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小伙,你女朋友不是有病吗。你别把她搞死在我车上了!”老司机赤裸裸的眼红,对着后视镜不停偷窥乔鸢咽口水。

    这话瞬间让我跟乔鸢同时一震。我开口说乔鸢是我女朋友,是为了让乔鸢不介意司机的眼光安心趴在我身上,可这时候却成为我想起苏照雪悬崖勒马的关键。至于乔鸢或许因为同样的理由,或许因为“搞”这种字眼伤到她的自尊了,“对不起,刚才我情不自禁……”我当然不需要跟司机说什么,倒是差点真的就忘记环境、忘记一切想吃掉乔鸢了。她现在的模样实在让人毫无抵抗力。

    乔鸢还是紧紧拽着我外套往旁边退开一些,露出两只眼睛在外面,额头、耳鬓全是细汗。她轻轻摇了摇头,张嘴却说不出话。接下来的时间乔鸢就这样与不知多大剂量的药力在顽强抗争,等我抱着她进医院的时候,她几乎已经没力气动弹。只隐约听到一句,“以前都是我错了……”

    因为我不确定黑炭到底给乔鸢喂的是单纯情药还是毒品兼有,所以洗胃是比较保险的做法,希望不至于让她更加难受。当乔鸢从里面出来的时候,脸色苍白,但走路已经无碍。我赶紧冲过去扶住她,“感觉好点了吗?”

    她下意识想抽开手,但一动又放弃了,“今天谢谢你。”

    她身子虚,我便陪她在走廊里坐着没有着急走动,“都这样了还说这个做什么,你出事我责无旁贷,救你是分内的。只是让你受了这么一场苦,我心里很过意不去。”当时对她发脾气是真的以为阮素心听命于她才做出那种事,可冷静下来想想她当真做不出来,我确实怪错人了。如今哪里还有气,看到她这副模样,心里很不是滋味。想到自己如果再晚去一会……那必定让我悔恨一生!

    “我进去前说的话是认真的,以前都是我错了,你不要跟我一般见识可以吗?”乔鸢抬头看着我,眼神真诚中又透出一股极少流露的柔软。

    我不停摇头,“不会的,小雪也让我带话给你,她没有生你气。回去之后安心休息,什么也不要想。还有……之前在车上实在抱歉,我把这当成我们之间的秘密,不会让第三个人知道,你也能为我保密吗?”当然我不是自私地怕苏照雪知道我跟乔鸢意乱情迷生气,更多的是不想乔鸢以后面对我心里又有疙瘩。

    乔鸢自然也明白我话中意思,点完头又微微羞怯道,“我想跟你解释一下,在车上的时候我头脑里一片空白,连自己在做什么都不知道也控制不了。其实我没有说那个,我是想说--”

    “你想说让我吻你,我没有胡思乱想。是我面对你的美貌没把持住,不关你的事。”我体谅乔鸢,即便她真的有些矫情,可我愿意尊重一个女孩的羞耻心。

    “洛言,你真好。我以前还说小雪接受你是你的福气,现在看来这何尝不是她的福气。”坑场丰号。

    “你就别一直夸我了,我脸皮虽然厚,但也是会害羞的。”

    乔鸢笑了笑,悄悄低下头,“被人抓走之前我将我们认识以来的点滴回想了一遍,发现自己真的太小心眼了。你在朋友面前开我几句玩笑,我就不依不饶跟你为难,结果我遇到危险你奋不顾身救我仿佛理所应当;你不小心……吻到我,我还是不肯罢休。本来只是想让你出丑,可到了后来看到你跟小雪那么恩爱心里竟然更不舒服;素心做的一切虽然是她自己的主意,但起因肯定是我时常在她面前抱怨你。我从前竟然是这样一个斤斤计较的小女人,跟你一比我实在罪有应得。”

    “傻丫头,怎么突然说这种话了。没有人可以随随便便否定自己,连小雪也说你的性格好,她羡慕都来不及呢。”没有人能十全十美,乔鸢的傲气不正是让许多男人神魂颠倒的存在吗!

    乔鸢忽然害羞地笑了两声,偷眼瞧我又马上低下头,“现在想想你在车上说我是你女朋友,我竟然一点气也生不起来,反而挺开心的。我以后的男朋友要是像你这样,不知道他会不会嫌弃我这样的傲慢性子。”

    “你太多心了,谁要是能当你男朋友,估计每天晚上做梦都会偷笑。不过可别真找个我这样的,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祸害起来绝对让你哭都来不及。”

    乔鸢噗嗤笑道,“‘唯大英雄能本色,是真名士自风流。’你进时有情退时有虑,都是真性情。”我几乎联想到刚才差点在车上把乔鸢就地正法的情景。

    跟乔鸢一番对话前嫌尽弃,她对我更是自然显露出几分先前刻意隐藏的柔情。

    因为担心其他人的安慰,等她身体稍安便动身回到《夜夜笙歌》,双龙帮和左家总算松下一口气。而等到十二地支众人护送湛龙回来时,三子已经是一具尸体,阿信、大汉迟迟现身却是毫发无损。湛龙异常震怒,“阿信,刚才你跑到哪里去了,为何喊你几十遍都没有回应!”

    阿信也不再像过去那样低眉顺目,“我跟大汉也被人追杀,好不容易才逃出来,混战之中听不见你出声很正常。”

    他这样的态度,湛龙更加恼火,可能三子并非被人一招秒杀而是力战而死,“我看着怎么像是跟敌人串通好,故意让我跟三子被围攻呀!”

    “龙哥,你这样没凭没据怀疑出生入死的兄弟不太好吧。三子遭遇不测,我跟大汉也是很伤心的。”

    湛龙重重哼了一声,“最近把手里的事扔开,专心给我对付面具人。如果被我发现你办事不利,帮规论处!”湛龙让人将三子抬着,自己牵着乔鸢也不坐车缓缓离开了《夜夜笙歌》。

    我有些担心乔鸢的身体,可气氛太压抑没敢开口提醒湛龙。临走交代将军不许让左岩对杜惜轩下狠手,左家再横也绝不敢随随便便跟杜家撕破脸,到时候左岩有难不说左家的家业可能也保不住了。

    回到学校时,已经快下晚自习,我直接回了住处。不久苏照雪开门进来,手里还拿着刚收到我短信的手机,“洛言,你没受伤吧!”短信中粗略提及救乔鸢的经过,苏照雪当然清楚我必定省略了无数地凶险。我怕她担心不休,只好稍微详细地将有惊无险地过程告诉她,苏照雪捧着我的脸兴奋地亲了一口,“你真了不起,面对那么多凶神恶煞的家伙从容不迫地把乔乔平安救回来!”果然成为男女朋友就不一样了。

    “是左家的保镖身手过人,否则也不可能这样顺利,小宝贝可不要把我误会成暴力男哟。”

    苏照雪也不再介意小宝贝这个称呼,“你就是我心里的大英雄,以后只要你在我身边我就什么都不怕了!”少女都是有英雄情结的么,我真是不好拒绝呀。

    “那你的大英雄现在精疲力尽想接受一下小宝贝的按摩治愈可以么?”

    苏照雪脸一红,八成想起之前按摩的情景,“才不要,等会依依回来看到我们关在屋子里又该使劲敲门了。”这担心还真不虚,上次落雁在我屋里学叫床,沈依依已经证明她的敏感度了。

    “小宝贝,长此以往不是办法。我知道你也不喜欢打扰到别人,可我们总不能一直写情书不当面说点贴己话吧。不如我们找个机会搬出去吧?”

    “不用!你们不就是嫌我多余么,我一个人搬出去就可以了!”我忘记了大门还没关,沈依依在楼梯间已经听到我刚才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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