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床上一跃而下,跃到门廊正对的方向看向房间门口。门口站着一个姑娘,那姑娘是酒店的客房服务,此刻她满面通红。任东就那么看着姑娘也不说话,我看不出来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姑娘却说:“早上好,先生们,不好意思打扰了,我刚想敲门的,你们需要打扫客房吗?”

    “不需要。”我替已经木住的任东答道,姑娘点点头柔声细语用带有江南独特味道的普通话道:“好的先生,希望您入住愉快。”然后她就转身走了,任东扭过身来,一脸悲怆的表情。

    我走上前去,把他一把拉回来,低声问道:“怎么了任东,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

    “那姑娘那个客房服务员”任东支支吾吾的说道,我啧啧两声说道:“尼玛,你眼光也太差了,那姑娘长得不丑但也不是美若天仙啊,妄你自称色中的饿鬼花里的魔王,就这眼光?”

    “不是,我刚才开门的时候都说了些什么?”任东恢复了语言能力问道。

    我眨眨眼睛脑中迅速回响,把任东之前说的话重复了一遍,任东抱头做悲痛状低声呜鸣道:“我这一世英名尽毁啊,她估计把咱俩当成搞基的了。”

    我瞠目结舌,顿时也明白了,的确刚才我俩那话太像那啥了。酒店就算隔音效果再好,也架不住刚才任东在门口说话,估计客房服务员是准备敲门,听到我俩对话顿时进退两难,这时候任东正好打开房门。客房服务员她可不会判断我们现在是否都穿着衣服,衣服整齐与否,谁有这闲工夫,估计早通过对话先入为主了。而且我俩的形象也的确有点像,任东虽然比我年长,但长得十分清秀很显小,身材也较为瘦弱苗条。反观我,其实也长的很嫩,但是我雄性激素较为旺盛,毛发更是旺,往往一夜不刮胡子,就满脸的大络腮,较为彪悍。这下行了,攻守皆备了,黄泥巴掉到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了

    我和任东郁闷的走出了房间,估计回来的时候这事儿就会传开。我们两个人都没有说话,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个错误,若不是酒店大床房供应不足,我就不会弄标间,也绝不会留宿任东。而若不是这本书,任东也不会在我这里一起住的,他自有他的去处。我们从不歧视同性恋,但我们不是却被人当做同性恋的感觉真心不太好。

    走出酒店,任东突然提议要去昨晚看到的那个闪烁的路灯下看看,我同意了,我同样想要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此时已经是早上十点了,忙活了一整夜,别说任东这个翻译的,就连我在旁边分析提问的人记录疑点的人都觉得饿了。同时用两种语言,两种思维方式,交叉着谈论,跳出跳入书中书外,也真是难为任东了。

    一辆带升降架的车停在一个路灯下,升降架升起一个男人正在上面鼓捣着什么。任东回望了一眼酒店方向,然后数起了路灯数目,点点头对我说:“就是这个路灯,看来我们多想了,的确是坏掉了。若是没有坏,那才是真正的灵异事件呢。”

    我嘿嘿一笑,肚子咕咕直叫。我和任东去了附近不远的一家小饭馆,准备赶紧吃完好回去继续翻译,其实若不是身体达到一定的极限状态,我们根本不愿出来,都想知道后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吃完饭后,任东发现自己没带钱包,我便很不情愿的刷了卡。出小票的时候,也不知道机器出了什么故障,吱吱咔咔一阵后吐出一张印的十分模糊字样错乱的小票。服务员要再打一张,我不愿等待就想转身离开,反正要不要小票都无所谓的,又不是银行卡的小票和发票,不过饭店的菜单价目罢了。可就在这时候,任东却一把拉住了我,我感受到了他手上的力度,和略微的颤抖,他抄起那张印的模糊错乱的小票,指着其中略清晰地一行问道:“你看着像什么?”

    那是一行虚线,通常上面是客人所点的菜品以及价格,虚线下则是总计金额客人付款金额找零等等。那行虚线很多地方没印上或者颜色十分淡,我不明白这样打印的原理是什么,是油墨还是特殊纸张通过划痕就会显现,但呈现在我面前的行虚线却有十分明显的一段“---,-----,---”那六个没印上的线就好像点一样,我的眉头紧皱,怎么可能又和“sos”有关了呢,莫非这当真是一个奇怪的诅咒!

    我和任东跑回房中,此时我的心情既兴奋也担忧,在那慢慢由生出来的恐惧当中却依然有对未知事物的好奇。

    故事仍在继续,任东继续做着翻译,我则继续概括给诸位:

    那个恐怖的求救信号又一次接连通过各种方式响起,而那个枕边的声音也如期而至。

    “救救我。”当女声响起之后,青年反而没有了少年时期的害怕,他惊叹于自己的耐受力会如此之大,竟然承受住了这恐怖的一切。他稳定心神,缓缓地问出该如何救她,那个声音沉默了许久才说出了解决的办法。

    原来这是一个通过求救信号所传播的诅咒,每一个人沾染上这个诅咒都会死去,让女人不得安息,只能反复的轮回,除非有人救她。所谓的沾染十分简单,知道这件事儿的人就会背负上命运的枷锁。只有有人鼓起勇气,出来解除这一切,这样那个隐藏在诅咒中的女人,和这个轮回的诅咒才会被打破。

    而解决的方法则是要找到被诅咒害死的十个人,把他们埋葬在一起,并在正东方位五里以上正对着埋葬坑的一棵树上,刻录下一百个sos。

    青年又问她,她是如何沾染上这个诅咒的,而这个诅咒又是如何开始的,但那边确实空空的回答。青年不得而知这一切,但为了解救自己,打破这个邪恶的诅咒,他开始了漫长的寻尸之路。

    当时一起闯入女人家,随即因为各种死法的同伴们一共有六人,这么一来还差四人。暂且不管那四人如何,总之青年偷坟掘墓,偷走了那六人的骨灰或尸首,藏于家中等待着凑够之时的埋葬。尸体的味道可想而知,万幸这样的土葬只有一具人尸,其他的则是骨灰。虽然尸体基本就是骨头了,但却依然是用尽办法无法遮挡尸体腐蚀的味道。

    为了不让四邻闻到腐尸的味道从而发现,于是青年决定先找好埋葬的坑洞,然后再补齐那四具尸体。恰巧有片路在修路,青年接着月色潜入工地,把尸体埋葬其中,只需压路机过来一压,估计甚至不知鬼不觉了。只是日后再度埋葬剩下的四具要费一些功夫,这也是为什么刚开始青年想要凑齐后再埋葬的原因。

    这一切都是个巧合,青年未想到还有人土葬,所以刨开坟墓之后,惊慌中的青年才抱着那具尸体跑回来的,当时他的脑中没想太多,只有拿回尸首这一件事儿,毕竟他十分紧张故此也就没有再度掩埋等待来日。这就造成了后来的一些困扰,本来青年还想把十个人埋葬在城外,这样能够掩人耳目,可是却因动荡刚结束,到处排查犯罪分子,所以城郊附近的巡查特别严谨,反倒是市内成了灯下黑。

    故此,青年决定在压路机把地压实,铺路完成之前凑够那四具尸体。唯一的办法就是传播这个诅咒,造成四个人的死亡,于是青年分别给四个人讲了这个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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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故事就此接近了尾声,但任东再一次感到了疲倦。他大呼自己可以去干翻译了,然后倒头大睡,而我则也在思索中睡去。

    午夜时分,我和任东同时醒来,因为我们听到了隔壁奇怪的声音传来,三短三长三短,声音反复传来,清晰无比。

    我侧头看了看旁边床上的任东,任东也看了看我,我在他的眼中看到了一丝恐惧,我想此时我的眼里也满是疑惑和惊恐吧。

    我们没有再继续翻译下去,这个故事变得越来越诡异,好像诅咒正如书中所说的一般,谁知道了就被沾染上了。莫非我们也被沾染上了,因为我们通过这本书知道了这个故事。因为与书中的联系而造成的现实代入感和兴奋感渐渐退去,取而代之的是茫然与无助的恐惧。

    我和任东就这样向望着,没有多说什么,听着那时有时无却清晰无比的敲击声熬到了天亮。天亮后我们奔向了文中所记载的埋葬地,然后在五里外的正东方寻找那棵树,希望能够找到,虽然城市变化极大,找到的可能性简直是微乎其微。

    我们不在乎故事是否是真实的了,我们只在乎一点,那就是诅咒到底解除没有,只有找到那刻满sos的树才能证明事情的完结,如果没有下一个会不会是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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