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的尽头,一缕清风吹来,带来几份凉爽,也带来了一个人,一个身背包袱,腰间挂剑,满面沧桑的男子。

    走得近了,才看见这男子满脸的喜悦,那脸上的灰尘似乎也因为男子兴奋的心情而变得闪闪发光,添去一份色彩。原来,这男子便是这姑娘的夫家,也就是那位走了一年多经商去了的官人。

    宋代把夫家称官人,一般而言都是读书人的妻子才是如此称呼的。这说明,现在走在路上,背着包袱的男子以前有可能就是个读书人。可是,此时他却并没有穿着儒服,而是一份农夫形象。

    一年多不曾归家,是因为他想着把东西卖个好价值,这样就可以给自己的娘子置办一套像样的嫁妆,成亲这么长了,自己还没有给娘子一套像样的嫁妆,真是委屈了她。

    不过,现在不会了,自己一年多的辛苦,总算没有白费,赚了好多好多钱。现在不但可以置办一套像样的嫁妆,而且还能在自己小城买一套房子,然后剩余的钱,足够可以支撑到来年的乡试,自己只要谋个秀才身份,那就是天子门生了。想想,还真有点小激动的。

    为了保护自己的钱两,一路上,他故意打扮像很穷很落魄,满身脏兮兮的也不去洗涮,把自己整个越脏越臭,他越开心。因为他知道,这样,自己的钱就可以更安全。

    没错,他成功了。当他来看自己门前的第一座山时,他知道一切都成功了。他到小河边好好洗了洗,然后尽量弄得干净一点,他不喜欢他的女人看到自己的不光彩的一幕,可是长久的装扮一时半会要卸,也很有难度。这才整得,像现在这样不论不类。

    怀着紧张的心情,这男子慢慢挨近自己的家,远远地看去,竟然看到许多人包围在自己的院子里,一瞬间觉得是不是出现什么事情。可是看他们的样子,也不像是出什么事了,莫非……

    “娘子,我回来了,娘子,我回来了……”这男子大声的喊着,一边喊着还一边跑。

    “站住,干什么的?”石重的仆人已经看到这男子,连忙冲过来,拦在男子面前,他们可不能让这男子冲进去,若是坏了太尉的好事,只怕他们这条小命是保不住了。

    这个男子虽是读书人,可毕竟当了一年多的商人,这胆量与一般的读书人而方,自然有很大的不同。看到陌生的男子站在自己家门前,虽然不知道他们是什么人,可是这里是自己的家,无论是谁,都以自己最大。这是大宋的律法规定的事情,任何人都没有例外。

    “你们干什么?我是这个家的男主人,你们凭什么站在我家门前,给我让开,否则我报官!”这男子大声斥责道。

    “哟哟哟……你还报官,有用吗?你认为,官府敢接你们的案子,我劝你,最好走开一点,否则坏了我家太尉的好事,只怕你的命都保不住了。”仆从们已经知道来人是什么身份了,可是在他们看来,是这个家的男主人那是如何?

    “哟,原来是男主人回来了呀,不过,我告诉你,没用的,你斗不过。”

    “现在才回来呀,你也不想想,你家娘子生得如此貌美,她一个人在家,寂寞了,空虚了,冷了,怎么办?”

    “哈哈……所以呀,现在有人疼你家夫人,你应该感到高兴。”

    “对呀,有的时候在,帽子颜色换一换也是不错的。有了太尉这棵高枝,还怕你不能有个体面的身份?到时候,不要说一个妻子,就是两个三个,只要你想,就没有可能弄不到。哈哈……”

    一瞬间,所有的仆都围了过来,大声嘲笑着。这男子顿时受不了了,连忙对着仆从喊道:“你们给我让开!”说完,这男子红着脸从怀里掏出一柄匕首,然后迅速抽了出来,然后把那个壳子丢在一边,红着眼睛再加了一句:“你们快点给我让开,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哟哟哟,真的生气了?”

    “哈哈哈……也不考虑考虑在谁面前生气,你有那个本事吗?”

    “没事,咱们权当陪他玩玩。”

    一众仆从们正闲得无聊,现在送上这么个人来,不正是好机会吗?从人把身上拿着的兵器都亮了出来。这石重府上的人,没有几个手底是差的,这几人又是跟着打猎的,那手段就更不可能差了。

    尽管这男子很勇敢,可毕竟只是一个读书人,虽然走了一点路,这浑身有了不少气力,可是对付这些人,那是不可能的。即便只是一个,他也没有一点儿优势。

    如此,这些仆从们就像一个只猫儿玩弄着它的猎物,并不追杀,只是拿着他来玩。这男子无论是冲杀,还是乱棘,对于他们而言,完全没有半点作用,反而是他被这些人牵着鼻子玩。

    这时,男子忽然想到,现在最重要不是要杀了这些人,而且自己也杀不了。而是应该冲进屋去,杀了这个奸夫。即便是太尉,那又如何,官府来了,一样是不追究的,只要人一死,他手底下的人还会为他拼命吗?

    想清楚一切的男子,也不跟他们玩了,拿着匕首往自己家里冲去,也不喊话,只顾着冲进去。可是这群仆从,自然是不会同意他进去搅局的,立刻涌上来拦住他。可是这样一来,完全不能像之前那样玩他,只能是拼命拦在他们前面。

    但这男子是抱着必杀的决心,只是拿脚踢,用脚喘的,完全不能动摇他的心。这些仆从这身上的刀也开始不长眼睛了,一刀接着一刀地招呼在他的身上,但是每一刀只是在他的身上留下痕迹,却并不要命。

    他们的想法很简单,如此生痛,就是要让他明白,如果再接近,这命怕是再也保不住了。其实他们应该知道,一个男人,什么东西最重要,那便是那看不见摸不着的尊严,因为那东西比命更金贵。

    孟子云:威武不能屈!

    想到这里,已经是遍体鳞伤的男子手举着匕首冲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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