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光看着正在为自己铺床的丫环,笑得很开心。

    他很喜欢和女孩子打交道,觉得她们又温柔又可爱,比男的不知道好多少。

    他也一直听人说,女孩子也长得比较好看。

    现在一看,真是一点也不假。

    那是什么什么书来着?

    他的陪读李少言给他念的,“女儿是水做的骨肉,男人是泥做的骨肉。我一见女儿便觉清爽,一见男人便觉得浊气逼人。”

    虽然极端了点,但是很有道理啊!

    珍霞感觉到背后那一道热切的目光,想把那个正在支着下巴看自己的淫邪小人的眼睛给挖出来。

    一辈子没有见过女人吗?!

    房间终于打扫完毕,珍霞抖抖衣服,垂下眼睛,语气恭谨却冰冷,“奴婢已经打扫完了,请公子歇息吧。”

    说完就要走出去。

    流光一把拉住她的手,“不要走。陪我说说话,好不好?”

    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他有点依恋人。

    珍霞脸色发黑。

    这么晚了叫她留下来?

    做什么?!

    陪睡吗?!

    她看看这只拉住自己的手。

    她可以把这只手给剁下来吗?!

    她一把把手挣开,“公子请自重!”

    说完狠狠瞪了他一眼。

    流光有点委屈。

    果然自己一旦不是王爷,大家就都对他这样了。

    珍霞道,“公子还有事吗?”

    门外一个人走了进来,脸色不善,“你下去吧。”

    赫然是白承修。

    坐在桌前的人立刻跳了起来,像炸了毛的猫,全身戒备。

    珍霞立刻下去了。

    白承修坐下来,脸色非常不好的打量着这个处于备战状态的人。

    今天他陪流光逛白府。

    流光每见到一个人都必定会停下来问名字,接着又啰啰嗦嗦的问很多事情。

    他以为流光是要刺探情报,就一直在观察。

    没想到,他就是一直在问一些琐琐碎碎的小事。

    流光:鸡蛋现在要一文一个?这么贵?

    厨娘:就是呀。要不是在白府,外面的人还吃不上呢。

    流光:肉呢?猪肉?

    厨娘:别说了。我在乡下的表哥,他们一家子一年到头吃不上肉呢。

    两人长吁短叹一番。

    流光:大叔,这个花叫什么啊?

    园丁:君子兰。

    流光:君子兰很难养的啊。

    园丁:是啊。

    流光:那你是怎么养的啊?

    两人谈论园艺讨论半个时辰。

    流光几乎对什么事情都感兴趣,好奇到了极点,把白承修无聊到烦躁不堪。

    最后,他把流光拉回房间,脸色十分难看,叫他呆在房间里,没有他的允许不许出去。

    说完,他撂下被他吓得有点发抖的流光,走了出去处理自己的事情。

    现在,他回来了。

    流光十分紧张的看着这个人,“你来这里做什么?”

    半夜三更的,闯进别人的房间,非奸即盗!

    白承修已经十分不耐烦了。

    这个人到底是要勾引还是不要勾引?

    不要勾引,他的目的是什么?

    他现在就给他一个机会,看看他是要勾引自己,还是要杀自己,还是有什么别的目的?

    白承修掏出一柄水果刀,慢慢的削着苹果。

    流光看着他,一动不动。

    白承修削完苹果,把水果刀往桌上一扔,把苹果往前一伸,笑道,“吃吧。”

    流光满腹狐疑,半夜到他屋里来给他削个苹果?!

    他就算再笨也不相信。

    他犹犹豫豫的伸出手要接过,还没到手,手腕却忽然被抓住,接着感到一阵天旋地转。

    究竟又是怎么回事!

    等他反应过来时,白承修正在邪笑的面孔近在咫尺。

    自己已经被压在桌子上。

    流光在心中流泪,现在又是什么情况?

    白承修观察着他的反应和表情。

    要是想诱惑自己,自己这么明显的动作,他应该会缠上来才是。

    要是想杀自己,他故意没有扣他的右手,水果刀就放在他的右手边,可以一把拿起来捅自己。

    你到底是会怎么反应呢?

    流光动了动右手,白承修立刻一眯眼。

    要杀自己?

    他握住袖子里的暗器。

    这个人一拿刀,他就用暗器射穿他的右手腕。

    流光的手抖了抖,却没有拿刀,而是像白承修的脸上而来。

    白承修被他捂住脸。

    流光的手使劲的往上推,一只手指已经伸到他的鼻孔里去了。

    白承修恼怒起来。

    这是什么破招式?!

    流光的心里害怕的很。

    这个坏蛋,十多年前也是这样压着自己。

    他狠命的一戳。

    白承修叫起来,“混蛋!我的鼻子!”

    他把身下的人松开,捂住鼻子跳起来,果然见到红色的液体从指缝里流出来。

    流光看着自己的手,一根手指沾满鲜血和一团……不知是什么黏黏糊糊的东西。

    他立刻在桌布上擦一擦。

    好恶心!

    白承修的脸色彻底难看起来,把流光盯得颤抖不已。

    肿么破?

    自己把坏蛋的鼻子弄破了,他那么小心眼,他一定不会善罢甘休。

    道歉有没有用?

    白承修脸色阴郁,却就只是这么盯着流光,什么也不做。

    流光害怕,他为什么不说话?

    一定在想怎么整治自己。

    白承修不说话,心里正有些小小的颤抖。

    这种情景,莫名其妙的有些似曾相识。

    那个人,也是这么讨厌自己,自己一碰他,他就对自己狠。

    白承修眼神一黯,那个人现在正在舜国。

    自己曾经偷偷去见过他好几次,却不敢露面,只在远处望着。

    那人再怎么说,也是舜国的王爷,他要如何才能把他绑过来?

    流光堆起笑容,干巴巴道,“你的鼻子有没有事?要不要叫大夫?”

    白承修看着流光,却已经连报复都没有了心情,话也不再说一句,转身离开。

    流光战战兢兢的坐下来,抓心抓肺。

    他又把坏蛋给得罪了。

    他今天不报仇,过几天一定会报仇的啊。

    自己在白府的日子,恐怕是越来越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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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一早,流光起床了。

    他穿好衣服,自己把床铺收拾好。

    珍霞一进来,看见窗户开着通着风,床铺已经整整齐齐,流光的衣服也整整齐齐,不禁有点诧异。

    流光连忙道,“都收拾好了。你去忙别的吧。”

    他其实也识趣的很。

    在宫里的时候,自己没权没势没前途,太监宫女也会欺负他。

    但是,皇兄有时帮自己一下,那些人也不敢把他欺负的太厉害。

    日子总是可以得过且过的下去。

    现在自己是一个阶下囚,比丫环的地位还要低,怎么可能还像以前一样?

    珍霞看着这个人,心里不禁产生一点奇怪的情绪。

    也……还挺识趣……

    她道,“公子还有什么吩咐?”

    流光犹豫半天,“能不能和你家主人说几句话?”

    珍霞道,“我这就去禀报。”

    说完转身出了门。

    流光等了整整一天,直到傍晚,白承修才到。

    他进来的时候,流光正坐在桌前拿着一样东西仔细的研究,非常专注,桌子上摆了好几件古董。

    白承修看一眼古董架,果然上面少了好几件东西。

    他脸色一黑。

    这个人还真是会自己找娱乐。

    白承修坐下来,脸色很冷,“什么事?”

    流光看到白承修进来,连忙站了起来,“我……昨天不是故意的。你不要介意。”

    白承修看着他,“就这件事情?”

    流光挣扎了半天,终于道,“你的白府里,有个小厮,好像有问题。”

    白承修眼神一懔,缓缓道,“什么意思?”

    流光若有所思,“昨天我们在白府里行走的时候,曾经碰到一个仆役。我见到他时,有种怪异之感。当时我太兴奋了,没有想清楚。昨晚静下来,才觉得不对劲。”

    白承修的眼睛眯起来,“有什么不对劲?”

    “他的脚步声,实在太轻了。好像只有会武功的人,脚步声才那么轻吧。”

    白承修吸一口气。

    白府里的仆役是不应该会武的。

    他一直觉得府内有奸细。

    但是查了很久,他也没有查到。

    难道这个奸细竟然给流光发现了?

    他不禁打量起流光。

    这个人告诉他这件事情,对错不说,到底为了什么?

    他的观察能力,为什么如此细致入微?

    白承修缓缓道,“你告诉我这个,有什么目的?”

    流光睁大眼睛。

    呃……目的?

    真的没什么目的……

    就是觉得他府里有这么个琢磨不透的人,很危险……

    他抓耳挠腮,有点手足无措。

    最后,他喃喃道,“家里有这样的人,很危险啊……”

    白承修突然觉得心中有种怪异的感觉。

    他的理智上一直在告诉他这个人有目的,心里却越来越觉得不是那么回事。

    他不禁把心里的疑问问出口,“你到底是谁?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流光开始心跳加速起来。

    这是这个人第一次这么严肃又认真的问自己这个问题。

    他想了半天,终于决定要说什么。

    他的眼里含泪,语气真挚,“我如果告诉你,我来到你家里以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失去了记忆,你信不信?”

    他真的木有这个杀手的记忆啊。

    白承修皱眉。

    竟然是这种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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