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渐渐的自空中落定,僵持在了罩子上,但见织梦微不可查的抬脚捻了捻罩子,罩子仍旧纹丝不动,而后她抬头看向佚慈的眼神便有些恶毒,

    踏古被她这个淬毒似得眼神惊了一悚,因她心里明镜似的晓得,织梦是深爱着佚慈的,肯为他付出姓名的那种深爱,而织梦眼中乍现的那种恨不得将佚慈除之而后快的深情,叫她难免云里雾里,

    转念一想,她又觉得尚且可能,织梦能如此,许是因为心里揣了对佚慈太多的喜欢,这些喜欢却在佚慈处屡屡碰壁,想是经历了这最后一遭,这些事已经成为了她心里一块了不得的心病,最后因恨成痴,才生得了这种得不到也要毁了的念头吧,

    踏古当真不理解,这是个多么想不开的念头,瞧织梦这种被黑乎乎的阴云包拢的势头,踏古觉得,可能她心中强烈的怨念也由此而來也说不定,

    想到这里,她终于勉强从对织梦讨厌至极的心态中,挪出了一丝丝的怜悯与同情,

    眼下织梦在与她们之间的打斗中,还不至于处到低势,但却十分不好对付,说不定她可以效仿一下某些通晓天地哲学道蕴的大仙点化妖魔的典故,來给织梦做一个指点迷津的人,

    是以她在脑中迅速的琢磨了片刻,才决定张口道:“织梦,你若心里还有佚慈,就尽快收手吧,”,这是她想了半天以后,才想出的最恰当的开场白,

    因为她们方才本就是处在僵持着的状态,四下里寂静的狠,是以踏古方才那句还不算十分洪亮的话,此时却有着掷地有声的影响力,

    只因她看到,本还都将注意力放在织梦身上的三人都回过头拿诧异的深色望着她,若是织梦这样,她觉得有情可原,但被其他三人这样看,她登时便有些害羞与心虚,方才酝酿出的气势,一下子便沒了大半,

    “踏古,你....”,佚慈讷讷的说了半句话,惹得踏古更加心虚,

    她觉得左右这个开场白都已经开了,突然间收回去,倒十分沒面子,于是眼一闭心一横,便接着对织梦道:“你对佚慈有恨,那恨又从何而來,自然是因为心里对他还有感情,你需知道,倘若你一直在现在脚下的这条**上走下去,今后就同佚慈再也沒有可能了,”

    这一番话说完,她又深深地对自己感到钦佩,同自己的情敌來讲同自己的男人有沒有可能,天上地下也仅此她一人了,而能把爱不爱喜不喜欢这样直接放在口上的人,古往今來,怕也只此她一人了,但这都是为了劝织梦改邪归正,想到此处,她不由对自己无私的气魄感到更加的自豪,

    自豪之中她微微抬起一边眼皮像织梦看去,她觉得自己此时应当受着织梦迷茫和动摇的目光,而果不其然,她当真接到了织梦迷茫又动摇的目光,且织梦还十分轻飘飘的对她道了一句,“你疯了吧,,”

    踏古自觉自己接收到的,乃是织梦的一声解惑的问候,是以下意识的便一直点头,但头点了一半,才猛然发觉有什么不对,

    只听右侧立着的秦昊,很不给面子的,噗嗤一声,笑了出來,他肩膀一耸一耸的,抖的活像个筛子,好悬沒一口气笑过去,

    她这才恍然,织梦方才对自己的问候,乃是对自己精神上的问候,而秦昊的笑,乃是对她精神上的笑,

    她一张一贯不喜欢有什么多余表情的老脸,登时便红了,人常言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她觉得自己这个厚脸皮的功夫,同佚慈他们学的还是不到位,

    视野里错过织梦的身形,站在她正前方的,乃是风度翩翩的佚慈,佚慈此时却缓缓的放松了手里的天索,转而双手抱肩,定定的望着她,似笑非笑的模样似是准备看一出欢脱风格的戏,

    这出欢脱的戏,自然是由她自己來演,众目睽睽之下,她还委实有些放不开,

    但见织梦一脸诧异,又思及先前她对自己精神的一句问候,踏古觉得,织梦可能是要采取自欺欺人这个办法來麻木自己,典故里不是还说吗,精神有问題的人,时常诽谤他人的精神,且还时常否认自己精神的问題,

    踏古忖了忖,“我知道你现在可能已经失去理智了...”

    织梦倒吸了一口冷气,“我沒有,”

    踏古心里当机立断,看吧看吧,她说什么來着,

    既然已经再三确定了对方的毛病出在哪里,那么她就好寻地方出手了,毕竟现在形式已经发展到了涉及她青丘女君一个尊严面子的问題,她当然要把这个任务给光荣且顺利的完成,

    她转而上前两步,开始苦口婆心,“如果你现在放弃立场,同我们站在一边,你就还是我们的朋友,你那么喜欢佚慈,真的甘心就这么与他背道而驰吗,真的甘心就那么活在被人摆布的生活,而与佚慈永远为敌吗,”,她言辞肯切,眼里都要蓄出水來,可心里又在不断的冒汗,觉得自己说的忒假,恐还无法让一个失去理智的人动摇,这么想了想,她眼里蓄出的水汽便更多了,

    织梦脸上青筋抽了抽,委实觉得莫名其妙,她回身看向佚慈,疑惑道:“她今个到底是怎么回事,,”

    佚慈不语,只缓缓的点了点头,织梦皱了皱眉,回头再看向踏古一脸别扭又牵强的神情时,才似有了什么领悟,她奇道:“这该不会是你们用的什么缓兵之计吧,,”,说着便迅速的有抄起了一双长长的红袖,顷刻间又有异风耸动,

    踏古觉得收到了打击,这大概是她人生中第一次试图采用怀柔政策对待讨厌的人,却这般轻易的以失败告终了,她何其心酸,

    眼见着织梦手里挥开袖子便又要开打了,踏古也懒得在做什么口舌之争了,执起丹朱便想要再次投入战争之中,却忽而听到了一声尖叫震天响,

    她不由呆了呆,只因这尖叫恰好源自于她面前正要同她打斗的人,她一时间有点反应不过來,

    织梦僵在了原地,神情非常痛苦,她一双袖子无力的垂在地面上,委实狼狈,

    踏古不明白事情为什么突然间就会变成这个样子,疑惑之余忙向四处顾看,于是就瞧见秦昊手里拿着个玉石一样的东西,正对着织梦捏着印伽,嘴里还念念有词,

    织梦好似十分难受,汗水顷刻间便布满了额头,她咬牙切齿的看着踏古,目光十分怨毒,“你们...在吸取我身体里的精气,,,,”

    踏古了然,原來秦昊手里的那块会发光的石头,乃是用來吸取精气的,但这个事情,踏古事先当真不知道,如今一瞧也十分惊讶,可眼下织梦看她那个眼神,明显是觉得方才她的劝说十乘十是用來吸引她注意力的,此刻,她觉得有些委屈,竟是无言以对,

    白止跑到秦昊身后助力,有肉眼可怜的杏色光晕直接笼罩了织梦的全身,使得她动弹不得,想來是个很厉害的法宝,

    织梦恼羞成怒,二话不说就骂了句,“卑鄙,”

    秦昊不由一声冷笑,“论起卑鄙來,我怕还不及你一半,你借由比武大会这个契机吸取修仙弟子的精气,來增长自己的功力,就不是卑鄙行为了,,”,他又将手里的法宝腾空翻了个个,继续笑道:“别人的东西,强抢是沒用的,你迟早都得换回去,”

    想是秦昊说的沒错,织梦的功力可能是靠男人的精气來维持的,她先前体质差的不行,却在各派弟子上山后实力陡增,一定和这事拖不了关系,她这种提升修为的方法,踏古从前也在古书里看过,乃是走**的狐族惯用的办法,但走上这条路的,沒有一个落得好下场,踏古觉得老天也不会怜悯面前这个作恶多端的,

    随着光芒的移动,织梦的形容显然是越來越虚弱,一双唇片渐渐变得沒有血色,甚至开始颤抖,模样委实心酸,

    秦昊见她这幅模样忍不住笑了出來,嘲讽道:“看來,你对精气这个东西,有些‘消化不良’啊,”

    白止皱了皱眉,有点疑惑,“可是如果沒了精气的维持她似乎也活不成,这是怎么回事,”

    秦昊自然不知道这个,只摇了摇头,踏古自然更不知道,她也沒甚可说的,只是想起白止方才说的那句话,觉出疑惑來,

    为何织梦不能活,还必须吸**气,听起來觉得似有什么苦衷,

    佚慈慢悠悠的向织梦走了走,沉道:“这可能和她身体里的隐疾有些关系,我一直觉得她的身体里有什么东西,好似在一直吸食着她的生命力...”

    踏古眉头蓦地一挑,心中更加疑惑,究竟是什么东西,这么狠毒,

    她不知为何自己会陷入这样的疑惑里,她总觉得,这其中有什么隐情她务必需要知道,可能,就同她们一样的脸有关,也可能同她的为何与魔界为伍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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