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  朱厚熜给了曹洛莹两个小时的时间,结果曹洛莹只用了一个小时就能交卷了。

    倒不是她学得好能提前完成,恰恰相反,里面有三分之一的题都不会做,连做都不用做,时间自然是用的少了。

    就是做罢了以后有点不好意思交给老师,计算题都还算了一遍,证明题什么的就真的一丁点都不会了。

    朱厚熜一直望着她在,所以她的笔一停下来,朱厚熜就知道她是做完了。没等曹洛莹犹豫怎么跟他开口交卷呢,朱厚熜就直接说道:“我看看吧。”

    真的要交吗?曹洛莹压着试卷不想放手啊,交给朱老师这么一张空了一半的试卷,真是没脸再继续和他共处一室了。

    朱厚熜扯了一下试卷没扯动,看到了她压在上面的手,觉得有些好笑,语调轻松的安慰她:“行了,都叫了你一学期了,快给我吧,你要能拿个一百分还用我过来帮你补习啊。”

    曹洛莹不甘不愿的松了手,特别想找块豆腐一头撞上去,觉得自己快二十年的生命里,所有的丢人都在朱老师面前发生完了。

    朱厚熜原本就是想摸个底,倒是没想到她这段时间还真是在家里用功了。前面的计算题基本上思路都没什么问题,就是有两道计算上有点失误,还真有点对她刮目相看了。

    因为他只是看了看也没拿红笔勾画,所以曹洛莹在旁边看的忐忑不安的,心想不会全错了吧?

    朱厚熜全都扫了一眼,大概知道她什么问题了,就让站在自己身边的她也坐下:“有草稿纸吗?拿出来吧,我把题都给你讲一遍。”

    她做对的题,朱厚熜就帮她将考点都写在旁边,着重给她讲了相关的知识点,做错的和没做的,则一步一步的在草稿纸上把解题步骤罗列了出来,想要帮她全都讲透。

    曹洛莹一开始还是有点紧张的,跟朱老师并排坐在一起,总觉得心跳都不自然了。

    可是没一会儿就被朱老师略微有些低沉的声线带了进去,跟着他的思路开始用脑子想,懂了的就点点头或是“嗯”一声表达自己知道了,没懂得虽然不好意思,但还是打断了他的讲解重新问一遍。

    朱厚熜倒是挺有耐心的,没觉得她的问题简单或者觉得她笨,只要她有弄不明白的地方都会反复的一遍两遍的给她讲,一直到她明白为止。

    因为进度慢,所以一直到中午都还没把这张卷子订正完。

    曹洛莹略微有些不好意思,朱厚熜倒是显得稀松平常,在曹洛泽来叫他们之后就放下了手中的笔对她说道:“休息一下吧,中午你睡个午觉,下午再继续。”

    正直中午,阳光透过窗户倾洒在朱厚熜身上,为他镀了一层细碎的光芒,他又朝曹洛莹笑着,眉眼都是弯弯的,不再同往日一般严肃凌厉,因为给她讲了一两个小时的题,此时声音有些沙哑,简单的一句话,一个眼神都让曹洛莹的心砰砰直跳。

    一直到吃晚饭躺倒床上,人都还有些晕晕乎乎的。

    曹洛莹甚至觉得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砰砰砰”又快有剧烈。

    已经不是第一次面对朱老师的时候感觉这么奇怪了,她也不是傻子,没见过朱跑还没吃过猪肉吗?

    午后的太阳暖暖的,曹洛莹也没拉窗帘,撒在身上暖洋洋的,原本她以为自己可能又会睡不着了,有可能是因为昨晚没睡好,没一会儿她就睡了过去。

    梦里面都是刚刚在书房时朱老师弯弯的嘴角,脸颊上好像有若隐若现的酒窝,勾的人想去戳一戳。

    曹洛莹恍恍惚惚的觉得,自己害怕朱老师来补课可能不是因为自己怕他太严肃,而是怕自己抵挡不住美色的诱惑。

    冯娟一早为朱厚熜准备好了客房,也在二楼上,曹洛莹房间的隔壁。朱厚熜倒是不怎么困,看见阳台上有个躺椅,就懒散的靠在上面晒太阳。

    旁边曹洛莹房间的只拉了窗帘里面纱制的内衬,被微风吹得飘来飘去,朱厚熜觉得自己的心也跟着飞舞的窗纱荡来荡去。

    朱厚熜原本安排的是上午就要把卷子全部解决,下午开始从头到尾帮她先把书简略的过一遍。

    无奈学生不争气,严重的拉慢了他的教学进度,所以一直到下午的课程结束,一张卷子才完全给她弄完。

    在曹洛莹不知道的情况下,她原本只有七天的课时被拉长成半个月,也就是补考之前每天都要被朱厚熜压着学习了。

    这个寒假真是过得特别充实!

    好在已经过完年,亲戚朋友们聚过了以后也都各回各家了,否则她不是要丢死人了。

    朱厚熜在给曹洛莹补了两天课之后再次被老爹叫进了书房。

    别看他平时在学生们面前板着个脸一副威严相,在他爹面前他也跟那些学生差不了多少了,恭恭敬敬的站在书桌后面,一边给他爹端茶送水,一边还要听训。

    “你还想在学校里呆多久?”朱睿已经懒得再跟他继续扯皮了,直接就想让他给个期限。这儿子当年自己从经管专业跳到数学去不通知他们一声也就算了,后来看他拿了精算师的证书和注会,想着以后回来当财务也挺好的。

    准备等他大学一毕业就呆在身边帮他们兄弟俩再把几年关,过度一下就彻底放权,自己也能过上没事溜溜鸟钓钓鱼的生活。

    谁知道这家伙读完大学读研究生,读完研究生还继续读博士。孩子想要学习,做家长的总不能说不支持吧,况且儿子在名校读博,他和吕静脸上也是倍儿有面子的,谁不知道老朱家的二儿子读书最成器了。

    所以他也就没有怨言的等了一年又一年。

    结果他的好儿子一回国,连家门都没进就直接去a大报道了。

    他说他要当老师!

    朱睿恨得在家里发了一个多月的脾气,这位倒好,直接搬到学校给他准备的宿舍里去,彻底不回来了。

    家里只有他和吕静两人,朱厚峰也是成天不着家的,他连个发火的对象都没有,差点把自己憋成内伤。

    一个人生了两三个月的闷气,终于在一次周末朱厚熜回来陪他们的时候不甘不愿的开口:“你要真想教书也不是不行。”

    话是这样说,夜深人静之时总是会有些气闷的,你说自己儿子都是副教授的水平了,为什么自己还要一年话一大笔钱从聘请那些还不如他的人啊。

    这样越想就越心气儿不顺,再加上慢慢的他也发现了,这儿子其实不怎么喜欢教学生,完全没有感受到他身为人师的快乐啊。

    就这样,朱睿又开始动起了心思,他年纪也一年一年的大了,总想着两个儿子齐心协力带着睿丰更上层楼。奈何这位不合作,谁上都没用,算是打定心思不进睿丰的大楼一步了。

    想到这儿真是头发又白了一片。

    朱厚熜原先听了这话都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的,今天却真的动了一下心思。一直呆在学校里,他至少还要等三年半呢,曹洛莹要是想不开再考个研,他就要接着等三年。

    时间越久不确定性越大,中途要是被人给撬走了,那真是……完全不想思考这种可能。

    曹洛莹悲痛的连续补了五天的课,再也不用担心自己受不鸟朱老师颜值的诱惑了,现在他的脸在自己心中就等于αβγ——异常可恨。

    每天不是在听课就是在做题,要么就是在听讲解,日子过得特别充实也特别累,受了一天数学的折磨之后真是一沾着床就能睡着。

    这天结束的时候朱厚熜没有像往常一样帮她收拾桌子,而是看着她归类卷子说道:“明天我有点事,不太方便过来给你上课,早上八点过来接你去我家。”

    曹洛莹听说他有事,开心的想要下去跑两圈!终于可以休息一下了。

    所以十分“善解人意”的看着他:“朱老师,你要是有事的话就不麻烦你了,明天不用过来了,我自己看书做题也可以的。”

    朱厚熜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说定了,明早八点。”

    “哦……”曹洛莹跟他在一起呆了五天,也不像之前一样拘谨了,此时十分随意的把声音拖得长长的,肩膀也垮掉了,一看就是很失望的样子。

    朱厚熜不由得笑了出来:“行了,做这副样子给谁看啊,补考过不了才有你哭的呢。”

    曹洛莹皱了皱鼻子对他做了个鬼脸。她这么用心的复习,才不会通不过呢,呸呸呸,朱厚熜你个乌鸦嘴。

    朱厚熜没忍住,揉了揉她的头发:“快出去吧,我也该回去了。记住明天别睡懒觉啊。”

    这种温柔的表情配上碰自己的动作,完全hold不住好吗?曹洛莹炼了一个星期的火眼金睛再次被蒙蔽,面前朱厚熜的脸直接完成了由αβγ到少女杀手的质的飞越。

    不知不觉的就“嗯”了一声,答应了下来。

    等到朱厚熜离开都还在发愣呢。

    后来想起自己答应了什么的时候特别想用枕头把自己闷死,美色误认啊,肿么就是不长记性呢。

    朱厚熜提前给曹晨和冯娟打好了招呼,所以曹洛莹完全不存在睡过头的可能。一大清早麻麻就来喊她起床了,就怕她迟到了人家朱老师有意见。

    曹洛莹把自己包的跟个球似的,看得一旁冯娟直笑:“你热不热啊?里三层外三层的。”

    曹洛莹行动不便,包裹在围巾中的声音显得闷闷的:“这会儿在家里肯定热啊,不过外面昨天下了一晚上的雪,肯定特别冷,不穿多点冻凉了怎么办?”

    冯娟觉得她小小年纪跟个小老太太似得,竟然比自己还怕冷。

    曹晨却在一边帮腔:“就是,外面那么冷,应该多穿点。手套呢,带了吗?”

    曹洛莹拍了拍包,示意放在里面呢,又给自己带了一个帽子,确定耳朵全在里面呆着了,这才开门出去。

    朱厚熜坐在车里,远远的就看见一个球状物向自己走来,心说谁家大清早的就放心老人走在雪地里也没人跟着呢,就看见那个球一步一步的朝自己车这边走来。

    下下半张脸被围巾围着,上面戴了个常常的毛线帽,整整连就露了双眼睛出来,好在朱厚熜前面天天跟她呆在一起,算是认了出来。

    给她把门打开,曹洛莹手上没戴手套,搁兜里捂着呢,犹豫了一下,没自己重新开后座的门,就坐在副驾驶位上了。

    朱厚熜帮她把帽子拿了下去跟冯娟一样的反应:“怎么穿这么多啊?生病了?”

    他自己就一件羊绒衫配大衣,感觉他俩呆在一起好像不是在过一个季节一样。

    曹洛莹在朱厚熜的帮助下把缠了一圈又一圈的围巾给解开了:“昨天晚上不是下雪了吗?”

    朱厚熜把车里的空调温度又打高了一点,跟她交代:“快把外面的羽绒服脱了,免得一会儿出去气温低再冻着。”

    曹洛莹从善如流,她穿了两件羽绒服呢,里面还有毛衣,感觉着车里的温度,直接把羽绒服全脱了。

    朱厚熜又盯着她系好了安全带,才递了个牛皮袋给她。

    曹洛莹疑问的望向他:“什么呀?”

    “怕你早上睡懒觉来不及吃饭,给你带的东西。”朱厚熜每天过来也能看出来这姑娘爱赖床。

    曹洛莹吐了吐舌头忍不住笑了:“谢谢朱老师。”打开一看还挺丰盛的,又包子、蒸饺还有粥呢,都是热乎乎的。

    朱厚熜一直把它们放在暖气旁呢。

    曹洛莹有点不好意思:“这味儿有点大,要不我一会儿还是在外面随便找家早点店吧?”

    朱厚熜刚好再等红灯,就扭头斜了她一眼。

    曹洛莹心说你的车你都不怕,我还担心什么啊,刚好有点饿,也就不跟他客气了。

    等吃饱喝足了才发现,怎么好像开很久了?不是听说他家离的挺近的吗?有些犹豫的开口:“朱老师,我们今天去哪上课啊?”

    朱厚熜心想反映真是够慢的了,一边打方向盘一边说:“你不是累了吗?带你出去玩儿啊。想去哪?”

    曹洛莹被突如其来的假期砸晕,都忘了想本来他不来的话,自己也能在家里玩的很舒服啊,而是兴致勃勃的跟他提议:“老师我们去坐过山车吧?”

    朱厚熜早就准备好的电影票这会儿还真不好拿出来了,脸上不动声色,把车换了个方向朝市郊的游乐园驶去:“可以啊,就去游乐园坐过山车吧。”

    朱厚熜自己是真的有十多年都没来过这种地方了,很是有点摸不着方向。

    曹洛莹却不一样,她从小没别的爱好,就喜欢到这边玩过山车。别的姑娘压力大或者心情不好的时候或者购物、或者吃东西、或者哭一场等等,用这些方式发泄心情。曹洛莹不一样,她就喜欢一个人到这里来一圈一圈的坐着过山车。从上面下来就会觉得整个人轻松了一节。

    这些天压力太大,其实昨天朱厚熜跟她说周六有事的时候,她心里想的就是今天要过来玩一下。

    曹洛莹下了车就跟撒了欢似得拖着朱厚熜去买门票,倒是缓解了朱厚熜不怎么认路的尴尬。

    看着曹洛莹开心的帽子也不戴了,围巾也不围了,脸上笑得阳光灿烂的,朱厚熜没忍住又揉了揉她的头发:“你喜欢玩过山车啊?”

    就算要排队也不能妨碍曹洛莹的好心情,笑着疯狂点头:“特别喜欢。”

    朱厚熜轻声说了一句:“傻样儿。”

    曹洛莹没听见还傻乎乎的问他:“老师你说什么?”

    朱厚熜摇了摇头:“没什么,排队吧。”心里面觉得她这样显得更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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