昙萝眼前一花,只觉得天旋地转,再次睁眼时,东皇风华正趴在她身上媚眼如丝,吐气如兰。

    绯红华袍在纠缠间恰巧滑落香肩,男子斜眼睨去,垂眸间勾唇一笑,荡漾出魅色入骨,惑人心神的旖旎风情。

    但见他伸出纤长玉指,将冰清雪肤上的青丝挽至身后,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衣领敞得愈开阔,露出线条优美流畅的锁-骨,在晨光下如雪峰上的冰棱,晶莹璀璨,精致美好的让人移不开眼。

    就在昙萝晃神的功夫,那擅长迷惑的妖精突然垂下头来,配合指尖动作,熟稔有余地挑开她的衣衫。

    她只觉得身前一凉,忽而被温热捂住,枣花馒头从襦裙下颤巍巍地探出一抹莹白,将露不露,被双手捧住的同时,唇齿间轻柔吮咬,含糊说道:“别说等你回妖界寻我,本君绝不会和你分开。”

    “都说小别胜新婚,要是整天腻歪在一起,没多久你就会厌烦了。”昙萝躺在桌上,在东皇风华的柔情攻势下娇软无力地说道。

    东皇风华不恼不怒,软舌灵活卷弄,指尖肆意点火,眼看着对方双眼迷离面色潮红,他突然起身抽出手指,后退两步,躺在红毡上冲着昙萝邪魅笑道:“爱妻难道不想要我吗?”

    色泽晶莹透明的指甲缓缓抚上胸膛,路过劲健有力的楚腰,直至人鱼线之下。

    昙萝下意识转过脸庞,刚才只消一眼,风情尽收眼底,真是不该露的通通露了,小风华傲然挺立,像一株迎风傲雪的红梅,煞是惹眼。

    看到少女直接扭头无视掉他的小风华,妖皇深深感受到挫败,话说他忍得更辛苦好吧,刚才分明就能扑倒她,吃干抹净,硬是生生忍了下来。

    东皇风华侧过身子,曲起一边的大腿,以更惑人的姿势面向昙萝,一手撑着下颚,另一只手则探向神秘区域缓慢抚弄,他就不信在这样的视觉冲击下,对方仍然不为所动。

    “嗯——”

    低吟声从他的喉间不断溢出,白皙面庞染上清透的粉红,凤眸流转在顾盼之间,百媚丛生。

    昙萝猛然坐起,就差吼一声:放开它让我来。

    “好吧,你可以陪我一同前去,但妖界你打算放任不管吗?”昙萝最终妥协,谁说女色祸人,这妖皇长着一张比女人还美艳的脸,偏偏又比其他男人更懂得如何诱惑取悦自己,她终于明白为何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

    “爱妻不必担心,不是还有摄政王月无痕吗,反正他也要留守妖界孵崽,不给他找点事做怎行。”

    “难怪你会那么热心的撮合我们,敢情一开始就打着这个主意。”

    东皇风华不予置否,低低笑着,起身缓缓走向昙萝,将她困在身下:“既然爱妻对本君的美色不可自拔,还有三十八种姿势没试过,不如再行探讨一番,如何?”

    昙萝抬眸望他,不可否认这男人确实有着致命的吸引力。她仰头在对方下巴上轻咬一口,调笑道:“真是个让人欲罢不能的小妖精,老实说,你还勾搭过谁?”

    “不多不少,就你一个。”他稍稍低头,顺势将下巴上撕咬的樱唇吻住,伺机钻入檀口,小风华雄赳赳气昂昂,长驱直入攻城掠地。

    东皇风华平生最忌讳别人觊觎他的容貌,更痛恨那些以色惑人的妖女,不过若是能利用自己的皮相迷住爱妻,赢得美人欢心,何乐而不为。

    他从少女眼底的那抹惊艳痴迷,就知道昙萝对自己的媚术深陷其中,再加上他修炼东皇钟内的秘术凤翱九天,能锻体驻颜,他自然有足够的信心秒杀爱妻的那帮夫侍,独享专宠。

    当东皇风华满脸餍足的从乐坊出来时,已近晌午,迎面走来两位容貌完全相同的少年。

    琉璃和玲珑早已恢复男装扮相,在屋内等了许久也未见昙萝回房,遂来到凤鸣宫催她上路。

    眼前这位红衫妖艳,一针一线都彰显金贵的主儿想必就是妖皇,双生子神侍抬眼打量,虽说这妖皇行为举止间皆像是软骨动物般柔软,唇角更是勾起魅惑无边的风流笑意,但眉眼间睥睨傲然的姿容,任谁也不会将他当作徒有其貌的男人。

    相反的,妖皇在看见双生子时无端透出的那分冷意,细密长睫下的眸子通透得仿佛能看穿人心。果然越是妖艳美丽的事物,越是危险得让人心存警惕。

    昙萝随东皇风华踏出宫殿,同样也看到双生子一并走来。琉璃依旧是那副清冷孤寒的性子,淡淡睨来,而玲珑紧抿唇线,难得一次没有飞扑过来送熊抱。

    “爱妻,这两位便是你向本君提起的夫侍?”东皇风华浅笑说着,特意在“爱妻”的称呼上音调拉高,尾音拖长,凤眸斜斜掠向身旁的两位少年。

    “碧霞宗掌门琉璃,见过妖皇。”琉璃垂眸说道。

    情敌相见总是分外眼红,更何况这不知打哪冒出的妖皇想必是近来才勾搭上的,在自己眼皮底下拐走主上,对他们兄弟二人来说无非是莫大的耻辱。

    “妖皇在妖界待久了,浑身上下看不出一丝仙气,反倒是有股冲天的妖气。”玲珑愤愤看他,又望向昙萝,软嚅道,“主上,原来你喜欢这种妖里妖气长相阴柔的男人。”

    “可那又如何,如果不是爱妻事先介绍,本君还以为你们是宫中新来的婢女。”东皇风华扫过双生子平坦的胸襟,嗤笑道,“除了胸前少了两块肉,和女人有何差别。”

    琉璃清冷的眸子愈森冷,在玲珑正欲反驳之际,忽而拽住昙萝的手腕拥入怀中,低头吻住唇瓣,舌尖霸道闯入檀口,深深纠缠。

    玲珑呆怔一旁,看到琉璃不鸣则已,一吻惊人,暗叹一声:还是老哥够爷们!

    东皇风华起先没想到这看似清纯柔弱的少年,敢在自己面前轻薄昙萝,当看到她气喘吁吁的瘫软在少年怀中,凤眸危险眯起,一束金色流光急射向琉璃。

    琉璃抱住昙萝纵身跃向半空,脚下升腾起一朵华光异彩的玉莲,他看着下方,不冷不热地开口,嗓音清润如山涧溪泉。

    “妖皇突然出招,也不怕伤了主上。”

    “本皇出手自有分寸,岂用你这小子多舌。”

    两只男人互相诋毁攻击起来,昙萝万万没有想到,奉承妻主制的妖皇也会情敌见面分外眼红,他先前在月无痕面前可是贤淑大方,热情如火。而琉璃向来清冷自持的性子,这时闹啥别扭。

    还是玲珑好,飞上前来将昙萝带离危险地带,果然是软萌可爱的贴身小棉袄,某女挽住少年的胳膊,完全忘记方才是谁先惹事挑起祸端。

    “哥,往死里揍他,不过是两万仙龄的小凤凰,竟敢勾搭主上!”玲珑暗中使绊子,在两人对阵的空档扔出各种术法。

    昙萝满脸恶寒,在前途未卜敌人未明的情况下,这是窝里反的节奏吗?

    她当即飞到半空,气沉丹田出一声雷霆怒吼:“你们都给老娘住手!”

    三人只是停顿了半息功夫,继续丢暗器的丢暗器,甩灵力的甩灵力,抛飞刃的抛飞刃,你来我往好不热闹。

    这下她终于明白,某些男人总是嘴上说得好听,关键时刻有谁听过她的话,平时恨不得掏心掏肺摘星送月的,说到底她在这家里的地位还不如看门狗。

    也不知她从前是如何树立威严,镇住辰方烬和双生子这帮兔崽子的,果然是人善被人“骑”,就她现在面慈心善的性子是被他们算准了不会怒,一个个明目张胆肆意妄为。

    昙萝当下祭出玉符,强行打开通往魔界的传送阵,你们几个慢慢互掐,老娘恕不奉陪,掰掰啦。

    传送阵撕裂时空,出璀璨炫目的光辉,三只男人纷纷回眸,但见她冰蓝色的衣角隐于白光中,立马飞身跟上,掠入传送阵。

    娘子都被气跑了,还打个毛。

    凤凰一族不愧是称霸六界的第一飞禽神兽,其度无人能及,眨眼功夫就挤到昙萝身边,牵着她的小手讨好道:“爱妻怎么一声不吭的就走了?”

    “怎么不继续了?你们不是打得天昏地暗,步入无人之境了,还记得我的存在?”她抽出手指,没好气地看他,“既然进了我家门,就得遵守规矩,不指望你们几个能团结友爱,至少也得做到同仇敌忾。”

    “是本君失礼了,爱妻请息怒。”东皇风华耐着性子哄道,凤眸瞥向尾随而来的两兄弟,嘴上温声说着,手下不忘环住昙萝的腰身,勾起挑衅的笑容。

    “这新来的家伙好生猖狂。”玲珑瞅着那只不断下移的手,恨不得剁了那男人的爪子。

    “无妨,去了魔界他嚣张不了太久。”

    当前方光华渐渐隐去,清风微拂,夹杂着浅淡的海腥气,远处水天一色,海岛漂浮,广褒无垠的海面上空,一只鸟头鹿身的风伯兽张开巨大双翼,划过平静水面,罡风掀起数丈高的浪潮,蔚为壮观。

    乍眼望去,这风伯兽像飞龙盘旋于天际,庞大身躯上是纱幔飘飞的软椅,低啸着,朝他们急掠来。

    昙萝眯眼看向逆光中的软椅座榻,那笑得满脸欢愉的,不正是许久未见的夙染骚年,而他左手边面容清隽的银美男,以及右手边一脸紧绷的冷峻男子,看来璇玑和离魅也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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