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在墓碑前刮起了一阵寒风,八名带着面具的女子跪上许久过后,终于跪在最前面的一名女子站起身来,她绕行去坟墓的后面,将手中的剑插在雪地上,她并拢双腿站得笔直之后,紧接着双掌合十顿时她的身体上透出淡淡地白光,她整个人也在下陷至地里面。(文学网)

    当她完全陷进去之后,雪地依旧如初看不见半点痕迹,不过没多久她便由原地出来了,双手横抱着小雨走去墓碑前,其余七名带着面具的女子,见到同伴抱着小雨走来,她们整齐划一的一头磕在了雪地上。

    那名女子将小雨站着放在雪地上,刚开始她还用手扶着深怕小雨倒在雪地上,不过很快那名女子便放开了手,而小雨是背对着众人看不清她此时的样貌,并且惊奇之处是她并未倒下去,那名女子见到小雨能独自站立,也跪在雪地上深深地一头磕了下去。

    她们任何举动自始至终都在无声之中,寒风也停止了吹拂,庭院中安静地令人毛骨悚然。

    便在这时,小雨背对着众人的身体在逐渐长高,犹如是个孩童在瞬息间长大,被撑破的衣裙发出嗤嗤地轻响,露出了白皙而纤细的四肢与腰身,她原本如瀑的秀发不仅变长了许多,并且变成了碧绿色,在月光下泛着幽幽地绿色光芒。

    她就像是经过了如蚕茧般的蜕变,身段纤细又高挑只够盈盈一握,庭院中在这刻弥漫着她身上浓郁的香味,更是一种极具诱惑的死亡气息。

    跪在身后的那名女子起身走去了她的面前,从怀中取出一面金黄的面具递给她,她接过面具又仰着脸将碧绿的长发甩顺之后,便准备将金黄的面具戴在脸颊上。

    就在她戴上的那一刻,她面前的那名女子做出了一个捂嘴的动作,这名女子好像是第一次见到,女子的眼神中透着无与伦比的惊艳,还有就是对死亡的恐惧,女子不敢再看下去,旋即走去与七名女子跪在一起。

    她戴上金黄的面具之后,赤着双脚走来墓碑前的雪地上,她半蹲着身子抬起雪白的手指头划过刻在墓碑上的墓志铭,她尖细的指甲足有手指长短,在石碑上摩擦出哧哧地响声。

    与此同时,庭院外跃进来一名浑身毛发都是银白色的女子,并且锥形的额头上伸出一对鹿角,身高超出寻常人一倍有余。

    银色的女子走来墓碑前,低声问道:“下毒的两名弟子,已经被柳怀松大卸八块了,而柳怀松也因为此事被逐出了云岚宗,这两名弟子的本家住在冰城外的一座小县城,是留,还是杀?”

    雨灭没有说话,她只是用尖细的指甲,在墓碑上的‘灭’字敲击了两下。

    银色女子会意点头,对着跪在身后的八名女子说道:“血洗县城,不能留下半个活口!”

    她们自从刚才磕下去,就一直没有抬起过头,此刻只是略微抬起又磕了下去,紧接着八人如黑色的线条般划空而去。

    银色的女子对着雨灭说道:“尊座,请恕龙儿直言,您这次耽误的时间太长,如果不是因为有意中毒,只怕您还会拖延下去,还请您以后在行事上多为大局考虑。”

    雨灭对银色女子的话置若罔闻,她聚精会神的望着墓志铭,用手轻轻的抚摸着那一笔一划,然后她在石碑的空白处,利用食指上那尖细的指甲,在石碑上写出了水迹般的字:烧我一炷香,欠你一世情,不管我是谁,我始终是那个喜欢被你揉着脑袋的小雨,始终是那个与你同床共枕三个多月,夜间会偷偷亲吻你的小雨,始终是那个成年后要与你成亲的小雨,对不起,在你的世界里,我只能活三个多月,你以后会明白我的苦衷,后会有期。

    正当写完‘怀松哥哥’四个字,她将‘哥哥’二字抹掉了,然后她将戴着金黄面具的脸贴在‘怀松’二字之上,轻轻的磨蹭了两下。

    银色女子就这样看着,她不敢多说一句,甚至对刚才自己说的话有些害怕,直到她见到雨灭站起身来,她才道:“尊座,我们要先尽快赶回一趟仙境。”

    雨灭轻轻点头,她从未说过一句话。

    银色女子似乎很明白她的意思,顿时冲向夜空,摇身一变,成为一条银白色的蛟龙,身躯长而细,形态威猛,透着一股浓烈的弑杀之气。

    雨灭像是走楼梯一般,她五步一回头,直接走上了空中,碧绿色的长发在寒风中起伏飘荡,当她横坐在蛟龙之上后,蛟龙在夜空中盘旋两圈就冲向云端不见了踪影。

    此时是深夜,皎洁的月亮忽然被乌黑遮住了,不多时冰城中下起了暴雨,那写在墓碑上的水迹字样,被暴雨洗刷的干干净净,根本看不见半点痕迹,冰城中下起了暴雨,这让深夜睡熟的居民,不由得爬下床来推开窗门,震惊的望着夜空中如线条般的雨水。

    雨水成幕,在冰城中是个壮观的景象,正是因为冰城下雨的次数是平均每三年一场,并且上一次是一年前,如此罕见又不符合常理,所以冰城中熟睡的居民们,便在这时就坐在窗前欣赏着雨景。

    然此刻,在月宫的冰湖畔,水姬月拉着柳怀松腾飞而起,落在冰山群中的一座亭阁里面,对于突兀其来的暴雨,水姬月感到很惊讶,而柳怀松则是感到些沮丧,因为由雨联想起了小雨,因此两人在寒气袅绕的亭阁里各有所思的沉默不言。

    柳怀松在酒宴结束不久后,就被水姬月的侍婢带来了冰湖,水姬月自然是关心柳怀松的情绪问题,其实她有时候会感到自责,正是因为她觉得自己不会去安慰人,简而言之,她觉得与风伤情相比不够体贴,不过好在柳怀松来时,心情似乎并不像想象中那么坏。

    因此水姬月没去多关心此事,而是询问柳怀松关于在较量会上时,那股黑色精气的来历。

    柳怀松自然不会隐瞒水姬月,索性将灵石的秘密与较量会的事全盘托出,这让水姬月不仅愣住好久,本来在看到柳怀松能成为强者之后,她就不存在其他心思,如今又得知灵石的秘密,她自然清楚灵石是老君数千年前留下的,所以令她在对柳怀松信心百倍之余,感到柳怀松有结实的胸膛让她依偎。

    倘若绿荫仙境是老君的正统传人,那柳怀松的灵石便是老君所赐,那在水姬月看来,柳怀松就是老君所寻觅的真正后人,这同样也解开了水姬月一个疑问,便是在最早看见柳怀松的第一眼,那股天生的君王之气,原来这就是老君选择柳怀松的主要原因。

    暴雨很快就停息了,水姬月拉着柳怀松重新回到了冰湖畔,早在柳怀松没来之时,她就从侍婢的口中得知了柳怀松在云岚宗的所有事。

    水姬月有些胆怯的望着柳怀松柔声说道:“你能解开那绷带让我看看吗?她们说很恐怖,我很想看看到底会是个什么模样儿!”

    柳怀松揉了揉鼻尖,走去冰湖边望着自己的倒影,回头对着水姬月问道:“其实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样子,不过,你确定要看吗?我怕吓着你啊!”

    柳怀松已经看出水姬月那清澈的美眸中,蕴涵着一丝畏惧,即便水姬月是名副其实的强者,但始终是女子。

    水姬月垂下头去紧紧的抿着嘴唇,在沉默之中又陷入在思考之中。

    柳怀松苦笑着摇摇头,心知水姬月行事犹豫不决,此时肯定在脑中想着该不该看,不过即便如此,柳怀松自己没有看过本来就很好奇,所以他将右腕与右脚踝上的绷带解下了。

    柳怀松看着倒影中的自己原地漂浮了起来,半边的白发也是无风自动,自认为恐怖之处,当属脸上那对比格外分明的一半雪白与一半正常的脸色,确实有点阴阳人的味道。

    柳怀松依旧原地漂浮着,转过身去看着水姬月道:“我已经解下了,你若是考虑好了,抬头即可目睹全貌。”

    “真的?”水姬月又是惊喜,又是害怕,急忙捂住眼睛,然后才抬起头来,细细的手指头渐次露出一些缝隙。

    “啊!”水姬月短暂而急促的惊呼一声,捂住眼睛的手臂无力的垂了下来,美眸中闪烁着受惊过度的泪光,嘴巴咂的圆圆地,整个人定住不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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