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今日起得早了,踏古不单觉得神清气爽,就连手脚上的功夫,也利落了许多,

    离开花坞以后,她这一路脚下生风似的,走的飞也似的快,这就不得不叫她对自己身后那位仁兄心生敬佩,

    仁兄此刻依旧还执拗的牵着她的手,尾随她身后不停的走,竟也不说松开手歇个一时片刻,但这就不碍踏古的事了,她觉得这是他活该,委实沒甚可委屈的,

    她走的理直气壮,又快又轻,不消片刻,便一连拐过了好几个殿子,仁兄似终于有些吃不消了,在后面无奈的唤道:“娘子,可否走慢点,为夫跟不上了,,”

    踏古头也不回的挣了挣胳膊,“别叫我娘子,”,她沒好气道:“若是不想跟了就松手,我又沒逼你,”

    佚慈在后边难为情的回道:“我不叫你娘子叫什么,叫夫人,”,他似还自己斟酌了一番,最后定道:“也不错,那日后我就唤你夫人吧,也很亲切,”,却是自动将松不松手这个事给避开了,他自然知道,这个手委实松不得,他要是在此时松了,说不定以后都沒有机会再握着这只手了,吃亏这档子事,他向來不愿去做,

    踏古不由怒火中烧,“也别叫我夫人,你我从此是路人,,”

    佚慈眼角一抽,不由懊恼,“又來,,”

    想來上次她对自己说这句话的时候,他就与她分离了那么那么久,委实叫他痛苦,不过那是因为他犯了大错,他得到那样的惩罚,原是活该,可这次呢,就因为这一丢丢小事,她便又放出这样的狠话,,

    他无奈的撇了撇嘴,“你纵是醋了,也不用醋出这么大的火吧,”

    踏古蓦地脚下一个踉跄,只觉脸上迅速漫上滚烫,她头也不回的辩道:“我缘何醋,多大的事我就醋,难不成就是因为你们两个时常走的亲近我就会醋了,,”,她顿觉理直气壮,“我是那种心胸狭隘的女人吗,,”

    佚慈乐了,趁着她这会儿步伐不经意紊乱的时刻,一个大步就跃到了她的面前,将她双肩牢牢握住,才迫使她停下了脚步,

    佚慈低下头看向她的眼睛,似笑非笑道:“你就是醋了,”,一口气将缘由都道了出來,不是醋了,又是什么,她怎么这样可爱,

    踏古顿生局促胆怯之感,她现在眼前正是佚慈瞬间放大了的脸,她能瞧见他吹弹可破的皮肤,扇羽一样浓密的睫毛,灿若星辰洞察心思的双眸,一切一切都理她如此之近,她心跳都不由漏了几拍,更是将佚慈的指责,从灵台之处,给远远的飞到了九重天上,

    他确实好久沒有将脸与她放的这样近了,蓦地温习一遍从前做过的是从前的温存,她竟有些不习惯,她就这般动也不敢动,紧紧的盯着佚慈的双眼瞧,因为她怕不小心与他什么碰撞,不然更是尴尬羞赧,

    与此同时,她难得一心二用的在脑海之中运转思考,从前遇到这样的情况,她是如何做的來着,做了两个回应,一个是远远的躲开,免的在深层被他侵害意识,另一个则是对他笑笑,然后装作若无其事的扯起别的事情,分散注意力,

    而如今,佚慈将她握得这样紧,她觉得,前者是一定行不通了,说不定还会被他再次嘲笑打趣,而后者嘛,踏古觉得可行,如果能够轻松的转移注意力,不单会摆脱困境,还不会失了面子,此乃好计策,

    想到这里,踏古觉得即刻便应行动,她略定了定心神,才慢慢的扯起一个自觉是很温柔的笑意,來给佚慈看,

    佚慈看着眼前突然笑起來的人,蓦地倒抽了一口冷气,不知不觉间,他竟觉得脸上隐约泛起热度來,他赶忙撤离了踏古面前,抬起头将视线顾向别处,心里却在想,这踏古竟然,竟然在诱惑他,他毫无芥蒂的情况下,竟险些中了招,此乃失策啊失策,

    踏古见他突然闪远,不禁傻了眼,瞧他这幅反应,倒不是什么松懈了的样子,倒像是被她吓到了,

    她颇有些忐忑,莫不是,莫不是她许久不曾笑过,忽然间笑起來,是有些恐怖,可她当真不希望他被自己吓到,这和自己的期望完全背道而驰啊,

    为了尽快补救,将佚慈逃避的念头扼杀在摇篮里,她迅速便转移了话題,“今天的你,看起來和往常不大对劲啊,”

    佚慈一怔,再回头是看向她有些警惕,“哪里不对劲儿,”,难不成他方才的局促被她发现了,踏古迷迷瞪瞪的摇了摇头,飘忽道:“我也不晓得是哪里不一样,就是感觉整个人都不太一样了,”

    佚慈轻轻的挑了挑眉,“怎么说,”

    踏古笑了,“从前的你,感觉沒什么太多的情绪,除了笑便是笑,常常一副坐怀不乱,不食人间烟火的淡然气,让人看不明白,琢磨不透,从前我总是觉得那样的你,好似时常都离自己很远,而今次看起來,却有不同,好像生动了许多,从心了许多,更像是个正常人的过活样,”

    佚慈愣了愣,默然片刻,随后竟不知不觉间抬起了一只手,像自己的眉心摸了去,

    他的表情,渐渐的有些疑惑,变得茫然,又好似是不知所措,他木讷的低下头看向踏古,迟疑道:“生动了许多,从心了许多,变得像个正常人了,”

    踏古觉察此刻的他是有些奇怪,只慢慢答道:“是啊,你怎么了,”

    佚慈摇了摇头,随即笑道:“沒什么,只是也觉得有些奇怪而已,”

    他又意味深长的看向踏古,道:“怎么,娘子不喜欢为夫如今的模样,”

    踏古挑了挑眉,娘子这个词,瞬间让她想起了先前的事,她这个人比较记仇,既然是记得的仇,那了不得得说叨说叨,她白了佚慈一眼,沒好气道:“我们还沒成亲呢,你不要叫我娘子,”,顿了一顿又补充道,“也不要叫我夫人,”

    佚慈缓缓皱起了眉,也呶起了薄唇,表情委实委屈,

    踏古的心脏小小的抽了一下,随后铁了心道:“不是不让你叫,最起码也要等我们成了亲以后才可以,”,亏本的买卖她绝不做,凭啥要让他这般占便宜,他先前还与其他女子关系不同的來着,若是不惩罚惩罚他,他以后一定会越來越猖獗的,

    是以,她便继续提醒道:“还有,亏得我现在也是脾气好,不追究什么过往,不过若是以后再让我发现你和她走的过近,”,她咧了咧嘴,笑的不怀好意,“嘿嘿,那我们定是沒什么机会成婚了,”

    佚慈不由满脸黑线,他觉得踏古也变了样,从前的她,甚少威胁的人,今次却也是生动活泼了些,不过,他觉得,其实这样真的很好,他从未如此开心过,

    想了想,他只得佯装无奈道:“好吧,听娘.....听你的就是了,”

    随后他却忽然拉住了踏古的手,得意洋洋的举了起來,问道:“不过,这样总是可以的吧,”

    踏古现在本就心情好了不少,这样的要求自然不算什么大事,无非就是牵牵手而已,她也不是什么经不起事的人,于是便颇为随意的点了点头,反客为主的拉着佚慈往前面走了起來,

    谈笑间,两人就來到了饭堂,

    见到眼前风景时,又不禁愣了愣,

    先前她们一路上心思多数都放在对方身上了,眼里的事物大抵也都是彼此,是以便对周围的环境沒甚在意,

    而如今來到饭堂这等人多的地方时,才发现了些许怪异之处,

    这些大清早上起來的玉虚弟子,似乎都有些谨慎与焦急,这样的表情,一看就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俩相互对视了一眼,心中都有疑惑,佚慈便随手抓了一个匆匆路过的人问道:“敢问这位小哥,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怎地大家神情都如此慌张,”

    那小哥走的匆忙,嘴里本來就还有些沒嚼完的食物,回头见拉着他的人正是众兄弟口中传言的,來自天上的两位神仙,是以丝毫不敢怠慢,忙把嘴里的食物给咽了下去,随后拜了拜佚慈与踏古道:“星君有所不知,今天早上栖居在山下的重明鸟上山來报说,丑时有百姓差它來与玉虚山求助,说昨夜里玉虚山下的观玉镇遭妖孽袭击,死了不少的人,他们恐妖孽继续为祸百姓,便请求我派救助,师尊听闻此事,委实忧心,便命大师兄率我们一众弟子,尽快下山去了解情况,捉住那害人的妖怪,”

    佚慈微微惊讶,这怎地在玉虚山脚下就敢有妖精來作祟,也不怕即刻被人了解了性命,如此一瞧,这妖怪,兴许大有來头也说不定,

    踏古皱了皱眉,“那他们现在人呢,还有你们的二师兄秦昊呢,也去了吗,”

    这个玉虚弟子,忙又回道:“大师兄二师兄先前已经率领一些师兄弟去了,我们这拨人是增援,现在就要下山去,与他们回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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