位置就是现在的xx城饭店外墙的位置所在,当时是我们的休息区。

    后来得知那个男的还真是附近村子的,只不过刚回来我们以前没见过,但按照规章制度就算附近村子的也得交钱,可现实情况是我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说几句好听的打个招呼也就过去了。只不过那人太不会办事儿了,也算是自作自受死有余辜吧。

    但毕竟是出了事儿,为了和附近村民搞好关系于是把原来的站长调走了,调来了个新的站长,也就是日后死的那个人。那个人本来是个正科级干部,后来将要高升的时候因为作风问题被女的找上门去,还把带人把他所在的那个单位给砸了,但那时候毕竟没有网络事情闹不大,媒体也多和机关通气儿,于是便把那个人调到这个收费站来,也作为一种保护避开风头什么的。

    死者为大,咱们不提他叫啥,姑且就叫他为站长吧。站长来了以后倒是仗义,带着整站的人吃喝嫖赌从不吃独食儿。我虽然看不上他的作风问题,但对下属的仗义倒是我从未见过的,纵然如此站长也没有过偷懒磨滑,该他上班他就来,该他值班也从不让人替班。

    别说,就连和周围村民紧张的气氛也被他处理好了,而周围的大小流氓二流子都被他治的服服帖帖的,绝对是一等一的人才。办事能力强口风紧上面喜欢下面拥护,我在想如果他不死,或许现在能有更大的作为吧。生活作风是高层斗争的把柄,却也不是什么大把柄,根本构不成什么本质影响,在政治斗争中只有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只要顺风顺水一切就都不是问题。

    事情大致在他来了这个站半年后,一切归于平静后发生的。那时候上面透了消息,说单独弄出来一个处,让他去当处长。当天晚上站长依然是选择值班,但和众人约好第二天去喝酒,并未因为升职的消息传来而沾沾自喜脱岗离职。

    那天晚上就在那个溅上脑浆的休息区里,一桩奇怪的案子发生了。那个休息区是个二层小楼,值夜班的轮流睡觉休息。那天站长在二楼睡觉,一楼则是另一个人休息,那人插上门后又用木头把门顶上了,然后躺在门后面睡觉。门上的玻璃窗很高,按照一楼睡觉那人躺着的位置,从外面根本看不见。

    半夜时分,一楼那人听到有声音发出,抬头一看只见一个黑影从楼上揍了下来瞬间扑了过来,黑影之中寒光闪闪带着一股血腥的味道,随即身上就是一阵剧痛。原来是有人拿了刀进入了休息区,而刀上还沾满了鲜血,当时一楼那人并不知道鲜血是谁的。而此时门依然被插上还用木头顶住了,一时间一楼那人被堵住去路跑不掉,又被砍了十几刀这才打开房门仓皇而逃。而砍人者并未追出去,反身回到了楼上。逃走的人跑到了附近的加油站,这才报了警。

    等警察来的时候,周围几个大站小站的同事也背着枪拿着电棍用各种方式赶了过来,众人冲上楼的时候看到了惊人的一幕。一具男尸直挺挺的站在那里,头颅已然离开了应该在的脖子上,反倒是耷拉再胸前,由仅剩得得一条皮肤连接着悬在那里,也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没切利索。头颅就那样怒目圆睁的看着众人,还随着若有若无的冷风轻轻摆动。”冯叔讲到这里戛然而止,看向我父亲,我父亲也点了点头表示当时他也在场。

    冯叔继续说道:“那时候我和你爸还不太熟悉,他们是别的站的,此时也都赶了过来。但是大家冲上楼的时候不少人都见到了这一幕,这并不是我虚构的。尸体在我们冲上楼七八分钟后才轰然向后倒地,那倒地之声牵动了所有人的心,让我们心头都莫名的‘咯噔’一下。我们去协助警察追凶,后面的事情就变得奇怪了,有的人说警察击毙了杀人凶手,那个凶手是个疯子。也有人说这是一起仇杀,为了快速结案这才迅速击毙的。当然还有种传说是警察根本没有抓住凶手,只不过找了个替罪羊罢了。总之众说纷纭,也不知道什么是真的什么是假的。

    事情本该就这么结束了,但后来我又在调岗后,和案发当时在一楼睡觉的那人一个办公室工作,某次闲聊的时候他说自己当时看清楚了那个黑影的样貌,正是半年前压死的那个人,那个人的头犹如瘪了的皮球一般凹了进去,脑浆流满了整张支离破碎的面容和残破的身体。只不过后来单位上不让说,还给他升了职,他这才闭口不言的,要不是实在憋得难受他也不会说给我听。

    我不知道他说的是否实属还是故意捏造出来的,但我想应该不会,那人不爱胡诌八扯是其一,再说作为案子的经历者,被砍了十几刀后即便是天黑的情况下,如果再看不清那人的样貌那就成瞎子了,所以当年他说没有看清砍人者的样貌那才可疑呢。

    事情发生过去至今,他很少提起站长被害的那件事,一旦被人提起也是匆匆略过不往深处说,满身的伤疤成了挥之不去的痛,伴随的还有严重的心理阴影。我想他没有必要开这个玩笑,所以我宁愿相信这是真的。

    自此之后,那个休息区经常闹鬼,而且每年都会有人出事,甚至在四五年后又出现了一桩在相邻的收费亭剁头的案件,也是没有看到杀人者的样貌,即便在灯光下也看不清。只不过这些报纸上都没有报道,但提起来我局内部基本都知道。

    再到后来,济南越扩越大,这里变成了市区,而这些站也相应的外移或取消了,后来我听说在原来休息区建造的酒店xx城经常出现怪异的事情,或许也与这个有关吧。”

    我想这个故事有几个地方很值得分析,首先为什么尸体会站着,这绝不只是一人之见,好多人都见过,我后来跟我父亲的另外一些朋友侧面问起的时候,或者用别的话题诱导他们的时候他们也提起过这件事。同时本着对父亲的信任,我父亲是绝对不会骗他儿子的,这并不是善意的谎言范畴之内,父亲并没有必要骗我。

    站着死的情况并不奇怪,古代许多战场上猛然被击杀的人或者头颅被一下子砍掉的人都是站着死的,直到有其他外力导入死者才会倒下。这个道理简单来说是这样的,人死后尸体会迅速松软垮掉,几个小时后才会出现僵硬,这是蛋白质凝固所致,结合尸斑的样子这就是判断死亡时间的重要方法。但当人剧烈运动后,然后不管什么原因突然死亡,这时候人的身体中的蛋白质就会迅速凝固,从而形成僵硬的四肢,这也就会在受力均衡的条件下形成站着死的景象了。

    但据冯叔和父亲所言,当时虽然现场血迹斑斑,但并未有打斗的景象和第二方脚印,也就是说站长根本没有反抗过。那他怎么就在睡梦中剧烈运动了呢,如果不是剧烈运动,怎么会尸体如此僵硬的站着死去。按照一楼那人所说,应该是那人先杀了站长再来杀他的,也不知道为什么,并没有杀死他。除了刀上的血迹,也很难说清站长听不到楼下打斗的声音,除非是因为站长已经被害了。

    而且还有个问题,这时候身体的平衡很容易被破坏,但死者也就是站长的头颅悬在前面,重心向前怎么还能站了许久才倒下呢,而且是向后倒下,而非是重心所在的前端?这又是一个疑点,一个无法解释的疑点,就是这些疑点构成了整件事情的灵异之处。但如果说是鬼魂复仇,那怎么又会杀一个刚调来的站长,而放过那个曾经打他的参与者呢?

    还有就是xx城经常闹鬼的事情,或者来吃饭的人会有种种不适出现,这也是个问题,按照冯叔所说一切的灵异是从这里开始的,而先前并没有什么怪异发生。

    还有就是冯叔分析的那点,也就是说一楼那人所看到的那些。我问过一个我一个做心理医生的朋友任东,他说这种情况很可能是记忆出现了偏差,但依照那件事情的严重程度,这种重要情节的偏差几率很小,因为这是记忆深刻的一个点,而非事情发展的片段。所以,要么就是那人胡说八道,要么这一切就都是真的。

    我认为这个故事疑点重重足够灵异,于是我便记录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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