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黩的鼻子很灵,一般寻找什么想要找的东西,都不会费太多的时间和精力,

    但此次白止带着它将东南西北跑了个遍,都沒能寻到无根道长的人,只因为七梦來玉虚时呈上的引荐信中,曾交代了无根道长已经离开了西疆,是以他们此次独独沒有跑去西疆地界,

    本來寻人无果,白止同佚慈讲了这个事,他觉得七梦人并不坏,不应该是魔域中人,不如他还是直接回玉虚别再追究这件事了,

    可佚慈想了想却沒同意,执意叫他去西疆瞧一瞧,

    于是白止同莫黩赶往西疆时,就在西疆的水云澜烟的碧泉中,发现了无根道长的尸体,

    无根道长当时一身褐色袍子漂浮在碧色帘幕之上,因着碧泉灵气充盈,他的尸体在那里保存的极好,他衣衫浸透却沒有什么打斗的痕迹,唯有颈项间一条突兀的红线看起來尤其诡异,

    无根道长,乃是修仙界数一数二的高手,他所能死的如此安详,只能说明他被谋杀至少毫无防备,他的尸体尚且完好,又被好好的保存着,这说明杀他的人,对他还留有一些尊敬,能做出这些事的人,除了与无根道长十分亲近的人,还会有谁能做到,

    白止料想到这其中端倪时,有些震惊,七梦虽來玉虚山不就,但同他的情分还算身后,他待人冷漠,平素里却愿意同白止处在一堆,也很听白止的话,是以白止当真很看中他这个师弟,却不想原來这一切,都是他欺骗他的吗,

    那一瞬间,他的心情简直如坠冰窟,见他失魂落魄的形容,佚慈还劝他不要尽早下决定,因为他们此时还沒有什么明确的证据指向七梦,

    直到白止同莫黩回到玉虚山后,在玉虚幻境中发现了大批鬼鬼祟祟的身影,他们委实震惊,却不想打草惊蛇,于是偷偷掳了个落单的魔兵,逼问了许多事情,

    原是他们与与藏身在玉虚内的奸细里应外合,想借此机会一齐端了玉虚派,此番玉虚内所有细作都已经准备就绪,只等他们这些藏身在玉虚幻境的大部队破境而出,将玉虚一举拿下,

    当然,期间也不意外的透漏了出七梦的事,原來,七梦正是种魔乔装而成,这次行动的主要人物,

    所有的事情就在此刻真相大白了,

    如今玉虚外围的魔兵已经把玉虚包的水泄不通,白止无法直接冲回去,将事情公之于众,是以只得先偷偷藏好同莫黩的身影,再用乾坤镜同佚慈和清风道长传信,

    而清风道长传唤小弟子,正是嘱咐他召集人马,去玉虚正门将白止和莫黩接回來,并将蠢蠢欲动的魔兵防住,也是同时,佚慈秘音传信给了秦昊,并告知一切,

    漫天飞舞的方策此时灵力充盈,浑身散发着光芒,令人不可逼视,

    七梦有一瞬间怔忪,在他诧异的那个瞬间,秦昊捏好了剑决,万丈光芒自七梦上空兜头而下,

    此情此景即突然又震撼,在场所有人都忍不住憋住了呼吸,

    眼看着剑身离七梦咫尺之远处时,佚慈猛然想到了什么,惊坐而起,喊道:“秦昊,不要过去,,”

    但是他话音落下时,秦昊的身影早已向七梦的方向追了几步远,他还來不及细细反应佚慈的那句话,人便已经冲到了七梦跟前,

    七梦嘴角蓦地勾起一个诡异的笑容,带着嗜血的味道,随后他身上就陡然散发出了淡蓝色的光芒,光芒逐渐扩散,变成了个透明的罩子,方策落下时,结结实实的便悉数砍在了罩子上,

    演武场四围瞬间哗然,

    方策虽有力度,却抵不过七梦布的这个结界结实,秦昊再用力,方策也不过是将罩子勉勉强强砍出几道裂痕,他见形势不对,也猛然会了佚慈话中之意,想要后退时,却已经來不及,

    七梦迅速一跃而起,将正要撤开的秦昊结结实实的撞了一下,随后手里的宝剑笔直一横,对着秦昊的腹部横扫而去,

    秦昊这厢被坚硬的结界撞得眼有些花,根本來不及发现七梦的剑,这样下去,恐怕剑锋就会刺中他的要害,怕是凶多吉少,

    所有人在这一刻惊呆了,似不能反应,似不能呼吸,各个形同傀儡,只能眼睁睁看着却什么也做不了,

    就在这样事态紧急的危机关头,所有人视线中只觉有银白光芒在天空中一闪而过,随后似有什么将七梦的剑和罩子狠狠地弹开老远,又似有什么东西将秦昊束住,将秦昊安置在一旁,

    总之,秦昊此番是安全了,不过突然间发生这么多让人震惊的事情,大家还很难接受,很难消化,

    就在众人正对这神奇的光芒而惊恐又好奇时,光芒才渐渐淡去,期间显出个白衣胜雪,玉树挺拔的身影來,一同定睛一看,勘勘就是片刻前还站在远处高台上,观看比赛的那位仙界來的九阙星君,

    因星君的速度根本就让人无法看透,是以大家便再次震惊,就连高台上的几位老人也不例外,

    飞鸿谷主向來是个急躁的性子,当即便起身直冲到台前,质问道:“你们两个竟都公然犯规,是不是不想再继续比赛了,,”

    方才他们都对彼此下了死手,所有人看在了眼里,此举触犯了比赛的大忌,飞鸿谷谷主本就是刻板之人,自然忍不住大声指责,

    有人看了看他,又看了看高台上的清风道长,因为这个两个人都是清风道长的徒弟,大家也想知道清风道长会是什么反应,但见他面容一改往日慈祥,竟是难得的沉重,在众人的注视中站起了身,冷声道:“七梦,你可知道无根道长已死,,”

    此言一出,全场瞬间哗然,只因无根道长在整个修仙界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各大门派遇什么难事,多都有他的帮忙,他与各位掌门之间,关系更是牢固,他出事了这样的大事,了不得会把在场所有人下个好歹,

    无极岛主吓得一个踉跄从椅子上跌了下來,极声问道:“清风老哥你说什么,,无根老哥他怎么了,,”

    飞鸿谷主和西婺三位也有些坐不住,诧声道:“是啊,究竟怎么回事,,此情报当真属实吗,,”

    几位话音才落,还未及清风道长有所反应,就听得天空中蓦地爆发出轰然之响,极目远眺玉虚正门方向,几道似血般的光芒,蓦地绽放,硬生生的将湛蓝色的天幕,割的七零八落,

    识得此信号的人都晓得,这是玉虚山的警备信号,玉虚山独有警备信号,分蓝黄红三种颜色,其中红色乃是最严重的情境时,才可发出的信号,是以亦可以猜得,玉虚正门那边发生了了不得的事情,

    如今天空中那几道似血的痕迹映在双眼里,大家似乎也都知晓了当下的形式,有些问題问与不问,答案都在心里,有些真相不论愿不愿意去触碰,都必须得面对,

    佛罗掌门最先反应过來,手臂一挥忙吩咐比武擂台上一众还在发呆的弟子,“所有佛罗派的弟子立即去正门支援守卫,剩下的各派弟子留守演武场,伺机行动,千万不要给魔党任何可趁之机,,”

    “是,”,一众佛罗弟子领命后,立即纷纷翻上宝剑向玉虚正门御风而去,丝毫不敢懈怠,

    诺大的演武场上,还剩下其他四大门派的弟子,全部拿警戒的目光盯着七梦的行踪,

    七梦将四围环视了一圈,却不知缘何笑了出來,回过头时看向高台上的玉虚道长颇有些拿腔拿调,“师尊问我这样一句话,岂不是明知故问,还有...”,他掀了掀眼皮,扫向他正对面站着的佚慈和被他救下的秦昊,蓦地压低了腔调:“方才明明是师兄最先想至我于死地,而诸位兄弟却一副要对我拔冗相向的做派,又是为何,”

    听得自己被咬一口,秦昊登时便怒从心起,他紧握着方策上前道:“我为何会对你下杀手,你心中在清楚不过,况且师尊方才问你无根道长的事,你为何不答,是沒听到,,还是自己心虚不敢答,,”

    他咬牙切齿的架势,恨不得马上就要冲过來再同七梦打一架,只不过被佚慈手臂一伸,给牢牢的挡住了,

    七梦将手里的剑绕了绕,摆出一副无甚所谓的表情,“我不觉得这个问題回答与否有什么用处,知道如何,不知道又如何,莫不是我答了,无根道长他便能复活,,”

    被他无礼又嚣张的态度激怒,向來开朗的无极岛主此番也禁不住生了怒气,他黑色的袖子一挥复手问道:“你休要胡言乱语,无根老哥他,怕正是死在你这个小贼之手吧,,”

    他见方才清风道长表露异像,还那般直言质问七梦,依照他多年來对清风道长的了解,很明显,清风那么问,就说明无根道长死于非命,且凶手就是台下这个先前还很被人看好的七梦,

    这个判断,是有些大胆沒错,但他先前也听说过七梦曾拜在无根道长门下做徒弟,这其中必有什么牵连,所以他才敢如此断定自己的猜想,

    方才在台下时,七梦就起了杀意,恰好玉虚正门又遭人入侵,如今事态变成这幅境地,这一切的一切,岂不是太过巧合,魔党起先就是打算用假身份混迹到大赛之中夺取地盘,七梦比赛至今行为始终异常,这就更加证明了他身份的可疑,

    事情发展到了这个地步,怕是不光他自己,在场大部分人,都已经瞧出这个端倪了罢,

    七梦手上的剑顿了顿,低头似在思忖着什么,良久过后,待无极岛主等待不及再想要出声质问时,他才缓慢将头抬起,一双猩红血眸也映在众人眼中,让所有人为之一震,

    “他是死于我手中,”,他扬了扬唇角,面容已变作另一般面貌,“不过我这么做,也是为他好,倘若留他一条命,相信很快魔界就会有人去了结他,死于魔界之手,还不如让他死在我这个徒弟手里,但也不至于愤恨而终,”

    飞鸿谷主早已按耐不住,啐道:“简直是强词夺理,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你这么做会遭天谴的,”

    台下的人更加嚣张,完全不把天谴二字当回事,无所谓的道:“天谴,过了段时日,这三界主人究竟是谁还说不准,倒时若是真有天谴,恐怕也将不到我的头上,”

    清风道长沉了沉,敛起眉头,“逆徒,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天地易主,莫不是魔君想要做这人神魔三界之主,清风道长心头一颤,似乎此时此刻才顿悟魔君赤九的野心,或许解开封印,重获自由,只是他实施野心最终要且必须开始的一步,他的目光,其实已经不可收拾的放到了整个天下,

    七梦无奈摇头,道:“话都已经说到这个地步,师尊您老人家却还要....”,明知故问四个字卡在喉咙里沒有说出來,他就立即秉息凝神的祭出自己的护身结界,结界才将将结成,就被一道似长鞭又似铁链般灵活的物什狠狠的抽了一下,他视线中有片刻的光景是除外刺眼的绚烂之中的,待视野再度恢复清明之时,结界上先前被秦昊的方策打出裂痕的地方,正已扩散状态,蔓延至整个结界,须臾只听哗啦一声脆响,方才还在他面前散发着淡蓝色荧光的罩子,便碎了一地,

    他心中终于蓄出了怒火,双目聚焦之处,佚慈正收了天索,眉目含笑的向他望來,“种魔,我原以为经历青丘那件事后,你定会长些教训,现如今才发现,却是我高估了你,”

    此时此刻,佚慈虽是一脸笑意,目光却如银月冷辉般冰冷,这样的他不禁让人觉得他有些恐怖,

    见佚慈终于不准备再旁观,好似要斗一斗法的样子,七梦,也就是魔域第二魔使种魔,这才在心底燃起了些斗志,手腕一转,祭出个剑招的准备动作,似乎只要佚慈手中的天索微动一点点,他的剑也会在顷刻间送出去,他唇角勾起,颇带着些挑衅的意味,“能让堂堂九重天上的星君失望,也算是我的荣幸,”

    佚慈蓦地沉声道:“我且问你,踏古人在哪里,”

    秦昊也跟着道:“你最好老实交代,不然我们不会放过你的,”

    种魔不由冷笑,“星君,我见你可怜,便也劝你一句,踏古的事情,今后你就不要再管了吧,毕竟我听说,你们从前并沒有那么好的关系,”

    佚慈怔了怔,有片刻的失神,迟疑道:“你说什么,,”他有瞬间参不透种魔话中之意,这种一触即发的关头,他竟有些迷茫,

    秦昊瞧出他的异常,连忙拍了拍佚慈的肩膀,将他游离的魂魄扯了回來,“千万不要被他的话左右,眼下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高台上的几位老人也有些按耐不住,迫不及待的想要同魔界的敌人战一场,但因着种魔虽是居心叵测,却好歹也算做玉虚派的一名弟子,是以是否要将他拿下这句话,还是应当由清风道长这个玉虚掌门说了算,

    知晓这个时候,大家都在等他的一句话,清风道长垂了垂眉眼,终于决定不再对种魔有所期待,也不能再对他有所姑息,才决心道:“所有弟子听令,布天罡阵,捉拿叛徒七梦,”

    像是巨石落水,这一句话,在所有人心中激起了千层浪,台下各大门派弟子纷纷变幻脚下的步伐,开始布起剑阵來,期间不乏有好多弟子摇身一转,换做一身漆黑的衣服,露出青面獠牙之像,正是许多潜伏在玉虚山上却未被发现的魔兵,此时显出真面目,准备大干一场,

    但好歹是见过世面的人,几位掌门早就料想这其中会混些鱼目,并未因着突变而有所动容,于是五个一齐架起云朵飞到空中,沉稳的嘱咐道:“继续布阵,”

    五大门派的弟子更加不敢懈怠,御敌的欲敌,布阵的布阵,也是在天罡阵布好的同时,大部分魔党便都被困在了阵法之中,束手无策,

    五大门派同仇敌忾,竟驻起了密不透风的墙,实力当真不容小觑,瞧着势头,似乎是种魔和他手下的魔兵,落了下风,

    可他却丝毫沒有把自己已经陷入困境的手下放在眼里,而是在将佚慈端详许久后,忽然将手指抵在唇边,吹了一口绵长又清悦的哨声,

    秦昊狐疑的皱起了眉头,道:“他这是在传递什么信号吗,”

    佚慈不语,只将视线投向天边远处,不久后,天边竟有一浓黑的物什正由远及近的极速飞來,伴有血淋淋又诡异的叫声,让人听了觉得毛骨悚然,不寒而栗,

    无极岛主诧异的看向自己旁侧的清风道长,“清风老哥,这个不是...,”,他与清风齐齐向那个熟悉的身影看去,清风的眸色不由暗了暗,

    佚慈淡定的道:“是天狗,”

    “就是前些日子被你和踏古逮回來的那只天狗,”,秦昊仔细盯去,只觉得这天狗有些异常,并不像初被带回时那般模样,况且此时此刻它应当被锁在困妖洞之中,怎么会突然跑到这里來,难不成方才种魔吹的那个口哨,正是在召唤它,

    佚慈眯了眯眼睛,“这已经不是那只天狗了,”,话音落下的同时,他整个人也随即飞了出去,直奔天狗飞來的方向,

    眼下五位掌门正带着门下弟子与不断出现的魔党周旋,而佚慈又直奔天狗而去,如今闲下來的似乎便只有秦昊与种魔两人了,

    秦昊这才露出严峻之相,操起方策逼视着种魔道:“我们來继续方才那局还沒有结果的比试吧,”

    种魔毫不迟疑:“正合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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